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不善-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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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子衿未曾说话,却听太后道:“檀妃,你怎么说?”
我还能这么说,簪子是夏侯子衿赏赐给我的,其实不必那太监来报,相信身后怎么多的嫔妃,很多都是知道的。而我将它送给沈婕妤的事情,也不必说。皇上赏赐是记录下来的,我不过随手给沈婕妤的事情,是不可能被记下的。何况沈婕妤如今疯了,我若是如此说,难免不会让人觉得我是想平白栽赃了。
想了想,只能点头:“这簪子,的确是皇上赏赐给臣妾的。只是,它如何出现在琼台,臣妾便不得而知。木桩深入水下,要铅断不容易。臣妾,也不会浮水。 ”
我的话音才落,便听瑶妃急道: “皇上,把她丢下水去,看看她究竟会不会浮水!”
瞧见夏侯子衿面色一拧,沉声道:“瑶妃!”
他的话,令瑶妃狠狠地一震,回眸怨恨地看着我。她自然是恨了,她现在是愈发地肯定了是我在陷害她。
却听姚淑妃淡声道:“不会装会很难,会装不会,不是很简单么?”她的语气真平静啊,说出来的话,都仿佛是事不关已的话。
太后皱眉朝她看了一眼。
众人到吸一口冷气,接着纷纷表示姚淑妃的话是对的。
我冷笑一声,她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其实,有一个人可以证明我真的不会浮水。那便是韩王。
可如今,他人在北齐。况且,此事还与他的义妹有关,也不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会不会站出来为我说话?
夏侯子衿的声音冷冷地传下来:“此事真的是你做的么?”他瞧着我,突然嗤笑道, “不过朕倒是奇怪,这紫玉簪还从来不曾见你戴过。”
我微微一惊,抬眸看向他,殊不知他此话何意。
咀嚼了几下,才慢慢回味过来。我真是糊涂了,夏侯子衿是要我将这簪子丢出去。可,丢给谁?
谁都会否认啊,不是么?
还是,再甩给沈婕妤。那还是行不通,把罪名丢给疯子,那我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正想着,却感觉身侧一人突然起身,上前几步,再次跪下,开口:“皇上、太后不必冤枉檀妃娘娘了。这簪子,娘娘转手送给了臣妾,它是臣妾的东西。”
我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站出来的人会是她——玉婕妤
第003章 嫁祸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愕不已地看着玉婕妤。
姚淑妃的脸色一变,冷声道:“玉婕妤,此时非同小可,你可要想清楚了?
莫不是你与檀妃关系要好,想帮她顶罪不成!”
玉婕妤依旧低着头,不卑不亢地开口:“就是因为嫔妾素来与娘娘走得近,才不愿让娘娘替嫔妾背了这个黑锅。”
姚淑妃冷笑道:“是么?那本宫倒是好奇了,檀妃何以送你紫玉簪啊?”她的话,让我更加明了了,此簪子就是她亲手从沈婕妤的身上拿到的,否则,她怎么会如此清楚簪子的去向?
玉姨妤开口道:“方才娘娘不也说了么?嫔妾与檀妃娘娘关系要好,既如此,檀妃娘娘送一支簪子给嫔妾,也不是什么大事。娘娘您说呢?”
“你……”姚淑妃一脸怒意,却是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后起身往前走了一步,低头看着她,厉声问:“此事真的是你做的?”
