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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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想着讨个彩头,现在好了,讨一肚子气。”
“对了,他们还让我们帮忙看看,有这个陈溪桥的线索吗?”余惊鹊一肚子气,蔡坤则不然。
“不带着玩就不玩,警察厅特务科都是玩掉脑袋的事情,我们警署老老实实过自己的吧。”蔡坤拉开抽屉,将陈溪桥的照片放进去,将抽屉合起来,也不打算有什么后续行动。
余惊鹊见状,说道:“蔡署长,你就是心胸宽广,我还觉得生气呢。”
“心胸宽广?”
“这叫势必人强,识时务者为俊杰,气归气你能干什么?”蔡坤毫不掩饰的说道。
余惊鹊想笑,又忍着。
“看你忍得辛苦,行了出去吧,这几天你放假,想要早点回家就早点回家。”蔡坤知道余惊鹊刚成亲,给余惊鹊多一点和季攸宁相处的机会。
“不好吧,这警署里面眼睛不少……”
“再多双眼睛能怎么样?还敢吃里扒外吗?”别的地方不说,警署这一亩三分地,只要不是反满抗日分子,蔡坤不担心他们嚼舌头根。
要是平常,蔡坤说这些话,余惊鹊只是听听,不会真的这么做。
因为他还要在警署里面立足,总是特立独行,利用蔡坤的关系乱来,警署难有他容身之地。
可是今天,余惊鹊还真的有点事情要去做。
在警署停留到下午三点多,余惊鹊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大家都没有问,毕竟很多人还以为余惊鹊还在负责协助特务科调查。
只有董立和宋光启知道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所以他们知道余惊鹊现在出去,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不过二人和余惊鹊关系好,自然不会乱讲话,也没有多问。
从警署出来,余惊鹊有些茫然。
站在警署门口,回忆良久,余惊鹊终于想起来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余惊鹊在五年前去过一次,夜深人静之时,之后便没有再去过。
好似已经忘记这个地址,可是再度回忆起来的时候,余惊鹊才知道,这个地址就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忘记过。
不回忆的时候,它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回忆起来的时候,就清清楚楚的浮现在眼前。
余惊鹊迈步走在街上,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寒风虽然刺骨,大衣却厚重抗风。
走在街道上的余惊鹊,三点从警署出来,先去了一个理发店,余惊鹊剪了一个头发,刮了刮胡子。
从理发店出来,余惊鹊来到一家杂货商店,买了一包老八夺香烟。
从商店出来就叼了一根在嘴里,之后去了一家西餐厅,点了一份牛排。
吃完饭之后余惊鹊从餐厅出来,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开始向着自己记忆中的地址走去。
剪头发,买香烟,吃饭……
不过都是余惊鹊在确认,有没有人跟踪自己罢了。
余惊鹊很小心,尤其是在张平死了之后,余惊鹊变得更加小心。
没有什么事情,是鲜血不能改变的,尤其是自己面前,那血淋淋的鲜血。
谨慎小心,被余惊鹊不着痕迹的继承过来。
几番观察下来,余惊鹊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他才开始自己的行动。
记忆中的位置有些偏僻,不过余惊鹊还是没有叫黄包车,自己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等到余惊鹊走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
这里不如市区中心繁华,没有高楼林立,没有一栋一栋的居民楼,更加没有独门独院的居所。
有的是篱笆外墙,底矮矮的房屋,一个小院子。
傅家甸这里,和繁华一点关系都没有,却能看到不少冰城以前的影子。
顺着记忆来到一处院子门前,门口的篱笆不过到余惊鹊的腰间。
没有多做停留,余惊鹊用手撑住木门,从上面翻了进去。
木门不过也到腰间的位置,上面空空如也,想要翻进来易如反掌。
进来小院,其中的三间房子中的一个亮着微弱的烛光。
不错就是烛光,这里连电都没有。
余惊鹊大步走向前,用力推门,里面被插住,推不开。
“谁?”房间里面传出来一声很警惕的询问。
余惊鹊懒得回答,抬脚用力踹门,年久失修的房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面一人,警惕的看着门口,手里拿着手枪。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万群他们特务科要找的人,陈溪桥,同样也是余惊鹊要找的人,雪狐。
陈溪桥拿枪对着余惊鹊,余惊鹊好似看不到这黑洞洞的枪口一样。
走到陈溪桥面前不过两步的距离,余惊鹊抬手就是一拳,打在陈溪桥的脸上。
陈溪桥被余惊鹊打的后退,手里的枪,却放下。
余惊鹊脸色带怒,一拳不能让余惊鹊心里消气,余惊鹊走上前去,对着陈溪桥一顿劈头盖脸,陈溪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余惊鹊生气,不是气陈溪桥不相信他,不是气陈溪桥不告而别,而是气……
看到陈溪桥不还手,余惊鹊打着没劲,冷冷的看着陈溪桥。
“你还活着?”余惊鹊这句话,带着嘲讽,好像巴不得陈溪桥死了一样。
