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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部分

夙命为后-第434部分

小说: 夙命为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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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哥儿交代完了,元娘已经猛地走到玲姐儿身边,下下仔仔细细打量她,最终狂喜不已:“一定是锦绣的女儿!一定是!这眼睛,长得与锦绣一模一样,怪不得看着眼熟!”

    小姑娘还在生气,根本不搭理她。

    元娘只好轻声细语地哄:“你……娘亲的好孩子,来,让娘亲看看,可别哭坏了眼睛。”

    玲姐儿抽泣着,背过身子去:“你说我没羞没臊的。”

    元娘一僵,脸瞬间红了起来:“娘……娘那是口不择机,是娘说错了话,你原谅娘吧。”

    玲姐儿到底没有继续和元娘闹性子,转过身,眼巴巴地问元娘:“不、不赶玲姐儿走了?”

    元娘心一软,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娘的好孩子,娘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赶你走呢。跟娘回府去,以后有谁敢欺负你,娘第一个教训他!”

    玲姐儿顿时将手指向姜哥儿:“他、他说他一辈子都不会娶我,还撵我走的。”

    元娘刀子般的眼睛扫过来,姜哥儿只觉得头皮都要炸裂了。

    这一刻,仿佛玲姐儿才是元娘的孩子,姜哥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元娘果真带了玲姐儿回府,还唤了宋澈来。

    元娘的态度很明确:“玲姐儿吃了那么多苦,一个人从草原来……反正我已经认定了她这个儿媳妇,你们谁要敢反对,家法伺候!”

    姜哥儿和宋澈对视一眼,父子俩皆是苦笑不已。

    元娘自顾叨念着:“要替玲姐儿单独准备一个院子,最好挨着主院,我可以随时去看她。房间要布置成粉色的,让绣娘们用西蜀的丝线赶制双面绣,屏风要绣十二朵莲花……”

    姜哥儿忍不住插了句:“额娘,您有没有想过,玲姐儿的身份,万一传出去,只怕宫里头……”

    元娘愣了愣,随后很快给了姜哥儿一个暴栗:“宫里头?山高皇帝远,他们还能管到南海来?大不了我们举家一起搬到草原去,谁稀罕这破王位!”

    都知道元娘的性子,再加元娘和锦绣的姐妹情谊,元娘无论如何也要留住玲姐儿这儿媳妇。

    宋澈是不会过问的,只要元娘高兴,做什么都好。如元娘说的那样,大不了举家搬到草原去,只要有元娘的地方是家。

    只是苦了姜哥儿,元娘训斥了好一番,又把玲姐儿受委屈的事说了一遍,姜哥儿被骂的毫无招架之力。

    末了,元娘打手一挥,决定了:“这几日吧,选个好日子,让玲姐儿过门。”

    这次,连坐在椅子吃茶的宋澈都大惊失色。

    姜哥儿忙道:“额娘,外祖父才刚死,您不是说要守孝三年吗?”

    又挨了一个暴栗,元娘哼哼道:“你外祖父早盼着你成家立业,生个大胖小子,守十年的孝更让他高兴!”

    姜哥儿这才知道,所谓的规矩,不过是因为没有遇见让自己满意的人罢了。对于玲姐儿,元娘可以抛弃一切,哪怕是她固守了几十年的读书人礼节。

    看得出,元娘非常非常满意玲姐儿。哪怕玲姐儿做了多么惊世骇俗的事,元娘也会认为那是女儿的天真可爱。

    姜哥儿可以预料,未来的日子,自己会过得很惨……

    可是一想到玲姐儿那双水汪汪单纯的眸子,心底的某一处仿佛又软了起来。

    或许,这便是喜欢吧。

    ……

    【元娘的番外到此结束】

    aa2705221(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54章 番外六(李术)

    (全本小说网,。)

    塞外的风总是格外的烈,刮在脸,生疼生疼的。

    李术穿了一件白袍,在他脚边,立着十来只秃鹰。

    风吹动袍摆,猎猎作响。

    那些秃鹰,个个身材健硕,这是草原牧羊人最痛恨的动物。每到初春,他们便会成群结队地光顾羊圈,轻易能抓起一只小羊。

    这些面目狰狞凶狠残暴的草原霸主,此刻全都温顺如绵羊,乖乖臣服在李术脚边。

    李术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那些秃鹰便如受惊了般扑翎着翅膀飞去远方。

    穿着银白色战甲的将领从山坡气喘吁吁地跑了来,脸色有些难看地禀报:“国师大人,桑达部落迟迟不肯投降,已在阵前摆下了辎重。今日……恐怕是拿不下的。”

    不知是风太大,还是李术根本没有认真听,他沉默地望着远方,那是秃鹰飞离的方向,也是他们此行的终点。

    良久,他才骤然转身,冷冷地瞥了那将领一眼。

    身经百战的将领只觉头皮一麻,浑身的气血都僵硬了。李术的目光太过吓人,甚至镇国大将军还要威严几分……

    洁白的大袍微微翻动,藏在宽松袍子下的手伸了出来。

    那是一双十分白皙,犹如女人般光洁莹润的手,修长如青笋,指尖处是一块令牌。

    将领还未反应过来,李术已经冷冰冰地开了口:“王有令今日必须拿下桑达,尔等却临阵退缩,霍乱士气。大殷律例,当斩!”