玉婕妤的身子微缠,小声开口:“是。”
太后哼一声道:“哀家如何知道你不是受人胁迫,在给人背黑锅?”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悄然朝我看来,带着探究之意。
我心下微微一惊,看来太后是想信我,却又想要怀疑。毕竟,表面上看,谁的心思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本能的朝夏侯子衿看了一眼,他的神色淡淡的,却并不看我。我不知道玉姨好的事情,是否与他有关。
见玉婕妤跪直了身子,笃定的开口:“太后可以问问羽林军,那两根木桩是锯口皆在池水一下十寸左右。相信臣妾如此说了,也不会有人怀疑臣妾是否会浮水的事情了。还有这个——”她说着,抬手卷起了自己的衣袖,赫然瞧见她的手臂上,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很明显,是锯子划过落下的印子。并且,伤口已经结痂,所以不可能是刚刚划上去的。如果在昨夜,那么照这种程度的愈合程度来说,刚刚好。
她淡声说着:“昨夜行事惊慌,不小心,划到了。”
瞧见太后的脸色都变了,想来那锯口在哪里,早有人禀告过的。我更是震惊不已,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背对着我,我瞧不见她此刻的表情。
难道,竞真的是她么?
双拳慢慢的紧握,如果是,那么她又为何要出来帮我呢?她只要不出来,谁也不会猜到是她。谁也不会要主动去卷起她的衣袖,看那伤痕,不是么?
“太后,她……”姚淑妃错愕地回眸看着太后,她是不相信的。如此一来,她的计划怕是要全乱了,或者,连着瑶妃都能脱罪?
不过玉婕妤都如此说,还能拿得出这样的证据来,此刻姚淑妃怕是也想不出好的对策来反驳了。
瑶妃终是得意起来,咬着牙道:“太后,您听见了么?根本就是玉婕妤做的,跟臣妾毫无关系!皇上……”她忽然看向夏侯子衿,眸中露出一抹痛,“皇上您这下,该相信臣妾了吧?”
“娘娘。”瑶妃正得意地说着,却听玉婕妤突然道, “嫔妾就知道娘娘会过河拆桥,如今事成了,您就想把所有的责任一并推至嫔妾的头上么?”
所有人,都震惊了。
姚淑妃那失望的脸上,又慢慢溢出兴奋之色来。
太后撑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女子,握于桌沿的手缓缓地收紧。不过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在等着玉婕妤继续说。
玉婕妤,从认识到现在,她今日真是叫我错愕极了。
她会和瑶妃联手?如今看起来,真像啊,可,为何我还是不信?我的内心,说服不了我自己。犹记得去年除夕,她第一次在我的面前提及拂希的时候,那种神色……
她不可能和瑶妃联手,不可能的。
瑶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爬起来,冲上去,扬起手臂就要挥下去。而那一刻,我也不知哪里来到勇气,起身上前,又如在上林苑的那次一样,狠狠地扼住了她的手腕。
不同的只是,上回,她想打的人是我。而这次,她想打玉婕妤。
凝眸瞧着她,淡声道:“瑶妃见谎言回不过去,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威胁玉婕妤么?”
她猛地颤抖起来,被我抓住的手也跟着颤抖着。感觉得出,她手上力道不足,此刻,我只需一推,她便会倒下去。听她惊叫着:“不,你们……你们一个个都想陷害我!”
我不说话,底下的玉婕妤却是轻笑一声道:“娘娘,谁也不想陷害您。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如今荣妃娘娘现在还生死未卜呢?您心里该是高兴着。您忘了么?您说,太后寿辰快到了,您听皇上在说,要在琼台的池上搭建了戏台,点太后爱听的戏。您还说,到时候您引舒贵嫔上去,要嫔妾下水锯断木桩。届时等舒贵嫔掉下去的时候,荣妃娘娘与舒贵嫔姐妹情深,定会本能地想要往前,可栏杆是一早就拔松的,这样就可以顺势跌下水去。”
瑶妃的眸子越撑越大,若不是我拦着她,她还想着冲上来打人呢。
她惊恐地叫着:“檀妃,你也和她一伙的!玉婕妤,你如此陷害本宫,于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你参与了此事,你以为你能脱得了干系么?你又何苦替她背这个黑锅,还要将此事嫁祸到本宫的头上!”
太后突然怒道:“瑶妃你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来人,将她拉去一旁,哀家有话要问玉缺好!”
