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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闲臣风流-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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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们实在受不了啦,陛下思路清奇,如此天恩奴婢们承受不起啊!就一涌而来,用裤带勒住嘉靖的脖子。若不是太监们来得快,嘉靖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

    市井文化发达,风气开化,世人喜论闺帷之事,就好象是现代社会酒桌上的黄段子乃是一种风尚。

    老王连《金瓶梅》这种后世禁得不能再禁的大毒草都敢写,还怕这些?

    朱聪浸一脸兴奋地说:“子木,看来你恩师写了不少小说书儿啊!坊间都知道,只要能够拿到王元美的稿子,你根本不用担心是赚是赔,只去想究竟赚多少。咱们是什么关系,能不能帮个忙从你恩师那里将稿子求来,要多少润笔,开个价。自然,子木这里我另外有一分心意送上。”

    周楠摇头:“这事我是不可能去做的。”开玩笑,王世贞和友人谈论风月,那是平辈之间的雅事。我只是他的晚辈,去说这种事情,师道尊严何在?

    搞不好老王手头那黄亮的竹戒尺就落下来了。

    我为什么又要去寻这晦气?

    见周楠不住拒绝,朱聪浸急眼了,哀求道:“子木,朋友一场,你就救救我吧!上次买地给你的那钱我花去了许多,到现在还没有补上这个漏洞。我家夫人最近心情好,倒没有问。可女人心事最是难猜,每个月都有那几日看什么都不顺眼。难保有一天她突然说起,我可就老命不保了只要将你家恩师的稿子给我出上几版,这个亏空不就填上了?”

    原来这朱聪浸打的是这个主意,周楠说了声“活该”又道:“已经到了去恩师那里读书的时辰,朱兄,我要走了,来人,送朱大人。”

    “你见死不救,不讲义气啊!”朱聪浸大声哀号。

    到了王世贞这里,老师却不在,说是出门有事。

    周楠就留在那里继续背书,下午申时,王世贞回来之后,见他如此用功,一脸的欣慰。

    看过周楠所写的随笔,修改评讲之后,说:“写得还算勉强,古文你算是入了门。从明日起,你可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了。另外,为师可以开始给你讲解经义了。”

    周楠闻言泪流满面,终于可以正常读书不用再受小黄文的折磨了。

    ……

    日子平静无波,如水流过。

    周楠的生活过得平静,他每日到司里点个卯,然后回家读书作文。到了申时则去王世贞那里交作业,上一堂课,最后在天黑前赶回家。

    按照安婆子所说的规矩,大户人家妻妾都要雨露均粘,不可偏宠一房。因此,每月要去哪房住几夜在礼制上都有规定。

    不过,现在云娘和素姐不是不在京城吗,所以老爷你每日都必须去姨娘屋中,并交作业,这才是齐家,这才是君子之道。

    周楠久旱逢甘霖,连假意推脱这个姿态都懒得做,欣然而往。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他觉得这日子过得有些滋味了。

    很快就到了冬至前一天,中国人有一个习俗,冬至日要吃补药,炖牛羊肉。

    只见京城中满大街都是绵羊在跑,为首是一只山羊领头。可见,山羊的智商要比绵羊要高上一丢丢,自然做了带头人。所有的头羊下颌都挂着一个铃铛,作为智识的象征。

    又是一年冬至了,周楠突然想起去年冬至自己和云娘过节时的情形,心中不觉思念。好在现在有荀六姐在,倒不寂寞。只是,六姐实在不太爱说话。

    周楠到行人司点了卯时,正要回家,就看到郭书办急匆匆跑过来,光头闪亮:“冤家路窄,冤家路窄啊!”

    周楠:“老郭,怎么了?”他调戏道:“是不是延庆州学的贾大嫂有喜寻上门来,要仗子行凶?”

    “休要调侃属下。”郭书办:“过完冬至就是京察了。”

    “哪又怎么样?”

    郭书办:“这次来考察咱们行人司的是邹应龙,周大人你可要糟。”

 第二百二十二章 此番京察

    在赛场上我赢不了你,那我就去做裁判干掉你。

    这大概就是邹应龙的想法。

    周楠心中暗暗吃惊,忍不住道:“邹应龙一个小小正七品官,竟然被调来考评行人司,他的京察过关了吗,不去操心自己的事情反来咱们这里寻晦气?”

    郭书办:“行人你忘记了,邹大人的可是徐阁老的门人。再说,他是工部给事中,按制也有权力来查咱们。”

    周楠点头:“也是。”

    明朝当初设置这个考评制度的时候,初衷是考核官员的德行表现与工作绩效,作为大家的褒奖与惩戒。因此,最开始主持此项事务的乃是大明朝的人力资源部门吏部。

    不过,这里就出现了两个问题。

    首先,主持考评的吏部郎中、主事的品级都不高,考评知县一级还成,到正四品知府以上的大员就有所顾虑了。

    其次,正因为考评直接关系到一个官员的前程,事关重大。大明的员工很快就认识到了考语的强大杀伤力,每逢考满之时,大伙儿便上下活动,积极沟通,务求一个好的评语。

    吏部也不愿得罪人,除非对你非常不满,通常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这样一来,考语不是赞誉就是套话,“考语皆是大圣大贤,川岳风云,冰玉麟凤之类”,而难得的少数考语提到官员的不足,却也写得及其的隐晦,“摹拟无能曰长厚,摹拟衰迈曰老成”,搞不懂到底是褒还是贬。

    于是就有人感慨:“岂都无一不称职者乎?无一可去而俱当留者乎?”

