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第三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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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说:“尔康是为你们着想,体察民情固然重要,但你们的安全更为重要。”
“不如我和紫薇扮作男装吧,”小燕子机灵一动说道:“这样又省事又少麻烦。”
永琪、尔康相视一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小燕子一蹦三尺高:“紫薇你扮个少爷,我来作你的小书童好不好?”
“不要,不要”紫薇笑道:“你本来就飒爽英姿,扮起男儿来一定风度翩翩,怎么看也不象小书童的。”
“好了,好了,”永琪说道:“还是我们四个公子哥儿一块去逛庙会吧。今日天已晚了,不如早早歇息,明天再去看热闹。”
“是,相公!”小燕子福了福,作了个鬼脸。
大家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天刚刚亮,小燕子就起来,叫大家看庙会。
朗格等待卫早已知道必有此行,连夜商议好了,都扮作者热闹的香客暗暗地跟随着。
这个时候,天刚刚平明,晓风拂树,晨炊袅袅,秋天凉爽的夜气尚未散尽。
小燕子拉着紫薇,尔康、永琪在后面,四个人一块步行出了城。
只见街道上人流渐密,小车推着胡辣汤锅子,毛驴驮着瓜果菜蔬,吹糖人儿的,卖油煎樟悻的,赶着驴群上牲口市的……一个个都兴冲冲地赶着去庙会占摊位儿。真正赶会的香客和看热闹的还不多。
大家兴致很高,一边漫步走着,一边仔细听着这些小贩们说笑对答。
永琪渐渐地和身边同行的一个卖馄饨的中年妇女搭上了话:“老板娘,一个妇道人家赶车走这远的路,岂不太辛苦了?你家当家的呢?”
“晦,老板呐!”那妇女牛高马大,噪门好响,十分爽气,“那死鬼的身板儿还不胜我呢!他起得早,割肉剁了一盘馅儿,剔骨头时削了手指头,找医生包扎去了。顺便再买些佐料——我们一家子的力气活儿都是我的。你瞧,我没缠过脚,出了名的马大脚。嘿,笃!”她抽了那毛驴一鞭子。
尔康看她那双天足,果真很大,踩在地上噔噔有声,不禁微笑说道:“我们是外地客商,马大嫂,我们那里庙会,什么瓷器呐,铜器啊,古玩、玉器的都上市。这里关帝庙会怎么尽是卖小吃的?”
马大嫂一笑,说道:“客人您就有所不知了,今年大客户不多,庙会场边儿挤满了难民,谁有钱去买那些东西?”
“啊!”尔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小燕子在一旁却听得不甚明白:“什么难民?”
“这位小爷”,马大嫂说道:“这里年年都有难民,各地难民都有,也有从关外来的,还有直隶的。今年山东遭灾,自然就是山东难民多些。”
紫薇一直跟着在听,问道:“大嫂这馄饨担子,一天能有多少生意?养得住家么?你家一人一年要多少开销?”
马大嫂擦了一把汗,诧异地看了这四个青年公子,笑道:“你们不像生意人,倒像个中了状元的巡按大人下来私访的。”
又摇摇头笑道:“这么年轻,也不像呀。”
尔康笑着掩饰说:“我们是一时有兴趣问问,我们也不是大买卖人。”
马大嫂点点头说:“也是,大买卖人准管我们这卖馄饨小吃的呢?”
“一天弄好了能挣三百个乾隆哥子,五口人吃饭穿衣,一天能余个五六十乾隆哥子,一年下来,盈余个二十挂吊乾隆哥子,只要没有灾病,对付着总能过。”说到这里笑了笑又说:“我们那杀千刀当家的还算计着在城边买点地,找个长工种菜。”
“看来你家男人是个有心计的能干人,一定能发达。”永琪被她一口一个“乾隆哥子”叫得全身舒但,高兴他说道:“没想到乾隆哥子这么管用!”
