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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中华异史-第130部分

小说: 中华异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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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让沈猛最头疼的还不是弹药的补给,而是水。虽然上山之前他就命士兵们准备了大量的水,全部装在木桶里,加上盖子后再埋于坑道中,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场仗竟然打了这么久,看来张献忠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非要拿下这里不可。现在军中所剩的水只够用一天了,再不想办法的话,不用大西军进攻,部队就会自己垮的。
    沈猛站起身来,趴在战壕的沿儿上,向下望去。只见陡峭的山坡上到处都是大西军士兵的尸体,他们大多是被枪弹远距离打死的,所以身上看不见明显的伤口,不过,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少数尸体却是身首分家,想来应该是被他们自己的军官或督战队砍死的。他又抬起头,向对面山上望去,发现那里也是一样,山坡上布满了大西军的尸体,而阵地却仍牢牢的掌握在镇虏军手中。他向北面不远处的山谷望去,看见那五丈宽、三丈深的壕沟里和壕沟的南边同样躺满了尸体,而壕沟的北边,仍有大炮射击后所形成的硝烟不时升起。
    “炮兵干的不错,应该嘉奖。”沈猛想道。由于他带来的大炮都是一些小炮,而且数量不多,所以全部用于守卫金牛道中的那条抢挖的壕沟,只要壕沟不失,那么大西军就只能先攻占这里的山坡,只有占领了附近的几个山坡,大西军才有可能居高临下轰击镇虏军的炮兵和守卫壕沟的数千名步兵。
    沈猛看了看四周那些光秃秃的山坡,有些替那些被砍倒的百年老树惋惜,不过为了防止大西军用火攻,这样破坏植被也是值得的,而且这样一来,遮挡士兵视线的障碍物也被清除了,镇虏军的射击也就更准确了。
    “嘿嘿!你想用火烧我,想的倒美!呸!”沈猛向着山坡下面狠狠的吐了口吐沫,他正想向着下面撒泡尿,忽然心中灵机一动,喃喃道:“火攻,火攻……”
   
第三章 烈火凤凰 第四十四节


    “驴日的!叫你们给老子偷懒!叫你们糊弄老子!”张献忠双手拿着根胳膊粗的木棒,一边用力殴打跪在面前的两个士兵,一边骂着,“你们一个说米仓道的敌军有一两万,一个说那里的敌军超过五万,你让老子相信谁?今天不把你们两个打死,老子就不姓张,老子随你们的姓!”
    那两个士兵虽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但他们谁也不敢乱动,更不敢吱声,因为他们知道,若是在这个时候喊疼求饶,那么张献忠就会用更残酷的法子来对付自己,所以两人只好坚持跪着,试图硬扛过去。
    “啪”的一声,木棒拦腰折断。张献忠看着手里的那半截木棒,口中又骂道:“你个驴日的!连你也跟老子作对!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从地上捡起另外半截木棒,转身交给一名亲兵,命令道:“你,去把这两截棒子给老子烧个干净,要是留下一星半点儿,当心你的小命!”
    张献忠又转回身子,望着那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撑地的两名士兵,忽然呵道:“来人呐!把这两个混帐东西给老子拖下去捆好,用铁钩子钩着胳肢窝吊在树上,让所有的人都看看敷衍了事、欺骗老子是什么下场,他们所带的那六名部下也立即处死,并悬尸示众!”
    众亲兵一拥而上,不顾那两名士兵的哀号,将他们拖下去行刑。张献忠斜着眼睛望向身边的一名将领,冷冷的说道:“刘进忠,你给老子派的好兵啊!”
