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天下-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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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随马全到僻静处后,马全开口:“此番你聚民队过来,实在出乎郡守大人的意料…”
“汉生兄,这些情况我已考虑到,尔无需忧心…”
“仲毅兄,数万难民,粮草供给,地产划分,名底落户,这些事你难道真要自己做?”马全一副不信的模样,可林秀却坦然无忧:“当初我应下这令,就已经想好后路,官家…那些虚作的家伙…本将这次定要立身扬威,让他们看看,我林仲毅的忠义大道…到底走不走的通!”
临水林家府邸。
经过数日的歇养,南宫燕总算苏醒,只是肩头创伤拖沓严重,在颈项锁骨处留下了一道暗红的疤痕,且她刚一苏醒就急着离开,但还未走几步,便头昏脚轻,栽倒于地,也亏的陈姝灵贴身照顾,才没让虚弱的南宫燕再度昏迷。
“郡主,您伤势颇重,需要静养…”
面对劝慰,南宫燕根本不领情,同时她燥心斥责,胡乱发泄,可陈姝灵永远都是那副沉稳柔和的模样,当南宫燕吼叫累了睡下,陈姝灵才出郡主的宅院,门前,李虎亲令一队北安甲士护卫在此。
“嫂夫人,您操累了!”
李虎敬声,陈姝灵笑笑:“无碍,妾身不能为夫君战场分忧,就只能尽可能安稳身后之事,虎子,你要多加防备,切莫疏漏寸毫,若是郡主再受伤,你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嫂夫人放心,小弟在此,担保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陈姝灵点点头,回到正厅院,远远看到苏文、庄非、韩墨三人在偏房议案做将事录,而三人也看到陈姝灵,便躬身礼敬,陈姝灵万福退避,末了三人重新回坐,将林秀之前的将令录放置好。
苏文道:“眼下筹措难民所需粮草已经足够一年之用,将军西进聚民月余,日前的消息需要我等前去驰援,可这花铁梨已经带部离开数日,怎么还没消息传回?”
第三百章遗命
“这就家伙贼人出身,该不会半道逃了吧!”韩墨疑声。
庄非摇摇头:“不会,花铁梨虽然是贼人出身,可我看他有几分仁义心,否则当初将军也不会接纳他,再等等,估计也就这两天的功夫,眼下,我等必须将聚民事宜先行做好,免得到时将军回来,因琐碎事务燥心!”
中都皇城,乾清宫。
“陛下,该用药膳了?”黄安小心翼翼侍奉在龙床前,锦缎华棉之下,枯干老瘦的夏安帝紧闭眼目,大眼看去,那张枯干发黄的老脸就似棺中老尸,可他微微起伏的鼻翼依旧表明这位大夏至尊英主还未离去。
十日前,夏安帝一场噩梦惊醒后,便病情突重,经太医多加诊治,也没什么结果,可为了保大夏国体安稳,夏安帝暗喻黄安封锁消息,为的就是保证景禹寅西征无患,可是随着身躯日渐枯瘦,夏安帝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这两日已经无法起床,瞧之就是大限将至。
在黄安的轻言低唤中,夏安帝微微睁眼,黄安赶紧跪地上去,双手端着药膳碗放置夏安帝嘴边,待一碗药膳入腹,夏安帝气色稍稍好了几分。大约三息功夫,夏安帝微微抬手:“黄安,扶朕起来!”
黄安赶紧探臂躬身,偎依支撑在夏安帝的身后:“陛下,您想做什么?告诉奴才,奴这就去办!”
夏安帝缓了缓气:“召…召卫桓、邓宫觐见!”
半刻之后,前中书阁府卿卫桓、现太府阁首府邓宫急急赶来,二人入厅近前,跪地惶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
“罢了!”夏安帝直言断了二人的虚话:“朕今日召你二人来,是有要事嘱托!”
二人闻之心底颤动,虽然夏安帝言语模糊,可二人已经知晓龙心之事:“陛下请言!”
