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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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袁兄美意,流川愧领。”
袁绍话里虽无过多言语,但伏泉感到其人招揽之意明显,顿时心中一惊,他可不敢和袁绍一伙人纠扯太多,若是他穿越其他士人身份,或许会立即加入袁绍团伙,可是偏偏不巧,他穿越的是琅琊伏氏,标准的外戚世家,袁绍一伙人能对他全心全意就见鬼了?
君不见历史上何进对袁氏兄弟那么好,最后落得什么下场,甚至于最后儿媳都被人妻爱好者曹阿瞒强纳,幸好曹操对他孙子不错,不然真是被袁绍一伙人坑得绝门灭户,断子绝孙。
几人闲聊一会儿伏泉便告辞了,期间也谈了些国家大事,例如京师大水、雒阳瘟疫,或者朱雀阙乱言,或者阉宦无道,祸乱朝廷……
袁绍几人连续几次拐弯抹角的问了伏泉对宦官和朝廷的看法,不过都被伏泉以年幼不知事为由推辞了。
倒并不是伏泉没有看法,作为后世之人,对于汉末三国,最差的起码看了一本《三国演义》也能随便说些道理出来,只是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说了一些惊世言论,引得众人惊奇,自己也不可能真正与他们结为知己。
不说汉末乱世,权利争斗之间,什么友谊亲情都将成为狗屁,就是自己现在的外戚身份,也不可能真正打入袁绍团伙核心。
看着伏泉远去身影,袁绍端起案几上耳杯饮了一杯酒后,谓左右许攸、曹操曰:“子远、阿瞒,汝二人观这伏流川如何?”
曹操率先道:“似乎惧怕吾等,不愿多言。”
袁绍点头说道:“吾也这般认为。”
这时许攸端起耳杯,痛饮一番,酒水撒溅身上不少,畅快说道:“其人年幼,却多智早慧,非是不言,而是早知言与不言后果皆同也。”
袁绍闻言一怔,随即点头,心里把自己刚刚打算的计划消除了。他之所以帮助伏泉,其一是知道这少年得到皇帝宠信,为想得到宫中消息,便想提前拉拢,其二则是袁氏家族内部,让他不满。
因为袁赦的缘故,家族里多数意见竟然是与宦官合作,从而得到皇帝信任,继续升官,保证家族成员仕途顺畅。
这是袁绍不想看到的,他与宦官之仇不共戴天,岳父李膺因党锢之祸,自首被拷打而死,家族亦未保全,妻儿流放,自己妻子虽因袁氏之故幸免,但亦因李膺之死而忧郁而死。
而袁绍自己,身为党人领袖李膺的女婿,自然也成了党人,青年的大好年华因为党锢罢官去职,赋闲在家。他为父母服丧,披麻戴孝,囚首丧面,禁欲六年,特别是还要拿着那令他作呕的哭丧杖招摇过市,与其说是为父母服丧,更不如说磨砺自己,为岳父和妻子服丧,为的是积攒名望,代替自己那被称为“天下楷模李元礼”的党人领袖的岳父,铲除宦官。
论公,他的前半生仕途被宦官毁了,论私,岳父惨死,爱妻早亡,皆因宦官,所以为了取得家族的绝对支持,他必须把已经碍事的袁赦除去。而这一次渤海王刘悝被诬陷谋反,便是他的机会。
第三十章 外戚士人
出了百味坊,坐上马车缓缓回府,刚刚见识过汉末两个大军阀的伏泉,现在很是平静,他们未来是枭雄又如何,现在只不过是一帮怀才不遇的有官方背景的黑社会团伙而已。
至于他们的拉拢,伏泉真的对此不屑一顾。
自入太学以来,伏泉所交朋友寥寥无几,倒不是因为他在太学时间少,而是因为他那外戚身份。随着认识的士人越来越多,伏泉发现与外戚以及宦官沾上了一点边,你就休想能混入士人的群体中间。
就像刚才所见的曹操一样,其为何年少就跟在袁本初后面。
为利?为权?
