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闲臣风流 >

第144部分

闲臣风流-第144部分

小说: 闲臣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族人员终身只能住在专门为他们建成的城市里,接受王府的官员严利的监视,不得出城一步。

    另外,所有皇族人员每月只能拿俸禄生活,不得从事其他行业。

    反正三个字:当猪养。

    不过,因为是朱家子孙,明朝又以忠孝治理天下。每年过年期间,亲族都要在京城团聚,在太庙祭祀历代先皇。所以,每年冬季朝廷都会下旨命各地方皇族来京朝拜。

    因为王爷们的封地有近有远,远的地方如湖广、甘肃的路上就要走一月,所以偏远的确的天家人都会提前一两个月出发。

    今年的朱聪浸来得最早,原来是按理讨薪的。

    王若虚和朱聪浸显然是打过许多次交代的,彼此也熟,说话也没有顾忌。劝慰道:“这几年,朝廷对东南用兵,国库空虚。一旦东南平定,会补的,你也不用担忧。“

    “什么对东南用兵,太仓每年两百多万两银中难道还少我区区六百石俸禄。你当我不知道,那些钱都被金上挪去修建宫观了,陛下这是要饿死我们这些皇族啊?”

    私下议论天子,王若虚正要板着脸跟他讲大道理。

    周楠忍不住一阵嘘唏:“什么,朱大人你一个奉国将军每年才六百石俸禄,这也……”

    “这也太少了,怎么,你当我是在说谎吗?”朱聪浸大着舌头道:“这六百石还拿不全,一半本色,一半是折色。”

    明朝时期,官俸有两种:一种以银子折算,谓之折色,另外一种即为本色,也就是米,布,这样的实物,包括月米、折绢米、折银米。

    周楠是老基层,如何不晓得这一点,顿时吃了一惊。本色一半,这也太狠了点吧!

    本色物资质量好坏怎么算,粮食是米是谷子还是麦子,是陈是新都有讲究。最要命的是,明朝的米价波动极大,丰年米贱,几文钱一斤。遇到灾年,一两银子都有可能。

    丰年你所领的折色是一千两银子,到灾年就只剩一百两,甚至十两。

    堂堂天家子弟,收入甚至还比不过一个衙役,小吏,确实叫人无奈。

    问题的关键是,衙役和小吏的工资虽然低,可人家有外快,家中的人口也少,场面上的迎来接往也少。

    就拿朱聪浸每年的俸禄来说,就算全部折算成本色,每年才六万斤粮食。换算成后世的人民币,三块钱一斤,也就十八万块钱,只相当于现代社会的普通白领收入。

    像他这种奉国将军一级的皇族,三妻四妾,儿孙成群是肯定的,如何养活得了那么多人。这六百石粮食还是带壳的谷子。如此除去三成的皮壳,他最后到手的大约也只十万块钱。

    最要命的是,国家还规定皇族不能做官,不能经商,否则天家尊严何在。

    所有因素计算下来,估计这朱大老爷每年也就几万块钱的净收入。

    这还是老朱家的人吗,活得好惨烈,难怪这厮身上的衣裳如此破旧。

    周楠禁不住对他抱以深刻的同情。

    朱聪浸见周楠附和自己,更是来劲,正要继续骂下去。

    这里毕竟是京城,他口口声声辱骂君父挪用国库和宗师建宫观,大明朝虽然不以言罪人,可传出去叫人听了却是不好,王若虚就笑道:“朱大人但有怨气自去礼部理论,今日你我老友相逢,只谈风月。淮安周子木乃是诗词圣手,老夫也是甘拜下风。朱大人在诗词上也有不错造诣,今日不妨接着联句为乐。诗成,叫歌妓谱成曲儿唱来听听。”

    朱聪浸吃酒吃得爽利,叫了一声好,就拉住方才唱歌的那个女子笑道:“姑娘好嗓子,不妨你来出题。”

    弹琵琶的那女孩子掩嘴道:“朱大人果然是行家,宫商羽徽角,各人嗓子不同,气息有高低,能唱的曲儿也不相同。遇到不擅长的,强去唱,却煞了风景。我家妹妹的《临江仙》唱得最好,周子木的那首《寒柳》最合她心意,心中还道能写出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的高绝之士又是何等风流人物。今日总算见着人,果然人如其诗,儒雅俊朗。今日不妨再做一首,凑成一对儿。”

    说着就瞟了牙板女子一眼。

    手拿牙板的女子被琵琶女说破心事,一张俏脸变得通红,但看周楠的目光中却盈盈两点秋波荡漾。

    朱聪浸能够和王若虚这种老文青关系密切,本身也是个有才学有呆气的人。见手中那女子明明被自己牵了手,却对周楠目光含情。

    心中不觉大酸,哼了一声:“西风多少恨一句,我看也寻常,且听我的。”

    略一斟酌,就吟道:“短短春衫双卷袖。”

    王若虚想了想,接道:“调筝花里迷楼,今朝全把绣帘钩。子木,该你了。”

    “好!”两个女子同声趁户赞。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作得真不错,京城勾栏瓦舍中的浮华金迷之风扑面而来,叫人如同沐浴在暖风中,熏熏人,有一种微醉后的畅快。

    所谓联句是古代作诗的一种方式,是指一首诗由两人或多人共同创作,每人一句或数句,联结成一篇。

    周楠前世念的是文科,专攻明清文学。

    明清是小说的时代,诗词比起唐宋大是不如,原因很简单,时代不同了。

    他肚子里倒是背了几十首纳兰容若、顾炎武、查慎行、龚自珍,可现在是联句,不是单独做一首完整的诗词,就算想抄袭也不知道该如何抄起。

    顿时卡了壳,端起酒杯一口饮尽,算是认输。

    “怎么,周子木做不出来了?”朱聪浸以往听王若虚不停在耳边说起周楠的名字,简直把他夸成李杜转世,心中本就不服。今日见两个女子对他青眼有加,心中更是嫉妒。

    就斜着醉眼冷笑:“人说周楠你是一代词宗,看来都是周大人自大之言,你也是个徒有其表之人。”

    周楠见他无礼,心中突有一股怒气生起。这姓朱的自从见到我之后,就处处针对。你讨薪在礼部碰了一鼻子灰,心情绪不稳大家都理解,可也不能把气撒到我身上呀?

