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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2部分

逆水行周-第1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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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别说航海要看风信,一年到头十二个月,不是每一个月都适合派船出海去倭国。

    宇文化及不懂航海,听了天子的说明,又有一个疑问:市舶司和物产贫瘠的倭国做买卖,长期来说利润不高?

    “非也、非也。。。。”

    宇文乾铿开始故布疑阵,让宇文化及猜猜,市舶司从倭国还弄回来什么好东西。

    宇文化及看看眼前陈列的物品,除了一颗颗白花花的银球,一些龙涎香、皮货,就剩下一箱箱散发腥味的木箱,他闻得出这不是咸鱼(后世所称鲍鱼)的腥味,但不知箱里装着什么。

    宇文乾铿让人把箱子打开,然后取出一叠叠类似褐色长带的物品,不顾腥膻直接拿在手上:“倭国为岛国,四面皆海,豳王说这是倭国海产,名为昆布,又称海带。”

    “昆布?”宇文化及听了这个词汇,思索片刻有些不敢确定的问:“是否为始皇帝。。。。”

    “没错,始皇帝派徐福出海,寻访长生不老药,据说这长生不老药之中,就有昆布。”

    宇文乾铿说到这里,颇为感慨:“实际上,这只是物以稀为贵,中原不产昆布,故而讹传为长生不老药,然则据豳王所述,在倭国、百济、新罗,昆布为寻常海产,沿海到处可见。”

    “在这三国如野草般寻常的昆布,在中原却珍贵异常,若低买高卖,其利润足以充实国库,你说,这买卖划不划算?”

    这种时候当然要点头称是,宇文化及见着天子兴致很高,无奈的将一点小心思收起来,而宇文乾铿依旧兴致勃勃,道出另外一件事情。

    市舶司的船队前往倭国做买卖,去、回都经过一处岛国,此岛国名为耽罗,即中原之前所称“州胡”、“东瀛洲”,如今据说为百济藩属。

    而市舶司船队回航时经过耽罗国,为耽罗海寇袭击,以至于损失了五艘海船,其上十余万两白银,随船沉入海底。

    由此,市舶使、豳王宇文温上奏,请求准许市舶司募集骁勇,出兵耽罗,兴师问罪。

    宇文化及听了,为宇文温居然会对于一个破岛大动干戈觉得可笑,不过想想那十余万两白银,也确实让人有些肉痛。

    于是他做打听状:“不知对于豳王所请,陛下如何决断?”

    “当然是要惩戒一二了!”

 第二十七章 琅铘榜

    青州总管府胶州高密郡,东海之滨,琅琊台,巡察至此的河南道巡察大使、豳王宇文温,正登台远眺,看着东面一片汪洋,只觉心旷神怡。(全本小说网,HTTPS://。)

