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为后-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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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能够停止,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
沈石南的尸体是峻州沈家派人过来护送回去的,沈家人来的十分低调,在司府衙门出了一笔银子带着尸体离开了。
没有大肆哭闹,没有强行追究,只是他们越是沉稳安静,越是叫锦绣心不安。
沈家的人带了沈石南的尸体离开,却没有将沈馨一并接回去。
后来锦绣才知道,陈阁老家的令牌并不是陈夫人给沈馨的,而是沈馨自己偷偷拿出去的。
这也很好理解,即便陈夫人再喜欢沈馨,也不可能把陈家的权杖交给她随便使用。毕竟只是干女人,算是亲生女儿也不可能这样纵容。
所以当总司去陈家负荆请罪的时候,陈阁老狠狠训了沈馨一顿,然后亲自将总司送出门。
陈家毕竟还是有心偏袒沈馨,再加陈夫人出面,司府衙门也没有追究沈馨大闹公堂之罪。
锦绣以为按照沈馨的性子会来七王府闹一场的,最亲爱的哥哥死了,以沈馨的脾气只怕要闹得人仰马翻,甚至提剑砍了宋煜都有可能。
锦绣倒是巴不得沈馨按着脾气来一次,这样沈家兄妹彻底完了。
可是沈馨一直安安静静的,甚至只窝在院子里根本不出门。
连沈家来运丧的时候沈馨都没有送行。
不知道是沈石南之死对她打击太大,还是她一夜之间长大了,这样的变化让锦绣有些措手不及,同时心里也隐隐生出一分不安。
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狗才会尾随在行人身后,伺机给致命一口。
沈馨逐渐开始变得让人看不透。
锦绣逐渐没心思去注意沈馨,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塞外的战场。
殷国又一连拿下了十座城池,朝廷这边虽然好不容易纠结了一些兵马,然而那些没有在战场拼杀历练过的马卒根本不是殷国军队的一击之敌。
不断传出将士自刎,士兵逃逸的事,一时间人心惶惶,风声鹤起。
北疆王还是拒绝领兵,锦绣觉得造成这样的原因在于老皇帝。
当年的一批肱股之臣,跟着皇帝打下万里江山基业的臣子们,被疑心的老皇帝以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要么悄悄处置了,要么远远发配到贫瘠之地,以至到了最后只有北疆王这样一批年轻的后起之秀。
然而这群后起之秀眼里是看不到国家存亡的,他们的野心全都落在那个宝座。
百姓流离,战火不休,这些都不是他们关心的。
他们全都开始拥兵自重,想以军队为筹码威胁老皇帝。
看着每天不断进出宫门的大臣们,看着那些急的火烧眉毛的传令官,锦绣忍不住冷笑。
这一切,都是源于老皇帝,都是他咎由自取!
所谓孤家寡人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似乎只有身边没有人了,才不会威胁到他的王位。这样的人其实很可悲,锦绣不知道他以后有何颜面到地底下,如何面对以前那些并前作战的兄弟!
殷不悔是一个深夜来的。
锦绣知道院子外头有宋煜留下的暗哨,她不知道殷不悔是怎么躲过那些武功高强的暗哨,光明正大地进了屋。
甚至还慵懒地很不客气地躺到软榻,笑着摸一摸由蜀南双面绣做成的靠枕:“福晋日子过得不错。”
“托大王的福,您如果不半夜私闯的话,妾身的日子会更好。”
这样的话殷不悔只是一笑置之,然后别有用心地瞟了眼窗外:“要下雨了。”
这夜乌云阵阵,透不出一颗星宿,的确像是雨夜。
殷不悔淡笑:“守在外面的人惨了!”
原来他指的是暗哨。
“宋煜对你挺心的,连身边的守卫都调过来了。功夫还算不错,本王费了点心思才进来。”
锦绣没有搭理他。
他倒是笑容越来越盛:“本王以为这次福晋还是会以重兵欢迎,怎么?福晋放弃了?”
锦绣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区区禁军能挡得住大王吗?还请大王不要戏谑妾身了!”
看着锦绣微微动怒的样子,殷不悔心情大好。
“听说福晋干掉了沈石南?”殷不悔揶揄:“好歹是以前的青梅竹马,福晋下手可真狠啊。”
锦绣不大想和他说话,自己端起果茶喝了起来。
倒叫殷不悔有些不满:“来者是客,福晋只顾自己喝茶,却独独将本王晾在一边,这是待客之道吗?”
“不请自来也算客?”锦绣笑:“大王若是无事请来开吧,风寒露重妾身也要休息了。”
“这么快下逐客令?本王带来的消息福晋还不知道呢。”殷不悔卖了个关子,然后目光狭促地看了锦绣一眼。
锦绣愣了一会儿,看见殷不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锦绣将信将疑地接过,只看信锦绣两个字忍不住浑身一颤。
是锦荣的字迹!
侧目见殷不悔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端起锦绣喝过的茶盅,毫不嫌弃地一口灌进口里,然后肆意一笑:“福晋盯着本王做甚,锦荣可是很想念福晋。”
锦绣强压下满心的疑惑,将信拆开。
的确是锦荣写的,虽只有只言片语,锦绣还是认认真真看了两遍。
然后小心地将信塞回信封里。
“锦荣在你手?”锦绣叱问。
殷不悔略微挑眉,笑道:“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在我手。我只是觉得锦荣是个人才,留在身边行军,放心,是后方参谋,不会前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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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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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和殷不悔打过几次交道,锦绣这会儿早心乱如麻。
她沉眸看了殷不悔一会儿,才犹豫道:“大王这么做是为什么?”
