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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皇后落跑-第17部分

小说: 皇后落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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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可以在森林里轻易猎得。想吃青菜,随处可见蒌蒿、白蒿、蕨、薇这类诗经歌咏过的名菜。可惜生长在宫廷里的善善只当是野草。幸好岳翕一眼便分辨出来,甚至连长在水边的荇菜他都可以烹成美食,看见他左右流之、左右采之、左右笔之,展现出采野菜都不失优雅的翩翩仪态,令善善不禁想效法诗经里的君子琴瑟友之、钟鼓乐之的追求他,可惜就算她为他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他依然郎心似铁。

更过分的是,两人落崖的第三天,他便克服脚伤,拄着树枝拐杖健步如飞。即使是悬在三丈高的栖身之所都可以拉着藤蔓攀上去,着实教她见识到他高超的轻功。他还抢了她惟一会做的事——打猎,并一手包办采野菜、野果,生火烹食,将她贬为百无一用的公主,成天只等着饭来张口,无聊得想再找个悬崖跳下去算了。

幸好她想到别的事来打发时间,就是跟在岳翕屁股后面,追问不停。
“是什么原因让你以岳默生为名写那些传奇故事?你家里除了父母之外,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你的武功是跟谁学的?怎么会辨别这些野菜?除了读书、写书外,平常还有做什么?”

各式各样的问题不断自她粉嫩的小嘴连珠炮的弹出,她迫切想要了解他。岳翕从不吝啬回答她,甚至与她谈天说地,把历年来与友朋的冒险全说给她听。但他就是有本事把话题硬扯上皇帝,听到后来,她不但更了解岳翕,脑子里还清楚勾画出一个英明神武、才华横溢、温柔宽厚、多情体贴……集天下最优秀条件、为世间女子深闺向往的英主圣王准夫婿!

“……皇上对女子尤其百般尊重有礼,公主嫁给他后,必能幸福美满,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最后他总要下这样的结语。
“我喜欢你!”她倔强地宣称。
“公主见到皇上,必会明白皇上有如天上飞翔的龙,岳翕只不过是在泥地里打滚的一条小虫。”
对他如此贬己尊崇皇帝的话,她气得回道:“我就是喜欢在泥地里跟条小虫打滚!”
说完,她脸红红、眼红红地跑开,不理会他的叫唤。
可恶的家伙!以为他这么说,她付出的情意就能收回来,甚至移转给别人吗?
他自己要当孝子、忠臣,不敢承认爱她,就要她当朝三暮四的女人,可把她给看错了!她祁善善敢爱敢恨,付出的感情绝不收回,他可以不要她,却不能阻止她喜欢他!

然而,随着时间不舍昼夜地流去,眼看着岳翕的脚伤已好得差不多,整日盘算着穿过森林往石林关需费多少时间,善善的心情一日比一日更焦虑无助。
一离开这里,他们之间什么都完了!
他会以迎亲使的身份将她送进皇帝的宫殿,连他的承诺都没有的她到时候能拿什么说服皇帝取消婚事?厚颜无耻地坦承她爱岳翕,后者却因为国与家不敢要她吗?
皇帝听到这种话,不是震怒地杀了两人,就是视她为不贞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成全她与岳翕这份活在禁锢的夹缝里奄奄一息的情苗。
可她还能做什么?
掏心掏肺的表白她说了,也逼出他的真心话——他是爱慕她没错,但他不能为了私心而当个不忠不孝的叛臣逆子,带她远遁天涯,只得选择辜负她的情意。
她甚至……不顾女性的矜持诱惑他!
有一次他在溪里净身时被她偷看到,当她以热烈、渴望的眼光大胆地注视他伟岸、赤裸的身躯,岳翕却只是转身避开她的凝视,迅速穿上衣物。之后净身时,都选择她入睡后或晨间未醒来前,摆明就是防着她!

