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帝凰之永夜-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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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冷晴就问了林知吾,什么是淮绣?
“淮绣可是咱们天成大陆上最名贵的刺绣,只产于咱们大梁国平东省淮宁郡。第一,淮绣使用的针法十分复杂,除非是手艺顶尖的绣娘,否则难以绣出最完美的淮绣。其次,淮绣绣出来的花鸟都是十分活灵活现的,穿着淮绣制作而成的衣裳在外走动,甚至能招惹来真的蝴蝶、鸟类,只这一点就足以令淮绣价格昂贵了。
最后一点,淮绣使用的布料,必须是用平东省淮宁郡当地饲养的最好的蚕吐出的蚕丝制作而成的丝绸,次一点的都不能用。所以,随随便便一件用淮绣缝制而成的衣裳都能卖到几千两白银。如果是当红绣娘手下绣出来的淮绣,价格更昂贵呢!”林知吾还没开口,随侍在冷晴身旁的陆雪月就如此洋洋洒洒地开口为冷晴概括了淮绣的价值。
连陆雪月这个只在朱府内宅里伺候,平日里连朱府大门都不会出的小丫鬟都知道淮绣的名贵,可见,淮绣是真的名贵。
后来林知吾又如此告诉冷晴,因为淮绣从选料到制作都十分麻烦,所以淮绣几乎是大梁国皇室的专供物品,也会被大梁国皇室当做国礼送给其余八国的皇室,所以一般的商贾以及平民百姓穷极一生都很难见到淮绣,更别谁能提穿得起用淮绣做成的衣裳了。
而只有当那一年淮绣的生产情况十分可观时,才能在大梁国的市面上看见十余匹淮绣流通买卖,可天成大陆如此之大,十余匹淮绣哪够分啊!所以,就算是十分有钱的人家,若没点有实力的背景,也很难买到淮绣。
衣料店的管事说,那两匹淮绣是今年二月初,一位官家的小姐遣了身边婢女拿到店子里来要求制成时下最新颖的成衣的,双方说好了三月中来取,对方连定金都付好了,谁知……
丝绸等物本就畏火,一点火星都能让丝绸燃烧起来,更何况是能将铺面都烧塌的大火?那两匹淮绣的下场可想而知,真是被烧得连渣都不剩了!
因为淮绣过于珍惜昂贵,被烧毁的时候已经临近三月中了,冷晴委实没办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变出两匹淮绣来,万般无奈之下,当时冷晴只得做主赔偿了对方整整三万两白银!这件事才算是压了下去。
事后冷晴大概估算了一下,三万两白银如果折合成现代的rmb,估计得值个六百多万的样子……
回想起这段往事,冷晴才猛然发现,原来不只是她身上穿的那间月白色长袍是用淮绣制成的,就连炎子明身上一直穿着的锦衣华服,同样是用的淮绣。
原本,单是能买得起车型如此庞大的,用纯楠木打造的马车这一点,就足以证明炎子明的身价不菲!如今冷晴更是发现,原来连炎子明和她所穿的衣服都是用这天成大陆上最名贵的淮绣制作而成的,冷晴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最后,冷晴将视线落在了她盖在双膝上的厚棉被上,估计,现在她身边也只有这些棉被是真的不值几个钱的了吧!
许久后,只听见冷晴自嘲地笑了笑,出口的声音竟有些萎靡:“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和朱梓陌一样的有钱人家里的公子哥儿,原来,竟是我肤浅眼拙,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你竟是堂堂的一国太子!也是我蠢,当初竟然没有发现马车的不对,更加从不去怀疑,哪个有钱人家里能培养出来牧文那等身手的护卫,就连腰缠万贯的朱梓陌身边,都没有!”
朱府的财势,冷晴虽然不是全部都清楚,可朱梓陌病倒的那段时间,冷晴以朱府少夫人的身份替朱梓陌撑起了朱府内的一切事物,以及朱府所辖的那些铺子、田庄的运营。正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仅仅冷晴在那段时日里所接触到的那些商铺、田庄,就足以令冷晴猜测到朱府辖下的商铺、田庄等等究竟有多庞大,朱府有多少财势了。
可就算是掌管着如此有财有势的朱府的朱梓陌,他身边也没有牧文这等身手的护卫!
冷晴也是学过武术的,她在学武术这方面花费的rmb,并不比她念完大学所花的rmb少,所以冷晴很清楚,想要培养出牧文这等身手的护卫,需要花费的钱财自然不在少数。
再则,朱梓陌平日里过的生活虽谈不上奢侈二字,但绝对是富贵无双的,可直到冷晴离开朱府,冷晴都没有看见过朱梓陌有一件用淮绣制作而成的衣裳!
综上所述,与炎子明一比,朱梓陌根本就算不得有钱。因为朱梓陌只是区区一介商人,而炎子明,他是堂堂的赤冰国太子!
一国太子,自然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并非朱梓陌这区区一介商人可以比拟的。
原本一脸平静的躺在冷晴身边的炎子明在听闻冷晴如此萎靡的话语后,面上的平静无波却在一点点地破裂。
只见易容成他人模样的炎子明猛然翻身坐起,看着将脑袋低低地垂着的冷晴,炎子明踌躇了一会儿才有些手足无措地如此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不管是赤冰国太子炎煦,还是现在的炎子明,你只需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你安危就足够了。再说了,我也不算骗你啊,‘子明’是我师傅为我取的字,所以,我既是炎煦,也是炎子明。
至于马车的事……我哪里知道那个花妈妈竟如此吝啬,拿了牧文那么多金叶子,竟给我们找了一辆不仅车型狭小,而且陈旧漏风的马车来。你也知道这一路行来有多寒冷,若不是牧文办事回来的时候碰巧瞧见了,自己做主重新置办了一辆马车,这一路上有你受的!”