陈溪桥将手枪,重新放起来,摸了摸嘴角的鲜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怎么,你想今天杀了我?”陈溪桥被打了一顿,现在居然是笑着说道。
“杀了你又怎么样,杀了你我就杀了一个地下党,杀了一个特务科想要抓的人,我立功。”余惊鹊拳头握紧说道。
陈溪桥丝毫不怕,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进嘴里,漱口将嘴里的血沫涮干净吐在地上。
活动了一下舌头,陈溪桥才觉得嘴里舒服不少。
“那你杀,杀了我之后,你最好和特务科的人解释一下,你怎么找到我的。”陈溪桥和余惊鹊的状态截然不同。
余惊鹊是愤怒,陈溪桥被打了一顿,却没有任何表示。
第三十六章 缘由(求推荐,求收藏)
看到陈溪桥有恃无恐,余惊鹊感觉自己被人踩住了尾巴。(全本小说网,https://。)
余惊鹊瞪着陈溪桥说道:“我现在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特务科的人也不会知道。”
“对,你可以杀了我,反正特务科的人不知道你来过。”
“但是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死了,你就是汉奸。”陈溪桥的这句话,让余惊鹊握紧拳头,想要在陈溪桥的脸上,再给两拳。
“张平死了,知道你身份的就我一个人,我死了,你一辈子翻不了身。”陈溪桥的话,带着一点冷酷。
余惊鹊坐在陈溪桥对面,说道:“你还有脸回来,你还有脸回来这个地方,这个屋子你坐着,就不觉得没怕穑俊�
面对余惊鹊突如其来的问题,陈溪桥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神态,眉宇之间浮现出来一丝柔软。
只是这一丝柔软,转瞬即逝,陈溪桥又变得冷酷起来。
“她葬在什么地方?”陈溪桥来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可是余惊鹊听的明白。
“你不配提她。”余惊鹊说道。
“你把我女儿埋在什么地方?”陈溪桥又问了一句。
余惊鹊怒不可遏的一手拍在桌子上喊道:“你不配做文殊的爹。”
看着余惊鹊怒火中烧的样子,陈溪桥说道:“你是搞谍报工作的,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难道是说,你此刻在给我演一出愤怒的戏码?”
“我没你那么冷血。”余惊鹊渐渐恢复一些理智,习惯的养成,要根深蒂固。
不是说压迫的越久,爆发的越凶猛。
而且压迫的越久,越不能爆发,因为爆发的结果,就是死亡。
“你不冷血?我听了张平对你的评价,说你天赋不错,现在看来,一般般。”陈溪桥不再去说他女儿文殊的事情,转而说起来余惊鹊。
“你少给我废话,文殊的事情我一句也不会告诉你,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父亲。”
提起来文殊,余惊鹊心头火就往上窜。
“她恨我吗?”陈溪桥突然问了一句。
“恨吗?”
“她十七岁,你就不告而别,抓你的人,活生生将她逼死,你说她狠不狠你。”余惊鹊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当时场景还历历在目。
天空下着大雨,文殊被逼死在大街上,鲜血流了一地。
文殊自己撞死在电线杆上,余惊鹊赶过去的时候,文殊已经躺在地上,大雨将血水带着流到余惊鹊脚下。
站在原地的余惊鹊浑然不知,当年,他十八岁。
文殊的尸体被人随意的从大街上带走,扔在城外,余惊鹊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将文殊的尸体抱出来。
很冷。
文殊的尸体很冷,任凭余惊鹊作何呼喊,文殊都没有了回答。
那个开朗,爱笑,陪着余惊鹊在冰城大街小巷玩耍的女孩,死了。
抱着文殊尸体的余惊鹊,那一瞬间,仿佛有些明白,满洲国的成立意味着什么。
泪水混合雨水,从余惊鹊的脸上落下,那一天之后的余惊鹊,便没有哭过。
文殊的尸体,被余惊鹊下葬。
十指在地上拼命的挖起来,表面被雨水浸泡泥泞的一层挖完之后,就是坚硬的泥土。
余惊鹊仿佛浑然不觉一样,十指鲜血直流,指甲烂掉。
人们都说十指连心,那应该是钻心的痛,可是余惊鹊仿佛没有感觉。
将文殊的尸体下葬,余惊鹊呆呆的坐着。
那个笑着说要长大嫁给自己做老婆的女孩,永远停留在了十七岁。
花一样的年纪,永远……
“你就是因为文殊的死,第二年才去的正阳警署吧?”陈溪桥突然开口,打断余惊鹊的回忆。
冰冷的回忆,让余惊鹊的眼神带着寒气。
“和你有关系吗?”余惊鹊对陈溪桥,一点好点都没有。
“张平认为是他发展了你,可是他却不知道,是你选择了他。”陈溪桥摇头,仿佛在替张平可惜,张平到死,都没有弄明白。
“有区别吗?”余惊鹊问道。
陈溪桥笑着点头说道:“没有,张平故意给你发现他身份,你心里有了怀疑。”
“但是你却在期待,没有太快示好,担心吓跑张平,其实你心里很渴望。”陈溪桥的话,余惊鹊不否认。
张平在警署隐藏的不错,余惊鹊前两年是没有发现,可是当张平透露出来的时候,余惊鹊就开始耐心等待。
四年时间,余惊鹊梦想成真。
可是看着眼前的陈溪桥,余惊鹊说道:“早知道背后是你,我宁愿再等四年。”
“等?”
“你等不起,你心里有恨不是吗?”
陈溪桥的话,字字戳穿余惊鹊。
“是又怎么样,你看透我能怎么样,文殊能活过来吗?”
“你能让她活过来吗?”
余惊鹊压抑自己的怒火,几年了,余惊鹊心中总是难以忘却。
走上这条路,是余惊鹊自己的选择,不是任何人的左右。
“你早就知道是我,可是你却一直不见我,你害怕见到我对不对?”余惊鹊嘲笑着说道。
张平说要带余惊鹊见雪狐,可是后来不见了,张平告诉余惊鹊是因为雪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