而她净身时,他却自告奋勇在一旁警戒。但他只是将她当成所守护的无价之宝在保护,任她将水泼得哗啦响、唱情歌,他仍像岸上的大石头般无动于衷。
她该死心了!
善善泼着纯净清凉的溪水,不甘心地瞪视着他屹立如石的背影。
记得师父说过,男人的心眼太大了,容得下一个家、一个国、一个天下,情爱对男人而言,像一杯好酒,一道美食,尝过就算,很少有男人会为了一杯好酒、一道美食而放弃家、国、天下。女人的心眼就小得太多了,那里只容得下一个男人,为了爱,即使赔上性命、荣誉、一生,都至死无悔。

所以,女人可以为了爱而死,甚至一无所有,却极少有男人愿意做同样的牺牲……
岳翕就不肯为她牺牲,在他心里,皇帝、父母都比她重要,所以他不肯响应她的爱,所以他对她无动于衷!
她还能怎么样?除了成全他,独自尝失恋的苦外,还能怎么样!
善善悲痛得想对月哭号,但她只是垂下头无声地流泪,看着泪水滴落水面,形成的涟漪很快便消融在水纹里不见踪影,就像她对他付出的感情般,即使曾在他心里激起波澜,也将如眼泪形成的涟漪不留痕迹。

罢了,罢……
那缠在她脚上的是水草吗?除非那水草是活的,还会使力将她拖住。
善善被水里的力道拖得重心不稳,紧涩的喉头不自禁地惊喘出声。
尽管她发出来的声音极其轻微,但岳翕是何许人,全神贯注于她的灵敏耳力一丝不露地将她所有的反应全收纳于耳内,脑中警钟大作,想也不想地旋身奔了过去,正好将躲在半人高水草后滑倒进水底的滑腻娇躯给拉进怀抱,目光如电地正中缠在她脚上的顽劣水蛇,指划如刀地当场了结。

“有没有被咬伤?”他专注地检视她纤细光滑的小腿。
“没。”善善惊魂甫定,发觉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被岳翕搂住,顿时全身发烫,心跳急如擂鼓。
怎么会这样?好羞人!偏偏他一只手在她小腿上抚摸,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使得她从头到脚都被迫与他阳刚雄健的男性身躯紧密地嵌合在一起。尤其是她的胸脯更是被压挤抵着他的胸,全身每一处都敏锐地感觉到他男性的活力正化作令人酥麻、无措的电流包围向她。

几乎是在确定她没事的同时,岳翕发现到怀中的胴体有多诱人。他惊愕地倒抽口气,全副身躯都充分反应出他的发现,脑中更清晰地勾勒出方才惊鸿一瞥、来不及细细品味的完美娇躯——纤细不盈一握的腰枝,匀称修长的大腿,全都披着莹润的水珠,泛着乳油般的白皙。

欲望无可遏止地奔腾,形成的风暴几乎将他的自制力绞成碎片,并使得他全身的每一寸都因极度的渴望而抽紧。岳翕咬紧牙关,发挥仅剩的自制力强迫自己放开怀中诱人的女体,旋身背转过去。

“你……穿好衣服!”匆匆丢下一句比呢喃更低微的轻语,旋即像身后有恶魔在追赶似的逃走,善善瞪视着他僵硬站在岸边的背影,好半晌才恢复行动的能力。
火焰般的热度仍在全身燎烧不去,在令人羞死的那刻,她清楚感应到紧贴着自己的男性身躯每一丝的阳刚反应。他……并不是无动于衷。
幽深的美眸灿起希望的光芒,善善捏紧拳头,决定再试一次。
但如果这次也失败了,她将彻底死心!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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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转浓时,他尚无所觉,只因这道香息早已深入血脉之中,随时都萦绕鼻端、心头。
但当软腻的触感自身后包围,他不由轻轻颤动,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心火再度狂飙,神游的心神迅速回笼,紧接着耳际被酥软的曼语给呵暖,脑中警钟大作。
“在想什么?”
想你!
他硬生生地咽下差点脱出口的话,全身都因她的靠近而紧绷,挺直的背脊充分感觉着女性引人血脉贲张的丰满正紧贴向他,还有那纤细的双臂像一对温驯的小鸟栖息在他坚硬似铁的臂肌上。

