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门:错嫁冷血大亨-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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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绍衡睨着她喝道,“你还不乐意了?非要别人去请你!”
蔚海蓝空芜的双眸有了一丝焦点,那熟悉而又悠远的男声刺入耳朵,她却更加专注地盯着那条纹路。乌发掩了双眸,他板着一张俊颜,双眸簇起火焰,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站着的那道纤瘦身影,如同骷髅。
她没有了以往的生气,曾经的傲气也荡然无存。
雷绍衡审视的目光将她彻底打量,不曾消减的怒气更甚,冷冽开口,“怎么,还没消气?还要闹脾气?要闹到什么时候?总该有个限度!”他说着说着,声音郁卒到不行,低声喝道,“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吃饭?怎么瘦成这样了?你看看你自己,这才不过是几天!”
蔚海蓝就这么一直低着头,像个听训的孩子。
“你过来!”他没好气地喝道。
蔚海蓝不动。
“我让你过来!你聋了?”
可她依旧是不为所动。
郁闷地发现自己奈何不了她,雷绍衡冷冷地睨着她,那份烦乱更甚,“你要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回去,我保证他会好好地活很久!蔚家的公司你也不必愁,到时候我会过户到你的名下!那座园子,我也不会动!怎么样?这些够不够?你该知道,你躲不了走不了逃不了!”
许久许久,蔚海蓝才抬起头来,一张脸蛋尖瘦,她望着他,目光穿透过他,也不知是望在何处,“我要的,你会给么?”
“我告诉你,你脑子里的那点想法,马上给我打消!你想也不要想!我不会同意!”雷绍衡微眯眼眸紧盯着她,执意要锁住她一生一世,阴戾地吐出几个字,“只要我没死。”
蔚海蓝默了一会儿,微扬起嘴角,恍然大悟一般,淡淡说道,“我要带爸爸回去。”
“行!”不料她会突然这么说,他莫名一喜,只以为她是软了下来,雷绍衡哪里会不答应,“我让人送你们过去,他可以留在那里,可是明天你不许再留在那里!你答不答应?”
“恩。”蔚海蓝点了头。
“等你回了园子,我就去撤案。”
“恩。”
雷绍衡心中有些狐疑,想着她怎么突然那么好说话,又见她转身便要离开,不动声色地说道,“给我倒杯水!”
“我受伤了,动不了!”雷绍衡嚷道,“你就不能替我倒杯水?”
蔚海蓝脚步一停,似是做了些犹豫斟酌,最终还是折回,倒了一杯水放到他床边的柜子。她又要走,可他却一把抓住了她。早顾不了什么伤口,抓着她手就将她往怀里带。她也不挣扎,异常的安静乖巧。只是手一按,恰巧碰到了他的腹部,自然也扯了伤口。
可他现在抱了个满怀,竟也不觉得疼。
“圣诞节那时候,我对你说,有人要过来陪你。他们现在也没时间过来了,不过我可以带你过去。”
“恩。”
“我马上就可以出院。”
“恩。”
雷绍衡默了下,眉头忧虑蹙起,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气消了没有?”
蔚海蓝忽然沉寂,她几乎不可辩地点头。
雷绍衡轻轻拉开她,瞧着她像一尊木娃娃,他虽是不喜,可也满意,“好好听话。”
蔚海蓝却定定地瞧他,像是要将他刻进脑海里,这一生仿佛再也不会瞧见。她一双墨黑的丹凤眼熠动着光辉,转瞬即逝。这样的目光,雷绍衡曾经瞧见过,在那个小镇的夜晚,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四目相对。黑暗之中,她的眼睛如夜明珠,散发着光芒,让他心迷意乱。
最终,蔚海蓝安静地走了。
她带着蔚雄谦一齐走了。
她的脊背,挺得很直,却是走得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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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6:沧海锁蝴蝶(12)'VIP'
蔚海蓝带着蔚雄谦回了家。
两位夫人蜂拥上来,争相地奔向蔚雄谦,一开口就红了眼眶。
蔚雄谦嘴唇直抖,然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蔚海蓝静静立于轮椅后头,淡淡说道,“二姨,三姨,外面风大,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满脸泪痕的蔚舒画忙跑过来,与蔚海蓝一起推着轮椅往家走。
刚回到家里,蔚默盈与王谨之也前后脚的赶来了。王谨之本想要问问她到底是怎样的情形,可蔚海蓝却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谈。想着来日方长,也不急着一时,便也没有继续再追问了。
全家人都很激动,而蔚海蓝却是异常平静,始终是淡淡的微笑。
再怎么落魄,一家人总也算聚在一起,因此晚饭准备的相当丰富。王谨之本想着见了蔚雄谦便离开,蔚舒画却缠着要他留下来一起吃饭。王谨之下意识的去看蔚默盈,后者淡淡地别开了视线。
两位夫人也红着眼来劝,王谨之不忍扫她们的兴,于是笑着留了下来。
虽然蔚雄谦口不能言,可这顿晚饭大家都是十分开心。
难得有这样快乐的时候,蔚默盈开了酒,给每个人都满上,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而这样欢乐的气氛下,却唯有蔚海蓝静静端坐于一隅,仿佛只是个看客,雪亮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衬得她像一尊水晶娃娃。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偏偏给人一种远在天边的疏离感。清冷虚无,仿佛一缕不着边际的月光,只是那目光,也是温柔温暖的。
她向来话不多,众人倒也习以为常。
蔚默盈连续几杯烈酒下肚,蒙着水雾一般的眼神朦胧迷离,脸颊绯红。
坐在她身边的王谨之有心想劝她少喝点,然而一整晚下来,蔚默盈连个眼风都没扫向他。
一顿饭吃到很晚才结束。
两位夫人推着蔚雄谦回屋,洗洗就睡下了,蔚舒画则帮着收拾。
王谨之起身告辞,蔚默盈却也默默地站了起来。
走到玄关处穿好鞋,王谨之回头,蔚默盈仍然站在他身后。头顶上的射灯打出亮黄的光芒,落在蔚默盈水盈盈的眼睛里,仿佛倒进了满天的星子。王谨之慢慢移开眼,望着脚下道,“你别送我了,好好休息。”
蔚默盈抿着唇,牢牢地盯着他却不出声。
王谨之轻叹一声,“那你至少系条围巾吧。”
喝了酒再被冷风一吹,她的头不痛才怪。
蔚默盈还是不动,依然盯着他不说话。
王谨之再度投降道,“我不会偷偷溜走。”
蔚默盈又盯了他一阵,仿佛确定了他没有骗他,这才摇摇晃晃的回屋里找了条浅紫色围巾,胡乱围在脖子上急急走出来。王谨之果然没骗她,还站在门口等她。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沉默的进了电梯。
蔚默盈盯着王谨之。
王谨之却盯着不断变幻的红色数字。
密闭的空间里甚至能清楚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以及呼吸间浓郁的酒味。
电梯到了,两人却谁也没有动。
终于,王谨之赶在电梯门快合上时动了,蔚默盈却更快的按住了关门键,她一直按着,紧紧按着,眼睛里燃着仇恨一般狠狠地光芒,低沉暗哑的开口,“为什么要避着我?”
