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宠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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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坐起身,任柳惠将紫云盘凤宫衫披在春衫外,冰冰又端上一盆玫瑰花汁,让无暇洗脸。
无暇将两手放在玫瑰花汁中浸了浸,转头轻责静蕾:“你也不早叫哀家,今早不是众妃要来觐见吗?”
注:
①《诗经。硕人》
②《登徒子好色赋并序》,此语为宋玉面对登徒子对王的劝谏自己辩解的话语。
同根相煎
同根相煎
柳惠换了盆热水给无暇蒸脸,缓缓道:“皇上见娘娘好睡,不让奴婢们打扰您好梦,皇上已经给候在外面的嫔妃说过让她们改天来觐见~”
无暇愕然:“皇上起身的时候,已经有人候着了?”
冰冰不屑地道:“还有谁?可不是那一舞惊人的袁宝儿?”
静蕾掩嘴冷笑:“她可真是勤快~韩妃和金妃都没过来呢~”
冰冰接道:“只怕没几分诚意觐见娘娘,倒有一百分的诚意觐见皇上呢~”
额前垂下的琉璃缠丝珠,让无暇的眉心有些凉,不觉冷吸了口气:“好了,别说了~”
柳惠给冰冰使了个眼神,冰冰将xue白的栀子花粉呈了上来,无暇吸了口气:“好香~这不只是栀子花粉吧~谁孝敬来的?”
冰冰猝然下跪低头道:“奴婢斗胆~这是奴婢堂妹碧落帮奴婢做的~这里面不仅有栀子还有桂圆和韭花~”
无暇低首反复念叨,忽然灵光一闪:“这碧落可是有事求哀家?”
冰冰脑袋低得更低了,不发一语。
无暇猛地以站起来:“碧落的主子是哪家?”
柳惠扶了一把无暇:“娘娘,莫着急,何以见得送个香粉就是有求于您?”
无暇将香粉冷冷搁在桌上,道:“‘只子救援’~不是求救还有什么?”
冰冰昂起头:“娘娘明鉴!碧落家主子是蜀王!”
无暇惊得跌坐在翠竹萝椅里。喃喃道:“是哀家害了他~”
无暇陷入了沉思:
当初及太子勇以谗毁废,晋王广为皇太子,秀意甚不平。杨广恐秀终为后患,阴令杨素求其罪而谮之。仁寿二年,征还京师,坚见,不与语,yu斩秀于市,以谢百姓。后废秀为庶人,幽内侍省,不得与妻子相见,令给少数民族婢女二人驱使。
这碧落怕就是那仅有的少数民族女子之一吧~看来也是机警异常,能想出这样子的法子求救与无暇。本来当时只是权益之计,之后无暇也想了好多办法托人照料杨秀,还准备趁新皇登基之际请求杨广大赦天下,好还他自由~其实以杨秀的武功,如何能囚得住他?只是他自己不想走吧~那如何这婢女偏偏这个时候来求救呢?
无暇支起一只手,按住右边的太阳穴,思考。听柳惠通报:“娘娘,韩淑妃来觐见~”无暇眼一睁,整整衣服,故意大声道:“还不快请,淑妃都这么大个肚子了,还让她来请安,万一有个闪失,这如何是好?”
