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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风吹向何方-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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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挂在你的‘罪己诏’旁,你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太后说。

他半信半疑地接过了匣子。

第二天一大早,城门口的“罪己诏”旁,赫然挂上这八个半张桃符。

第三天,没有动静。

第四天,没有动静。

第五天,一大早,公公一路狂奔,径直扑进正阳殿。

“皇上!回来了!回来了——”

皇上从龙塌上一翻而下,衣裳也没来得及穿,打着赤脚就往外跑,公公在后面高叫:〃奇〃书〃网…Q'i's'u'u'。'C'o'm〃“正宫门!正宫门!”

皇上急切,直奔正宫门,远远地,他看见——

宫门开处,以周丞相为首的八位老臣,一字排开,跪在宫门口。

他的眼眶湿润了。

“爱卿,平身。”他声音唏嘘:“大家都受苦了。”

周丞相将手中的托盘举起,暗红的托盘上,八个拼凑完整的桃符,泛着浅黄色的光。

“臣誓死效忠皇上,肝脑涂地,再所不辞!”众人齐声说。

他又愧又喜又感动,说:“朕对不住大家了,今后君臣一心,开创太平盛世!”

庄和宫。

皇上进来,一言不发,将装有桃符的匣子放下,倒头就跪。

太后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转过身去。

“母后,儿臣知错了。”皇上说。

她转头,深深地望了儿子一眼,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

母亲从来都是强悍的,他的印象中,只有母亲的声色俱厉,没有母亲的柔弱温和,他头一次看见母亲的眼泪,知道那眼泪里包含了太深的意味。他已然为自己的卤莽付出了代价,可是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对母亲的伤害,和母亲因他而受的委屈,他因为自己的过份更加羞愧,脑袋无力地掉在胸前,喃喃地重复一遍:“儿臣知错了。”

“知道错了那就跪着吧,”太后严厉而决绝地说:“在这里跪一个晚上!”

说完拂袖而去。

这一句“儿臣知错了”她等得太久了,为了这迟到的一句话,她失去的太多了,这句话,勾起了她太多的心事,让她再坚强,也难以自持。数十年来,她付出了多少艰辛、多少牺牲、多少担心,才为他挣来了一切,他却不领情。在他终于明白的她的苦心之后,她的委屈,才一泻而出。

她太爱儿子,因而也更恨儿子。她所有的生命都是为他而铺就,她渴望,得到他的孝敬,可他的固执和霸道又那样伤她的心。有一种恨,明明白白就是因爱而生。于是,当一切都过去了之后,她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罚他跪上一晚。太重了,狠不下心;太轻了,她又解不了恨;原谅他,她更加不甘心。她是要罚他的,重重的罚他,可一颗母亲的心,却怎么也硬不起来。

于是,返身掩上门后,她的眼泪更加止不住。

这回的眼泪,是为清扬而流。

清扬,你知道么,他跪在我面前承认自己错了。

清扬,请你原谅我,我只是一个自私的母亲,我象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希望儿子依恋我,所以我夺了你的功劳,没有告诉他这是你的先见之明。我们母子,相互仇视这么多年,还是托了你的福,终于有了修复感情的机会。我不能失去这唯一的机会,所以我狠下心来,以一种极不公平的方式,夺走了原本是属于你的一切。虽然现时我只能欺负你口已不能言,但我,一定会在合适的时机还你公道。

请你原谅母后,你是那样善良的一个孩子,相信看到我们母子和睦也是你的愿望。

可是,母后的心里,总也觉得,还是对不住你,亏欠你太多了。

风吹向何方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安国侯一怒再拒帅印 陈美人偶遇因貌受宠

大臣们都各就各位,朝廷里,又是一派祥和上进的场面。

早朝上,皇上环顾一周,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可是,当他的眼光扫到禁卫军首领的位置时,忽然心中一痛。

那曾是安国侯杜可为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这是皇上的心腹之位,谁人可信?谁人可托?皇上望着那个位置,好一阵发呆。那里曾站过他最好的兄弟,他们比肩而战,所向披靡。可是,如今一切都改变了。因为他的固执,因为他的愚鲁,更因为他的绝情。

皇上的脸色黯淡下去,重重的心事又堆积上来。

正阳殿。

他看着案上的金牌、宝剑和帅印。

他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何就那样执拗,任凭杜可为苦苦哀求,以免死金牌、御赐宝剑、世袭爵位和所有家产相换,都没能让他回头?真是被鬼打昏了头了。

想到杜可为,就不能不想到清扬。

清扬,我的清扬,我怎么那样急着就把你处决了?我想证明我爱你胜过一切,可是,在皇权面前,我还是舍弃了你!你恨我吗?你怨我吗?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可以再见,你还能象以前一样,轻轻地对我说一声,“我不怪你,文举”吗?

我还有什么颜面妄想得到你的原谅?

我就应该下地狱,是的,就象文浩说的,我已经下地狱了。每时每刻,我都在地狱之中煎熬,清扬,你在哪里,你来救我啊——

他沉沉地闭上眼睛,想用疲惫来麻醉自己。

等会见到杜可为,该说些什么?

“皇上,安国侯到了。”

他猛一下睁开眼:“快请!”

“杜兄!”皇上远远地从座上起身,迎下来。

杜可为低头一拜:“皇上万岁!万万岁!”