殷不悔脸的笑僵了一下,然后恢复如常,反问锦绣:“为什么,福晋不知道吗?”
他说完这话自己皱起眉来,目光深沉的在锦绣身停滞了好一会儿,才沉闷道:“我能叫你锦绣吗?”
虽然是询问,却不等锦绣开口,自己已经喊了起来:“锦绣,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本王?”
锦绣觉得自己没办法和他讲道理,他是高高在的殷王,他的懿旨代表一切。这样的统治者是不会允许底下的人随意妄言的,他们有自己的行为处事方法,绝不可能任人挑衅皇室的威严。
从某种程度讲,殷不悔和启国的皇帝是一类人。
这样子的人,她并不打算结交。
“大王堂堂一国之君,做事自然有自己的思量。锦荣乃是启国子民,被大王掳去殷国,妾身没有追究大王的责任罢了,大王又何来让妾身感谢一说?”
要说口才,宋煜也好,殷不悔也罢都是说不过锦绣的。
当然很多时候他们是保持着男人的大度,不愿意也不想和她计较。和心爱的女人更多时候只有包容,计较太多反而会伤了她们的心。
殷不悔不想做恶人,也不想给锦绣留下不好的印象。只淡淡一笑,将话题转开:“锦荣有本王看着,不会有事。倒是锦绣你……”
锦绣抢先一步打断他的话:“妾身乃是大启皇室堂堂正正的七王嫡福晋,有谁敢和妾身过不去?”
一句话将殷不悔堵了回去,殷不悔只好神色黝黯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叹了口气:“你啊,是太固执!”
“有时候人还是柔软一些的好,刚极易折,强极易辱。锦绣,你要记住本王说过的,宋家皇室没一个好人,任何人!”
锦绣笑:“大王的意思是相信您都不要相信宋家?”
看着锦绣不以为然的样子,殷不悔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他目光柔软下来,很是心疼地看了锦绣一会儿,手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她柔软的秀发,奈何锦绣很快躲开了,甚至有些薄怒地瞪他:“还请大王自重!”
殷不悔其实很想问她,对宋煜是不是也这样?
这样的话终究问不出口,男人对于这些问题总是很敏感的。即便明知她和宋煜没有夫妻之实,他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嫉妒。
宋煜那样的混蛋,一无是处,怎么配得她呢!
一想到这个他头疼不已,原本还好好的心情这会儿全都没了。
他没办法在她面前发泄,只好闷闷地说了几句,都不顾她急着追问什么时候送锦荣回来,飞快地离开了。
殷不悔走后锦绣一夜辗转难眠,脑海里满满当当全是想着锦荣。
在江佪方桧的手里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又被掳去塞。
虽然知道殷不悔会保证锦荣的安全,她还是觉得心里不舒坦。
锦荣毕竟是大启的子民,身体里流着大启的血脉,怎么能替殷国人效命,将弓箭箭矢对准自己人呢!
或许因为爹爹曾经征战沙场戎马一生的原因,锦绣很小的时候被灌输了这种思想。纵然恨毒了老皇帝,她也没办法和别国勾结。
她恨的只是皇室宋家,却无心将整个天下苍生搭进去。
一直拖沓到第二天,木婂和屏舒很早地进来敲门:“福晋,安美人的仪仗已经出宫了,您要不要去?”
锦绣顿了一下,揉着生疼的脑袋回想了一遍,才想起今天是安希肴出宫祈福的日子。
她沉默了一下,才摇头:“皇室并未邀请咱们,不必过去凑热闹了。”
同时叮嘱木婂:“让程峰今日也不许出门,一切等安美人的仪仗回宫再议。”
木婂很快退下了。
……
安美人出宫祈福,可谓声势浩大至极。
宫二品以诞有子嗣的妃嫔皆需作陪,由淑嫔主持祈福大典,皇后娘娘接应。
和硕坐和安美人同在一辆马车里,时不时地撩起帘子,兴奋的像一只百灵鸟。
“看,看那个,糖人居然是吹起来的,吹出了小猪的样子!”
“哈,那个画的是凤凰吗?用糖浆还能画的这样栩栩如生?”
“咦,那家包子铺的生意好好啊,要不要去买一点?”
“……”
马车驶在帝京街头,和硕的眼睛和嘴巴没有停过。
跟在马车内服侍的汤嬷嬷很不高兴,不断皱眉:“公主把帘子放下吧,风寒露重的,美人本身子孱弱……”
安美人摆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冲着和硕和煦一笑:“无碍,你难得出宫,多看看吧。”
汤嬷嬷急的还要劝,看见安美人一个冷眼扫过来。想了想,到底忍住了。
汤嬷嬷实在不知道安美人为什么要把和硕一并带,和硕跳脱的跟个猴儿差不多,要是冲撞了肚子里的龙裔,那可怎么办!
汤嬷嬷的担心跃然脸,安美人和和硕却仿佛没有看见般,两个人津津有味地趴在车窗前,时不时地兴奋交流几句。
好容易走了一段路,在马车出帝京城的时候皇后那边派了青樱姑姑过来,和硕才恋恋不舍地下了马车。
汤嬷嬷终于松了口气,看了眼失落异常的安美人,嘴角忍不住扬:“太医今儿早开了安胎的方子,奴婢亲自熬的,现在服侍小主用一些。”
安美人真的有些厌烦汤嬷嬷,每天跟个影子似的,什么事都要过问一遍!
她冷冷地动了动下巴:“天天吃有什么用,我的身子自己知道。是药三分毒,你们这是想害肚子里的孩子吗!”
这样一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