狂乱的心跳猛烈撞击着他的胸膛,体内的热焰蛊惑着他脆弱的意志,脑中映满不久前烙印进记忆里的雪白娇躯,每一寸都是甜美的、炽热的,令人渴望的……他的呼吸为之沉浊而急促,在欲望漫过理智的堤防前,他霍地闪身避开令人神迷意乱的娇躯,深吸了一口夜里沁凉的空气降下心头的火热,大步走到不远处的大石坐下。

善善稳住自己,他的闪身避开像一把锋利的刀利进她心头,汹涌的伤痛刺激着眼睛发烫。但她告诉自己,不能这么轻易地被打败,还不到认输的关头。
抽搐地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来,聚集了足够的勇气才缓缓地走到他身边,挨着那具显然已准备好要抗拒她的阳刚体躯坐下。
她的靠近让岳翕几乎想惊跳起来逃开,但他只是愠怒地斜了一跟过去。月色下,她黑缎般的秀发裹住雪白的小脸,一双墨漆般的眼眸似嗔似怨,那楚楚动人的风致令人狠不下心再去伤害。

“你到底想怎样?”他懊恼着。
“我还能怎样?”她凄然一笑,表情受伤,“不过是想向你示好,为你救我而道谢。”
“不必。”他无力地抹了抹脸,自嘲地说:“是我大惊小怪。以你的武功,岂对付不了一条条小小的水蛇!”
“没有你,我会滑倒,何况,你事前并不知道我是被水蛇缠住脚,而且水蛇也可能有毒。”
“真的有毒,你自然会大声喊我。我不该……”脑中又冒出她一丝不挂的模样,那凝脂般的肌肤,窈窕的曲线……要命,光想着他就欲火焚烧。
“没有什么不该的。”她低声道,偷觑他俊脸上的潮红,纳闷他是不是也想起了两人相拥的那刻。一阵滚烫烧疼了她的颊。
“可是我……”他紧握着拳头,下颌抽紧, “反正很失礼,对不起……”
“那没必要。”她吃惊地说,“毕竟你守在那里就是为了确保我的安全。”
“是呀……”俊逸的嘴角噙了抹嘲讽。或许一开始他就该料到会有这种情形发生,还是他以为祁善善洗澡时都是穿着衣服洗的?
“先不要谈这个了。”这样客客套套下去,她什么时候可以跟他谈心事?善善软语温存,犹带着湿气的娇躯情不自禁地偎向他,岳翕立刻往旁边挪开身躯。
她懊恼着,他的拒绝是这么明显,她若还有理智就该就此打住。可是没时间了,错过了今晚,她不见得仍有勇气,而他……更不可能给她机会。
“你一定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她幽幽轻叹。
“该说的,我都说了。”他语调冷硬地回。
“除了那些事,我们就没有别的好谈吗?”
“好。你要谈什么?”他转过脸来,一副等着奉陪她谈“别的”。
善善烦恼地咬着下唇,刚才是气愤之下随便讲的,她并没有“别的”想跟他谈。可如果自己立刻旧话重提,岳翕一定会不留情地转身就走。她秀眉蹙紧,搜索枯肠,忽然,灵光一闪。

“先前我问你在想什么时,你没回答。”她机灵地说。
“噢。”他避开她的注视,垂下眼睑,总不能告诉她满脑子全想着她的裸体吧!
“很难启齿吗?”她的语气是慧黠的。
就算是,他也不会承认。
“当然不是。”他思索了一下,决定这么说,“我只是突然想到人与人的相遇是一件奇妙的事。如果那夜我没有离开姽方王的赐宴;'奇‘书‘网‘整。理。'提。供'被一股兰花般浓郁的香泽给吸引到湖边,就遇不上你了。”

“是呀。”善善也想起了那晚的情景,“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刺客。”
“是我太过莽撞。看你站在桥上,以为你要寻短见。”
“什么?”当时他只说怕她被风吹落湖面,哪想到他竟是以为她想自杀!善善表情错愕。
“是我自己看错了。当时月色凄迷,你独立于桥头,单薄的身子似是随时都会被风吹落桥面,我惊慌之下,莽撞地施展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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