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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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怎么会死了这么多人?”幻生恍然如梦。
“是蓝璇假你之手。”多吉力笑道,“是不是感觉有一股极邪之气,铲除了剧毒,而后又化为和平正气?”
“是的!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幻生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引蓝璇之光分为上下两种对策。上策为以佛法大无量之慈悲,感化蓝璇,化为己用,但刚才那几个喇嘛显然道行不够,而蓝璇实在桀骜不驯,我们只好用了下策‘血引’,以莲童稳住蓝璇,同时以玉女心血浇灌,使蓝璇化为厉气,从阴女天目进入毒体,所谓‘以毒攻毒’。”
“但为什么最后又化为一股浩然正气?”
“呵呵,这真是造化了。”多吉力笑道,“国师没有听过以战止战吗?无论战争多么残忍血腥,但战争之后却会带来新的和平与安宁,而有时战争本身就是为了消灭战争。所以这种邪恶就是为了消灭邪恶。而国师慈悲为怀,吉人天下,否则刚才蓝璇若化解不了毒气,国师即使不成为恶魔之灵也会走火入魔……”
幻生怔怔地坐在冰冷的雪地上,周围是凌乱的血腥尸体,山坡上的人开始陆续地散开了。传说中的蓝璇已经被幻生完全吸入了体内。
“小妮子……”幻生钻入帐篷内。
只见她衣裳不整,慌乱地转身过去。
雪雅山封美人魂,昆仑营饮旧日恨(5)
“你,你的眼睛怎么了?”幻生发现她的手在洁白的雪中摸索着一枚发簪。
“在以阴导阳的时候,由于蓝璇实在锋芒毕露,她的眼睛从此失去了月亮的光彩……”多吉力叹了口气说。
“小妮子,你,你……”幻生真没想到她会为了自己而是失去了光明。他深情地拥抱住了她,轻轻地抚摸她的纤肩。
她扑在他的怀里高兴地哭了。“不要紧,国师,你好了就都好了!我们一起去打熙朝!”
就在这时,蔓柔妮黑暗的双眼忽然拧了起来。
“龙,龙……”蔓柔妮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
“什么龙?”多吉力不解地问。
“龙魂!熙朝的龙魂!”蔓柔妮大叫,“怎么会这样?我感觉它就在我的身边!”
多吉力铿锵一声,从怀中拔出一柄吐蕃皇室的宝剑——斩龙!
轰隆隆——天空忽然爆起惊雷,天云浮现,霹雳砸下,轰中幻生。
天地变色,草木含悲,气雾缭绕。
“龙,龙魂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失去光明的蔓柔妮大吃一惊。
斩龙剑忽然划作一道凌厉的长虹朝幻生刺去!
“嗷嗷!”突然山川震吼,一条斑斓巨龙从幻生的左肩破云而出,长盈一丈,旋转三周,把幻生匝在体内,散发出缤纷万丈的光彩!
“你才是真命天龙!”蔓柔妮惊讶地大叫。
“我,我……”幻生想不到蔓柔妮的眼睛瞎了之后,对灵力的感知却进展了许多,她终于发现了他的秘密了。
“来人!杀了他!”多吉力一声令下,雪山上回荡一片,许多术士,将领,士兵,奇人等纷纷朝山巅蜂拥而来。
望着山下簇拥而上的众人,幻生自知插翅难飞。
多吉力挥舞斩龙,誓将幻生龙魂诛杀,以振吐蕃王气!
斩龙散发出雷霆万钧的光束,疯狂地袭击这那条矫健的天龙!
天龙眦牙裂齿,夭矫灵动,一时之间两人战成一团!
山坡上的人终于赶到了,弓箭手已经上弦瞄准,刀斧手埋伏道旁,术士们呼唤出了各种精灵鬼怪,将军们拔剑出鞘,呐喊着冲了上去!
“杀了他!趁他元气未复,该死的熙贼,竟然欺骗了我们!”多吉力满眼血丝地恶战着。
“吼!”火狻猊发现本来友好的多吉力居然对自己的主人杀意四起,发出了响天震地的咆哮。
“天行健之斩龙灭魂!”多吉力高高跃起,周围雪花弥漫,道道皎洁无暇的星光在剑尖上凝固成锋利无伦的剑气!