    琅琊台,位于胶州琅琊山上,太史公《史记·秦始皇本纪》载,“盖海畔有山,形如台,在琅琊,故曰琅琊台”。

    在春秋战国时期,琅琊是齐国的重要城邑,而越王勾践灭吴后,北上称霸,由会稽徙都琅琊,起观台,以望东海。

    待得秦王嬴政统一天下,成为始皇帝,三次巡游至此,调动民夫筑琅琊台,宇文温此时所在的琅琊台,已被岁月留下许多痕迹,但不知所处之台,是否始皇帝所筑琅琊台。

    对于后世来说,琅琊二字,多与“琅琊王氏”联系在一起,高贵的世家风范,凭空让“琅琊”二字多了一分风采。

    而对于宇文温来说,这里只是一处“旅游胜地”,他巡察青齐之地至此,正好登台看看海景,然后等着吃海带炖鸡。

    一旁的避风处,火堆上架着的便携式行军锅里,正炖着一锅海带和鲜鸡,些许香味扑鼻而来,让宇文温食欲大增,想着久违的海带,他浮想联翩。

    不如开启科学之力,从海带里提炼出“味之素”并大规模量产,然后畅销天下,以此成为最强食神。。。

    好吧,提炼味精什么的不科学,他无法做到,但有一点是可以做到的,那就是从现在开始,能够吃上久违的海带了。

    海带,并不是中国原产,这是一个许多人不知道的事实,而在这个时代要经常吃可不算容易。

    实际上在二十世纪以前,中国境内出现的海带绝大多数都是海外舶来品,主要产于朝鲜半岛,直到海带种植技术成熟,中国才有了产自本土的海带。

    原因在于海带只适合生长在水温较低的海域,而在如今的青齐沿海地区,即便从百济、高句丽海域漂来了昆布(海带),到了夏天海水水温上升,海带有多少就死多少。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在中原罕见的昆布(海带),成了名贵海产,以至于被讹传为长生不老药。

    “当年”,始皇帝派徐福在琅琊台出海寻访仙人,求长生不死药,其中就包括昆布。

    不过据“考证”,那时所说的昆布,实际上是指中国沿海(青齐一带)生长的海藻,未必是指朝鲜半岛所产长条状的海带。

    不管怎么样,反正宇文温如今就要把海带当做昆布,向中原市场大规模销售,借此牟利。

    在这个时代,昆布是珍贵海产,甚至可以当做名贵药材,是百济、新罗或者高句丽使者带来的贡品,只有皇帝才能优先享用,或者再由皇帝赐予大臣享用。

    所以昆布是一种“逼格”很高的海产,如今也是倭国除了白银、硫磺之外,最有实力的“拳头产品”。

    这个时代的倭国,不是明朝中后期的日本,因为采矿、提炼技术水平低下,白银产量就那么些,宇文温要想开展对倭贸易,总得“帮”对方找到一些高价值的特产,如此一来双边贸易才做得下去。

    倭国的硫磺资源很丰富,但还不够,于是绞尽脑汁的宇文温好不容易才想到了昆布(海带)。

    在白银产量不足的情况下,倭国要想从抵达博多的市舶司船队手中换购大量丝绸、瓷器等货物,就得准备大量的硫磺和昆布。

    硫磺可以做火药,多少都不够,而昆布可以当做奢侈品或药材销售,同样获利不菲。

    这就是宇文温的规划,而此次市舶司的船队之所以能从博多运回来那么多昆布,就是因为宇文温提前几年让倭国方面“预热”,才有如此效果。

    不然短短月余时间,倭国哪里来得及从海里割上来那么多昆布?

    昆布(海带)最合适生长的海域,不仅有倭国沿海地区,还有百济、新罗、高句丽的沿海地区,如果能够成功的开发“昆布贸易”,这个时代的东北亚地区海贸,好歹能有赚头。

    但靠着昆布贸易的利润,无法让海贸维持太长时间,当昆布“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后,利润下降,海贸的发展势头必然放缓,需要寻找新的利润点。

    只有靠着暴利,才能刺激海贸的急速发展,而只有敢于搏击黑水洋,中原的航海技术才能有质的突破,由成熟的沿海航行技术,蜕变成跨海航行技术。

    刺激那些冒险家和海商,去探索一个个未开发的宝地,为中原扩展更多的生存空间。

    宇文温看着东面汪洋大海,一时间有些“望洋兴叹”的感慨,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发现”极东之处的新大陆。

    这很难,不是他一个人能办到的,而现在想这种事,未免有些可笑。

    譬如一个人,还没有结婚,就开始张罗儿女的婚事,这在旁人看来,难道不可笑么?