“是。”一旁的宫婢上前来,一边一个拉住瑶妃的手,将她拖去一旁。
她拼命地挣扎着,奈何力气实在太小,只能哭道:“皇上,皇上您就这么看着她们都欺负臣妾么?”她顿了下,突然唤他,“表哥,为何你也不信我?”
一声表哥,又让我想起上林苑莲台阁上,初次见她之时,那声软弱无骨的“表哥”。
她是在提醒着夏侯子衿,她还是拂希,还是那个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拂希。他是她的表哥,是爱她的男子。
瞧见夏侯子衿眸中一痛,抬手示意宫婢放开她,沉声道:“只要你没做,朕自然信你。”
皇上发话了,宫婢自然不敢再拉着她,放了手,瑶妃却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嘤嘤的哭起来。
太后鄙夷地瞧了瑶妃一眼,又将目光看向玉婕妤,低咳一声道: “玉婕妤,哀家问你,瑶妃为何要你如此做?”
为什么要怎么做,不是已经一目了然了么?太后却还是选择问一遍,便是要将此事彻底地公开了。
深吸了口气,回眸看着地上的女子,我低声道:“姐姐……”
见她的嘴角略微一动,没有抬眸瞧我,径直开口:“瑶妃娘娘说,一旦荣妃娘娘诞下龙嗣,一定会母凭子贵。到时候,后宫之中,唯她是尊,甚至是,皇后之位都将指日可待。届时,她没有地位,何况臣妾这样小小的婕妤。娘娘还说,只要除掉荣妃娘娘和她腹中的帝裔,皇上的心是在瑶妃娘娘身上的,日后她得尽荣宽,自也不会忘了臣妾。”
“哦?”太后的眉毛微佻,侧身瞧向夏侯子衿,浅声道, “皇上可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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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他的脸色极尽难看,玉婕妤都说得这般清楚明白,只要是在场的,恐怕没有人会听不见吧?他依旧只坐着,不发一言。
瑶妃忍不住怒道:“你胡说!若是本宫要与你联手,又岂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照你这么说,本宫若是死了,岂不是让你渔翁得利?”
玉缺好却从容地开口:“娘娘您自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您忘了?您说,要嫔妾锯断那靠近琴师位置的木桩,届时舒贵嫔便会从那里掉下水去。而戏台四个木桩,断了一根,还有三更,一时半会几是不会塌的。只是那琴师的位置会因为突然的倾斜,而让那上面之人掉下来。”她停了下,浅声道,“只是,嫔妾也存了私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锯断了两根,连着娘娘您,一并算计进去了。今日看来,嫔妾还是做得对了,不是么?娘娘您不正是想,过河拆桥么?”
她说此话的时候,终于抬起头来,犀利地目光看向一脸错愕的瑶妃。她的嘴角,微微透出笑意,那种嘲讽与得意并存的神色,绕是我,都怔住了。
玉婕妤给我的感觉,从来都是柔弱的,我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在御花园见她。给我印象最深的,唯有那抹消瘦的身影。
而她此刻的话,再是让瑶妃无法脱身了。
多严密啊,连着一丝漏洞都没有。尽管我知道,她们不可能联手的,玉婕妤在嫁祸给她。
只是,瑶妃真的是完完全全无辜的人么?呵,怕也不见得是。
可,如此一来,玉婕妤,她还有活命的机会么?
我始终想不通啊,她为何要如此做?
姚淑妃吃惊地看着她,她方才还以为她的计划都失效了呢。却不想,到头来,玉婕妤还是将瑶妃拉下了水!这一点,她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此刻,还依旧无法反应得过来啊。
太后怒道:“来人啊!将瑶妃和玉婕妤全给哀家拉下去,听候处置!”
这回,进来是已经是外头的侍卫了。
玉婕妤却是自己起了身,转身的时候,悄然朝我看了一眼,她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是淡淡的,让我瞧不出她此刻心中所想。
侍卫上前拉住她,朝外头走去。
而瑶妃,只见她惊恐地退了几步,侍卫上前,她却拼命地挣扎着,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