他的剑像流星奔月,不击目标,誓不回头!
幻生没有躲,他根本就不想躲!
他的心中无限痛苦悲戚,他是一个流离失所的人。
生命的存在对他来言已经没有意义。
他根本就拯救不了这个沉沦的世界,拯救不了他心爱的女子,更拯救不了迷惘而无辜的自己!
那柄斩龙剑眼看就要洞穿他的喉咙——
毕星夜逃亡
忽然间一缕清风迎面扫来,柔软的长纱拂过脸庞,一个女子用自己的冰雪之身抵挡住了那绝情的一剑!
“妹妹!”多吉力绝望地喊。
蔓柔妮倒在幻生的怀里,右襟被鲜血染的通红。
“嗷!”火狻猊喷出熊熊烈火,多吉力倒退三步。
众将士冲了上来,把幻生围在垓心。
火狻猊的利爪在雪地上不断地咆哮,“吼!”三昧真火朝四面八方喷了出去,众人烧的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在壁立千仞的雪山之巅,火狻猊载着幻生与蔓柔妮奋力一跃,跳下了万丈深渊!
“你为什么这么傻?”幻生在决绝的坠落中流下了悲伤的眼泪。“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我……我也不知道……”蔓柔妮恍惚地说,“在我的心中,你比一个王朝……还重要……”
星光黯淡,雪气缭绕,山雾弥漫,他们在无限无边的下落中紧紧地拥抱着彼此,防佛陷落到宇宙永不停歇的轮回中。
“你快回长安,把兰兰救出来……我知道,你爱着她……”蔓柔妮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不!你一定要坚持住!”幻生泪如雨下。
她凄美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能死在你怀里……真好……”
“请好好照顾流空……告诉他……人生如幻梦……但依然值得我们去留恋……”蔓柔妮梦一样地呢喃说,“我爱你……”
她那湛蓝如天的眼睛轻轻地闭上了。天空一颗流星惟美地滑过了天际。
“小妮子!!!”幻生发出了一个男人最悲怆的咆哮,“小妮子!不!——”
山川回荡,天地肃穆,冰气砭骨,在寒冷至极的荒凉与寂寞中,他永远地失去了这个最爱他的女子……
他忽然又想起了在茫茫的流沙沙漠的第一次邂逅。
她说,“光头哥哥,你带我去长安……”
“光头哥哥,你给我买冰糖葫芦……”
悠扬动听的琵琶旋律在静谧的雪谷里忧伤地回荡着,回荡着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美丽回忆'奇·书·网…整。理'提。供',那些一去不复返的岁月涟漪……
他把她葬在冰封无暇的雪山下。
她的前生许是宁静的雪山女神,而他是一只孤独的苍鹰。
翱翔天宇,无处可逃。
只是无意的一次栖息她的纤肩,她晶莹的眼泪浸透了他流浪天涯的翅膀,从此因为——爱,他再也无法飞翔。
火狻猊载着孑然一人的幻生一路飞奔,身后是源源不绝的吐蕃追兵。
他不能再回去带小流空走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孤独的人。
而他的孩子将会因为缺少父母的爱而更加孤独地成长。
流空,父亲对不起你,凛冽的风中他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雪雅山封美人魂,昆仑营饮旧日恨(6)
他一路逃亡,沿着苍凉的月光,沿着无止境的忧伤,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费尽千辛万苦后,他再次来到了原本雄浑壮阔的阳关城。
但现在矗立在幻生眼前的是一片荒芜的废墟。
他使劲地揉了揉眼,以为是海市蜃楼。
到处是断壁残垣,城门光秃秃的,原来巍峨的城墙像散落的篱笆,惨淡的硝烟在城市的上空飘忽着,秃鹫在天空盘旋寻找美味的尸体。
偶尔有几个神情呆滞的人,形同骷髅,面无表情地蹒跚在废墟中……
乌鸦在枝头颤抖地哀鸣着,废墟的上空笼罩着死亡的阴影,颓败的城头插着几面旗帜——居然是匈奴人的战狼旗帜!
什么!
阳关城被匈奴人占领了?!
“我的儿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在废墟里艰辛地寻觅着儿子的骸骨。
“老伯,这,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老人泪泗横流地说,“破了,城破了,熙朝就要灭亡了……”
“怎么会这样!”
