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最强大少爷-第1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题,那设帅司干嘛用呢?”
“话说,我枢密院早知道了淮西有隐患,然而时值广南叛乱,部署于舒州的禁军临时开赴战区,这乃是前任狄青和庞太师的部署,然后呢,那些舒州的禁军被陈署带去昆仑关送了人头,人都没有了,舒州就没禁军驻扎了。我枢密院当然知道要调军补充,然而,这不战后的安抚重建工作都没结束吗,哪有这么快?”
“所以这是中书门下没把民政问题管好,没及时发现问题。”
就这么的,皇帝没露面,这些家伙再次展开了东府西府间的口水战。
这是大宋常态,早前依照张方平的集权建议,宰相和枢密使都是庞籍,所以清静了一段时间,但随着陈执中和梁适上台,这种局面再次开始了。
包黑炭这边听听那边听听,觉得两边说的都有理,都有锅,于是他开始拿小本本记录下来,打算皇帝临朝的时候两边一起告。
汗,包拯平时不能来,但既然是大朝见么,也就被他混进来了。大朝见的特点是但凡参与者都可以发言,无需职位相关,毕竟能进来这里就是股东了。
赵祯没有气病,而是晚来一下,等着他们先自己吵累了,赵祯的压力就会小一些,这是赵祯这个消息控惯用的伎俩。
某个时候在大阴人的陪同下,赵祯进来坐上了龙骑。群臣大呼“臣等见过陛下”。
其后梁适手持奏本出列,不过未开口之际,赵祯摆手道:“梁卿不急发言。”
老梁不禁一阵,不过他可不是包拯和欧阳修,不方便和皇帝对着干,只得尴尬的退了回去。
赵祯心情不错的样子环视了一圈,把每人都看了一遍后道:“看起来诸位爱卿都已经有过激烈交谈。你们都情绪激愤的模样,这是对国朝的关心,这样一来朕就放心了。”
“陛下英明。”大家又纷纷道。
妈的说的跟真的似的。赵祯对这群人很无语。根本不用问,陈执中只会谈蟋蟀讲樊楼,梁适这棒槌什么业务都不懂就会甩锅,一有事他就说这是因为“前任”。
文彦博似乎有两把刷子,然而他几乎每句话都在指导皇帝应该如何如何,这就是俗称的教皇帝做人。
至于那个包拯,他就会找人的毛病说人家是坏人。
其他那些则是酱油众,上述几个大脑壳谁的声音最大,那些人就开始引经据典的帮谁说话。他们学富五车,能引用出许多闻所未闻的野史来。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思考着,赵祯道:“王安石,此番舒州事件你有何看法?”
王安石出列道:“回陛下话,臣没有看法。”
我@#¥
“王安石你嚣张了。”
“推卸责任敷衍陛下,王安石你敢不敢更嚣张些?”
“有小道传言,此番乃是你儿子闯的祸,他吃相难看导致了活力资本群体反弹,引发的祸事。”
就此一来,朝上又开始议论纷纷。
王安石想了一下道:“也许吧,但现在没有定论,只有一封简单的军报而没有细节。”
文彦博道:“王安石,先不谈你儿子王雱于此番局面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先问你,舒州暴乱前你与张方平合议,解除了司马光的禁军指挥权是什么意思?”
王安石道,“意思是:和张方平合议后,根据淮西的形势,我得出了需要解除司马光军事指挥权的结论来。”
“你……”文彦博又道:“结合其他关于你儿子的传言,舒州乱起来,它真和你限制司马光的军事权没关系吗?”
王安石想了想道:“舒州乱起来,是因为舒州往前的执政路线,导致积累了足够多的动乱能量,不是因为我限制司马光的军事权。”
梁适的机会来了,及时的道:“王签事啊,做这么大的军事决定,你甚至不和本堂商议?”
王安石道:“没和明府商议,是因为我在路上无法商议。私下做出了决定,是因为我的职务允许我做这个决定,不是因为我不尊敬您。若您认为不妥,事后自是可以否决我的决定、再恢复司马光指挥权的,只是您什么也没做而已。”
梁适一阵尴尬,又岔开道:“不忙说这些,现在舒州真的乱起来了,本堂倒是不想捕风捉影的谈你那儿子,也不想质疑你做这个决定的心思。但因你这个决定,导致司马光现在没有军权,无法有效平乱舒州,若由此而导致伤害持续扩大,你王安石真的没有责任吗?”
