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农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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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各池方位和图纸?”
孙享福闻言点头,暗道自己管理的地盘还不小,十二个池,其中最小的一个周长怕都有好几公里,全部上马高效的养殖业的话,长安百万人口的鱼货供应都不在话下,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就拿芙蓉园旁边的曲江池来说,是联通灞水运河的活水池,来往船只多如牛毛,怎么会有大的鱼群愿意待在这样的水域。
“大人稍候。”
不一会,黄轩将一卷标识有各个池方位大小的地图拿到了孙享福案前,孙享福细看了一下,倒没有多说什么。
上林苑南北东西三百里,长安居中,所以这些池离长安最远的也不到百里,基本都在长安城内外周边,属于百姓密集聚集之地,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专人喂养,鱼是长不大,长不多的,因为时常会有人垂钓,捕捞。
牛首池和郎池所在地稍微偏远些,一个在终南山脚下,一个在玉山脚下,是以,在这个并没有大型养殖业的时代,这两个池的鱼还算丰富,他们要是知道,幸福村那个周长连五公里地都没有的水库里都喂养了几十万尾鱼,恐怕也不敢说这两个池鱼货颇丰了。
孙享福一边观看着地图,一边让属下的人自我介绍,包括仆役,他也要求每人说出自己的名字,特长,最后,等他将十二池的大致数据记在自己脑海之后,也搞清楚了渔业司内部的人事情况。
渔业司现有吏员九人,仆役三十五人,其中,每个吏员有两个仆役做跟班,剩余的十七人里,有三个是负责洒扫的杂役,三个是厨子,两个是船工,九个是捕捞手。
这些人都各司其职,除了第一执笔文书黄轩之外,都有日常工作,比如张盛业,原先就是负责渔业司各池税收的,所有在十二池捕捞鱼货的渔船,都要向渔业司缴纳一定的费用,城内的池,甚至还收船舶停靠费,就像孙享福的船只走金水门入城,要排队拿票牌,缴纳停靠一样,李文斌和郝通就是负责协助张盛业的人,平时各自带着两个仆役以及自己私下招募的人手管着一块,这三人管着属于渔业司的收入口。
还有张启,胡敢,江超,三人是负责皇家景观池,太液池的治水以及景观鱼喂养工作的,大体是些饲料制作,供给等事物,属于渔业司的花销口。
熊庭中和另一个叫廖文昇的书吏则是负责一些聘用,打捞的事宜,渔业司在每个池都有大小数量不一的捕捞船,渔网等捕捞工具诺干,但只养了两个船工和九个捕捞手,以往的捕捞任务并不重,养多了人也是浪费,有特殊任务的时候,就需要负责联络雇佣一些船工和捕捞手来完成宫中的征发任务,有时完不成,还需要拿钱款去市面上购买。
当然,以古代这样的生产管理制度,官吏不贪污是不可能的,首先就是张盛业,李文斌,郝通负责的税收口,收谁的,不收谁的,收多少,平时就是他们一口决定的,这里面或许没有大油水,因为有势力的人,是不会交税的,他们只能从普通百姓身上薅些羊毛。
张启和胡敢,江超三人负责的景观池,更是每年每月都有固定的支出,这些支出有多少是实际用了,有多少流入了他们自己的口袋,也耐人寻味。
熊庭中和廖文昇这里同样有很多可以自由掌控的度,打捞多少,上报多少,采购多少,都是他们一张嘴说了算,他们大可以每天打捞五百斤,给宫里送三百斤,然后卖掉两百斤,甚至在司里有余钱的时候,说一斤都没有打到,直接拿高价买自己打捞出来的鱼交差也行,而在前任下牧监去职,中牧监懒得管事的这个当口,汇总把持这些利益的人应该就是黄轩,毕竟他是渔业司的老资格,各方面利益都脱不开他。
孙享福并不想断他人财路,在他看来,小吏捞些油水没问题,只要把正事干完就行了,就像他跑来当官一样,并不是因为他对皇帝有多忠心,只是他想在这个封建社会活的更安全一些而已,只要别人不砸他的锅,他也不会砸别人的锅。
所以,当孙享福宣布一切照旧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他不是愣头青,一来就搞什么改革,触动大家的利益。
第二十三章 见王麟
了解完情况,孙享福便把刚才李贤交给他的那封征发令拿给大家看。
“每日供应鳝鱼百斤,泥鳅百斤,其它各色鱼三百斤,这可是比原先增加了一倍不止。”大家看完征发令,表情有些为难道。
“怎么,以咱们现在的捕捞能力,一天弄五百斤鱼都有困难?”孙享福有些意外问道。
偌大个衙门,养着几十口人,掌管着十二个大池,小池无算,一天连五百斤鱼也弄不到的话,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此时正是秋鱼肥美之时,倒是不难,只是这征发令并没有规定日期,若是形成常例,那冬日里可就麻烦了。”
这些久在衙门混的老吏果然想的多,关中冬日寒冷,别说是池,连黄河渭水都结冰,以此时的捕捞技术,想在冬日里大量捕捞鱼货,何其难也,不过,这对孙享福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难题,当即挥挥手道,“既然此时捕捞不难,那就按常例组织人去捕捞,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此令也未必会成常例。”
既然主官都这么说,下面小吏自然也不多说什么,由熊庭中和九个捕捞手,两个船工组成的捕捞队立即成形,前往鱼货比较多的牛头池捕捞鱼货,然后,其它几个吏员也带着自己的人,去了自己的岗位,最后,渔业司里就只剩孙享福和黄轩这一老一少了。
