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凤清,你真的那么恨我?”
“恨你?”我哈哈大笑,“我怎么敢恨你,我是峨嵋最没出息的弟子,好吃懒做,异想天开,顽劣如石,而你是武当跟峨嵋共同看好的人才,对你而言,我只能被踩在脚下不是么?所以你讨厌我也罢,针对我也罢,踩我教训我也罢,我都该认了吞了,我恨你做什么?要恨也是先恨我自己!”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落下来,我赶紧摇摇头,别让泪留在脸上。
“我教训你,不过是为了你好!”他的声音有种愤怒的冷。
“那是当然,难道会为了英明神武的大师兄你自己好?不然那些鞭子的疼,那些跪等长夜的冷,那些三日关柴房的孤独,都该是大师兄你来承受了。哈哈哈!你又怎么会舍得对自己这样的‘好’?”我干笑三声。
“你不必这么讽刺我!那么你呢?”他的声音蓦地提高,“你扪心自问,你没有做错什么?我做那些事全部都是因为自己喜好而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忿忿道。
“你偷了通天道长的珍藏经书孤本卖掉算是我的欲加之罪吗?”秋震南振振有词,如数家珍地说起来,“你半夜拉着师兄弟翻墙出外行那荒唐之事也是我欲加之罪吗?你一把火烧了峨嵋最引以为傲的正殿也是我欲加之罪吗?”
“够了够了!”我张口结舌,恼羞成怒,“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懒得跟你这榆木脑袋辩解。”
“你根本是毫无理由,我秋震南做事向来是不偏不倚,武当峨嵋并没有第二人提我的不是,除了你!”
“是的是的,你是天之骄子,众望所归。”我不屑一顾地说。
“总比那些不自爱的人好些罢了。”他淡淡地,将我的夸奖从容消化。
“不自爱?”我冷笑一声,“某些人大概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了吧?不知道武当跟峨嵋允许不允许男女徒之间‘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呢。”
“你说什么?”
“你跟金小小的丑事,总不会以为大家都是聋子瞎子,看不到吧,其实大家都想留给你这天之骄子一点面子不说破而已。”我得意洋洋地看到他肩头微微一抖,很好,戳中他痛处了。
“你给我闭嘴。”他冷冷地。
“掩耳盗铃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那没用!正蠢材!有种你杀了所有人灭口!”我怒骂。
马匹仍旧在不紧不慢地走着。
衣服偶尔会发出“撕拉”地破碎声音。
秋震南不说话。
※※※
“@#¥%&……”
我骂的口干舌头焦,到最后声音嘶哑。
而马上的背影,仍旧沉寂而笔直。秋震南他真忍得住,我花样百出的辱骂他都泰然处之的全盘接受,而自始至终不动声色,很有忍者神龟的潜质。
很好很强大。
我颇觉挫败地斜睨着他,忽然之间心头一动——如果现在处境掉换,也许我会做的比他更狠。
若是我被人这么一阵狗血淋头的痛骂,我一定不会放马匹这么慢悠悠的走,我百分百会策马急速飞奔,把身后的人拖成渣。
而秋震南没有。嗯,不愧是武当派首座弟子,新一代忍者神龟典范。
想到这一点,我的气忽然平了。
既然他不杀我,那么我得赶紧找办法脱身,搞那些口舌之争没大用,虎口脱险这才是当务之急。
第二卷 江湖秋水多 第二十三章 反扑
地面的石子不停地划在我身上,有的毫不留情地划破我的衣裳,划破肌肤,鲜血一滴滴钻出来,以为它们是雨水,妄想滋润大地。
这是我浑身刺痛的原因。
我骂的声嘶力竭后,长久保持沉默。