都不会,而是为名而已。
曹操养祖父曹腾是有名的大宦官,奉事四帝,受封亭爵,其父曹嵩现在又官拜大司农,父祖两辈钱财积攒甚多,可以说既有钱又有背景,他会需要利与权?
盖因东汉后期,士人与宦官清浊难容,中朝与外朝泾渭分明,外戚和宦官都被士人仇视。
只要你和阉人沾边,你在士人眼里就是臭狗屎一堆,曹操用了一生也没有甩掉“赘阉遗丑”的名头,纵使他未来以“五色棒”表明其与宦官决裂,也难以消除士人眼中成见,你说他现在巴结袁绍是为何?
还不是希望借袁绍之名改变士人对自己的看法?
外戚的话,若是如窦武、何进那样拼命巴结士人,还会受些拥戴,否则也就比宦官稍好,而自己,伏泉相信若不是自己家族乃是大儒世家,恐怕今日袁绍爱惜羽毛也不会与自己约见结交,就好比这几日太学之中,除徐州乡党稍加热情外,他州之人也只是寥寥结识。
因为东汉的开国皇帝刘秀就是在地方豪强势力的拥戴之下建立政权的,对于士人豪强,他一方面尊重其政治地位,给予他们高官厚禄;另一方面又加强外戚与宦官权利,借此对抗外朝,牢牢把住权利,这也是赵翼所说“西汉开国功臣多出于亡命无赖,至东汉中兴,则诸将帅皆有儒者气象”的原因,毕竟东汉开国功臣多出自世家豪族,家学极深,是以士人与外戚宦官天生就注定站在对立面。
窦武则算是外戚里的异类,因为他是党人领袖,“三君”之一,至于为何如此,一方面乃名望所致,另一方面则是士人的阴谋。
为何?
因为严格的讲,外戚和宦官都属于中朝集团,他们之间的斗争属于内讧,外朝官员虽然鄙视外戚和宦官,但既然可以削弱中朝,当然支持外戚,乐于外戚与宦官相斗,在其中不断推波助澜。
后来的何进即使拼命拉拢士人,结果士人群体最终还是卖了他就是如此,因为自始至终外戚中,除了窦武这异类因为还有些名望外,其他外戚士人心底就不懈结交。
回到侯府,将袁绍所给书信交予伯父伯母,二人大喜,邀来韩靖一观,其亦大惊,忙问曰:“郎君此信何来?”
“袁本初所予。”
话音刚落,几人尽皆吃惊不已,眼露难以置信神色,毕竟谁也想不通这袁家子为何与家族作对。
刘华谨慎稳妥起见,招来了府里一名老婢,其年过四十,是桓帝时刘华与伏完成亲,从宫中带来的宫女,后来嫁了侯府家仆。
这老婢于宫中与王甫较熟,晓其笔迹。老婢行礼后,听明来意,便拿起书信查看,未几,便确认书信确是王甫本人所写。
“信乃袁赦真迹无疑,大王之命无碍矣。”韩靖长长舒了一口气,毕竟他此番进京奔走,所为何求?不就是救自己主君一命?此时得到关键之信,怎能不喜?
这时伏完道:“既有此信,吾明日上呈陛下,晓说内幕,吾观陛下聪慧异常,知晓私人所为,必将震怒,到时定会疏远王甫一党,甚至将其下狱。”伏完捋了胡须,无比自信的说道,透露出一种成竹在胸、胜券在握的感觉,令人侧目。
伏泉不知伏完哪来如此自信,他未说话,有人先说了,只听韩靖道:“君侯莫急,宦官掌控宫中,君侯过早前往,恐为其知。若其有所防备,设计摆脱,此事反而不美。”
“先生所说有理,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大王进京,此案由太尉李公审理,必是公允,陛下亦会从旁关注,到时君侯献于李公面前,由其转赠诉说,陛下必怨宦官,所获必多。前番窦后合葬先帝一事,便知李公不容宦官,若得此信,其必谏之。”
窦后,便是前番被软禁,因其母卒于比景,思念过度,伤心而逝世的窦太后,桓帝大将军窦武长女窦妙。
当时因为宦官因窦武先前所为,积怨窦氏,窦太后死后便只用衣车运载其尸体,而后更是扣押尸体,不肯发丧,放置城南市舍数日不问。
后来中常侍曹节、王甫奏求用普通嫔妃的殡葬仪式下葬窦太后,只是刘宏曰:“太后亲立朕躬,统承大业。《诗》云:‘无德不报,无言不酬。’岂宜以贵人终乎?”