“现如今河西兵祸,于国、于民非良事,但为保一统基业,此事务必要行,你二人乃朝臣列工之首,要以人臣之道,拱卫齐王,守大夏基业!”
“陛下之命,老臣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全心全意辅佐齐王!”二人齐声,话落,夏安帝摆手,二人告退,出了乾清宫,卫桓才长出一口气,至于邓宫,也是后脊发冷。
“陛下托事,怕是命不久矣!”
卫桓自言,邓宫吓的目瞪警醒:“卫大人,休要乱说,此乃是非之时?你我既然得陛下重托,就要尽心尽力,切莫行二心!”
听得邓宫的话,卫桓连连点头,但是当二人在东华门分道各行后,卫桓冲邓宫远去的背影重唾一口:“老东西,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哼!”
乾清宫,黄安为夏安帝揉着肩:“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黄安,有话直言,不要吞吐不清!”
“老奴不明白,您怎么突然就召卫桓、邓宫前来?甚至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都是…”
余下的两个字黄安不敢说出口,可夏安帝心里跟明镜似的:“嘱托?遗命?”、
“陛下赎罪!”黄安跪地,饶是夏安帝摇摇头:“你跟了朕一辈子,朕信你,换句话说,朕也只相信你一个人!”
此一言让黄安惶恐,泪流满面:“陛下,您今日怎么了?您别下奴才,您肯定会好起来的…”
夏安帝笑笑:“黄安,人终有一死,朕活到现在,知足了,唯有放心不下齐王景禹寅,现在朕明立他为世子,承继大统,可秦王无声,燕王暗作,这些朕都知道,所以朕才召卫桓、邓宫二人交付遗命,为的就是让他们心思叵测,暗作行动,在走之前,朕为俞天皇儿扫清中都官堂派系,给他留下一个清净整结的摊子!”
“陛下,您…您都这样了,还未大皇子着想…”
“黄安,朕有三道遗命交与你,你要用性命向朕担保,务必保证三道遗命的安全!”夏安帝突然变声,其傲然雄立的姿态让黄安不敢啜泣。
“陛下放心,老奴就是拼死,也要护的遗命周全!”
“放心,朕不会让自己的家奴枉死在朝堂纷争!”夏安帝顿了顿:“第一道,与你将帅王爷的立军令,连亲王秦懿,庆亲王南宫庆宇,敕封柱国公,领中都禁军兼四营将亲军!这道命令,在朕归天之后即刻交付二人,他们跟了朕一辈子,知道该怎做,至于恭亲王、永亲王,加封王侯勋爵,领封万户,但归中书、太府其兼,这道副令必须在秦懿、南宫庆宇二人稳身立位之后才可交付赫连熙、皇甫崧,朕…对他们不放心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夏安帝面色稍变,似有憋气,黄安赶紧哽咽着起身,为其拂背:“陛下,您慢些,老奴一个字都不会拉下的!”
“第二道令,是给天儿的…”说到这里,夏安帝目漏哀怜,似有无尽苦楚掺杂其中:“不管皇子风流结果如何?他都要留禹寅、禹恪、裕子一命,若是杀孽太多,天儿的基业…不会稳固的…至于第三…”
话到这里,夏安帝目光凝重许久:“黄安,你还记得皇城操演中连败禁军、宫卫的北疆小将么?”
“陛下是说那个林仲毅?”
“不错!”夏安帝浑浊的目光一时间彰显几分期待:“林仲毅,字如人生,义理道途,虽然朕对他了解不多,可是能让秦懿这个老倔头看中的人,不会差的哪去,所以这第三道遗命是给林仲毅的…北安将,安北疆,军行立命,命守北疆,将刃所指,皆可斩之,北疆,永远是大夏最重要的门户!”
