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之凤凰于飞-第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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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羽略带戏谑地笑了笑。
“你是在试探？”
琴江算是有点明白，梦羽是为何明白的了。
“主人昨晚从睡到床上开始，鼻息就比较浅，并且每一次换气的时间，要稍稍快一些，根本就不像是平时的样子。身子也有些僵硬，肌肉并不松弛。这一切，都说明主人在担心什么事情。并没有完完全全放松下来休息，反而是一副戒备的姿态。主人，这些事情想要瞒过枕边人，可着实不易呢！”
梦羽稍显得意地解开了琴江心中的狐疑。
“确实不易。”
听到梦羽的推断过程，琴江是真的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失败。
明明都已经演得很好了，但对于熟悉自己的人来说，还是会露出破绽。
看来，以后也没有演戏的必要了。
这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那么，主人认为对于一个琴师而言，耳朵的作用如何？”
梦羽看着床架，轻声问道。
“自然是很重要的，听音辨音都要靠他。”
梦羽此话，琴江一听便明。
这是梦羽在提醒琴江，作为一个琴师，对声音的敏感度，都是很高的。而对于一个琴灵来说，更是如此。
琴江此举，尚属多此一举。
“那么，难道那种怪异的声响，小羽会没有听到吗？”
梦羽接着问道。
“你是琴灵，应该比我对声音更加敏感。”
此刻，琴江也觉得这些事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毕竟，对方已经知晓了个清楚明白，再胡搅蛮缠下去，根本毫无意义。
“那么，主人昨晚为何故意把话题给绕过去？”
梦羽提出了个疑问。
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并不欲深究。”
琴江不想让梦羽知道自己昨晚把话题绕过去的真正原因，遂找了个在梦羽看来，半点诚意也没有的答案。
“那主人，还是在怀疑吗？”
梦羽漫不经心道。
不过，这句问话中，梦羽并没有点出琴江所怀疑的具体事情。
毕竟，依着琴江那种多疑的性子，怀疑的事情，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的，又何必挑破呢？
“你指的什么？”
听到梦羽漫不经心的语气，琴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之所指，主人心里是明白的。”
梦羽仍旧没有挑明，只是捎带深意地暗示道。
“这是一件不必要的事。”
琴江眼珠一转，明白了梦羽所指何事，但琴江觉得这也是多此一举的事。
“既然不重要，那么小羽接下来的话，也不必说了。”
梦羽带着凉薄的语气道。
“你在激将我？”
听着这样的语气，琴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语气也跟着有些变得沉重起来。
“哦？是吗？”
梦羽的语气中，带着些不屑一顾。
“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琴江暗暗压下自己心中被梦羽挑逗起来的怒气，尽量和缓道。
“没什么。”
梦羽轻微耸了耸肩，似是这一切都只是琴江无端端的猜测而已。
“凭你的聪明才智，难道真的没有猜透？”
琴江的语气中，透着股怀疑。
说这话时，琴江的眼睛也捎带眯了眯。
“猜透？只可惜，没有。”
梦羽语气中的凉薄，多了几分。
“呵~还有你猜不透的事情？”
琴江的语气中，充满了嘲弄和轻蔑。
“自然有很多。”
梦羽不可否认，自己的确猜不透很多事。
譬如，某个含着天威的人，直到现在，梦羽仍旧没有猜透。又比如，布下重重棋局的人，究竟意欲何为，梦羽仍旧不太明白。
“你昨天下午站在房顶上，在做什么？”
琴江不欲与梦羽在这种问题上纠缠，遂问起了梦羽在他琴江眼里看来有些奇怪的行为。
“看夕阳。”
梦羽也学着琴江的胡诌，随口答道。
“这种无聊的事情，你也会干？”
琴江勾了勾嘴角，有些戏谑。
“闲来无事罢了~”
梦羽的语气中，透着股闲散。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你是在和我赌气吗？”
琴江心中虽是有些生气，但也理智地想到梦羽此番作为的背后，或许是有某些动机的。
“你认为呢？”
赌气？
听到这个词，梦羽不知该作何形容。
赌气？
赌什么气呢？
又有什么气值得赌呢？
梦羽淡淡地闭眼反问道。
“感觉很像。”
琴江也找不出自己这么认为的原因，这样的感觉，更多的是一种直觉。
“但不是。”
梦羽轻摇了一下头部。
“我想，你不会无聊到一次又一次地挑衅吧？”
琴江感觉，梦羽或许是在通过挑衅，试探自己的底线。
“这也算是一种挑衅？”
梦羽笑得有些无力，并且伴有深深的不屑。
“你为何不愿直言相告，反而要激发我的怒气呢？”
琴江真是不懂梦羽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若是直言相告，你会信吗？”
梦羽淡笑道。
但那淡笑的背后，却隐藏着些苍凉。
“为何不会？”
琴江感觉自己没法理解梦羽的思维。
第四百七十三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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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会？”
