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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闲臣风流-第236部分

小说: 闲臣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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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高听到有十几万两的好处,神色一动。周楠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听人说这厮在淮安的时候,以衙役而吏员,又做摇身一变成为朝廷命官。最后,甚至还将府衙上上下下的官员一网打尽。

    手段高妙,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典型的能量惊人的土豪缙绅。让他和淮安乡党做自己的合伙人,却是个合适的人选。

    可想起自己和周楠之间的过节,李高还是心气不顺冷冷道:“周大人,你觉得你我还有合作的余地吗?”

    “李大人还是记恨本官啊?其实想了想,你我之间之所以弄成这样,不外是两件事情。一,清丈你家田宅,那是朝廷的旨意,我也是职责所在,你要恨自去恨沈阳、张大中,也恨不到我头上来啊;二,军器局那些破事说到底还不是为一个钱字,又没有什么深仇。”周楠最后道:“没有永远的仇敌,只有永恒的利益。我想,李大人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没有永远的仇敌,只有永恒的利益。”李高听到这话,突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是的,他将来是要做外戚的,当不了官,在政治上也没有任何指望,只能退而求其次求财。

    为了弄钱,李高什么都敢干,甚至接下了严党的生意。要知道,王府和严党如今已是势成水火了。

    可那又怎么样,也不妨碍大家合作不是?

    没有永远的仇敌,只有永恒的利益,实际上他李高一直在饯行啊!

    突然间,李高看周楠就好象看到了同类,大起知己之感。

    就笑道:“盐引一事我和爹爹下来去打听一下,看能不能走通鄢懋卿的路。周行人,咱们是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啊!”

    周楠:“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且说,汪连自周楠进李家书房之后一直翘首朝那边张望。

    因为隔得实在太远,又是在屋中,也看不清楚具体情形。只听得里面隐约传来李家父子高一声低一声的怒啸。

    他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狞笑:“事成也,本公公可算是可以向干爹交差了。周大人,自求多福吧?这事也怨不得咱家,要怨就怨你为什么考第一,如今又有这么大名气。”

    汪公公今天主要是做个见证,等下周楠是死是伤,他所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哭天喊地,然后将浑身伤痕半死不活的周大人拉回家去。

    接下来,就是大人物们的角力了。

    正笑着,突然,他面上的笑容凝固了。

    只见,周楠和李高手挽手说说笑笑走出来,就如同相处多年的好基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好的不死也残呢?

    汪连彻底地蒙了,行尸走肉一样随着周楠出了李府。

    到了街上,汪公公急了:“周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楠:“公公是不是问李伟和李高为什么不殴打本官?”

    汪连:“还请教。”

    周楠悠悠道:“本大人一向以德服人,这次上门,痛叱李家父子仗势欺人,辜负朝廷恩典,对不起国家,对不起陛下,试图激怒他们。却不想这两人竟幡然悔悟,以至痛哭流涕,决心痛改前非。圣人有云:浪子回头金不换。本官也不能把话说得太难听,就劝慰了半天。李高好不容易才止住悲声,并将本大人引为诤友知己。”

    汪连瞠目结舌:“李家父子痛哭流涕,可能吗?”直娘贼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圣人真说过这句话吗?休要骗人,咱家虽然没进过内书堂,可好歹也识得几个字。”

    周楠哦一声:“原来汪公公不是内书堂出身啊,圣人又云:有教无类。他们父子引我为知己要和我交朋友,本官也是很脆弱很无奈啊!”

    他一摊手,满面气恼的样子:“须怪不得我,要怪你就怪大成至圣先师的教义实在太厉害了,竟让李家父子这两块顽石都点头了。”

    周楠这话明显是讽刺汪连没读过书。

    汪公公气得鼻子都歪了,心道:我若是进过内书堂,以咱家的手段,现在且不说做内宫十二监的管事牌子,至少也是个监督太监、提督太监,咱家这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汪连喝道:“你这厮定然在背地里搞鬼,对的,一定是,别当咱家是傻子。”

    周楠:“不然怎么着?要不,咱们再回去?怕就怕李家父子见了我这个诤友,说不好请我美美吃上一顿酒。”

    汪连怒极,拳头捏着咯吱响:“现在回去还有意思吗?”

    二人正说着话,大约是汪连身形极为雄壮,周楠也是高头大马。在一众瘦小的古人中实在太显眼。那头,就有两个正在巡逻的兵马司兵丁见他们形迹可疑,走了过来。

    周楠:“这样好了,汪公公你干脆打我一顿好了。等到兵马司的人来问,你就一口咬定自己是李家人好了。”

    汪连气得鸭公嗓子都出来了:“好个姓周的,你看看咱家这模样分明就是内侍,骗得过人吗?你你你,你等着。咱家这就去禀告干爹,有你的好果子吃。”

    周楠:“别生气呀,每个月这几天你是不是感觉情绪不稳。汪公公,要善于调节自己的心态啊!”