王安石道:“若如此我当然有责任,但这就是执政的风险。既然做事了,总存在做错的可能。我大宋崇尚自由,庞太师时期崇尚司法宽松,要求宁可错放一千也不能错判一个。这思路我不评价。但由此放纵了奸犯科者带坏民风和民生,这就是宽政付出的代价。”
“反呢,如商鞅执法从严从重,能竖立民风民生,但会有错杀和冤案,这是严政的代价。在我眼里,这里没有谁高谁低的说法,都需要付出代价,代价也恰好都是民众被伤害。所以除非不做事,只要做事都有代价都有风险。”
“然而在其位谋其政,不同的国情环境和时机,需要有不同的执政路数。综合来讲,解除司马光军事指挥权一事,我王安石是‘在其位而谋其政’,我当然有放错的可能但当时的环境和形势,让我有理由要解除他指挥权。至于我是否错了,那要看舒州的暴乱持续到什么时候,还要看没能及时平乱是否真是因我解除司马光指挥权,才能最终定论。”
公布结果前让他们相互抬杠一下,乃是赵祯已经掌控内幕消息后的yy心思,乐呵一下。却是不想,由此引发出了王安石这引人思考的论述来,于是赵祯都半张着嘴巴。
以往的王安石虽有才,但是还年轻,赵祯都没来得及关注他的“思想理论”,现在显然,这是王安石第一次在高级别场合拉仇恨,却也算是以一代思想家身份初露锋芒了。
就此一来,这里的都是学问人,都开始思考王安石的话。
文彦博作为庆历老臣相对熟悉这个路数,所以思维最快,于是皱眉了。在文彦博看来,王安石的发言某些地方神似范仲淹,而这些东西也正是当时庆历党内部的分歧所在。
真正的区别在于,严政和宽政风格都是有风险有代价的,且代价惊人的统一即:弱者受到伤害。
不同的在于“责任人”。
若是官员主动谋政,存在把良民错判的可能,那么这里的凶手是官员。老百姓和上级可以找得到责任人。
若是官员依据法条不谋政,存在把凶手错放的可能,放出去后凶手会再次残害良民。那么这个事件里官员没错,错的是凶手和恐怖份子。
两种都有风险都有代价,前者需要官员负责任担负风险、主动出击。而后者官员没责任。于是在王安石看来,这就是大宋现状的形成始因。
这个道理文彦博当然懂,但文彦博的信仰是“官”,不喜欢官员背锅。
范仲淹的理念是“先天下之忧而忧”,那自然包括但不限于“既然都有代价官府不背锅谁背锅、官员有权利就有责任”的意思。
于是这就是文彦博不同意“严政”的原因所在。
第176章 政治血统
想到这里,文彦博袖子一甩道:“区区年轻人纵使已经庙堂行走,然经验资历还浅,要和老夫议论朝政过些年在来。”
王安石才是觉得他没道理呢,跨进一步打算再说。
这时赵祯忽然摆手道:“好吧就到这里,王安石说的有些道理,但文彦博的担忧也确有必要。”
这可不是小级别争论,这种要近乎于要变法的思想交锋,在赵祯这个精力有些差的年纪,已经不想轻易尝试了。
总体上赵祯是想励精图治的,但随着年龄和活力老去,现在皇帝更看重平衡,于是王安石现在仍旧是“年轻人”,威望资历等等任何方面,都还不足以作为领袖扛起大旗来。所以在老王有这个“服众”能力前,赵祯不想让他轻易在这里做出思想层面上的论述。
不过,赵祯算是首次注意到了王安石的骨骼惊奇,这算是一颗种子,将来根据形势若要变法,那么先锋战将就有人选了,不过现在还是养成阶段。
“王安石你没听到朕的话吗,退回去不许再说。”赵祯同时也发现了大老王的拗,因为他还在以少壮派姿态和老资格文彦博眼瞪着眼。
就此王安石只得回来了,寻思难道我老王说错了?分明没错啊。
赵祯对王安石的态度很无语,寻思好像被朕呵斥是坏事一样,朕那是保护你好吧,不想你在翅膀丰满前就被人针锋相对。那会导致你起都起不来。
把几波人的心思都压下去后,赵祯环视了一圈,缓缓开声道:
“大宋这些年寒碜,一直在夹缝中求生存。气温不停下降,粮食不停减产,关中土地因开发过度而赤地千里,庆历一年李元昊来抢劫。韩琦以全家富贵担保推荐范仲淹从浙江起兵北进。”
“范仲淹进陕西后夏竦为帅但不决策,导致韩琦范仲淹也窝里斗起来,出现了战法争论。最后朕被韩琦说服,采纳了韩琦战法而主动出击。”
“结果韩琦也犯浑了,跟着就出现了好水川失利。其后陕西自然灾害四起,把老范在边境打下的基础消耗殆尽。后来虽然又和西夏表面停战了,但是在辽国的暗中搞事下仍旧摩擦不断。”
“彼时的大宋不论在政治上、军事上、还是经济上都已经满目疮斑,朕试图让国朝卷缩着身体等创口慢慢的结疤。然天不随人愿,在这恢复关键期,侬智高起兵再次打破了朕心理的宁静。广南的创口尚未止血,此番舒州再度暴乱,种种事件没有惊喜,都犹如在朕的心口上割肉。”
说到这里,赵祯叹息了一声。
群臣纷纷感同身受,情绪低落的道:“陛下……”
赵祯抬手打住他们的模板词,又笑了起来道:“不幸中的万幸,朕有个神童在舒州,于此役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全部人面面相视了起来。
赵祯举起一封文报:“这是今日来的文报,乃张方平和司马光的联合奏报,舒州之乱持续了不到一日已成功平定。事件中司马光受伤,王雱临危受命主持平乱事宜。这是个真正的神童,于无为军战区彰显了骁勇善战本质,于舒州之乱中,亦再度彰显果断冷静特点。”
到此全部人大张着嘴巴,无法理解。
但这既然是张方平和司马光的联合奏报,那么没干货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质疑的。
只是很难想通啊。要说这群人都是朝廷坐塘鱼老江湖。以大宋的形势,没有大乱但各种小病痛随时有,到处有,大家都习惯了,今个陈留县乱,明日陕西局部出事,后日又是江州不安宁。在一个国家来说这都很正常。但是从未听过在没有可用军队驻防的情况下,混乱持续不到一日就被平定的消息。
赵祯又心情很好的样子道:“看诸位臣工有疑惑,这是正常的,拿到文报时候朕也觉得难以理解。但这就是张方平和司马光的联合奏报,这两家伙各自都有毛病,不过他们既然统一了敢这样报,朕就敢相信。朕还信任自己的眼光,说明朕封王雱为神童是正确的。”
“陛下英明。”大家一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