待夏安帝全部说完,黄安已经泣不成声,当三封遗命诏落款收拢,夏安帝已经再度躺下,殊不知,夏安帝这一躺,就再也没有醒来。
河中沈城。
数月搏战,景俞天与景禹寅互有胜负,而沈城作为本战的关键点,几乎在血肉冲击中变成尸城。
至于沈城的护城河里,河西军与中都军的尸首早已叠落成山,填满整个河道,即便如此,已经压不下景禹寅退兵的杀心,他知道,秦王不灭,河西不归,河西军不散,其它皇子和权臣们就不会对他产生怯怕。
第三百零一章根基
“先生,事到如今到底该怎么办?”景俞天叱问孟喜,连日的拖战已经让景俞天心燥不已,现在他恨不得神兵天降,踏平沈城。
“殿下,秦王现在就似王八壳,四肢皆锁紧壳里,除非把他诱引出来,否则绝无胜,而杨茂又是多智之人,急躁之下,老臣的计策基本无用…”孟喜解释,可是景俞天心燥,已经没有耐心,故而强压之下,孟喜也很无奈。
与此同时,南宫保暗中派人彻查府中家妹情况,经中都暗作快马消息,南宫保得知有人下套庆亲王府,妄图以自家亲人要挟自己,而始作俑者便是燕王。
“这些混账皇子…自己权争,却要拿我等开刀折磨!”
看着蜡丸上的字,南宫保怒声叫骂,若非他现在处于河西沙场,恐怕已经带人暗中前往江淮,私自黑手弄了燕王,但事况还不仅如此,副将低言:“世子,关于郡主…有个风言传来,末将不知真假?”
“什么消息?”
“请将军恕末将无礼之罪!”副将跪地,南宫保怒声:“有话快说,别啰嗦!”
“日前郡主离开中都避风乱,前往北疆,结果遭遇袭击…”
听得此言,南宫保面色骤变,不待副将话落,南宫保凸步上前,粗糙宛如熊掌的大手直接揪起副将:“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咳咳咳…将军恕罪…。将军恕罪…”副将面色痛苦,几乎憋气亡命,南宫保反应过来,才松手狠声:“到底怎么回事?说…敢漏掉一个字,老子宰了你!”
“咳咳咳…”副将重重咳嗽几声,缓下一口气道:“将军,是燕王的人暗通北疆黎城军行世,原本他们想要暗中抓了郡主,以此要挟,放出风声,离间您与齐王,进而使得齐王兵败,但郡主前往北疆召见北安将,北安将插手,将郡主护起来,现在消息不明,末将派的探子正在北疆探查…”
“北安将…林秀那小子!”南宫保听到这个名字,原本燥怒的心猛然平静数分,对于林秀,他颇有好感,在整个大夏青俊后辈军行才者里,林秀除却出身贫贱之外,其它各方面都居于将者上乘,想到这,南宫保缓声:“尽快查清北疆黎城的军行世家,老子要看看,到底哪个旮旯里的杂碎敢对庆亲王府的人动手!”
黎城,张祁暗作似真似假,至少眼前蒙住了蜀王和燕王的奴仆信子,更让两波人相互冲杀,给自己免去很多麻烦,但由于林秀插手,使得他的暗作功亏八成,余下两成消息即便传到河西,也没有听说中都军大面积败退、统帅齐王与先锋将南宫保的风言,一时间张祁坐立不安,他有种感觉,要不了多久,中都就要变天,那时大夏将会真正陷入风流漩涡,而他所做的事若不能对暗从的主子起到助力,就是给自己挖下了深坑。
越想越不安,张祁当即决定,北进临城,寻见林秀一面,至少把有些话给心说清楚,另外,他也萌生了另一个想法,那就是辽源军的原驻扎地,边镇源城。
临水,仲夏时节,虽然北疆到处风言贼道民乱,官家不作为,致使百姓民不聊生,再加上河西兵祸,江淮不定的浪涌,不少百姓都惶惶不安,可在临水方圆几十里,却油生出祥和安定的景象。每日,北安军都会派出骑队四野巡查,驱逐贼人,保境安民,短短数月,北安军的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