“当然!难道你不用乾隆哥子,你是天上掉下米的?”马大嫂笑得前仰后合。
“……起先哪,我们都用雍正制钱。乾隆钱个儿大,铜多,黄灿灿明闷闪,有一个就收减起来,放在忱人旁筐箩里给孩子们玩,还能避邪。后来就越来越多,做买卖的都爱要——听说呀,乾隆爷在北京下圣旨,济南城卫杀了十几个收钱铸铜器的——我说阿弥陀佛!原来乾隆哥子部叫铜匠们化了做茶壶了!”
正说着,自家毛驴注人家菜担子上伸嘴,马大嫂骂道:“死畜生,我抽死你这个鳖孙!”说着向驴猛抽一鞭,加快脚步去了。
永琪高兴的像个孩子,冲她的背影叫道:“马家大嫂,中午我们去吃你的馄饨!”
这个时候日头已上三竿,不知不觉永琪四个人己随人流出了城西。
未县,有个关公庙。这关公庙香火好,经历代善男信女修筑,越修越壮观。
三丈高的主殿掩在老槐松柏问,左右偏宫亭谢台阁,碑蝎画廊错杂林立,在阳光下云蒸霞蔚,葱葱笼宠。
庙前有一块空场足有一顷多地,西边已用竹木搭起戏台。
小燕子蹦蹦跳跳,东看看西瞧瞧,和紫薇不停说笑着。
一些生旦净丑已在上装,锣鼓家什打得丁当响,十几个道士指挥着进场的小商小贩们在场边布摊儿,空场上香客正在涌人,有说书的,打把式,变戏法的,走江湖卖膏药的,东一簇西一簇人团团围着看。
还有拆字算命的,高高挂着太极图幌子,端坐在木桌子旁给人推八字,看手相,说得唾沫星子四溅。
小燕子近上前去,坐在算命摊边看起相来。
“这位公子爷真是福大命大。”算命先生仔细看着小燕子的手掌说道:“虽然会有不少坎坷波折,但最终还是会逢凶化吉,颐养天年。”
永琪赏了点碎银子给那先生,拉了小燕子就走。
小燕子说道:“还不少坎坷波折,我看是大多坎坷波折,不过常常逢凶化吉,倒是说的不错。”
紫薇感叹道:“我们的路是走得好艰苦,每次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是,我们还是一一走过来了。面对再多的困难,我也深信:人定胜天,事在人为!”
尔康说:“对,有志者,事竟成!”
永琪对小燕子说:“你竟然还在算命,命运应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知道了”,小燕子说道:“就是紫薇常唱什么‘山无棱大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山怎么会没角,天地怎么会合在一块呢?所以可以改成“山无棱,天地合,小燕子快乐才没有!”
众人听了一一愣,忍不住都笑了。
永琪、尔康、小燕子、紫薇继续漫步在四处游走。
朗格等十几个大小侍卫扮作香客散在四周,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围在左右,一个个把心提着,眼睁得很圆,哪敢有点疏忽?
永琪随意游览着,见如此热闹不堪,有些担心挤坏了小燕子、紫薇。
转脸笑道:“太阳晒得头昏,马大嫂馄钝摊儿搭有布棚于,那边人少有风,我已有点肚饿了。我们到她那里喝馄饨去!”
尔康、紫薇、小燕子答应着,往馄饨摊走去。
“哎呀,老板!您们真是说话算话,真来吃我的馄饨来了?”
马大嫂眼尖,远远见他们走过来,一边给客人端汤,一边眉开眼笑地大声迎接。
她真的很利索,永琪、尔康、小燕子、紫薇刚落座,她就递过芭蕉扇、柳叶茶。
永琪刚喝了一口茶水,她又递过凉毛巾请他们擦汗。
恰好一阵凉风吹来,把大家一身躁热顿时驱走了。
小燕子不禁大声说道:“把你们的点心尽情端上来!”
一时杉由煎馅饼、蒜料凉粉、烫面饺子、小悻悻什么的摆了一小桌子。
马大嫂端上汤来,笑嘻嘻地说:“他们先吃着热热肚子,馄饨现吃现下,下得早了没嚼头!”
