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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花重锦官-第13部分

小说: 花重锦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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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方寸之心,如何载得动人世间这许多无可奈何。

再抬头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东苑后院的花廊下了,青羽叹了口气:偷得来箭,偷不来心,更偷不来明天和希望。罢了,罢了,她的心动、她的挣扎全是一相情愿,他根本毫不知情,她又何必重蹈姐姐的覆辙,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苦?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回到彤梧,她便能忘了他,忘了刹那的心动,或许十年后他们将在钰京重逢,那时,她会为自己十年前的理智和果决而骄傲吧。

青羽下了决心,收拾好心情,走到一名侍卫面前。

“凤都王。”侍卫行礼。

青羽微笑点头,“我有事要见你家世子。”

侍卫一愣,不知颜青羽为何要见傲参,但依然恭敬道:“是。凤都王请随我到前院花厅稍后。”

青羽环视四周,流水夏花,环境清雅,笑道:“不必了。”

她看向不远处的水榭,便道:“告诉世子,我在那儿等他”

侍卫稍一犹豫,“是。”

明日即是启程离京的日子,侍卫们这两天都在为此忙碌,准备仪仗,装裹行囊,傲参代父督察,看一切有条不紊,井然有序,侧头问身边的侍卫盖磐:“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吧?”

“是。”盖磐答道,“新君的赏赐还真是丰厚呢。”

傲参艰难的扯出一丝微笑,似是心事重重,并不开心。

盖磐知道傲参的心事,他有意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殿下请放心,二十名侍卫的骨灰用青色四马车撵,是公卿的规格。”

傲参摇头,语气沉重道:“死后尊荣于他们又有何用?我从他们亲人身边带走活生生的人,如今却只能……”

傲参一拳锤向车辕,他不恨颜白凤心狠手辣,怪只怪自己软弱无能,“是我辜负了他们对我的信任,使他们含冤受死,上不能为国尽忠、为民效力,下不能奉养双亲、保护妻儿……”

盖磐双拳紧握,“殿下,他们死时没有一个喊冤的,没有一个低头的,他们……都是硬汉子……”

传信的侍卫来时见气氛不对,上前小心说道:“殿下,凤都王想要见您,人现在后院‘水天一榭’。”

凤都王?盖磐乍听这三个字,不由怒从中来,吼道:“她来干什么?殿下,让我去应付她!”

傲参伸手拦住盖磐按剑的手,用眼神轻责:你想干什么?!盖磐自知莽撞,忍下心中怒火,退了回去。傲参又问侍卫:“哪位凤都王?”

侍卫道:“凤都青王。”

盖磐惊讶,“是妹妹?殿下……”

傲参沉着道:“盖磐,你多用心,谨慎些,尤其不要碰坏了陛下赏赐之物,我去见凤都王。”说完,快步离去。

青羽倚栏而待,水面风清气爽,新冒出的小荷清圆可爱,几尾金鱼嬉戏其间。远处不知漂来何物,青羽蹙眉,待到看清,竟是纸折的小船,不禁莞尔:如此童真童趣,也只能是北苑商雪谣的杰作了。

青羽自顾一颦一笑,全不知自己侧影的动人已经落入另一人眼中。

傲参快步如飞,风一样带起地上轻尘,如此匆忙,难道只是出于以下对上的尊敬?不是,他知道:他想见她!从见她的第一面,傲参就知道,即使没有可能,没有以后,没有开始,更没有结果,颜青羽,一样会刻在他心里一辈子——她那晚的说情只因心善,可他,已然心动。

傲参赶来后院,远远看见青羽,才放缓了脚步。所谓伊人,在水之湄,他不着急走过去,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段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很长、很长,长到可以用一辈子来走。

待走近她,他静静注视,心思百转:此身彼身,此时此地,若能化为两座山峰,相看不厌,就此舍了人世一切功名富贵,又如何?