梦羽轻轻摇了摇头，似是不认可琴江会理解他这件事。全本小说网，HTTPS：//。m；
“我的信任，就这么让你觉得廉价？”
此时，琴江的心中有些发凉。
原来，自己在梦羽心里竟是这样。。。
“世间一切的事物，都有其本身的价值。不过，因人不同，价值也会有所差异。之所以有所差异，来自于人们认识不同。”
梦羽睁开眼，眼睛无神地看着床架，幽然道。
似是回答了琴江的问题，又似是没有，犹如雾里看花。
“我生性多疑，这点你不会不知道。”
琴江觉得梦羽跟随自己那么多年，没有道理会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性子。
“若是对出生入死的人，都不加以信任，那么又有谁愿意无条件地替你卖命呢？”
梦羽没有理会琴江的话语，只是淡然地反问道。
“你说的很对。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琴江觉得有些事，并不能完全归结于他的过错。
“。。。我知道。”
梦羽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琴江是个什么性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
琴江对此也不知该接怎样的话，便保持着沉默。
“今日之事，莫要牵扯。”
梦羽朝着琴江的方向，淡淡地看了一眼。
“这是你要说的话吗？”
琴江听罢，轻声笑了笑。
“信，或是不信，悉听尊便。”
梦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哦？那除了我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莫要牵扯？”
琴江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这些时间，主人也没有闲着。”
听到琴江这么问，梦羽立刻就明白有人“出卖”了自己。
并且，琴江已然推断到很多事。
梦羽抽了抽鼻子，略带不屑。
“那是自然。”
琴江当然不可能真的坐以待毙，闲着就闲着。
毕竟，这么个奇异频出的地方，还敢掉以轻心，这得有多大的胆子啊！
“甄狄。”
梦羽平静地说出了那个“出卖”了自己的人。
毕竟，破局的关键，就在。。。
而知晓此事的人，就只有与自己一起探查的甄狄了。
看来，那天不止自己一个人找到了钥匙！
但很显然，知道那是钥匙的人，应该只有得知消息的琴江。
呵~
甄狄对琴江，简直就是。。。
不过，这也好！
只是。。。
看来日后，还得改变改变策略啊！
“是因为‘黑白棋子赢战休，盘上万马乱悠悠。纸醉金迷阁楼里，散书残卷不堪留’？”
琴江虽是疑问的语气，但更多的像是轻松地念出了一段文字。
这段文字，便是甄狄在与梦羽探查过后，汇报给琴江的内容之一。只不过，甄狄并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聪慧的琴江，又怎生不知？只是不言语罢了。
“甄狄可真是忠贞不二。”
梦羽捎带嘲讽地评价道。
“他之所做，并无过错。”
琴江并不认为甄狄的汇报存在着什么问题。
“既已推知，又何必相询？”
既然琴江认为没有什么问题，梦羽也不愿做过多的纠缠。
“既已推知，你又何必不愿直言？”
琴江觉得梦羽的态度很是奇怪，都已经知道了，何必这般做呢？
这般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承受不起。”
梦羽轻蔑道。
“因为箫鹤？”
听着这般语气，琴江敏锐地察觉了阻隔自己和梦羽的绊脚石。
“。。。”
梦羽默而不答。
“还在为此记恨？”
琴江觉得梦羽比自己还倔。
“我给了，我能给的。别的，我也无法控制。”
梦羽飘渺地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为何不愿与我分说？”
但琴江却听懂了，只是琴江仍旧不明白，明明彼此之间应该是最信任的人，怎么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但琴江忘了，世间之事，都是公平的。
“说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人，又何曾知晓自己不是那醉酒之人？”
梦羽戏谑地勾了勾嘴角。
“独醒之人，除你我之外，再无。”
琴江将手从被子里探过去，捏着梦羽的手，郑重道。
“哦？”
梦羽似是被琴江的说法挑起了兴趣。
“你是聪明人，我也是。所以，不必如此。”
琴江侧过身，看着梦羽，目光灼灼道。
“难得糊涂，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梦羽带着淡淡的笑容。
“或许。不过，你不是这种人。”
梦羽了解琴江，琴江又何尝不了解现在生活在红尘之中的梦羽这个人？
“你也不是。”
梦羽给出了一个同样的结论。
这是双方之间的一种共识。
“你十分珍惜我的性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琴江听罢，心下甚明。
捏了捏梦羽的手，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
“我早已说过。”
梦羽不欲回答这样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既然对我的性命都如此珍视，那又为何不愿多给我一分信任？”
这是琴江不解的。
“信任，从来都是相互的。”
梦羽没有给出自己的回答。
“等价交换？”
听到所谓的相互的，琴江有些明白了。
“那主人认为，坑蒙拐骗，会带来长久的效益吗？”
梦羽给了个很生动而形象的例子。
“失了衡的天平，无需再用。”
这是琴江的认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