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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宫女-第199部分

小说: 宫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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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们都一起转身走,别回头,再见。”他幽深的眼神看着我,是最后的一种眷恋。

我看着他:“再见,上官雩,会有好遇的。”

奶娘又问我,关于他的事。

我轻淡地笑:“奶娘,他回去了。”

爹爹也一脸的失望:“初雪?”

“爹爹,是我欠他的,我这一世,我还不起了。”

“孩子,别难过,有些东西,是天注定的。”爹爹安慰着我:“正如我和你娘,也是在秦淮认识的一样,不瞒你说,是你娘那时想寻短见,我跳下水里去救了你娘,你娘长得美,在秦淮也是出名之人,千金难买一笑。我便是无缘相见的。”

我知道,爹爹是正经人,不会去那些花柳之地。

“可是,你娘很美,君子好逑。”他脸上微红:“你娘为报恩嫁与我,当时,是很快乐的,我也没有在乎,你是否是我的孩子,可是,我越喜欢她,我便是觉得我越来越在乎了,什么都在乎,然后,开始冷落她,又有了二房,至死我都不知道,我求的是什么?你娘去了之后,也冷落你甚多。”

他叹息着,我第一次听他说这些事,原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解不开的为什么?

人生中,为什么就有那么多的叹息呢?

想不开,理不清,想还乱。

那就什么也不去想,我还是过着我以前的生活,虽然开心,虽然还是喜欢背着木架子四处去画画,却是多了份沧桑的心态。

爹爹都忙得很,也无暇顾及我了。

水位比往年都还要高,他得四处去查看,让一部分的人,先搬到高处去。

还没有来得及,倾盆大雨在暴风的夹带下,就将那薄弱的房屋吹倒,就连树了连根地拔起来,砸伤了不少人,所幸在秦淮,大多的人都会水,溺水的也不多,就是伤得重。

我提了食盒去那地方找爹爹,他已经三天都没有回来了。

秦淮六月,一时的暴晒,一时的暴风,总是让人受不起,最怕,还是那风,会让受伤的人更多。

远远地,看到了爹爹,我加快脚步上去。

爹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想必,都去帮忙了。朝廷还没有派人来,而这时,总不能不理会,大家都尽着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挡住这些水灾。

水,都要过长堤了,我走在上面都胆战心惊起来,秦淮水里淹死了好多的东西,异味挥散不去。

爹爹见我来,皱起了眉头:“初雪,你快些回去,别来这里。”

“爹爹,我也是秦淮人啊,我会包扎伤口。”我将食盒给爹爹:“我也担心爹爹,你三天都没有回家了。”

他摇头叹气:“这一次水灾较重了。”

“爹爹吃饭,我去帮大夫人包扎,爹爹放心,我真的可以的,我去过边关,在那里,天天就是包扎着小伤的。”

爹爹欣慰地点点头:“去吧,小心点。”

我喜欢投入繁忙的生活中去,我心里的热血,让我不喜欢束手旁观。

所幸爹爹也不管束我,由得我在这里帮忙,多少也能驱走我心里的寂寞,日子太漫长了,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所以,我有一辈子的耐心。

因为水灾,再加上,可能会引起一些瘟疫,上官雩没有走多久,就回头了。

再见我的时候,他瞪眼:“真快。”

我想笑:“上官大夫还不快点。”

一望无际的水,淹过了成片的莲荷,美丽的秦淮,如一片汪洋,不再轻柔漫舞,草长莺飞,当风刮起来的时候,天又黑了下来。

那一方天空,雷电劈劈而入,一道道,欲划破天际。

这是最危险的时候,看来,又有一场大雨要下了。

我催促着爹爹带着前面的人,搬到山上去。

风刮过,雨点如黄豆一般噼打在头上、身上,隐隐作疼。

那边坝上的填土的人,大声地叫着:“大水来了,挡不住了,快跑啊!”

我一看,那阴沉沉的水,像是一巨大的怪兽,张牙舞爪的朝这坝边涌过来。

没敢多呆,看上官雩也回头看,急急拉着他就跑。

水太快、太大了,没走多远,就将我们给冲散了。

我不会水啊,大水中浮浮转转,难受极了。隐约中,抱住了一棵树,我死也不放开。

潮来得快,去得快,还以为呼吸不过来,就退了,浑身都湿透了,却看见不少的人,让巨潮给卷了去。

我看到上官雩也狼狈地卷了去,赶紧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幸好,他抓住了一些东西,让身子露了出来。

“上官,快过来。”我大声地叫。

他看着我:“还不快点走,一会水还会来。”

我滑下树,要拉他一起跑,看到水上浮起了不少红艳艳的血,我脸都白了:“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他绷着脸,急急地叫:“你快点跑啊,一会我可救不了你。”

那他呢?他为什么还不走,我想,他一定是脚痛得很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硬是拉着他:“我们抱着这棵树,生死一起。”

“你搞什么?还不走。”他怒叫着。

“我不走,就是不走。”

“大浪再来。会把树卷走的,笨蛋。”他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打得我脸颊发痛,怒叫着:“给我快些走。”

我坚决地摇头,眼里看着大家在水中跑着,我想,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上官雩寂寞一个走。而且水太深了,几乎到我的脖子,我无法背着他走。

“初雪。”是谁在叫我,如此的熟悉。

上官雩反应比我快一些:“楼破邪,快把倪初雪这个笨女人给带走,我会游水。”

眼睛湿得快,却没有让我想要感叹的时间,大浪似乎又要来了。

“邪,快点,快点带上官雩走,他受伤了。”

好深的水楼破邪也不怕,一直骑着马,直到马不能再往前走了,他才一跃入水中。

一手扯下一个:“都走。”

