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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闲臣风流-第201部分

小说: 闲臣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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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顶撞的人怒道:“怎么,就说不得你了。我也就说你几句而已,真叫管事的知道,扣你月份。马上就过年了,没钱,看你这年关怎么过?”

    “可拉倒吧,帐房的白先生都病倒了。如今帐房里也没有人,估计这个月的月钱要推迟了。没有钱,大伙儿这个年都过不好。”

    听到下人们议论,徐阶心中微微一怔,帐房老白病了,老夫怎么不知道,倒是叫人去看看。好歹是相府,若拖延了下人们的月钱,传出去也是没面子。等下见了蕃儿,倒要问问。

    徐阶年老,贵为次辅,自然不会过问家务,家中的事情都由长子徐蕃说了算。

    帐房老白是徐家家生子出身,小时候做过徐蕃的书童,是个忠仆。徐阶从前在松江老家的时候,还教老白读过几天书。

    外面的仆人还在议论:“对了,老白是怎么病的?”

    “还能如何,听说是读了九小姐写的一首词儿,当即就大叫一声倒地,哭了一夜,第二日就下不来床。”

    “哪个九小姐,又是什么诗词要人命?”

    “还有哪个九小姐,就是阿九。”

    “啊,是她呀,那个假小子。对了,阿九写的什么词儿?”

    被问到的那人抓了抓头,想了半天,道:“好象是一句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背扇子。也不知道什么扇子那么重,将老白给压垮了。”

    徐家是松江望族,仆人们都是识字的,顿时就有一人笑道:“什么背扇子,是悲画扇。阿九这首词写的是男女之情,老白是想他以前的相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明白,皆是一阵唏嘘。

    原来,老白当年也是知书达礼的帅哥一枚,常年陪府中的大公子在外游学,也算是见多识广。后来他认识了一大户人家的小姐,二人相约私奔。可惜,临到头来,那小姐却退缩了。老白受此打击,终身不娶。估计阿九这首《木兰花令》勾起了他心中的隐痛,竟至大病不起。

    听外面的人说起这事,徐阶心中一痛,又自责:以小白的才情,又有老夫的教导。当年若是将身契给他,还他个自由身。他因为祖上都是贱,不能科举,但有我徐家提携,做个富家翁也易,那家小姐想必也肯嫁他。哎,是老夫的错啊!

    不对,这词是阿九所作……这……

    又想起顺天府交到自己手头的那桩案子,徐阶想起一事,顿时色变,轻轻咳嗽一声。

    外面的下人们没想到老太爷就在书屋中,都是一脸苍白。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子铁青这脸走进来,将一本书放在案头:“岂有此理,丢底丧德。父亲大人,家中出了畜生孽障了,是儿子教导不严,请父亲治罪。”

    来的人正是徐府长子,九公子的父亲徐蕃。

    他是弘治六年进士,官至从四品江西参议,也算是副厅级的官员,前程远大。但事情坏就坏在父亲是内阁阁老,为了避嫌,多年不得提拔。如今任满后赋闲在京,也不知道新官职什么时候能够到手。

    那本书的封皮上豁然印着《饮水集》三个大字。

    看到儿子,徐阶点点:“这书是阿九所写,为父已经知道了,正要和你商议。”

    “父亲也看了,这种浪词艳曲,败坏人心,多看一眼都是脏了眼睛。”徐蕃气得腮帮子上出现了两陀殷红:“一个女孩子,她写这种东西,也不怕坏了自己名声。咱们徐府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非打死这个小畜生不可。”

    徐阶:“顺天府报上来的,涂家女儿因阿九而死的案子你大概也知道,该如何处置?”

    “听说了,小畜生,这个小畜生……儿子现在都没脸见人了。”徐蕃说到愤怒处眼睛里全是怒火:“儿子查过了,那涂家不过是普通人家,给些烧埋银子就能打发了。若不肯罢休,有的是法子整治,父亲大人不必忧虑。儿子想的只是,阿九那小畜生坏了名声,只怕严家再不肯要了。”

    “说得是。”徐阶缓缓道:“我有心结好严家,此事关系到我能在内阁立足,也关系到你的前程。对了,我两家定亲之后,首辅已经点头让你补一个六部郎官。如今,只怕是人家要反悔了。”

    “六部郎官?”徐蕃低呼一声,瞬间心就沉了下去。这是多大机遇啊,如今却怕是凉凉了。

    呆了半晌:“都怪儿子教导无方,治家不严,等下打不死那个畜生!”屋中全是徐蕃咬牙切齿的声音。

    徐阶看了一眼如丧考比的儿子,呵斥道:“枉你还是个读书人,遇事竟然失态,你胸中的静气呢?不就是个郎官,做不成就不做。倒是严家那边,须给人家一个交代。”

    “是是是,父亲大人教训得是。只是,这事该如何了局?”

    徐阶想了想,缓缓道:“当初老夫之所以让阿九嫁去严家做妾,有两个原因。其一,阿九不过是庶出,给人做妾也无妨;其二,阿九在老夫所有的孙女中长得最好看,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徐蕃点头,道:“这小畜生倒是生得好。”

    徐阶说:“正因为生得好,送过去,严绍庆必然欢喜。现在阿九再嫁过去也不妥当,只能另外选一个,相貌不能逊色阿九太多。”

    徐蕃:“父亲说得是,还请示下。”

    徐阶:“阿六不错,性子温和,是合适的人选。”

    徐蕃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惊呼:“父亲……”阿六是他最心爱的女儿,掌上明珠。如今却要去给人家做妾,简直就是剜了他心头肉。

    徐阶不容质疑:“就这样,你去准备吧,过完年就办这门亲事。”现在也只有将府中最宝贝的女儿送过去,才能消严家的心头怒火。

    ……

    “老爷……”一个仆人战战兢兢地来回话。

    徐蕃不动声色:“这事可跟夫人说了?”