王谨之语气依然温和,“默盈,不要任性。外面有人在等电梯。”
“不要任性不要任性……”蔚默盈终于爆发,“谁都可以说我任性,唯独你不可以,是你把我逼成这个样子的,王谨之,是你逼我的。”
王谨之终于抬头望定她,他的眼神依然平和温润,然而眼底深处的悲恸,即便蔚默盈隔着这样近的距离,也看不出一丝一毫来。他伸出手,将她的手从那颗键上移开,他动作很慢,然而坚定。
电梯门再度悄无声息的滑开,王谨之放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蔚默盈跟着冲出去。
也许是喝醉了,也许就想这么不管不顾的任性一回,她冲着王谨之的背影质问,“王谨之,你到底有没有心的?”
王谨之没有回头,却走得更快了,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猛兽追逐着他一样。
夜深人静,三姐妹睡了一间。
蔚默盈是喝醉了,所以倒头就睡。
蔚舒画瞧见蔚海蓝捧着那本书在看,她还以为她也想去看海,所以才这么执迷,便急忙凑过头去轻声说道,“二姐,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海好不好?我们一家人一起去?”
蔚海蓝点了头。
“二姐,你见到姐夫了?他没事了吗?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大姐说都是因为姐夫,咱们家的公司才会有危机,你们会不会离婚?”蔚舒画问了许多,而她没有应声,睡意渐渐袭来,她呢喃着睡去。
那盏亮着的床头灯,随即也暗了。
半夜里蔚舒画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惺忪地睁开眼睛,只见蔚海蓝坐了起来,她喊了一声,蔚海蓝便让她继续睡,她只是去上洗手间。蔚舒画放心地点了头,迷迷糊糊之间又睡了去。
天色很黑,黎明的拂晓泛起一丝红光,天空是压抑的深蓝。
一道纤瘦身影走出了大楼,脖子里系着的白色丝巾格外醒目。她低头走着,悄悄地踱出了小区。
而小区外边,停着的一排车子里,有人探望张望。
蔚海蓝匆匆拦了出租离开。
后头,两辆车子急忙跟随追出。一辆靠前,一辆靠后,显然不是一道的。
驾驶座的男人开着车,急忙喝道,“快打电话给雷先生。”
车子一路往城西近郊飞速行驶。
最后来到了一处悬崖。
“小姐,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师傅问道。
蔚海蓝胡乱地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钱递给他,径自下了车,“我来看大海。”
“哎?找你钱呢!”
“不用找了。”
蔚海蓝加快了步伐,终于走到了悬崖顶端,她扶着栏杆,眺望这片蔚蓝大海。
旭日还未升起,海风锋利如刀刃,吹拂着她的身体,一下一下刺入她冰冷的身体里。她睁大了眼睛,想要看个清楚明白,想要看看海的那一头是否真的有尽头。可是她看不清楚,眼睛倒是红了起来。
蔚海蓝站着眺望了片刻,许是脚酸了,索性爬上了栏杆,大胆地坐在上头。
后边突然响起脚步声,有人奔向了她。
蔚海蓝漠漠回过头,目光很冷。
那两个男人正是追车而来,想要悄悄上前拉她下来,可不料被她发现。
“夫人,我们是雷先生的下属,您不要害怕。”
“您这样坐着太危险了,不安全,要不还是下来吧?”
可是蔚海蓝开口喝了一声,“往后退!”
两人只怕刺激到她,只好听从她的话语,一连往后退了百米。
海风徐徐吹拂,吹得人心头慌乱。
她就那样坐着看海看日出,无人敢靠近。
忽然,她轻轻哼着什么,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并不能听清楚,更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哼些什么。
清晨第一缕阳光冉起,海风也变的温柔,将她的长发吹开,将她的白色围巾吹起。
她宛如一只斑斓的蝴蝶,翩翩欲飞,飞往这片海域的另一头。
“夫人,这是雷先生的电话,您就接一下吧?”那人走近一些,这才听清她哼唱的曲子。
那似是一曲民谣,悠远动听。
蔚海蓝回头望了一眼,却忽然笑了。
只见她决然地纵身而起,三千青丝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