    很快,这种考评就流于毫无意义的形式。

    后来大约是皇帝觉得这样下去不成,于是就将京察和外察划成两块。

    外察由地方主管执行,吏部审核。

    而京察则交给内阁、六部和都察院,由三个系统分别抽调人手分驻各单位给大家下考语。将所有被调查的官员的绩效分别登记在三本帐薄上,一本由六部和都察院留作底册,另一本送六科,最后一本呈内阁。六部和都察院按账簿登记审核手下官员;六科亦可根据账簿登记审核六部和都察院;内阁则同样亦依账簿登记,对六科的稽查工作进行查实。

    三个系统互相监督,互相负责,互相制约。这样,就算有官员想做老好人,给人好评也没有用,外面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

    邹应龙是工部给事中,只需给徐阶说一句话,要想来主持京察还不简单。

    主持一个部门的京察也是政绩啊,如果再能抓出两个不称职的官员那就最好不过。

    另外顺便将周楠给收拾了,报当初在延庆的一箭之仇。

    郭书办道:“想不到这个邹应龙竟然如此记仇,真是一个小人,周行人你要早做准备。”

    “君子以直报怨,也可以理解。”换成自己是邹应龙,吃了这么个亏,也得找回这个场子,不然以后还怎么做言官:“本官来行人司不过三月,又主持了延庆州祭祀大成至圣先师的典礼,却不怕他来查。”

    周楠不以为然。

    郭书办:“行人凡事还是小心些好,同僚之间也需多多走动亲近才好。明日不是冬至休沐吗,司中的行人们都私下邀约宴饮玩了,周行人不妨也请各位大人一回。”

    听他话中有话,周楠道:“老郭你有话直说无妨。”

    郭书办:“周行人平日间和同僚不睦,须防着他们对你不利。”

    周楠:“难不成还怕别人给我挑错,再说我在司里就是个逍遥派,和大家也没有什么冲突。”

    郭书办跌足:“行人你还真是心大,忘记访单这事了吗?”

    听他这么说,周楠猛地记起来,顿时面色大变。

    所谓仿单,就是匿名调查问卷。

    有鉴于以前的官员考评吏治部怕得罪人,下的全是卓异的考语,员工的考评拉不开差距,在阁老那里可是没法交代的。

    为了改变这一局面,大明王朝的人力资源部很快就发明了一个新的制度,名叫访单制度。所谓的访单就是调查问卷,由吏部发起,发给与被考核官员有利益以及业务相关关系的官员,向他们征询被考核官员的考评意见。

    这个访单竟然还是匿名的,匿名的好处是鼓励大家讲真话,却也导致了一些人借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打击政敌报复和自己不睦的同事,搞出不少冤假错案。

    这个京察制度已经初具后世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绩效考核的雏形,在这个基础上,万历年的首辅张居正将之发扬光大,索性来个每月一考。这就是令朝堂大老们闻风丧胆官不聊生的考成法。

    周楠来行人司不过三月,颇受官员们排挤,到时候估计匿名问卷上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那些行人们早就看自己这个秀才出身的异类不顺眼,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

    这事倒不可不防。

    想到这里,周楠再也坐不住,说:“多谢老郭,本官这就去同僚那里坐坐,晚间再请他们吃顿饭烫烫牙齿。”

    看到周楠匆忙出门的背影,郭书办忍不住抓了抓光秃秃的脑袋,心中郁闷:我老郭也是命苦跟了这么个爷,估计在这行人司也呆不长了,说不好过完年就要被赶回老家。

    原来,中央各部的书办们要么是在京城待选的举人,要么是国子监坐监期满的监生。朝廷一事没有合适的官职安置他们,就派到各衙门跑腿学习。等到积累了经验和成绩之后,再任杂流实职。

    他跟了周楠,成绩拿不到不说还有跟着受牵连,前途堪忧。这次是女怕嫁错郎,男怕站错队。

    行人司加上司正、左右副司正有三十七人。

    这三个长官且不论,按照明朝的制度,他们是不参与对下级仿单评语的。剩余三十四人倒是不错,也就坐三四桌人。

    逐一做工作也不费什么神。

    周楠想了想,心中突然一乐,这情形倒有点现代社会拉选票的意思。说起来,明朝的政治制度挺完善的,如果不是因为满清入关,鬼知道这会衍变成什么样子。

 第二百二十三章 好象有些不稳当

    周楠先去见的是负责川陕茶马司六个行人,这六人常年轮流去四川负责对乌司藏都司和朵甘都司的贸易,一年中也见不到几次面。

    现在是年底,他们都回京过年,总算是聚齐了。

    这六人的职司累是相当的累,可油水不小,算是司里第一等一的美差。但前提条件是你要足够年轻身体足够好,别因为水土不服死在高原。

    又因为长期在外面走动,六人倒是没有书生的迂腐气,周楠心道,都是江湖儿女,我应该能和他们说上话。

    周大人决定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进了川陕茶马司的值房,人倒奇,都坐在里面烤火闲聊。

    见到周楠,为首那个姓尚的行人忙站起来笑道:“原来是‘为谁风露立中宵’的周行人,是哪一阵风把你吹来的。哈哈,回京这些日子我等宴饮雅集时,耳边听到的都是你的诗词,世人都赞你是今世一等一的大家。能够和你在一个衙门当职,与有荣焉。快请坐,上茶,上茶。”

    另外五个行人也笑着说,想不到我们司里竟出了如此诗词圣手,本有心找你唱和,却不想周行人你每日只来司里坐上一屁股就走。

    周楠忙道:“游戏之作尔,道德文章才是正经,前辈们如此夸奖,晚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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