于是发丧成礼,但到将要下葬的时候,曹节等人又反悔不下葬窦太后,而是欲用桓帝另一位妃子冯贵人代替窦后,与桓帝合葬,李咸当时生病,闻此消息,扶舆而起,捣椒自随,谓妻子曰:“若皇太后不得配食桓帝,吾不生还矣。”后来李咸诣阙上疏,与宦官作对,奏求窦太后与桓帝合葬。
最终刘宏用一句“窦氏虽为不道,而太后有德于朕,不宜降黜”,封住了宦官的嘴,以行动报窦太后策立之恩。
几人听后连连点头,韩靖之言的确最为稳妥,伏完虽说近日得刘宏赏识,但真要以此信弹劾王甫等人,政治实力还是不够,而若是由此案主审者太尉李咸弹劾,反而把握更大。
伏完随即道:“吾这便送与李太尉。”
“且慢?”韩靖阻止道。
“先生还有何事?”
“君侯送之反而不美,吾看此信应有泉郎君送之。”
“吾?”伏泉惊问。
“然也。”
“为何?”
“君侯乃大王侄婿,送之则恐李太尉生疑,问君侯此信何来,君侯作何解释?郎君送之,不言其他,只说袁本初相予,太尉纵使生疑,派人查之,亦无他果。”
第三十一章 救人
次日,伏泉将信送到李咸府上,果真如韩靖所言,李咸看到书信,便直问书信来历。
待其听伏泉言道袁本初所给后,脸色一变,便无他言,就此放了伏泉离去。
路上,因这些日子与韩靖相处,对其人才智颇有些佩服,似乎总能算准他人心思,回府后便直接前去相询其故。
其所答令伏泉大失所望,本以为是某些化名的奇才一类,原来只是韩靖自幼便琢磨为官之道,知道这些官僚心思,后来因家境不好,仕途无路,便索性投奔刘悝为生,仅此而已。
这时,苍头报信道,华、张两位神医前来探访,此时正于堂前等候多时,伏泉一边暗道二人所来何事,一边前去接待。
进入前堂,便看到两人正帮伏完刘华把脉,知晓医生治病外人不应打搅,是以伏泉与几人打了招呼便于堂前一侧暂等。
这段时间两人因治理瘟疫,名声大震,若不是城外瘟疫之点被兵卒隔离,指不定雒阳城里有多少达官显贵会前来求二人看病。
“公主与君侯身体俱安,头晕之症恐是最近荤腥食多,往后宜少食,或多食时令瓜果,且老夫自研一套五禽戏,公主与君侯若是仿学,亦有所帮助。”稍久两人把完脉后,互相讨论了会,便由华佗上前言道,说话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卷书籍献出。
五禽戏?
听这名字伏泉一愣,连华佗说得其它话都没听清,暗道这不是后世闻名的养生秘籍?
未想自己穿越以来,传世宝物倒未见过,反而这正宗原创秘籍竟然先得了,想起后世五禽戏皆为后人托名改编,原版早已失传,因此大为喜悦,同时心想,自己可得好好与华佗讨问养生之道,毕竟谁都想长寿不是?
稍后,才念及华佗所言,担忧道:“大人与伯母如何头晕?可要紧乎?”
刘华接了五禽戏书籍,只见上面言语较少,多为人体动作画卷,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言道:“无妨,二位神医言道,近日荤腥食多,以后稍注意便可。”
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