    那刘进忠早已吓得浑身哆嗦,张献忠的这句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他“扑通”一声跪倒,连连磕头,说道:“末将有罪!末将有罪!还望皇上看在末将一直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末将一命,末将来世结草衔环报答皇上。”
    张献忠冷笑几声,道:“来世?嘿嘿!你以为老子相信啊?要是相信来世,老子也不会杀这么多人了!”张献忠将右手按在刀柄上,望着匍匐在地上的刘进忠,正欲将他一刀砍死,忽然眼角又扫到了那朝天岭上,他心中一动,于是改变了主意,悄悄的将右手收回,平静的说道:“好吧,老子最讲交情,看在你还算忠心的份儿上,姑且饶你一次,将你的人头暂时寄存于你的颈上。不过你要将功折罪,现在你就回去整顿兵马,半个时辰之后,你带部下冲击朝天岭,若是今天拿不下来,那么明天你就提着自己的人头来见老子吧。”
    刘进忠想也没想,立刻答应道:“是,是!末将遵命!一定拿下朝天岭!”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川军营寨跑去,连鞋子跑掉了都不敢捡。
    刘进忠一进自己的大营,就听见了一阵哭声,他向哭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厌恶的询问跑刚到身边的一名副将:“哪儿传来的哭声?”
    副将道:“还不是那些营妓嘛!已经哭了大半天了,早上还好好的,不知又是谁挑起来的。”
    刘进忠骂道:“龟儿子的!哭个球!有什么好哭的?要不是老子救了她们,收留了她们,恐怕早就被做成人肉干儿了,还能在这里哭?真是给脸不要脸!你赶快去给我把她们震下去,免得老子听了心烦。”
    刘进忠骂骂咧咧的走进自己的大帐,迅速命各部将领前来商议攻击计划,而他自己则趁着这片刻的工夫抽出刀来,向着帐篷中挂盔甲的木头架子狠劈,以便将心中的恶气发泄出来。
    看着将领们纷纷跑向中军大帐,士兵们开始交头接耳,互相猜测着、打听着。在他们的身后,一个可住二十人的帐篷里,一名年轻的士兵正缩在帐篷的一角哭泣,从那单薄的肩膀来看,似乎他的年纪甚轻。
    一名老兵走进了空荡荡的帐篷,一眼就望见了那名哭泣的士兵。他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说道:“怎么了?芦子,又想家了?”
    那叫“芦子”的士兵抬起头来,望着那老兵,道:“卜叔,我想我爹,也想我娘,更想我那下落不明的姐姐。”
    卜叔叹了口气,拉着芦子坐在地上,提起脏兮兮的袖口将他脸上的眼泪擦干,说道:“人已经死了,你就别再想了吧,越想越伤心,你姐姐既然逃走了,那么就多在心里求求菩萨,让菩萨保佑她平安吧。现在有你卜叔跟你在一起,你不用害怕,以后卜叔死了,还等你给我送终呢。”
    芦子向帐篷门口望了一眼,低声说道:“可是我现在却在张献忠这龟儿子的军营里当兵,每想起是张献忠杀了我爹娘,我就难过的很,我想走。”
    卜叔道:“你往哪儿走啊?现在川中到处都是张献忠的军队,走到哪儿都不安全,要是被别的军队抓住,说不定你就会被杀掉,而且还说不定被做成干粮。”
    看到芦子浑身打了个寒战,卜叔接着说道:“这里再不好,起码还能吃上饭,而且刘进忠也不是杀你全家的人,你在这里也不算不孝。唉,‘宁为太平犬,不做离乱人’,乱世中我们这样的人到哪里去都不行啊,要么当兵,要么被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卜叔从袖子里摸出半张饼,递给芦子,说道:“对了,你现在赶快准备一下,刚才我看见将军们都跑到中军大帐去了,兴许又该我们进攻了。你在身上多穿点衣服,不要怕热,虽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挡点儿石头什么的总没问题吧?当官儿的好歹有件盔甲,我们当兵的就惨了,所以你把能塞进衣服里的东西都塞进去,什么袜子、鞋垫儿全塞上,敌人只守不攻,所以也不用怕被他们追赶。还有,到时候机灵点儿,别稀里糊涂的当了炮灰。这是我刚从伙夫那儿偷来的饼,我已经吃了半张,剩下半张你吃吧,赶快吃,别让别人看见。”看着芦子狼吞虎咽的吃着那半张饼,卜叔舔着嘴唇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刘进忠将张献忠派他们部队进攻朝天岭的消息一说,众将领就炸开了。一名将领道:“龟儿子的!怎么又改我们进攻了?早上不就是我们主攻吗?”另一人说道:“我看不妥啊!现在这么些天打下来,弟兄们伤亡惨重,五万人只剩下了不到三万,再这么打下去,不出五天,刘将军就真成了光杆儿将军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刘进忠的心里更烦了,他将手一挥,道:“好了!别说了!老子烦的很!”