而马上的秋震南同样默不作声,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顺利达到将我弄死的目的。
这样的状态一直保持到我发现前面的路上有更多的石子跟荆棘的时候结束了。
这必须结束,我想,不然被结束的一定是我的生命。
我咬了咬牙,瞅准前方一块石头,一脚踢在上面。
接着这力道,我腾空而起,向着秋震南的马冲了过去。
秋震南头也不回,手上忽然一用力,那根连接我跟他的绳子忽然绷得如钢丝一样笔直,而空中的我,仿佛一只牵在他手中的风筝,向着他的方向如箭头一样射了过去。
空中,风呼呼地从我的脸旁刮了过去,吹得我的伤口沁凉而疼痛。我咬着牙,仇恨地盯着那个跟我相隔不远的人。
这是一场较量,双方实力悬殊,如果放在正式比武场,我不战而败。
幸好,这并非只是一场靠武功的较量。
就在绳子绷紧的时候,我手腕一扭,匕首从手心露出,一刀切在那根风筝线上。
方才在地上被拖着的时候,我瞅准机会,将靴子里的匕首拿了出来。
我从空中重重坠落在地,跌的五脏六腑都移位。
但我毕竟自由。
我爬起来撒腿就跑。
一股冷风从腮边刮过,一只手从后伸出来,将我的头发紧紧攒住。
“混蛋!”我大骂一声,疼得眼泪流出。
“跑啊?我一路就等这一刻,我想要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招数儿没用出来。”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冷冷的声音,好像是冷风一阵阵,一直吹进了我心中。
“是吗?你想看的话,还有很多呢!”我笑着,一滴泪滑落,在风里消散。
“那就来啊,玉凤清,不要让我失望。”仍旧是傲慢到死的腔调。
“你这个懦夫!”我冷笑。
“你说什么?激将法对我没什么用。”他淡淡地说道。
“你连交手都不敢正面对我,还不是懦夫?”我说道。
“哦?”秋震南玩味着这句话,他脚下移动,那张熟悉的脸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深邃的幽黑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嘴角一抹冷淡之极的笑,只一眼我便知道:这个男子,心怀仇恨。
一刀杀了我不足以泄愤,他玩的,是猫捉老鼠。
老鼠,老鼠……我仍旧是那只跑不出去的老鼠吗?
……我努力一顶,正好撞在他的肚子上,他闷哼一声,面露痛楚之色,怒极,松开握住我头发的手,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
我登时眼冒金星,几乎窒息,只好拼命拿腿蹬他。
同时手指一挥,在他的脸上划下一道血痕。
秋震南快气疯了,他向来最宝贵的就是他这张俊脸。如今被毁容,以后在金小小之流面前还怎么卖弄?因此他右手伸出,抓住我的双手束在一起不放,他的手还真够大。
我恨的牙痒痒,向前一扑,想要咬断他脖子。
他长腿一伸,将我的腰夹住,狠狠压下,不让我向前。
我一时动弹不得,只好像被渔人握在手心的鱼一样用力扭动,希望脱出生天。
生死关头,谁也不肯让谁,双方一时相持不下。
就在这时候,我隐隐见到不远处,乱石林立的山坡上出现一道人影。
我顿时如见了救星一样,大叫道:“来人呀,救命啊,非礼啦抢东西啦!武当派的少侠无法无天啦!秋……”
秋震南这伪君子赶忙用手捂住我的嘴,我大喜,一直在痒痒的牙齿顿时有了用武之地,——张开嘴,用力一咬。鲜血滋地冒出来。
这报应来的真是快啊!
秋震南惨叫一声,闪电般缩回手,有一时的失神,我趁机狠狠地踢了他两脚,从他双腿纠缠之中努力爬出来将,踉踉跄跄,向前跑去。
第二卷 江湖秋水多 第二十四章 种子
“救命救命!武当派的少侠兽性大发!”我大叫着,一头撞入那人怀中。
咦,为什么……是这么熟悉的味道?
浑身一千万个毛孔都在大叫:似曾相识似曾相识!