    将领脸色一白,豆大的汗珠瞬间滚落,正欲辩解,只觉喉咙处一阵剧痛。

    他赶紧用力捂住喉咙,张大了嘴巴,却咕噜噜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惊恐万分地瞪大眼睛。

    李术的右手缓缓收回衣袖里,他面无表情看着已经被割破喉咙的将领,然后缓步朝山坡下走去。

    将领至此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触犯了军律。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年轻的国师最痛恨的便是有人质疑王的决策。

    王的命令,哪怕是要摘下天的月亮,臣子们也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办到。

    洁白的袍子在空旷的草原翻飞如蝶,远处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一直负隅顽抗的桑达部落,在这一役溃不成军。

    突然从高空飞下来的秃鹰,蛮横地破坏了他们的辎重,抓瞎了弓箭手的眼睛。

    骁勇善战的大殷国士兵,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潮水般的士兵涌进桑达城,将大殷国的旗帜高高地插在了城墙之。

    这一年,殷国对外扩张,一路北,将整个草原尽收囊。

    这一年,年轻的国师用强有力的手腕让所有质疑他的人闭了嘴。

    这一年,是老国师逝世的第六个年头,年轻的国师完成了老国师至死也未曾完成的遗愿。

    ……

    回到都城。

    府宅门口,母亲和胞弟早候在了门前。

    李术赶紧前一步,搀扶着和硕,和硕眼底满是与有荣焉的感慨和激动。

    胞弟立在身侧,眼底也俱是敬佩。

    胞弟已经十六岁了,因长期在军历练,个头已经快赶李术。

    兄弟俩没有说话,一同陪着和硕进了屋。

    母子三人在屋子里聊了许久,直到和硕有些困了,二人才行礼退下。

    出了院子,胞弟顿时欣喜若狂地询问起战场之事,眼底满是向往之色。

    李术笑:“明年我不去了,换你阵。”

    胞弟一怔,有些不敢置信:“可、可爹说我……还不到出师的时候。”

    李术一巴掌呼了过去,笑骂起来:“你小子在母亲那儿装傻卖乖算了,居然敢编排起大哥!”

    “城南的马匪是谁绞杀的?一夜时间来回百里地,取了魔刹首级……”

    胞弟尴尬一笑,忙作揖赔罪:“哥,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可别告诉爹,要是被爹知道了,肯定要军法伺候的。”

    李术冷笑:“爹戎马半生,连你小子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不知道?”

    胞弟苦了脸:“这……”

    李术大笑:“得了吧。一直以来是母亲心疼你年纪小,不许你阵杀敌,爹可不是这个心思。安心操练着,少犯浑,明年我一定说服母亲,李家的男儿自当在战场建功立业!”

    胞弟兴奋地嗷嗷叫,末了一脸贼兮兮地看李术:“哥,我听说攻打桑达部落的时候,突然空降了十几只秃鹰……哥,你是不是掌握了巫术极为深奥的驯兽术……哎,哥,你也给我弄几只秃鹰来做前锋啊……别走啊……”

    ……

    打发了胞弟,李术回了自己的府宅。

    六年前,国师去世后,他便独自一人住进了国师府。

    学习巫术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的这一生将注定孤独。

    跟随国师学习的那十年,他废寝忘食,全心全意专注在巫术。

    的确,如国师为之骄傲那般,他很聪明,似乎天生是草原恩赐的巫师。

    只十年,他便学完了国师所有的一切,甚至国师还要出色。

    年纪轻轻,便是草原最优秀的巫术,最伟大的国师。他却没有半分兴奋,夜深人静,总会有那么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伤感。

    是母亲时常的愧疚,以及父亲尴尬的避而不见,随着他年纪的增长,大家都很小心地避开那个问题。

    草原的巫师,这辈子都不能婚娶。

    曾经,他毫不在意这个问题,直到十三年前,公主的诞生。

    那时候王还未苏醒,乔先生也未曾归来,爹忙着边境城池的修建,国师七日沐浴不能见血。

    母亲身怀六甲动弹不得,只好遣了他去宫作陪。

    产婆欢天喜地抱了孩子出来,王后怀的是双子,公主是第一个落地的。

    小小的襁褓,粉雕玉琢的孩子,闭着眼睛却十分可爱地吐着舌头,粉粉嫩嫩的一团,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说来也怪,公主生下来便大哭不止,乳娘产婆想尽了各种法子也没用。最后是他鼓足了勇气说了句让我来抱抱。

    公主竟然不哭了,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他那一个月几乎都泡在宫里,相吃了睡睡了吃的王子,公主更难伺候,也更娇贵。

    好多夜里,都是他抱着她,她才肯入睡。

    那时候他也不过才七八岁,却要照顾一个还在月子里的乳娃娃。

    再后来,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蹒跚学步,追在他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地喊“李术、术……”

    他故意不等她,她一屁股坐在地嚎啕大哭。

    他只好折回去,将她抱起来,她委屈的眼睛红彤彤的,骄横地质问他:“你、你四不四不要……不要玲姐儿了?”

    他心都要化了。

    他怎么舍得不要她。

    最后,她还是走了。

    毅然决然去了南方,临行前她高高兴兴来告诉他:“李术哥哥,噢,不对,现在要叫你国师大人了,嘻嘻。我要去南方,很远的地方,靠近海的地方……母后说我的夫君在那里,我要嫁到那里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李术哥哥,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呢?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公主走的那天,他去了殿前,主动请求挂帅出征。

    似乎,只有北方的战场和杀戮,才能让他暂时遗忘心底的疼。

    月色寥寥,他打开抽屉,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小女孩儿的物件。一个簪子,一盒胭脂……有她用过的,有她遗落在国师府的,也有她嬉皮笑脸送给他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抽屉关。

    心里似乎缺了一块,却又让他释然。

    走了,也好。

    不见,只是怀念。

    见了,反而徒增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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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5章 番外七(齐齐阿)

    (全本小说网,。)

    凤九台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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