炎子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此萎靡不振的冷晴,他竟会觉得揪心!
许是平日里见多了冷晴的恣意,所以突然见到如此颓然的冷晴,他一时间无法适应吧!嗯,一定是的!
因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有此等揪心的感觉,遂,炎子明只能如此自我安慰。
炎子明话音落下后,冷晴沉默了一阵儿才抬眸看向炎子明,然后如此问到:“你这算是认错吗?”
“认错?”与冷晴四目相对,炎子明如此皱眉反问。
冷晴闻言,朝炎子明点了点头,然后一字一句地道:“是啊,难道不是认错?你看,从一开始你就隐瞒了你和牧文的真实身份,将我大老远的从大梁国骗到这个冷死人的赤冰国来。如果你们不将我骗来,我的左臂也不会脱臼,我也不会因为救你而带着脱臼的手臂跳进那么冰凉的井水中,结果你们两人没事了,我却因为受伤加风寒发烧到昏迷……综上所述,难道你没有错?”
炎子明身为堂堂赤冰国的太子,除了赤冰国的现任皇帝炎丰帝炎武蓝和皇后上官媚敢当面说炎子明有错,平日里谁敢招惹炎子明?
即便在世人眼中,炎子明是个傻太子,可炎子明的身份摆在那里,在赤冰国皇宫中,哪个宫妃、臣子、宦人、宫女见到炎子明了,表面上不是恭恭敬敬的?
可如今,冷晴却字句坚定地说炎子明错了,这委实让炎子明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耳听着冷晴说话的声音竟有些哽咽,冷晴眼中更是隐隐有泪光浮现,炎子明惊讶之下哪还顾得了那些?
只见炎子明当即就朝冷晴拱手,并用他那张易容成娃娃脸的脸赔笑道:“是是是,我是认错呢!还请冷大小姐大人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原谅在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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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为鱼肉2
“我很好奇,你这是请我原谅炎子明呢……还是请我原谅炎煦?又或者说,我是该继续喊你炎子明呢……还是该改口喊你炎煦?你和牧文足足欺瞒了我一路,倘若不是刚刚被宫门前的侍卫拦住查问,只怕你们还打算继续欺瞒下去,不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吧!”这是冷晴低沉且冰冷的声音。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子明’是我师傅为我取的字,所以,我既是炎煦,也是炎子明。再者,我也没打算一直隐瞒下去,等到了东宫,我想瞒也瞒不住啊!你若非要我回答,你还是喊我的字吧!如果可以,我到宁愿我只是炎子明……所以,就当做是炎子明在请求你的原谅吧……”这是炎子明慵懒且富有磁性的声音。
马车外的天是阴沉沉、灰蒙蒙的,气温低到令人生畏,然而,牧文却仅仅穿着一件厚氅坐在车辕上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似没有尽头的蜿蜒通道,稳稳地驾驶着马车,对于车厢内炎子明与冷晴两人的谈话,牧文权当做没听见。
车厢内,听见炎子明如此言语,冷晴眼中一抹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
只见冷晴当即便将视线转移到炎子明左手中的那块金黄色的圆形令牌上,并乘热打铁地道:“炎煦也好,炎子明也罢,终究都是你,我们其实没必要如此纠结。不过……事已至此,我虽的确没办法再回去大梁国,再回到朱梓陌身边,可是俗话说认错要有诚意……这样吧,你若真是诚心认错,就把你手上的那块令牌给我吧!”
炎子明闻言,却是愣住了。
看着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冷晴,炎子明有些怔然地问道:“你要这令牌做什么?”
“你管这么多干嘛,反正你要是诚心认错,就把它给我!”冷晴也不愿与炎子明解释,翻来覆去地说了她就是要那块令牌。
话至此,不过转瞬间,炎子明就明白了冷晴的用意,霎时间炎子明只觉得啼笑皆非——
举着手中的金黄色圆形令牌,炎子明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这个小女子啊,兜了这么大一圈儿,细数了我这么多‘罪过’,居然就为了这区区一块令牌?不过是块令牌罢了,你若想要,直说就是了,何必浪费这么多心思!再说了,这是王泉的腰牌,上面刻着王泉的名字和供职,即便给你了也无用啊!”
见心中所思被炎子明戳穿,冷晴也不羞恼,反而挺直了背脊,面上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样,口中则语气坚定地道:“我就是要,你给不给!”
被冷晴的不依不饶弄得没办法,炎子明只得妥协道:“好好好,给你!”
听闻炎子明如此言语,冷晴当即就喜笑颜开地伸手去接炎子明手中那块金黄色的圆形令牌,然而,炎子明见状却是将拿着令牌的左手一缩,令冷晴已经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
没有拿到令牌,冷晴的笑脸当即就垮了下来。
只见冷晴将伸出去的手重新塞进双膝上盖着的厚棉被中暖着,而后双眸瞪向炎子明,出口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怎么?是不是后悔了?又舍不得了?”
炎子明闻言却是嘿嘿一笑,用他那独特的慵懒且富有磁性的嗓音解释道:“你且放心,正所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身为赤冰国太子,自然不会食言而肥。一块护卫腰牌罢了,我还不至于舍不得。不过,这块令牌就不给你了,王泉的腰牌你拿去真的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你若想要,等待会儿回到东宫,我命内庭司给你打造一块新令牌,上面刻上你的名字,这样可好?”
有新令牌拿,冷晴又何必纠结于一块本属于他人的令牌呢?是以,冷晴当即就点头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要这块令牌了!”
“话说回来,我那座东宫里的好东西多了去了,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比这块令牌要贵重,你为什么非要这块令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