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东风-第9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
欣羡?
没错,那绝对是欣羡的神情。欣羡是注定寂寞的心情,徘徊在嫉妒与淡然之间,苦痛,挣扎。不忍妒忌,却又做不到从容,于是便只能自苦,只能欣羡。
因为渴望,所以欣羡,只是目下这屋中各人,屋中的一切,却又是为了什么值得他渴望,进而欣羡,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我想不明白,然而心底隐隐的一处不安却如湿土中慢慢滋生的种子,慢慢地扎根、发芽,抽枝吐叶。我心头一凛,再要望向他时,他却已恍然转开了视线,若有似无地开口道:“时辰不早,王妃请早点休息罢,属下告退。”
我一怔,望了望窗外深浓的夜色,一时也觉寥然。我强压下心底隐约的疑虑与不安,点点头,淡淡道:“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困、累、胃痛、头疼……洛洛今天被灌酒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希望更的不是醉话……
抱被子打滚……
第四十八章 归时休放烛花红(下)
拓跋朔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我和衣而卧,将惇儿护在了榻内,榻侧儿臂粗的红烛劈啪地爆了一簇炫丽的烛花,却已是三更时分了。他眼见我并未入睡不由微微一怔,疾步便走到我身边,“怎地还不休息呢,可是睡不着么?”我尚未开口,他便已眼尖地睨见榻内靠墙处一个小小的鼓包,和露出锦衾外的半个乌墨墨的小脑袋,讶然轻呼:“惇儿?”
我怕他扰醒了惇儿,忙忙伸手轻轻拽了他一把,“你小点声,吵醒了惇儿,再要哄他睡着可是不易。”
他哼了声,却顺势便倚上了我的身子,“作什么让他睡在这里,不是有丫鬟带着他?”
我见他一脸不快,不由暗暗好笑,斜睨着他道:“你父子俩一个性子,说一不二,又哪是我小小女子能管得了的?”
他眼见我巧笑倩兮,一时竟有微微的失神,半晌方伸手在我鼻尖上轻轻捏了捏,笑道:“你这个促狭的丫头!”口中说着话,身子已微微俯了下来,温热的气息缓缓直扑面颊,令我心头一动,登时折软了手足。
他辗转亲吻着我的面颊,沿着秀致的眉心,细挺的鼻梁慢慢下落,最后落在了我粉光若腻的唇畔。我缓缓阖上双眼,任由他青髭渐生的唇瓣微微地刺痛着我的嘴唇,那若有若无的一丝酥疼却又是那样的恰到好处,令我一颗心如悬浮在胸腔中,仿佛草长莺飞的季节放飞了那一方精巧雅致的纸鸢,随风飘荡,不知来路,不知归处,唯有紧紧地抓住那系住命运的红线,任他粗糙的指腹如微风轻触慢撷,衣裳慢慢滑落,若层层剥落的花瓣飘零,光洁如玉的身体渐次融化成水,纠缠蜿蜒成一朵盛放的妖艳红莲。
当他灼热的气息顺着我滑腻的颈项渐次下移,我只觉心口一热,跟着一个极为柔软的物事已轻轻覆上了精致的锁骨,辗转吸吮着,在我腻白的脖颈处留下点点红痕,如梅心惊破,若落红风逝。我心头一阵迷乱,早已不知今夕何夕,只本能地挺了挺身子,微微地仰起了下颚,任由他温热的气息一路往下,隔着轻薄的兜衣,极轻极轻地吮住了我胸前的柔软。
“嗯……”我身子剧震,全身已绵软到没有了半分抵抗的气力与心思,一直软软垂放在榻上的手臂情不自禁地便攀上了他精壮的腰身,牢牢地扣住。他察觉到了我的动作,眼中一亮,本置放在我腰后的手掌仿佛受了某种暧昧不明的邀请,游鱼般滑入了我上身仅剩的一件兜衣里,先是在平滑的小腹处辗转摩挲,微一停留后,渐次往上。
口中动作未停,滚烫的掌心已在下一刻柔柔扣住了我胸前的柔软。我再绷不住身体中那一阵高过一阵的情潮汹涌,深深地仰下身去,口唇微张,一丝清浅中却透着令人耳热心跳的妍妩轻吟蓦地逸出了喉咙。他掌心一震,那一丝滚烫愈发激烈了起来,抬手一掠便要扯下我早已不能蔽体的兜衣,我于万般迷乱中无意睨见身侧不远处正阖眼酣睡的惇儿,心头蓦地一个激灵,忙抬手拉住了他已然不管不顾的手掌,“别……”
他顺着我的眸光望去,亦立刻反应过来,眉头一蹙,附在我耳畔哑声道:“箭在弦上……你也忍心?”