孙享福和黄轩自然是没什么聊的,问清楚衙门里那个房间是干什么的,什么时间上衙,什么时间吃饭之后,孙享福就打着巡视各池的名号出了衙门。
“想不到做官这么轻松,不用每天点卯,也不用事事亲躬,传个话,让属下人完成上头交办的差事就行。”孙享福骑马回了秦府,在自己的院子里跟德叔摆了桌酒菜,边吃边道。
其实这样的现象,在现代社会都普遍存在,干活的人永远是最顶层的人和最底层的人,中间的那一拨人,一般就是传达最顶层的人意志的话筒而已。
“这就是人人都想做官的原因。”
德叔吃了一口香气四溢的回锅肉,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酒道,他最爱跟孙享福在一块喝酒聊天了,不仅能吃到各种稀奇古怪的饭菜,还可以不停的向孙享福灌输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而孙享福,往往会用一种惊奇的表情,对他所说的事情表示惊叹,从不反驳,这种在乡下小子面前显摆智商的优越感让德叔很自嗨。
“要是这段时间他们能够带回宫里所需要的鱼货的话,我倒是乐得清闲了,再回村子里住几天都行。”孙享福心里惦记的,还是田里那些农作物,当官,是他对这个时代生存下来的一种妥协,研究农作物,则是他的兴趣爱好。
“没事别老想着回村干嘛,在秦府也不错啊,有吃有喝的养一身膘出来不好吗?”德叔见孙享福惦记着回去,老大不愿意道,孙享福要是回去了,这些美味佳肴谁来给他做啊!要知道,只是学了孙享福几个菜的孟大娘,现在进皇帝的御膳房可都是仰着头的。
古人就是那么缺乏创新精神,孙享福当时传了孟大娘几个菜,她就还是会那几个菜,连长安城的酒楼也只是因为铁锅的原因,推出了几道品相不太好的炒蔬菜,这才导致了黄鳝泥鳅的价格居高不下,而猪肉,则是因为在将门圈子里流行,才开始缓慢涨价,猪肉贱,是这个时代之前一直以来的传统,短时间无法打破。
“喝酒吃肉养膘是您的理想,不是我的,我从小就爱摆弄庄稼,离了它们,我心里不踏实。”孙享福这么说着,德叔也没有反驳和指责他,他就是喜欢孙享福身上的那股淳朴气质。
等德叔走后,孙得寿和孙小妹这才喜滋滋的过来收碗筷,刚才他们听到大哥说要回村子,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在秦家的高墙大院里,他们待着总感觉不自在,不能和小伙伴们一起挖蚯蚓喂鱼,他们都感觉自己成了废人了,除了吃饭就是坐在屋里发呆的日子,他们可不想过。
“大哥,还是村子里好,大家一起吃饭,有干不完的活,做不完的事,感觉自己每天都活的很有意义,在这里我都不敢出院门一步,怕坏了大户人家的规矩。”孙得寿乘热打铁道。
在他的一旁,小妹孙丽丽也是用期待了眼光看着他,如今,村子里不缺食物,每天都生机勃勃的,却是更适合孩子们居住。
“等两天吧!这里的事进入正轨,我就回村子住一段时间。”孙享福摸了摸妹妹的头道。
“可是这里太无聊了,没事情做。”孙得寿嘟着嘴抱怨道,在孙享福怀里的小妹同时也跟他做了一样的表情。
“要不,哥带你们出去玩得了。”孙享福想了想道。
“好呀好呀,一进城我们就到了这里,都没好好在城里逛逛呢!”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弟弟才九岁,妹妹更是只有七岁,正应该是没心没肺玩耍的时候,于是,孙享福换了便装,带着弟弟妹妹,就往长安街头而去。
这个时期逛街的人们几乎别无选择的会去东西两市,东市离皇城近,也更加繁华一些,孙享福三兄妹不一会就来到了东市街头,先在吹糖人的摊位面前给弟弟妹妹各买了一个麦芽糖人,又去女红铺子,给妹妹买了一些缠头的红绳,还有鞋帽店的皮靴子,每人来了一双合脚的,孙得寿看中了一个小号的兽皮帽子,孙享福也给他买了,再之后又去了卖饰物的店铺,给小妹买了一个银质的头花,就让她整个下午都乐的合不拢嘴了。
一圈走下来,钱花了不少,手头上的东西也多了,只得暂且打道回府,路过临街馨香楼的时候,孙享福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视自己,便往沿街的建筑上看了看,果然,在临街酒楼三楼的一个窗户口,一个年约二十许的白面贵公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不等孙享福搞清楚情况,就有一个仆人装扮的人来到他面前抱拳道,“是牧监署的孙监丞吧!我家公子有请。”
“你家公子何人?”孙享福对那种长相比女人还美的男人有一种天然的厌恶感,显然,楼上的哪位就是。
“太原王氏,嫡长公子王麟。”
一听是太原王氏,孙享福心里警钟大作,七宗五姓不好惹,自己之前拂了他的面子,才寻求李世民的保护,难道,他们还敢为了区区鱼货的事情,跟皇帝翻脸?
“我能不见吗?”孙享福郁闷的道。
“不能,我家公子说了,你不来,就揍你,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他敢当街殴打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听着好象很厉害的样子,不过,前一段时间好几位国公爷家的公子都一齐被我家公子打了,他们身上的官阶,可都比你高。”
“呃,好吧,见就见,反正他又不会吃了我,可是我的弟弟妹妹······”
“放心,他们在一楼候着便是,如果饿了,馨香楼的酒菜随便点。”
“这倒是不错。”
说罢,孙享福安抚了弟弟妹妹一阵,才随着那仆人上了馨香楼的三楼。
孙享福进房间的时候哪位贵公子依然还背着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