……

“海都世子傲参见过凤都王。”傲参声音清亮。

青羽忽闻傲参的声音,心中一动,定了定神,才转身道:“世子。”

“不知凤都王何事要见傲参?”

青羽低眉浅笑,抽开盒盖,一支长箭躺在耦合色的锦缎上。

傲参大惊,那日狩猎,他丢了一支箭,因剑尾刻有他的名号,若被有心人拿去栽赃诬陷,就百口莫辩了,故而甚是心急。这箭,又怎么会在颜青羽手上?

青羽见傲参吃惊,遂解释道:“那日狩猎后,凤都的侍卫捡到这支箭,却不知是谁丢的,便拿来给我。”

青羽说着,抽出箭来,“我看箭尾上刻的似乎是海都古写的‘参’字,只因拿不准,一直没敢冒然打扰。不过明日即要启程,所以特地拿来请世子看看,这箭是不是你的”——不错,青羽在说谎,箭不是侍卫捡的,而是她令侍卫“偷”的,可叹那日她本无心窥见,上天却是有意作弄。

傲参一时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接过箭,反复摩挲。

青羽见他局促,一句话也不说,不觉好笑,问道:“世子,可是你的箭?”

“是,是。”傲参这才回过神来,“多谢凤都王。”

青羽笑笑,“如此,请世子将箭收好,我就不久留了,告辞。”

青羽不想多说什么,多说,也无益。

“凤都王。”傲参却不由喊住了她。

青羽心中一惊一喜,她自是有所期待,只是又能期待什么呢?她缓缓转过身,问道:“世子还有何事?”

傲参看她要走,不由自主的喊住她,可他又能对她说什么?说他对她倾心?这种一相情愿的唐突的话怎么能说出口?更何况,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凤都的王!

“我……我还没有答谢您呢。”

青羽心中黯然:答谢?若说答谢你欠我的还多呢。你射死雄鹿又将箭拔走,意欲“嫁祸”商晟,引起陛下对玄都的注意,我姐姐与商晟交好,按理说我该向着玄都,可我没有告诉姐姐,没有让任何人知道那天射死雄鹿的人,是你!你说,你该不该谢我?可你,又能怎么谢?

“如果你想谢我,”青羽一笑,“以后私下便不要如此客气,叫我青羽好了。”

“那……那怎么可以?”傲参惊慌。

“是你说要谢我的,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不,不是,只是……”

见傲参犹犹豫豫,青羽紧咬贝齿:他们,竟是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吗?

“是我唐突了,世子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青羽转身离去。

“不,青羽……”

青羽脚下一绊,心也跳漏了一拍:够了,足够了,她没有什么更多的要求,这辈子只求他能唤她一声“青羽”,就够了,别的,她不敢奢求。

可她又暗暗恼恨,让你叫,可谁让你叫的那么深情,那么好听?青羽湿了眼角,她不能让他看见,头也不回的逃走。

看着青羽匆匆的背景,傲参猜不透:为什么要他唤她“青羽”?为什么逃也似的离去?她想做什么?她又在躲避什么?难道她对我也……

轻咬着方才吐出那两个亲昵的字的唇,仿佛还有甜味。

……

四条长龙似的队伍从南北西东各自出发离京,十日,浮光掠影,却是等了十年,为了下一个“十日”,又要再等一个十年了。

青羽与姐姐同车,往日总是笑容瑰丽的白凤却挂着淡淡愁容。青羽问道:“姐姐,你有心事?”