“姐姐~”韩月初一手撑着腰,原本不大的肚子显得格外明显。
“快给淑妃的椅子上搁个软垫子,竹椅子凉~”无暇左右吩咐:“有准备好的温的酸梅汤呢?还不快端上来?”一时间琉璃珠流苏晃个不停。
汉王起兵
汉王起兵
“快给淑妃的椅子上搁个软垫子,竹椅子凉~”无暇左右吩咐:“有准备好的温的酸梅汤呢?还不快端上来?”一时间琉璃珠流苏晃个不停。
韩月初按按无暇的手:“姐姐别忙~”
“怎么能不忙呢?皇上至今子嗣稀少,说不准妹妹这怀的就是位皇子呢~”无暇俏眉轻舒,笑容亦是浅淡的,低头饮茶道。
“姐姐~”韩月初捉mo不透着浅淡的神情,yu言又止。
“妹妹,有话不防只说~”无暇轻轻放下杯子。
“皇上对臣妾说:看上了臣妾的表姐~”韩月初低着头,微微抬了下眼皮,用余光瞟了一眼无暇。
原来是这么回事情~无暇暗暗笑道,但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神色:“那恭喜妹妹了~”
现在,哀家没心思和你来这些沟壑,一个萧毓秀就可以把你们摆平了,更何况薛冶儿那个性情,怕是这个妹妹也降不住呢~宫里呢~多一个女人不算多~
韩月初见无暇没有言语,只得起身告辞。
等韩月初走远,无暇抬头看见送珍珠银耳汤的紫仪,便明白碧落已经在候着了,便遣开闲杂人等,示意紫仪将碧落带上来问话。
年纪方当笄岁,淡眉如秋水;身如描似削,着一身上下皆碧绿棉布裙,行动处,玉肌伴轻风。
碧落笼烟眉微微一蹙,眼圈就红了,全身跪拜道:“求娘娘给皇上进一言:我家王爷手无寸铁被囚一院,已无任何还手之力,还望皇上看在手足之情上,留王爷一条活路吧~”
无暇心一惊,险些站立不住,幸好柳惠上前扶住。
无暇定了定神,问道:“汉王反了,可是打着皇上对手足太过残酷的旗号,你可知蜀王知否?”无暇本来是想问蜀王杨秀是不是和汉王杨谅携手对付杨广的,但是现在存心想将杨秀撇开,故此问。
碧落是如何一个冰雪聪敏的女子,朗声道:“蜀王绝无知情~”
无暇轻轻嘘了口气:“好~你下去吧~”
晚膳时间——
赵公公已经通知柳惠准备晚膳,皇上将过来用膳。
无暇嘱咐柳惠亲自下厨去做几样杨广喜欢吃的佳肴。
自己则摊开祥云暗花宣州纸,令冰冰拿来湖州羊毫,紫仪磨徽州墨。
听到杨广龙车声,才吸了口气,落笔。
杨广透过小轩窗,看见无暇低头专心写字,专注的神情像对待自己的一件珍宝。
于是示意仕女下去,自己轻手轻脚走到无暇身边。
无暇装作一惊,手一抖,一滴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杨广展开宣纸,只见无暇上书着: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向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杨广见罢,仿佛千斤铅石瞬尔压上xiong口。眼前一片惨淡,白雾茫茫。轻轻放下宣纸,淡淡道:“梓童,果真好性情~”
同根生
同根生
五弟,你终究走了这一步,如此,你便连那最后一丝情分也要抽离了吧。
饶你如是,我就不再心软……
杨广垂了眼,眼神飘向远方,双手成拳,松开,握紧,反反复复,指节发白。良久,方开口道:“任杨素为并州道行军总管,命废蜀王杨秀为并州道行军副总管讨伐逆臣杨谅。”
仁寿四年,杨广和杨谅兄弟之间又一场硝烟拉开了帷幕。
杨谅坐镇军中,大怒:“本想和四哥连手对付这弑父逆子的,想不到他竟然屈服于杨广小儿,现在如何是好?”