小燕子早起没吃早点,肚里空空的,此时吃得样样鲜美。
小燕子见紫薇捏拿摆着不敢放肆吃,便指着饼、大葱,说:“这有你们山东人最爱吃的,这时候我们又是什么格格贵人,不用谦那么多吧。”
正说着,外面过来三个汉子,都是蓝色布袍子,袍角掖在腰带上,敞着胸打着酒呗闯了进来,瞪着眼找座儿。
马大嫂慌得忙迎了上去,满脸堆着笑说:“申家三位爷,您好,欢迎一起儿驾临啦!地方小,客人又多,不比城里房子宽敞,三位爷们将就点了,这边桌子干净,请到这边坐!”
三个中年长一点的,长着一脸络腮胡子,冷笑一声说:“你就这么奉承的?”指指小燕子、永琪他们那张桌子说:“叫他们挪一挪,那边风大!”
说着就要过来,朗格一直站在棚边,一见有人要闹事,使了一个眼风,几个侍卫不声不响地凑近了棚子。
“这是我们包的桌子”小燕子气得有些脸色发白。
永琪道:“你们这么横?就是不包,我们先来,你们后来,也得有个规矩呀!”
马大嫂见状,早已过来,笑道劝说:“大爷,您老人家一向体恤我们小本生意的……回头我给你老人家磕头,陪罪……”又回头对马大叔说:“搬张桌子到这边来,凉风吹过来一样的凉爽……”说着连拉带拽地将三个人拉到桌边坐下了。
小燕子气犹不消,尔康怕她又要惹事朝紫薇使使眼色。
紫蔽会意地点点头,按按小燕子的手,轻声道:“不要和他们一般计较。”
但这样一来,大倒了小燕子的胃口,馄钝上来也没细细品尝,胡乱喝了几口便起身,伸手摸出一锭银子来,大概一二十两的样子,看也不看往桌子一放说道:“马大嫂子,给你钱!”
尔康生怕多事,笑着说:“我们老相识了,下回再未吃了你再找吧。”说完起身便走。
马大嫂见他们出手如此阔绰,吓了、大跳,反复看那银子,白灿俐刺目耀眼。旁边申家三兄弟却己看得热了眼,交换着眼色,申三便起身过来,笑道。
“别是假的吧?如今造假银的可多着,给我看看!”
说着劈手便夺。
“慢!”永琪不等他摸到白银子,一把便抓住他的手脖子,微微冷笑道:“就算是假的,也要马大嫂说!”
申大、申二早已霍地站起身来,申三在永琪手里挣扎了两下,却似被老虎钳子夹定了,纹丝不动,便知来人的厉害,另一手指定永琪叫道:“大哥二哥,这是一群劫库的强人,快拿住去丁大人那儿请赏!”
申大、申二兄弟俩吼了一声:“兄弟说的是!哪庙的神?吃到我们头上了!”说着扑身便上,把小燕子那张饭桌踢翻到一边。
马大嫂要上来拉,马大叔死死扯住说:“你得且忍,咱们谁也惹不起……”
小燕子再也忍耐不住,跳起来说:“你们算哪根葱,要打架是吗?”
朗格见这情形,一个眼风扫过去,三个小侍卫“呀”地大叫一声,猛扑过来。顿时,申家三兄弟脸上都像开了果酱铺子一般五色俱全,一个个被摔得四脚朝天。顿时,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
申家兄弟是本地的地痞子,学过几手毛脚功夫,哪禁起大内高手的拳脚?
那申大叫道:“这几个家伙会邪术!去,叫兄弟一一一你们有种,一个也不要走?”
他握拳叉腿地支着架子,看看永琪他们,就是不敢再上。
小燕子逗乐着:“你们有种,上来打过呀。”
正在僵持间,围的人群一阵骚动。
人们乱嚷嚷:“银娃来了!”
又有人喊:“银娃扮观音走会儿喽,快看哪!”
接着一个大汉闯进圈子,冲申大喊道:“洪三爷那边等得焦急,快去快去!”申大指着永琪他们说:“这几个外地人,想在这里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三爷急着用你的人,回头再说这些事!”
“是,那我们就去!”申大咽了一口唾沫,回头说:“有种的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