    仆人:“已经说了。”

    “如何?”

    仆人满头冷汗:“夫人只不住哭,六小姐还拿了绳子要上吊。”

    “还敢以死相逼了,不孝的忤逆的畜生。”徐藩冷冷道:“不要拦,喝药递瓶,上吊给绳,就算是死了,尸体也得给埋在严家的祖坟。”

    说完话,徐蕃眼眶里沁满了泪水。

    那头,自己元配夫人的院中尽是抢天呼地的哭声,哭得人心中滴血。

    不肯叫下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徐蕃紧咬着牙关问:“阿九那畜生呢?”

    仆人:“回老爷的话,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服侍她的娘。”

    徐藩厉声喝道:“什么服侍她的娘,一个卑贱的贱女人,她的娘自在府中。传我令,立即去把人给我捆回来。小畜生败坏我徐氏一门名声,罪不容赦,今日非用家法严惩。”

    “对,对,对,打死个贱货。”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从院子里冲出去,正是徐家的大奶奶。

    她一脸的恶毒,哭道:“老爷,这小贱人必然是不肯给人做妾,故尔写些淫词艳曲自坏名声,如今却害了我那可怜的六姑娘,好歹毒的心肠啊!老爷,治家教导儿女的事情就交给妾身吧!”

    她已经动了杀心,准备直接将阿九用家法打死。

    徐蕃心情正坏,道:“好,且依了你。”

 第二百五十四章 看不明白

    “阿九见过娘亲。”九公子微微一福,她看着自己名义上的母亲,这一声喊起来却分外的别扭。

    阿九刚才正在别院劝自己的生母离开徐家。

    又告诉她自己最近赚了一大笔钱,足够老人家未来几十年的开销,生活上的问题不用操心。本打算给老人家买座宅子和一些田地的,无奈最近京城地价涨得厉害,等过一阵子再说。

    反正无论如何,定然会安排得妥帖。

    阿九自然不会同她说涂家小姐的事情,也免得她担心。

    从内心中来说,九公子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了不起,人是病死的,同自己也没有一文钱关系,道理站在自己一方。再说了,堂堂阁老相府,还怕这种事?

    为了增加说服力,她还掏出一锭五十两的官锭塞在母亲的手里。

    看到娘亲一脸的笑容,九公子不觉有种小孩子在父母面前炫耀的感觉。

    可惜,她母亲还是有些顾虑。

    九公子就急了,说娘你还在等什么,难不成还想等着父亲大人回心转意,只怕在他心中早已经将你给忘记了。人家什么人呀,府中有的是美貌妻妾丫鬟。

    这话说得难听,但道理却对。母亲的眼睛里就沁出泪水来,伸出手在她面上摸了半天,道:“九儿,乖女儿。娘吃了一辈子苦,老天爷给了我你这么一个女儿,算是对我的垂怜。你说得对,你爹爹只怕已经忘记我了,他又如何想得起我这个满面皱纹的瞎老太婆?一切都由你来安排吧,什么时候都能走。”

    阿九的娘在徐府中的身份比较尴尬,说她是姨娘吧,却没有这个名分。说是奴仆吧,早在生九公子的时候府中就将身契还给了她,如今就是个自由之身。她要去哪里,是死是活也没有人关心。真要走,府中每月还能少给一份月钱,何乐而不为?

    九公子见说服母亲,心中正快活,突然府中大奶奶就派人传她过去。

    却见,屋中立满了粗使丫鬟,一个个都面无表情,案桌上还供着家法。

    阿九心中一个咯噔,感觉到大地不妙。

    徐蕃的大妻厉声喝道:“你别喊我娘,你娘在别院,我可没有你这么个乖女儿!看看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好好的相府千金,整日穿着男装,不阴不阳,咱们徐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阿九忍住气,低眉顺眼:“娘说得是,女儿错了,这就去改回女装。”

    “你以为我今天找你就为说这事?”徐大奶奶满面嫌恶,抓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扔在她面前:“小贱人,这书是你写的吗?”

    看到书皮上《饮水集》三个字,阿九心中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靴子终落地了。

    这书最近卖得极好,她也斩货了两百两银子,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啊!想不到写书这么赚钱,周楠的点子真不错,以后还可以干上两票。

    她正考虑这么将这个消息不着痕迹地传到家里人耳朵里,如此倒不用费心了。

    阿九低头道:“回娘的话,正是女儿所作。”

    “好,好,好,好得很。”徐大奶奶咯咯地笑起来:“看看你写的什么,淫词浪曲,咱们徐家的门风都被你败坏尽了。小贱人,你这么干,谁人还敢娶你?小小年纪就懂得自污,心计何其之深,跪下!”

    阿九跪了下去,又缓缓地抬起头:“母亲,怎么说来,女儿和严家的亲事怕是不成了?”

    徐大奶奶:“小贱人,小畜生,你还想着嫁去严家吗?人家严府也是要脸的,纳了你丢不起这个人!你这门亲事,太老爷替你退了。来人,家法侍侯,给我着实打。”

    一声令下,几个粗使丫鬟一涌而上,提起家法就朝九公子背上狠狠抽下去。

    徐家的家法是一捆细竹篾,用油浸过,异常坚韧,只几记,阿九背上的袄子就被抽得棉絮纷飞。

    只听得空气中全是竹篾那令人牙酸的声音,渐渐地那纷飞的棉絮竟变成了红色。

    寻常人若被这一顿打,早就惨叫连天。

    阿九却是一声不吭,只抬头看着徐大奶奶,嘴角竟带着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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