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为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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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庄头那边大家一致还是投票给他,倒是余庄头一直推脱,说自己没脸面也没能耐胜任,希望重新投票。那些农户却不肯,都说纵然他不做庄头也要做个管事。”说着停了一下,又开口:“余庄头有个儿子叫余遣,三十来岁的样子。我瞧大家伙儿的意思,如果余庄头不任那让他儿子余遣。这段日子都是余遣带着大家伙儿修筑池塘。”
“我与他接触了一下,看起来较憨厚老实,却有年轻人的主见。最主要的是庄子的人很拥戴他。”
锦绣认真听程峰说着,待到他说完,不由得莞儿一笑:“你都这般替他说好话了,显然心里是认同这个人的。”
程峰有些尴尬,木婂猝地调侃他:“你说,是不是吃了人家的酒?吃人手短,不好意思了,才到福晋跟前说好话。”
程峰大窘,连连摆手,佯装瞪木婂:“胡说什么呢,我哪里是那样的人,不过事论事罢了。”
木婂捂嘴而笑。
锦绣揉了揉眉心,看他们二人一眼,问道:“蒙庄头那边呢?”
程峰脸的笑意便收敛起来,皱了皱眉,有些犹豫的样子。
好一会儿,才在锦绣担忧的目光开了口:“奴才最开始去的时候说了福晋的意思让大家伙儿投票,那蒙庄头推三阻四直说不用。”说着嘴角冷了几分:“幸好奴才走的时候从府邸带了几分家丁过去,又亮了福晋您给的令牌,这才将他震慑住。”
“不过也拖沓了大半个时辰才将人召齐,那些农户都十分害怕他,选票的时候竟然全票都举荐他。”
锦绣叹了口气,被奴役狠了,真正给他们自主选择权的时候,未必有勇气反抗。
“蒙庄头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还撵奴才走,说奴才在那里耽搁了农户做活儿,要是交不起租子可不赖他们。”
“奴才气不过与他理论了几句,哪知他找了一拨身强力壮的蛮汉来。奴才这才知道,他私底下养了这么一拨人,平时替他盯着庄子,有农户胆敢造反的,直接被打个半死!”
说起这些程峰还有些愤愤然的样子,喘了口气,才啐道:“他这分明是恃强凌弱,以此威胁那些农户。奴才不能纵容他,要求重新选票,那些蛮汉跳了出来,将奴才等团团围住,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木婂听得心惊胆战,视线不断从程峰身扫过,又一脸殷切好地问:“那你们怎么将他们打发了的?你带了多少人?打得过吗?”
程峰无语地摇摇头,笑她:“女孩子家家的,只知道打打杀杀,做事是要用脑子的。”
木婂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程峰笑道:“奴才什么也没做,只是对那些农户说,福晋这是菩萨心肠要将你们从水深火热里解救出来。你们若是自个儿不争气,不晓得争取,那枉费了福晋的一番心思。大不了,寻了个下家将庄子卖了便是,届时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个下场那不得而知了。”
程峰有些得意,锦绣也摇头而笑。被他这么半哄半吓的,那些农户但凡是有几分血性的都会拼一把。
“他们和那群蛮汉打起来了?”木婂瞪大眼睛。
程峰有些头疼地瞟她一眼,无奈道:“打倒不至于,不过仗着农户人多,蒙庄头那边也不敢轻举妄动。后来重新选了票,有个年轻人得票最高。”
说到这里,程峰的目光又投到那篮子鲜艳欲滴的甜橙之,闲闲道:“那年轻人是南方来的,叫尚离。家道落无奈卖身为奴籍。祖原是果农,懂得一手栽培的好手艺,这些甜橙是他亲自嫁接的。”
锦绣不由得赞叹,这倒是个难得的人才。
木婂却还在纠结庄子那些蛮汉的事:“那蒙庄头肯权柄下移?”