    你以为你是谁,图书管理员吗?

    老实说,周楠从来就没想过如别的穿越者那样依靠剽窃后人经典诗词的念头。一来,他因为身份关系,根本没办法在士林知识分子圈里立足,就算诗词作得再好。别人提其他也就一声“雅吏”;二来,他是混官场的,现在是明朝,考的是八股时文,诗词也就是消遣应酬,并没有实际用处。

    可是,这姓朱的分明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今日若是败在他手里,搞不好这厮会逢人就说起此事,对于我的名声却大大有损失。

    人活一张脸,岂能别人打你左脸,你还把右脸伸过去?

    这个时候,周楠心中突然钻出许多诗句。他也管不得那许多,喝道:“这又有何难,某今日就叫朱兄看看在下是否是徒有其表之人。”

    说罢,就朗声念接了最后一句:“不叫金练柳,遮断木兰舟。”

    其实这一句的出处周楠也不知道,当年读大学的时候,他每天泡在图书馆里,读书读得昏天黑地,读到后来肚子里到是装了许多诗句片段。

    不管了,随便拿一句合辙压韵的出来应应急。

    不得不说,但凡能够被后人记住的诗句,都是一首诗中最精华的部分,是文眼。很多人在读书的时候也就记得这么一句,至于其他都忘记了/

    比如杜甫的的有一首诗中的名句“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到现在,周楠甚至都还不知道这诗的题目叫什么名字,有几句。

    “好一个遮断木兰舟。”牙板女子面色大变,眼睛里的柔情更是浓得化不开:“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即便是李易安来做,也不过如此。”

    王若虚也叹道:“淮安周子木,果风流文学之士,我不如也!”

    周楠心叫一声好险,又得意地哈哈大笑。

    站起身来,朝二人一拱手:“今日兴尽,且告辞了。”

    “等等。”朱聪浸站起身来,朝他长长一揖:“子木文才便给,在下佩服,刚才得罪之处,还请不要放在心上。尚有一事相商,还请务必答应。”

    他也是个文才见识出众之人,先前口头虽然对周楠诸多不屑,不过是处于文人相轻的传统。此刻联句,却是彻底地服气了。

    周楠见他道歉,心中大爽,一把将他扶住,道:“朱兄何必如此,所谓武无第一,文无第二,诗词本是天授,灵感到了随意就能做出好句子来。若是灵感不至,任你搜断枯肠,也是无可奈何,还请问朱兄有何见教?”

    朱聪浸直起身来,道:“惭愧,惭愧,在下虽然贵为皇亲,又有爵禄,日子却过得清苦。不得以寻了个生路,挂别人名字办了家书坊。子木诗词双绝,我欲将你诗词刻印成书,与其他同道的作品合成一个集子,还请子木赐稿。”

    这是向我约稿吗?周楠一塄。

    王若虚朝他点头微笑:“老夫一直想将自己的旧稿刻印成书,流传后世。士人有三不朽,立功、立德,立言。文人每以“立言”为第一要务,以求不朽,这诚如曹丕《典论?论文》讲: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自传于后。”

    “老夫已经整理出一些稿子交给了朱大人,如果子木有立言的心思,不妨让朱大人帮忙出书。”

    周楠大喜,出书我也想啊,倒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忙说了一声:“多谢朱兄,如此,周楠就却之不恭了,不知道润笔几何?”

    心中盘算,自己所抄的几首了纳兰词可是千古名篇,真刻印成书,还不卖得洛阳纸贵?古人有一字千金一说,这几首词怎么也得收姓朱的一百两。我刚买了房子,手头的钱都已用尽。在这该死的京城还不知道要呆多长时间,如果没有收入,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却是应该想条财路。

    朱聪浸满面迷惘:“还有润笔一说?对了,子木若要出书,这刻板费、纸张、油墨还得出几个。”

    周楠看着他的脸,一句:“你是智障吗?”差点脱口而出。

    他只能微笑不语。

    朱聪浸突然恼了,喝道:“周朋友,你这句话就是有辱斯文了。我辈读书人,怎么钻进阿堵物的眼子里去,没得污了耳朵?某羞于与汝为伍!”

    周楠心中翻了个白眼,你不钻钱眼子,你清高,怎么大老远从大同跑京城来讨薪?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后世那种卖刊号,诱人自费出书的不良书尚。你就是个落魄皇族,落毛孔雀不如鸡,跟我摆什么架子?

    他也懒得同朱聪浸废话,只朝王若虚拱了拱手:“王主事,多谢盛情款待,周楠尚有事,告辞了!”

    王若虚笑道:“我也该回衙了,子木小友,我送你。朱兄,今儿就散了吧!”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一语道破

    说罢,王主事就携了周楠的手,一道出去。

    周楠知道他有话同自己讲,自然应命。

    外面的雪大了些,二人走在积雪的街上,走了一气。王若虚才道:“子木小友,李伟打死顺天府赵经历一事老夫听人说过,无须担心。”

    周楠一惊:“王主事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