“天下就毁在那个背叛的国师手中了……”老人忍不住呜咽起来。
“什么国师?”幻生惊讶地问,“熙朝又有新的国师了?”
“就是那个幻生!”老人语出惊人,“京都传出的消息是,他与匈奴里通外国,现在叛逃熙朝,国家就要灭亡了,这可恶的贼秃啊!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而后快啊!”
“什么!”幻生如五雷轰顶,自己在吐蕃一月未归,格局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佳茹太后为了遮盖篡权真相,一定捏造了诬蔑他的借口。
现在,他竟然成了被天下人唾骂,羞辱,恨之入骨的卖国贼!
幻生跌跌撞撞地穿过了阳关城,到处是匈奴人留下的兵燹流毒。
“匈奴已经朝长安去了……”老人在身后凄惨地喊,“熙朝就要灭亡了!灭亡了!”
幻生心痛如割,失神落魄地彷徨着。
火狻猊缓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发出了低沉的哀鸣。
出了城,他一直往东走,回长安去,他要把沦落的兰兰救出来!
是的,蔓柔妮肯为了爱而牺牲,我就也可以为了兰兰而牺牲自己!
这就是我对蔓柔妮的爱的最好报答!
念兹,幻生跃上倏影一路向东驰骋。
正在一座茂密的森林里风驰电掣间,忽然一发利箭从身后呼啸而至,来势凶猛!
觜故人相逢
幻生一个敏捷的翻身藏在了狻猊肚下。
弓箭险险贴着狻猊背脊飞了过去,穿透了前方一棵十人合抱的大榕树。
谁知“劈劈”两声,又有两支连珠箭像闪电般朝狻猊肚下飞窜而来,倏影怒极而飞,踩着两根利箭一跃冲天!
谁知那森林本来是天然的屏障,狻猊刚飞上了天,只听见呼哩哗啦的一声嚆失声响,无数的弓箭蝗雨般地攒射了过来。
饶是火狻猊凌厉非凡,在空周团身旋转,全身冒火,青烟缭绕。烈火把弓箭烧为灰烬,青烟中狻猊左飞又跃,凌空步虚,消失不见……
幻生心生不安,不知中了何人的埋伏。
刚落地间,忽听得远方有个熟悉的声音喊,“别射了,别射了,是国师来了!”
“唰!”说话间一羽金黄的强箭于千钧之力飞到眼前,幻生轻而易举地伸出两根指头,夹住了黄金弓箭!
低头审视这羽黄金弓箭,箭身的花纹浮凸连绵,显然是西域圣山——昆仑!箭柄上雕刻着一个人马射手,这不是昆仑马人之王天彤云的黄金利箭吗?
幻生惊愕地想,当初阳关城昆仑马人前来助战,打败匈奴军队,那时自己与天彤云有一面之缘,但刚才那声音却不是他那沙哑粗犷的喉咙。
正细索间,天空倏然降落一个人影。
一抬头,竟然是好久不见的——翱天鹫——宇明!
“国师!”宇明下跪道旁,双肩颤栗。
“宇明,你,你怎么在这里?”幻生跳下火狻猊,殷勤地问。
“哎,国师,说来话长……”宇明欲言又止。
“嘿嘿!”身后忽然尘埃大作,一队将士挥辔扬鞭而来。
“他,他们……”幻生透过隐约的尘雾,逐渐见到了许多配着强孥的半人马。
为首的一人身材魁梧,满脸虬腮胡子,目如铜铃,鼻似虎胆,盔甲铮亮,手执熠熠生辉的黄金弓箭——昆仑马人王天彤云是也!
“嘿嘿!我以为是什么天外神人!果然只有大熙国师才有本事躲过我的彤灵箭啊!”
幻生不解地转看宇明,“你,你和马人是一道的?”
宇明面有惭色,腼腆地点了点头。
“来!来来!”天彤云召唤道,“打道回府,贵客莅临,今夜不醉无归!”
昆仑军营。
旌旗连天,军备庄严。
偌大的一片草原上篝火处处,美酒熏天。
“匈奴人真是太小看我们了!”天彤云举起金鼎干杯道,“他们攻占阳关城后只留下了三千人马驻守,其余百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