王頍上前一步:“大王手下将领士卒的家属们,都在关西(函谷关以西),如果用他们当主力,就应该发动攻击,长驱直入,直接夺取京师(首都大兴),是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如果只打算占据北齐旧有疆域(杨谅管辖地),则应任用东方(函谷关以东)人。”
杨谅犹豫不能决定,於是兼用两种策略,对外宣称杨素谋反,要诛杀他。
闻喜(山西省闻喜县)人总管府兵曹裴文安建议杨谅说:“井陉(河北省井陉县西)以西地区(山西省),完全在大王控制之下,山东(太行山以东)武装部队,也由大王指挥,应该全部动员,派老弱残兵驻守险要,但仍命他们随时扩充土地。然後率领jing锐,直入蒲津关(山西省永济县西黄河渡口),我愿充当前锋,大王率主力继进,闪电攻击,挺进霸上(陕西省西安市东灞河畔);咸阳(陕西省咸阳市)以东地区,可以从容不迫的把它平定。此时,京师震动sao扰,军队不能马上集结,上下互相猜疑,人心离散。我们立即发号施令,谁敢不听。用不了十天,大事可定。”
杨谅大喜,派大将军馀公理,从太谷(山西省太谷县)出发,前往河阳(河南省孟县);大将军綦良,从滏口(河北省武安市西南)出发,前往黎阳(河南省浚县);大将军刘建,从井陉(太行八陉之五•河北省井陉县西)出发,夺取燕赵地区(河北省);柱国乔钟葵从雁门(山西省代县)出发。任命裴文安当柱国,和纥单贵、王聃、大将军茹茹天保等率军直指京师。到了距蒲津关一百多里处,杨谅忽然改变主意,命纥单贵破坏黄河大桥,坚守蒲州(山西省永济县),召回裴文安。裴文安返抵晋阳说:“军事行动,必须诡秘神速,为的是要出敌人意料之外,大王既不亲征,我又被调返,使敌人计成,大事就会永去。”
杨谅不回答,任命王聃当蒲州刺史(山西省永济县),裴文安当晋州(山西省临汾市),薛粹当绛州(山西省新绛县),梁菩萨当潞州(山西省长治市),韦道正当韩州(山西省襄垣县),张伯英当泽州(山西省晋城市)州长。
隋炀帝派杨素率骑兵五千人,袭击王聃、纥单贵据守的蒲州,攻破。於是率步骑四万取太原。杨谅派赵子开守高壁,杨素击败他。杨谅得知消息大为恐惧,亲率大军在蒿泽(汾阳县北湖泊)布阵抵抗。不料下大雨,杨谅打算率军撤退,王頍劝谏说:“杨素孤军深入我方阵地,人困马乏,大王率领jing锐部队,亲自出击,一定取得胜利。而今见到敌人就要退走,显示我们胆怯,使军心沮丧,更增加对方军队的气焰,大王千万不可回军。”杨谅不听从,退守清源(山西省清徐县)。杨素进而发动攻击,杨谅与之大战,死了一万八千人,杨谅退保并州,杨素四面包围,杨谅束手无策,请求投降。
蓝田有玉
蓝田有玉
朝堂之上,杨广闭着眼睛没有言语,文武百官上奏杨谅罪当死,这才睁开眼,眼前却依次浮现出杨勇、杨俊、杨秀、杨谅的身形,不由眼角发涩,曾几何时,大哥,三弟、四弟、五弟、我们的人生早已偏离轨道,我和你们走上相背的道路,分道扬镳,因为这个龙椅上从来就只能坐一个人,巨大的风涌进宫门,扯起众人衣襟,猎猎作响。杨广想起这个最小的弟弟,自己是如何看着他长成青葱少年,他也一直唤自己“二哥~”那个时候,他总是微眯了双眼,嘴角上翘,阳光洒了他一生,天真烂漫。我也就不由得想要笑一笑,德章,是我阴郁少年时所有可以看见的光芒,只是时间不停,我们终要长大。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道:“始终是兄弟,在情不忍心,yu饶恕免其一死。於是削为民,除其户籍。”
杨谅遂被囚jin,死于仁寿五年。
昭阳宫——
“朕,好累~想好好休息休息~”
“皇上,您歇不得,因为你是皇上~”无暇声音空蒙清幽,仿佛从山涧中来。
“无暇~你可知道~我为何担心四弟与五弟勾结叛乱?”杨广嘘了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臣妾听淑妃说起,您有意与薛姑娘呢~”无暇岔开话题。
杨广从广袖里掏出来一幅画像,在无暇面前缓缓展开:
柳枝条条,
轻系银钩,
蹴罢秋千,
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
薄汗轻衣透。
确是少年时分,无暇春日荡秋千的景色。
“朕可是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如此雅兴~四弟如何得见的呢?”杨广眉头皱到了一起。语气里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薄凉。
无暇掩着xiong口,强作镇定:“我可是真不知道,这画我也是第一次见呢~”
柳惠在门口轻敲了两下门,轻声道:“皇上,娘娘,桂花梅子糖要不要呈上来?”
杨广盯着无暇的眼睛道:“送进来吧!”
杨广猛地:“你们娘娘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梅子糖的?”
柳惠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