白凤看一眼妹妹,叹道:“每个人,当他离开帝京的时候,都会留下些什么,又带走些什么。”

青羽微笑,问道:“那姐姐留下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

白凤倚在靠枕上,目光仿佛很远很远。

“十年前,我留下一个微笑,让全天下都知道凤都女人的美丽,而我带走的,则是一份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相思。这次……”白凤自嘲,“我带走的仍然是那份相思,可我留下的不再是美丽动人,而是刻薄狠毒和二十名海都侍卫的性命。”

“姐姐……”青羽抓紧白凤的手,试图安慰。

白凤却释然一笑,目光高傲,“你不用安慰我,我是什么样的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从来不需要别人评断。青羽,”白凤柔声道,“告诉我,你呢,你留下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

“我……”不由自主的,她又想起傲参,可她已经决定将他忘了。

青羽淡淡道:“姐姐,你知道的,我向来觉得人生离合生死皆如浮云,留不下什么,也带不走什么。我就是天上的一片云……”

她撩开车帘,看着天上浮云,轻声道:“姐姐,你看。”

白衣苍狗,聚散无常。

白凤将妹妹揽在怀里,宠溺道:“傻丫头,你就是太聪明,人生在世,看得有多透彻,就会有多绝望,想得有多明了,就会有多无奈。你这样,不累吗?我多希望你一直是我天真单纯的小妹妹,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愁……”

一路上车子摇摇晃晃,可世间路再崎岖,也不如心意难平。

……

路途颠簸,可没有心事的雪谣还是躺在哥哥膝上安安稳稳的睡着了:无边花海,不是故乡,可爱的孩子奔跑在花间小路上,只露出半个身子。他手里高高举着风车,向母亲奔去,母亲伸开双臂,迎着风,衣袂飞扬,薄纱上绣着的绿色牡丹,在风中绽放……

商晟轻轻理着妹妹的头发,看她唇边安静的微笑:是回家让你如此开心吗?那好吧,我们,就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

偶也想回家,呜呜~~~

重行行  一(总16)

作者有话要说:贴上了!!!

贴上了!!!

偶坐在电脑前,面前米有汹涌滴大海,身后米有凛冽滴风,脚下8素玄黑滴岩石,头顶8素明净滴天空,偶滴衣袂米有猎猎作响,偶滴发丝米有被风扯乱,但素,偶还素想——泪流满面~~~~

昨天刚跟朋友抱怨晋江的服务器,结果今天晋江就“报复”偶了,偶贴了五遍,才更新成功

体力劳动,完全是体力劳动啊~~~

看在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亲绵一定要给偶加油啊!

北方的八月已经飘过几场零星的雪,大地即将沉睡,轮回再度静寂。入冬前,屋顶已经加固,门上钉了棉帘,人们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包裹起来,点起火炉,烧酒烤肉,肉色金黄,外焦里嫩,令人垂涎……

“起来,起来,别作梦了,看你口水流的,啧啧。”

天亮得越来越晚,人也懒了,小湄窝在被子里睡得迷迷糊糊,心想就算这个时候有人请她去做公主王妃也休想把她从被窝里拉起来!

女孩儿见推不醒小湄,眼珠一转,“唰”地掀了她的被子。

“啊!”小湄惊醒,抹一把嘴角,怒道,“荇子,你干什么,看我不打你!”

荇子却没工夫理会她,麻利的穿好衣服,翻身下床,提好鞋,朝小湄做了个鬼脸,“王和公主今天回来,你还敢赖床,看炜姐姐不打你!”

“今天……”小湄呆坐着像个傻子,耳边一片起起伏伏的喧闹声——

“反了反了,穿反了。”

“哎,你穿了我的衣服。”

“怪了,我的鞋怎么两只都是左脚?”

……

她忽而彻底清醒,大叫一声:“啊,是今天!”

整个屋子顿时静了下来,小湄正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引人注目了,向门口一看,却见领班的婆婆站在那儿,一脸严霜……

五更时分,天还是一片漆黑,整个王宫却已从沉梦中醒来,掌灯的掌灯,汲水的汲水,忙忙碌碌,有条不紊。

小湄一路小跑赶到云池宫,身上汗津津、暖烘烘,只是两只手露在外面,冻得冰凉。她呵了呵手,又搓了搓,才掀开门帘。

两名侍女守在里间门口,小湄轻声问道:“王妃醒了吗?”

“王妃还没有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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