    收起思绪,宇文温理了理官服,接过吏员奉上的鼓槌,走向一旁架起的大鼓。

    大鼓旁站着许多士兵,而此时的琅琊台下也聚拢着大批官员、士兵,当宇文温登台准备擂鼓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而琅琊山下海岸边桅杆如林,一艘艘海船正在海湾里待命,就等着号令声起便扬帆出海,跟着领航船只,横渡大洋,目标直指东面大洋之上的耽罗岛。

    先前,市舶司船队由倭国博多港返航时,途径耽罗岛附近海域,为身份不明的海寇袭击,损失了五艘船,十余万两白银沉入海底,数百船员葬身鱼腹。

    怒火点燃了市舶使、豳王宇文温的双眼,所以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首当其冲的就是耽罗岛上耽罗国,即便对方也许是冤枉的,那也逃不掉。

    得朝廷批准,宇文温于胶州沿海地区招募骁勇,随官军远征耽罗岛,位于重要海港——琅琊港的琅琊台上首先挂一份榜文,故而又称琅琊榜。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琅琊榜一出,青齐沿海各地亡命之徒蜂拥而至,为了那丰厚的酬金以及好处,随着官军跨海远征。

    如今风和日丽,近期内应该不会有台风,正是出海的好日子,宇文温双手紧握鼓槌,奋力擂起鼓来。

    大鼓响起,其他十余面鼓随后也为鼓吏所敲响。

    鼓声传到山下海港,一艘艘海船慢慢升起船帆,缓缓向外海驶去,领航的几艘海船上,俱是高大的黑帆,黑帆上硕大的白色蔷薇图案,清晰可见。

    海风之中,一朵朵白蔷薇似乎即将随风飘扬,要为远方的客人,带去市舶司最诚挚的问候。

 第二十八章 惊喜

    夜,海面上波涛起伏,海船船舱里鼾声此起彼伏,躺在吊网上的王七郎睁开眼,看着透过舱门洒入船舱的月光,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他第一次杀人时的情形。(全本小说网,https://。)

    那年,他才十二岁,家里穷得实在过不下去,便跟着叔叔在海上讨生活。

    海上行船很颠簸,能让人把胆汁都吐出来,阳光又猛,一不留神就会晒脱一层皮,更别说在海上波光粼粼,能把人眼睛晃花,王七郎熬了许久才熬出来。

    和他叔叔一样,皮肤黝黑,水性好,会看风信,会驾船。

    即便如此,依旧是个渔民,辛辛苦苦出海一趟,冒着生命危险打回来的鱼、捞回来的海产,被渔霸、大户们层层盘剥后所剩无几,日子没见好到哪里。

    直到一次,出海时在海上捞到了一种灰白色、清香四溢的蜡状漂流物,这就是贵比黄金的龙涎香,大家都以为时来运转,未曾料只是噩梦的开始。

    为了独占宝贝,船上的人开始自相残杀,那晚的月光很白,洒在甲板上亮堂堂的,映亮了鲜血,也映亮了王七郎手中的匕首。

    他在这场厮杀中存活下来,也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叔叔被人用斧头劈掉半边脑袋,脑花子洒了一大滩,那惨状让他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被满手鲜血吓得魂不附体,那一晚月色下的甲板,到处都是死人,让王七郎终身难忘。

    而更难忘的是人肉的味道,王七郎一人无法操纵那么大一艘船,于是在海上漂了一段时间,干粮吃尽,就开始吃死者的肉。

    人肉的味道,真的很特别,而吃了人肉的王七郎,侥幸回到陆地后,脱胎换骨,变成了海寇。

    打渔,累死累活还不如大户家养的一条狗,打劫,才是发家致富的捷径,王七郎折腾了十余年,没有淹死在海上,没有被人砍死,终于混出点名堂。

    弄了一条船,带着二十几个手下,成了船主,平日里扮作渔船在沿海晃荡,见着落单的船只就贴上去打劫,杀人越货,然后一把火烧了船,毁尸灭迹。

    如果遇见船队,就继续扮回老实巴交的渔船。

    这样的海寇生活很刺激,王七郎如鱼得水,攒下一笔钱财,还玩过很多女人,这样的日子过惯了,他已经回不到从前。

    正如鲨鱼不可能变成小黄鱼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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