    汪连浑身乱颤,一跺脚自回皇宫去。至于他如何向陈洪交差,那就不是周楠应该操心的事情。

    终于将这个尾巴给打发了,周同学只感觉一身轻松。

    到此刻,他在军器局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再不用和妻子分离跑城外去上班,又可以恢复成以往在行人司悠闲的生活状态,却是一件好事。

    周楠就揣了公文到了行人司交卸了差使。

    接下来就该考虑见张居正时说什么话,又该用什么态度了。

    以张居正的见识和才干,如果知道景王有夺嫡之心,自然会第一时间到家里来找周楠密谈。

    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明朝有史以来的第一权臣,最伟大的政治家,周大人就按捺不住的兴奋。

    一时间,脑子里竟有些混乱,好半天也理不出头绪。

    这就是个不好对付的人,我得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以最饱满的精神面貌迎接这一场挑战。

 第三百零二章 张居正

    到了家中,见丈夫突然回来,荀芳语大为欢喜,顾不得身子,急忙接过周楠解下的大氅,递给侍侯在一边的安婆子。

    道:“相公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先叫人带个信。”

    周楠:“白各庄到这里才多远,带什么信?再说,老爷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手头也没人使唤。”

    听他话中有话,荀芳语问:“相公怎么了?”

    周楠:“有一个坏消息,和没有好消息。老爷我那个军器大使被上司免职了,现在依旧回行人司当差。”

    荀芳语:“这可是好事啊,老爷你在白各庄做官,没有人照顾饮食起居,妾身也担忧得紧。”

    周楠:“只是入项要少些。”

    荀芳语:“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你道是洒脱,说句实在话,老爷我刚被免职的未必不有些小小的失落,想不到今天却要娘子来开解。我昨夜没有睡好,先迷瞪一下。”周楠踢掉鞋子,上了炕,闭上眼睛。

    荀芳语爱怜地替他盖上被子,又吩咐下人将炕烧热些。

    周楠闭着眼睛说:“叫人把书屋打扫干净,晚间有个朋友来访,休要失了礼数。”

    荀芳语:“是什么人要来,朱聪浸大人吗?还是王若虚老爷?”

    周楠:“不是王大人,朱聪浸回大同去了,要过年才能回京。今天晚上来访的这个朋友是翰林院庶吉士、太子左春坊张叔大。”

    荀芳语和安婆子都惊呆了,她们二人出身于豪绅望族,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自然知道庶吉士是什么概念,那可是部堂级高官预备役。至于太子左春坊的左右两庶子,那是可是未来皇帝的从龙班底,直接奔着入阁去的。

    想不到自家老爷竟能让这么一个人物深夜到访,了不起,了不起啊!

    周楠突然想起一事,道:“对了,叫人将书屋墙上唐公和北镇抚司朱镇抚写的条幅取了换成老爷我的墨宝。”

    荀芳语:“好的,换哪一副?”

    周楠:“就换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那副吧!”

    唐顺之和朱镇抚的那两张条副说穿了就是扯虎皮当大旗,用来吓唬没见识的人。说句实在话,这二位先生的字实在够戗,没什么艺术价值。叫张居正这种精明人看了,未免贻笑大方。

    倒是周楠的字非常不错,他平日里也以此为傲。偶有佳作,就叫人裱了,放在书屋里,现在终于可以排上用场了。

    周楠实在是太累了,说完话不片刻就睡死过去。在朦胧中,他心中想:张居正会来吗,不会有意外吧?这种非常人物的行为,不能以常理度之。

    睡到天黑,荀芳语将一张小桌子放在炕上,又叫下人布了菜,轻轻拍醒周楠,说是可以吃晚饭了。

    周楠只吃了几筷子羊肉就停箸不用。

    见荀芳语一脸担忧的样子,周楠解释说吃太饱犯困。

    等下若是精神萎靡,怕是要坏菜。

    是的,周楠发现自己一满二十八岁,身体代谢率就开始变得缓慢。如果吃太饱,就要打瞌睡。中国人的饮食习惯以米饭、面食等淀粉类食物为主。淀粉类食物吃进肚子之后会转化为糖,血糖浓度一高,人就犯困。而且,随着年纪一变大,血糖不能转化为热量消耗掉,就会变成脂肪让人发胖。

    这也是中国是糖尿病高发区的主要原因。

    吃饭使人胖,以后还是多吃肉吧!

    吃完饭,周楠整理好衣冠到了了书屋,拿去一卷书轻轻哦咏:“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亲,尊贤之等,礼所生也。”

    “……在下位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也。获乎上有道,不信乎……”

    一时间,院子里全是朗朗读书声。

    书屋中,有茶香四溢,香雾氤氲,说不出的清雅。

    此刻的周楠一身儒袍,手执《中庸》一卷,在灯光下可谓是风度翩翩,装逼味十足。

    书屋早已清扫,没必要的东西都已经搬走。只剩一架书,一张长案,一口红泥小火炉,一张古琴,顿时显得宽敞了许多。

    书屋的布置周楠依据的是当年在苏州博物馆所看到的明人的陈设,古人的审美讲究留白,家具不能多,恰如一副中国画,应该合张居正的口味。

    周楠微微遗憾,早知道自己就应该学学古琴。等下张太岳一到,自己就手挥五弦,来一曲“巍巍乎高山”老张再应一句“潺潺兮流水”就齐活了。

    可惜现在临阵磨枪,已然来不及。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张居正会来吗?

    如果他不来,我岂不是白忙一场,难免要被荀芳语笑话,以至夫纲不振啊!周楠读了半天书,只感觉口干舌燥,心头不觉有些打鼓。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一家仁,一国兴仁义;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做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愤事,一人定国。何解?”

    闻言,周楠转过头看去,却见庭院中立着一个青衿中年。

    此人身高臂长,面容清俊,长袍大袖在夜风中微微拂动,竟有种说不出的出尘之意,宛如得道隐士,神仙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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