我本已洇红的脸颊因着他这无赖之极的一句话登时火烧一般涨红起来,抬手想要拉上一早被他褪到腰侧的衣裳,却被他轻轻按住了手掌。“宓儿……”他软软唤我,目光中清晰闪动的情潮太过浓烈,只轻轻一眼,我已如瞬间没顶。
我情知此时若要他停手,只怕杀了他他也是断断不肯的,待要开口,又怕惊醒了惇儿,目光一溜,却正正瞧见靠窗处一盏休憩所用的美人榻,情急之下忙推了他一把,却向着那美人榻努了努嘴。他登时了悟,邪肆一笑后旋即将我打横抱起,肩膀一抬便撞下了铜钩,任由那锦帐流瀑一般瞬间倾落,帐内帐外,视线登时隔阻。
春寒未尽的天气,那美人榻上便流转着淡淡的沁凉。我甫一躺下身子,便被那凉竹的榻身冰得轻轻哼了一声,然而只是一瞬,他热烫的身子很快便覆了上来。狭长的美人榻因着他的加入便愈发显得拥挤了,我动了动身子,只觉胸腔的气息仿佛被瞬间夺取了,我有些气息不稳,软软地睨他,抬手轻轻抵在了他的心口。然而这无心的一个动作却令他猝然更形兴奋了起来,大掌一挥,我方陡觉身下一凉,素白的衬裙已被他掀至腰际,他滚烫的掌心于下一刻牢牢地覆上了我滑腻的腿侧,一路往上游移。
我微微地眯了眼望他,他屈膝跪在榻上,正居高临下地俯望着我,清俊刚毅的脸颊刀削般棱角分明,一双星子般的眼瞳仿若蒙上了一层重重的水雾,透着沉沉的迷乱,重重的沉醉。衣裳亦是半褪到了腰际,却不知是他自己所为还是我意乱情迷中无意中扯下,我目光猛然对上他精壮的浅褐色身躯,登时只觉口舌一阵干燥,待要抬手环上他坚硬如石的腰身,却被他毫不温柔的突然进入迫得轻呼一声,无力地缩回手了去,任它软软地垂在了榻侧。
“宓儿……宓儿!”他肆意地动作着,望着我一脸迷乱地紧啮着泛白的唇瓣,仿佛正拼命地要将那声声险险便要逸出口的呻吟死死吞下腹去,他笑得促狭,有力地大掌紧紧托着我柔软的腰肢,迎合着他毫不掩饰的深切欲望,“告诉我,我是谁?”
虽然尽力地压低了声音,可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中,他低沉的语声撞入耳中,却仍是有着令人猝然心惊的力量。指尖死死地抠在了榻上,白皙的皮肤先是潮红,然后便因着过度的用力而泛上了清晰的惨白。我死死地啮着唇畔,不愿开口,情知只要微微启口,那声声令人羞惭难当的欲望之呻便会毫不犹豫地逸出。他却故意引逗于我,停下了动作,缓缓地俯下身子,裸裎相对下两颗心疾厉地跳动着,交换着心口处那缠绵的一丝热气。他慢慢地亲吻上我已然沁上细汗的颈项,低低的咕哝:“我是谁,嗯?说是不说?”
颈间的酥痒愈发浓烈,我难耐地动了动身子,偏过脸去羞恼地瞪着他,想来那神情于此种情形下必是没有半分震慑力,反倒是凭生了几分的诱引罢?他毫不畏惧地任我瞪着,动了动腰身,却是以着极其磨人的速度慢慢动着。我心底一阵轻颤,拼命地啮着唇瓣,抵死不肯开口,却在他突然探手下去,极轻极慢地抚上那早已湿热而不知所措的燕好处时,猝然惊呼出声。我只觉脸上热烫欲沸,咬牙嗔道:“拓跋朔!”
他却不慌不忙,在察觉到我拼命想要蜷起身子的意图时迅速腾出另只手紧紧地按住了我的腿,邪邪一笑:“嗯,拓跋朔,拓跋朔又是谁?嗯?”