“好,快点。”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上官雩果然不能走了,一步一步都难。

我转身一看,大浪就要来了:“邪,你背着他走,快一点,快一点,我也用力的走。”

他也一弯腰就背起了上官雩,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走去,没来得及看我:“初雪,快点。”

上官雩暴叫:“我一个大男人,何须你背。”

我是紧紧地跟着,但还是追不上的,可我不想死,我的邪来了。

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终于来了。

大水中,看不清楚地上踩的是什么,看浪扑头盖脸而来,我知道,我走不及它了。

看到树,快些走了过去死死地抱着。

看着那二个走得好远的人,我轻轻地笑了。

浪卷来,埋藏了我的笑容。听到撕心的呼叫:“初雪。”

什么也看不清楚,周身都冲击得痛极了。

可是,一只手硬是要将我抓出来。

硬是,拉了起来,让我浮上水面,大口地吸着气。浪又呼回头了,楼破邪紧紧地抱着我,又潜入了水中去,避过那劈头盖脸的大浪退回来。

在水里,根本就不能呼吸,我也不懂得换气,眼睛、耳朵

、鼻子都猛烈的疼痛着。

楼破邪抱得很紧,我需要他抱紧一些,我才会有感觉,在水中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他触摸到了我的脸,然后,嘴对着嘴,将一些气哺给我。

浪退,会卷走很多的东西,在水中,我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如果是死,也是幸福,总算,我不能再见到他,没有等到我满头白发。

他也不慌张,而是带着我,避过锋头,幸运的是,底下一波浪,轻柔地将我们推了回来。

他拉着我,轻轻地笑:“这是子母浪,我们的幸运。”

前面是张狂,后面是轻柔,将一切,都退了回来。那冲卷之力,力均千斤,在耳边呼呼作响。

“初雪,是我,我回来了。”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脸:“还没有回过神来吗?吓坏你了吧。”

“初雪,得先上官雩,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说过,要把你所有的债都担下来,救了他,舍了你,如你不在,我便与你同去,你会怪我吗?”

我咬着唇,鼻子好酸,泪好灼热。

他猛地抱着我:“初雪,我好想你了。”

我多想他,从想着他来找我,这一句话,将我所有的相思,都填满了。

他抓起我的手,往上官雩的地方去。

上官雩的脚很不妙,好在的一道口子,正在流着血,他努力地撕下布条,紧绑着。

我看了心里发痛:“得回去上药。”

他狠狠地看我一眼:“没死啊?”

“不是那么毒,初雪别理他。”楼破邪蹲下身,要去扶他起来。

他却甩掉他的手:“你回来干什么?让我们做一对死鸳鸯不是很好吗?”

楼破邪失笑:“上官雩,我死也会缠着初雪。鸳鸯,只怕你是想不到了。”

“没事回来干什么?不知道这丫头,等你,等了很久吗?”他转过脸,脸上是对我的心痛:“虽然她什么也不说,可我这么久,还不回来,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很多很多,然后我觉得,我不能没有初雪,我不能让你夺了去,我不能取舍她。所以我马不停蹄地就回来了。”

我一怔,楼破邪知道我早就回来了吗?鼻子一酸,我气愤地谁也不理,一个人往一边走去。见他是欢喜,可是,我觉得,有些被伤害了。

楼破邪扶着上官雩来,从后面一手抓着我:“初雪,你生气了。”

“没有。”我闷闷地说着。

“一准是生气了,她生气,就是这个样子。”上官雩可恶地补充着。

“初雪,我也很累了。”他压着我的肩头。

“你还生气吗?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让你不生气的。”他轻轻地说着,抓着我的手,却是很紧,很紧。

其实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我就觉得,死也不怕了。

“你也别听上官雩乱说,我细细地想了三天,然后,饭也没有好好地吃一餐,累死了风匹马直到秦淮。我想,我来得很及时,清寒能抓着你。”

“要是迟了呢?”为什么要想,他不是想得很清楚了吗?他不是说,有些能舍,有些不能不吗?还是,他不相信我,也许是吧,我和他之间,没有很长久的喜欢,没有太多的记忆,也没有太多的承诺,有时,藏匿在心中,却谁也不安。

“迟了,那还有什么,当然是比上官雩再先遇见你了。不然,阴间还欠着他的。”轻松地说着,而心情地打在身上,也没有觉得冷。

“你们其实是想气死我,还要我听多少,放下我,我自个回去。”上官雩别过脸,我看到他眼中的湿意。

“不行,我伤得很重。”楼破邪轻淡地说:“初雪,往哪里走。”

我带着他,往那秦淮的街道而去,虽然没有大浪,却也是满街的水了。人都跑山上去避开这次的大水。

上官雩看着楼破邪:“我这点伤,算什么?你自个破大腿,挑脚筋的事,怎么不敢告诉初雪?我上官雩,有我上官雩的骄傲,是不需要怜悯的。”

“你知道,我们不是。”楼破邪有些无奈地说着。

“那就放开我,让我有尊严地走,你这不是气我吗?我还是倪初雪先前的准夫君。”

我拉拉楼破邪的衣服:“邪,放开他吧,上官是可以过去的。”

“就是。”他骄傲地说,一脸还是孤高地看着我们:“你们算是什么?没有你们的日子,我都过得自在,我讨厌看你们一脸抱歉地看着我奇Qīsuu。сom书,你们欠我什么?本来就没有伤了我,知道吗?”

看我们低下头,不说话,他训得有些满意了,才说:“ 是天注定的,楼破邪,你要是待初雪不好,我就会收了她做小妾,她这辈子是妄想做上官家的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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