    一名副将道:“现在重要的不是如何进攻,而是如何安抚士兵。别的营我不知道,但我的营里已经有些乱了,士兵们不愿意再打了,要是再逼他们进攻的话,恐怕会激起兵变。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真还不如继续当我们的山大王。”
    刘进忠被众人搞的头昏脑涨,左想也不成,右想也不行,正烦恼时,张献忠派来的督战官来了。他大大咧咧的站在帐篷门口,望着里面的众人,冷笑道:“怎么?刘将军还没准备好进攻吗?若没准备好,那我就去回禀皇上了。”
    刘进忠急忙迎出帐外,低三下四的说道:“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就在恭候督战官大驾了,您一来,大军就可以出营了。”
    督战官说道:“那就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说完,便带头离开帐篷。刘进忠无奈,只好转身吩咐将领各回各营,准备出战。
    这场战斗毫无悬念,只一个回合,刘进忠军就被打的落花流水,连山脚都没靠近。望着那些争相逃命的部下,刘进忠只觉心胆俱裂,他根本就不敢向张献忠所在的南边的那座小山望,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部下向山上爬,但现在他手下的士兵已经不听军官们的命令了,在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跑的越远越好,跑的越快越好。
    见部下已跑,而且天色已暗了下来,刘进忠只好在数十名亲兵的保护下返回军营,他不敢去向张献忠报告,只是命人写了封信,说自己将在晚上发动一次夜袭。但信写好后却没人敢送,无奈之下,刘进忠只好从军中强拉来的壮丁中选了一人,给了他一两银子,派他去送信。
    夜色渐浓,而那高高的朝天岭在夜幕的映衬下,更显得突兀、狰狞,吓得刘进忠连看也不敢多看一眼。现在所有的战斗都已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宁静,而且天上没有星光,也没有月亮。不过在静得可怕的黑夜里,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仍不时传入人的耳朵。刘进忠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见那里有些亮光,似是点着火把。
    刘进忠找来一名亲兵,命他前去查看,待亲兵回来后,他才得知那惨叫声就是那两个被张献忠用铁钩子挂在树的士兵所发出来的。铁钩子勾穿了他们的腋窝,从肩头露出钩尖,但却一时又不得死,因此才在这黑夜中发出阵阵惨叫。
    “唉——”刘进忠长叹一声,那两个士兵也是他的亲兵,从他占山为王开始,跟随他多年,很得他的信任,本想派他们去侦察米仓道的敌军情况,也好能为他在张献忠面前立个功,哪知那两人不知是没看清楚还是胆小没敢向道中深入,总之他们回来后报告的情况不一致,所以就引得张献忠大发雷霆,还险些连累了刘进忠。
    其实刘进忠心里清楚的很,张献忠惩罚那两个士兵根本就不是因为他们的报告前后矛盾,而是因为他得知了米仓道也被敌军占领了,使得自己向北出川的道路全部被堵死,所以借着此事发泄怒气。迁怒于别人是张献忠的秉性,这也是刘进忠最近才悟出来的道理。
    刘进忠走回军营,望着自己军营中的那些篝火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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