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心跳亦愈发激烈,手足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了。我急剧地喘息着,只觉身体各处的血流通通汇聚到了某一处,有异样的情潮渐次涌动,似熟悉又似陌生,急速地奔流遍全身,令我周身遍布红潮,手足乏软,终于再绷不住矜持主动抬起双腿环住了他坚实的腰身,曼声轻呼:“拓跋……拓跋朔!”
他身子一震,眉眼间登时有狂喜之色流转,再不吝于挥洒温热的汗意,抬手捉起我细致白腻的足踝,一串叮铃的脆响猝然扬起。我神魂皆醉,再也抓不住最后一丝理智,红唇微张,一串轻吟似叹似泣,似喜似嗔,交迭反复涔涔逸出,仿若春风浸浴,催生了一季的姹紫嫣红,直醉了九丈红尘,颠覆了天上人间……
许久,他再次俯身喟叹:“宓儿,我是谁?”
温热的气息阵阵自我口中逸出,我曼声轻叹:“朔郎……”
他粲然一笑,“我是你的夫君。”
我洇红着脸颊,轻轻点头,再顾不得羞赧主动环抱住他温汗涔涔的身躯,虽是动作极轻,却极是坚定地动了动腰身,迎向他滚烫的身体,而后将脸轻轻地埋入了他的心口,任温热的汗水交相濡染,咸涩地浸润着口舌那敏感的碰触。察觉到我的主动邀请,他眼中骤亮直如银河清光,只轻轻唤了一声:“宓儿!”便再次重重地侵入我温热的身体。任肢身纠缠,发丝缱绻,任何的任何也阻不了这深夜中的暧昧情潮,抵死缠绵,仿佛再没了来日般拼命地要在对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今生唯一的烙印,至死方休。
昏昏沉沉地睡去,却迷迷糊糊觉得有一双温热的手掌轻轻地在我身上拉扯着,锦缎与皮肤滑过的柔软触感令我心中很是通泰,虽仍是阖着双眼,却终是不自禁自喉咙深处轻轻逸出一声飨足的喟叹。
哧得一声轻笑蓦地自耳畔响起,我心中一动,茫然睁开双眼,却倏然见到面前一张放大的笑脸——不是拓跋朔是谁?
“你笑什么?”我蹙了蹙眉,想要起身却惊觉全身的乏力不堪,尤其是腰身以下,便仿佛行了不知多久地路程,直乏地连动一动腿的气力仿佛也没有了。我脑中猝然警醒,再对上他毫不掩饰的笑意时,登时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我面上一红,忙啐了他一声,挣着便扭过了脸去。
低头,却见他正笨拙地为我穿着亵衣,口中咕哝着:“还是回床上睡罢,睡在窗口,仔细招了风寒。”
我心头微暖,放松了身体任由他慢慢为我拉理好衣裳,安然地享受着他的服侍,然后任由他再次将我打横抱起,慢慢放在了榻上,跟着贴着我身子便一同钻入锦衾中。我刚躺下身子,便惊觉身侧惇儿突然翻了个身,我心下一惊,忙忙冲他嘘了一声,“轻点。”
他支颐睨着我,又看着惇儿左右滚了滚,竟而自动自发地滚到了我身侧,喉中只轻轻呜了两声便毫不客气地钻入了我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自顾自地继续睡了。他眉头一蹙,忍不住哼道:“臭小子倒是熟门熟路。”
我面上一红,半带嗔怒半带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却抬手将惇儿滑到肩膀下的锦衾拉了上去盖好,察觉到他的手指藏在锦衾中仍不安分地在我腰际一下下划拉,忍不住一把拨开他的手,嗔道:“上梁不正!”
他闻言嘻嘻一笑,却慢慢环住了我的腰身,附着在我耳畔轻声道:“现下又看我不入眼了?刚才不知道是谁呢,朔郎……”
他促狭地笑着,竟而捏着嗓子坏心地学着我方才的说话,我只觉脑中轰得一热,直连发丝也似着了火一般热烫起来,再忍不住转过脸去怒瞪着他:“拓跋朔!”
“唉……唉!”他故意龇牙咧嘴地哀叹着,“过河拆桥,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那样也。”目光微微一溜,已然自我与惇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