程峰一听她这么问,顿时有几分忧心忡忡,对锦绣说道:“蒙庄头走的时候一脸戾气,奴才瞧他那样子,恐怕还有后手。尚离年轻,未必是他的对手,怕那蒙庄头一发狠来个鱼死破,庄子的农户要遭殃了!”
木婂冷哼:“他敢!他一介草民,凭什么和王府作对!”
锦绣便笑:“光脚的还怕穿鞋的?”说着看程峰,叹气道:“你不该让他离开的。”
程峰没听明白。蒙庄头都不在庄子任职了,难道还能将人强行扣押不成?
锦绣笑容轻轻,眼底却是一派寒霜:“两个庄子,包括庄头在内,都是过了书写了契约的奴隶。”
程峰和木婂俱是一脸惊愕。
锦绣理一理袖口繁杂的纹样,想起前儿个整理王府产业的时候看到的契约。别说那两个庄子了,是这府邸也泰半是卖了身的奴隶。
当年宫里修建这七王府时,兴许料到了宋煜挥霍无度,所以选的下人多半是卖了身的。将卖身契攥在手里,纵然是对方闹腾,只要主人一番令下,算是司府衙门也不敢过于干涉。
“派人去,把他找回来,他若不肯配合,直接卖到牙行去!”锦绣面色如霁,声音冰凉。
程峰却松了口气,阴阴而笑:既然是卖了身的奴隶,他还有什么敢猖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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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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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走后,锦绣让木婂选了些甜橙给程青青、秦氏和吕姨娘送去。
菊青正好进屋,听锦绣吩咐:“秦侧福晋那里多送几个,她还在小月子不能吃凉的,你让她房里的丫鬟将橙子剥了皮烫热了才给侧福晋吃。”
菊青拉长脸,有些凶巴巴地将手的食盒往桌子重重一放,冷屑道:“人家现在避咱们如洪荒猛兽,还巴巴送东西去,别回头又吃出了什么红花砒霜之类的,那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木婂默不作声。
锦绣懒懒看她两眼,催促木婂快些出门。木婂舒了口气,逃似的走了。
屋内再无旁人,菊青便一脸讥诮地看锦绣,冷嘲道:“我说你想有个贤名,那也要分人看场合啊。像秦氏那种心眼多于牛毛的腌臜狐媚子该直接发了去僻静之所,让她好生反省反省!”
锦绣心冷笑不已,无论秦氏曾经做过什么,有过什么心思,最终却也落了孩子,是个可怜的。且这孩子还是菊青一手弄没的,她没有一丝悔悟愧疚,依旧视秦氏如眼钉肉刺,欲除之而后快,未免心思太毒了些!
她没有搭理菊青,菊青却有些不依不挠,又追问她:“你已经掌了馈令牌,是王府名正言顺的嫡福晋了。规矩还是要立起来,每日的晨昏定省不能少,每月还该让她们抄了佛经送去佛寺供奉,十日去一次宗庙跪拜……”
菊青喋喋不休说的这些全是国公府的规矩,五福公的小妾姨娘不多,却个个被方氏调教的服服帖帖。那些姨娘说是半个主子,实际过的奴婢还要惨,全然没有一点自由,****如履薄冰,生怕得罪方氏一点儿。
锦绣打断她:“我刚掌馈立这些规矩,未免要被外人说是狐假虎威,以令执他人。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菊青不好说什么,心里仍是不痛快,锦绣便指了剩下的甜橙给她:“这些送去辽东王府,橙子养颜,想来长姐会喜欢。”
菊青温怒的面色瞬间一变,盯着那橙子微微有些出神。
又听锦绣说:“这些日子皇都没有派辽东王外出办事儿,估计还在辽东王府。你若碰见了,也单独给辽东王一些。”
菊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锦绣言语的差池。甚至还欢喜地应了声:“那是,这是七王府的心意。”
锦绣露出一副晦涩难明的笑来。
菊青则挎了篮子,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阿桩进来茶的时候还嘀咕:“菊青姐满院子的找好看的篮子,要篮子头细细缠了丝带和绢花,一个普通的篮子罢了,弄这么好看。”
看着阿桩稚嫩的脸,锦绣笑容更浓郁了。
阿桩又说:“菊青还让奴婢给她梳最复杂的攅花髻,被汤嬷嬷看见了排揎了一顿。”说着苦哈哈皱起小脸:“要不然奴婢要耗一个时辰在头发了。”
锦绣笑她:“你不是挺喜欢你菊青姐的吗,怎么,梳个头发都不乐意?”