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我抬起头,看到那个人的脸,顿时,脑中嗡地一声。
就好像暗夜之中烟花窜出,在天空炸出庞大的闪亮花朵。
我凝了凝神再看——
一双黑白分明,光波闪烁的眼,浓黑的眉毛,微微皱起表示不解,朱红温润的嘴,额前两缕卷曲的发丝在风里抖抖的动,他低着眉眼,正看着我。
没错,是他。
唐少玄。
刹那间,我红了眼眶。
同时我知道,唐少玄三个字,是真的被我深埋在我心的某处了,只是,不是作为石头,而是做为一颗种子。
而此刻,在重见到他面容的时候,那种子蓦地破土而出,即将张成为参天大树。
然后,他不知不觉,格格生长,最终会将我的心跟人,彻底的四分五裂,分崩瓦解。
***********
他怔怔地看着我,唇角似带着一丝朦胧的笑。
我准确的从他的瞳仁之中看到了那个我——小小的,畏缩的,又呆又傻,还很狼狈。
“嗨!”唐少玄忽然出声。
我受宠若惊:“你好。”居然也文质彬彬,彬彬有礼。
“你们在……”他歪头看看我身后,又看看我,比较疑惑。
“呃……我们在……在比赛跑步……”我支支吾吾,灵机一动。
背后秋震南轻身而来,带动风声嗖嗖。
我听在耳中,听得清清楚楚。
“哦!”唐少玄微微仰头,恍然大悟一般,嘴角轻轻嘟起,带一丝天真,带一丝娇媚,又说,“看样子你的处境不是很妙。”
我已经眼前冒金星,闻话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只好苦笑:“是啊,看样子我快输了。”
从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输了。我心想。输的心服口服,而且痛快淋漓,恨不得举起双手叫:我输了我输了我输给你了。
但是他都不知道。
他以为我说的是赛跑。
再不赶紧的谎话就被拆穿了。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大叫一声:“等等!”
秋震南见我跟一个陌生男子忽然攀谈,心中本来就疑惑,我叫他等等,他不由自主的停住脚步。
我打量着他。
白衣之上多了很多污渍,是刚才跟我奋不顾身扭打之时沾染的,脸上还多一道血痕。也是我的杰作。
原本那么爱好洁净珍惜容貌的人,和我混在一起,也不过如此。
而我更加狼狈。
偏偏又遇到那个人,这就叫做雪上加霜倒霉催的。
我镇静了一下思绪,扬声说道:“大师兄,你不必追了,我认输。”
秋震南双眉一皱,显然在想我又故弄什么玄虚。
经过这么多事,他已经不再轻易就相信我说得每一句话。
“我跟你回去!”我又叫,“你再等等。”
我转过头,对着唐少玄:“虽然说跟你很有缘,但我今天很忙,改日再聚罢。”
我撩了一下鬓边的头发丝,礼貌的向他点了点头。
我转过身,拔腿就走。
我宁可死,也不要再跟这个人面对面。
我宁可死,也不要在这个人面前这么丢脸。
但是,我向前踏出一步,忽然之间无法迈动脚。
领子忽然像是被什么挂住了一样,而我迈步向前时候的冲力使得领子将我的脖子卡的好紧,我忍不住脚步一停,咳嗽起来。
我不解地扭头看,发现是唐少玄。
他伸出右臂,右手的五指将我的领子牢牢扯住。
我怀疑除非我牺牲这件已经千疮百孔的衣裳,否则决计不能脱身。
而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挂着丝丝的笑,这看起来如暖玉般的男子,低低地在我耳畔说道:“等一下。”
我感觉背上的汗毛在瞬间嗖嗖嗖,都竖了起来。
*********
“干什么?”我结结巴巴的问,“我不记得我欠你钱。”
“不是钱。”他继续温和的冲着我笑,笑容太阳光,虽然不是雪,但我仍旧有一种浑身即将融化的感觉。
我费力地将目光从那张炫目的要命的脸上移开,艰难的问:“那么是为什么,情也不欠。”
“呃,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