他僵在原地。

一句话,将他们的距离生生拉开。他突然明白,当杜可为怒砸金牌,愤掼宝剑的后,他在杜可为心目中的位置,已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杜可为或者,根本不想进宫,不想看到他,却碍于君臣之礼,不得不来。

他尴尬一笑,执起宝剑道:“杜兄,物归原主,朕说过的话,依然着数。”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我凭什么说“朕说过的话,依然着数”,我已经,毁约过一次了。

“臣已不是军中之人,配剑大可不必了。”杜可为没有抬头。

“起来说话。”皇上伸手去拉杜可为,杜可为一侧身,躲开了。

“那,”皇上变得有些忐忑起来:“免死金牌是先祖所赐,你总可以收下吧。”

“杜家无后,免死金牌还有什么意义?!”杜可为躬身站在一旁,言辞之下也是拒绝。

“大胆。”皇上低声说,话语却柔和:“抗旨可是死罪。”

杜可为沉声回答:“有时候,死了比活着好。”

他就这样被噎住了,站在那里好半天都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忽然他轻轻一笑,杜可为还敢不阴不阳地顶撞他,这至少说明,他们之间,还没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地步。

“我,很后悔。”皇上低声道。

杜可为一愣,冲口而出:“毁了别人心爱的东西,再来说对不起,有用么?”

皇上无言以对。

他不甘心,“杜兄,回来帮我吧。”将帅印递过去。君臣之礼已然唤不回杜可为的心,那就拿兄弟之情试一试吧。

杜可为望着帅印,心中激愤难平。这是什么意思?安抚我?用一个帅印来补偿我所失去的?他以为这样惺惺作态我就会感激涕零?!羞愤之中,只觉怒发冲冠,冷冷道:“皇上抬举了,臣的女儿,清扬一条贱命,不值一个帅印!”

皇上蓦地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片诚心,却被杜可为误会。听到杜可为一口一个“清扬一条贱命”,他的心,顷刻间揪成一团。

他深吸一口气:“你知道的,她,不是一条贱命。”

杜可为不置可否,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皇上始终,没有办法挽回一切,没有办法改变杜可为的心意,没有办法再塑造一个清扬。随着清样的离去,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他失去的,又何止是一个清扬?!

事情过去三个多月了,这天,淳王进宫来。

“皇上,臣弟已经成年,是否可以外放?”淳王一开口,就让皇上一阵心悸。他黯然意识到,他不但失去了一个生死与共的杜可为,还将失去一个亲弟弟。

弟弟,不愿呆在他身边,是因为清扬的死,让他万念俱灰?还是因为仍然存在对自己的惧怕,怕自己重新追究造反一案?说心里话,对于这个弟弟,文举还是非常看重的,他虽不适合从政,但博学多才,就算不是王爷,也可称得上是一代名儒了。尽管他预谋造反,但最终的放弃还是能够得到文举谅解的。他始终,是自己的弟弟,是亲姨娘的儿子,况且,文举也曾经答应过姨娘,要好好照顾他。

“你真的不愿意留在我身边?”皇上有些伤感地说:“如果外放,咱们兄弟将来想见上一面都难了——”

淳王低声回答:“我只想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皇上点点头,他能够理解,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渴望选择逃避,离开这个伤心之地,远远地离开这个吞噬了清扬的皇宫。

“那,你中意哪里,自己选块封地吧。”皇上说。

文浩诧异地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只觉眼眶一热,喉头哽咽:“皇兄……”

他心里何尝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死罪,皇上此时不追究,可能只是为了大局着想,要安抚天下,但这并不代表将来有一天,皇上不会找他秋后算帐,命运的安排他没有办法抗拒,所以在无法揣摩到皇上的心意之前,他只能趁早打算。原本他以为,皇上会断然拒绝,那样他就只能求助于太后,他想,就算最后皇上答应了,也不过给他一块蛮荒之地。对于一个差点就死了的人来说,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他不敢有什么奢求。

可是今天他没想到,自己一开口,皇上就答应了,而且用这样久违了的亲切口气,征询他的意见。“你中意哪里,自己选块封地吧”,谁人有如此殊荣?

他没有回答,静静地低着头,任泪水,一颗颗滴落在地上,润泽开来。皇兄还是他的皇兄,可是自己,毕竟有愧于他。

“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成年了么?怎么还是这么多猫尿?”文举走下来,递给他丝帕。

文浩接了,抽抽鼻子。

“你想去哪里做王,喜欢哪里?”文举问,见弟弟不说话,想了想,便说:“我考虑,江浙一带好不好?既是母后和姨娘的故乡,又是富庶之地,而且文人墨客众多,适合你广交朋友,山清水秀也合乎你的性情。要不,你就去做金陵王吧?”轻声道:“你愿意么?还是,有别的想法?”

文浩忽然一把抱住文举,放声大哭:“皇兄……”

这是天下最好的一块封地,文浩此刻,还能再说什么?哥哥为他设想的,竟是这样周全。

“你已经有自己的封地了,以后可再不能这样了失态了。”文举拥住弟弟,轻轻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缓缓道:“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府邸我会责成当地官员预先安排好,在你动身之前,我会颁旨,京城内的淳王府照旧保留,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住,住多久都行,而且,给你一个特旨,回京不必同其他外放的王一样必须知会朝廷,来去自由。”

“皇兄,我对不起你……”文浩抽抽噎噎地哭。

“好了,皇兄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文举轻声说:“离京之前,多抽空陪陪母后,她,很寂寞啊……”面前又浮现起母亲鬓角的白发,神色颇有些担忧。

文浩重重地点点头。

夜深了,皇上独自一人,出了正阳殿。

脚步,似被无形的手牵引着,又来到了明禧宫门口。

远远地,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拉得长长的,默然地正对明禧宫。

他熟悉这个背影,是皇后,小的,是心慈。

“来,心慈,叫娘!”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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