阿桩撇嘴:“才不呢,菊青姐凶巴巴的,还是木婂姐好……”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吓得将嘴捂,瞪着眼睛,一副仿徨不知所措的样子。
逗得锦绣一阵花枝乱颤。
汤嬷嬷走了进来,见锦绣满脸是笑,面更沉了几分。
汤嬷嬷极少露出这样严肃的样子,特别是眼底那浓烈的担忧,锦绣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打发了阿桩,汤嬷嬷顾不行礼,急急开口:“福晋,出大事了!”
锦绣跟着心一沉。
汤嬷嬷已然说道:“刘寒死了!”
刘寒,死了!
锦绣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他不是先前才从王府出去吗?怎么眨眼人没了?
汤嬷嬷屏息敛气,沉声道:“说是一回家气息不稳,等到大夫赶来的时候人已经落气了。”
锦绣死死盯着汤嬷嬷,见她脸的担忧之色又浓烈了几分,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眼皮一阵阵地狂跳起来。
“刘寒的亲眷将他尸体抬到了王府门口,又纠结了砖瓦坊一大帮工人,全都齐齐跪在门口,嚷着要咱们给个交代。”
锦绣心底一沉:“他死了,为何要王府给交代?”
汤嬷嬷面色阴翳,冷然道:“他们说大夫看了,刘寒死于毒。一直嚷着是咱们王府投毒。”
锦绣怒不可遏,猛地站起来,又飞快坐下去。她深深吸了几口气,细细回想这几日发生的,总觉得有些被人牵着走的意思。
刘寒好端端的怎么会毒?而且还是来王府之后毒不治而亡。这里面分明是有人刻意栽赃嫁祸!
此人居心叵测啊!
她理一理发梢的翡翠,让汤嬷嬷给她重新找了件妍丽的衣裳,穿戴一新,才不徐不慢出门去。
走到院外的时候并不急着去门口,而是随便点了个小厮让他去请乳娘来。
又抓了个下人,让他去碧柳招请王爷。
那下人哆哆嗦嗦一副胆怯不已的样子,汤嬷嬷怒了:“让你去请王爷你去!难道王爷还能吃了你不成!”
那下人吓得脸都白了,嗫喏道:“王……王爷……最……最不……喜欢人扫了雅兴,奴才……奴才……”
锦绣声音柔柔,对他说:“不碍事,林夕一直跟着王爷。你去找林夕,让他去请王爷。”又说:“你只管传话,传完话再去司府衙门一趟,说王府有人聚众闹事,让他们走一趟。”
那下人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匆匆行了一礼跑了。
乳娘穿一件素色的褙子,发间无半点装扮,来时恭恭敬敬给锦绣行了礼,目不斜视,一副恭敬却不轻微的样子。
锦绣道:“匆匆叫您来是王府出了点事,莞儿年轻拿不定主意,还要您帮着出面。”
乳娘暗暗看她几眼,不动声色道:“福晋既为一府之母,还有什么事是您拿不定主意的?”
意思是告诫她,既然已经掌管了馈,一切事宜还需自己做主。
锦绣讨好地笑了笑,声音软软,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莞儿这才刚掌管馈,总有做不好的,怕事情处理不好,落了王府的面子,惹得王爷不高兴。”
乳娘深深觑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