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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部分

宁为妖物-第266部分

小说: 宁为妖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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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全是当年别院大火的主谋和帮凶,他费了不少力气摸查得一清二楚。那些伯伯再给钱物,他也一概收下。

    全用去打点了。

    从唐泽到负责买松油的小厮,甚至是盯梢放火的凶手他都一个不漏记下来。就在刚才,将他们的名字念了一遍。

    什么镜神指示,呵呵!

    他不过就是利用这场盛大的仪式,一雪当年的大仇!当初若不是蜉蝣舍身相救,乌鸦和嬷嬷就没了。

    “啧啧,看你这副鬼样子,真是镜子上显示的?”唐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指点了点镜面。

    唐玉章点头:“回大少爷,正是。”

    “唐家真有什么家神?”唐泽曲起手指,在家神之镜上弹了一下,清脆的响声伴着一圈明显的涟漪荡开。

    他立时怔住:“这镜子,有意思啊。”

    “回大少爷,这就是家神之镜。”唐玉章还是温温和和,想团软软的稻草,怎么出拳它都能受下。

    如此片刻,唐泽心中的怒气竟是消了许多。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唐玉章。

    “狗娘养的,告诉你。小爷我可不打算白白受这场冷,等我回来,你要三跪九叩到小爷的院子请罪。”他斜勾起唇,目光阴狠。

    唐玉章紧抿唇瓣,不说话。

    一声嗤笑从上方传来,唐泽又道:“啊!对了,麻烦带上你的那个混账家神,我要他亲自服侍小爷一月。”

    “大少爷,后面这话过分了。”唐玉章象征似的反驳。

    唐泽嗯了一声,忽然抬手按住他额上的包使劲揉:“你个狗娘养的说什么?过分?嗯哼?”

    看到唐玉章痛得龇牙咧嘴,他很是开心。

    正打算用指甲掐上去时,船舱门口冒出一个小厮道:“大少爷,已经准备好了。掌家大人请您前去。”

    “知道了。滚吧。”

    唐泽松手,横了唐玉章一眼,又把粘上药酒的手在他衣服上使劲蹭了蹭,才转身离开。

    一个了无痕迹的笑容爬上唐玉章的脸,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杯子,却没有倒药酒。

    唐玉章只是随手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而后遣散剩下的小厮,捧着家神之镜走出画舫,上了船头。

    他临风而立,顶着被唐泽揉大一圈的包。

    湖边,排着两艘小船。

    唐泽端着放了猪头的托盘站在第一个船上,一脸嫌弃。后面,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祭品的小厮们挨个跟上。

    他挨个数了数,并确认一遍,一个不差。

    没想到掌家二伯办起事来还是挺利索的,“谢”了。唐玉章遥遥看向唐掌家的方向,他好像正和客人们说着什么。

    想让他们重新静待奇迹发生吧?

    唐玉章冷笑,二伯,这个奇迹断断是不会少的……就像你和唐泽,暗地里做的那些事一样。

    暗杀竞争对手,火烧别人的货物,故意制造山匪事件……

    为了让他爹顺利得到掌家大权,唐泽甚至让他的爪牙对自己的叔伯下手,系在他们父子两身上的人命,几双手都数不过来。

    若不是蜉蝣出事,唐玉章费尽心力查了这么多年,哪会挖出这么多血腥黑暗的过去?

    十来岁的孩子,谁会想到他有如此的毅力和心思?虽然费力不少,但遇到的防备也也不多。

    四年,足够挖出许多东西了。

    水下,早已藏好的乌鸦和她夫家寻到的帮手们正衔着空心的草杆游过去,悄无声息跟着两条小船离开湖岸。

    方才要是乌鸦在,看见唐泽嚣张成那样子,一定会直接上拳头招呼的吧?

    “那些因唐泽而死去的人。希望你们能安息……”唐玉章抱着蜉蝣镜,跪坐在画舫船头的阵法图上。

    同时,湖边的林子里,响起并不明显的铜铃声。

    不过湖岸边为仪式准备的丝竹声此起彼伏,那铜铃声连传过来的机会都没有。

    唐玉章放下家神之镜,摸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利刃和肌肤相接的瞬间,殷红的血珠冒出来。

    “啪嗒!”血珠滴在镜面上,模糊了他的面容。

    但镜中水纹荡漾过时,血珠也随即消失。就像是被翻卷的细小波浪给带到下层那样,毫无踪迹。

    这一次,要奇迹的可不止是二伯一个。他也一样。

    尝了唐家的血债是其一,还有,就是让蜉蝣回来……唐玉章闭上眼,捏紧了手,让血珠子掉得更快些。

    蜉蝣,我查过许多典籍。打点过很多的人,此法来之不易,你一定要回来!

    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那句久违的抱歉——这是我们唐家欠你的,欠了几十代人。唐家请术士在灵镜上下的咒,那个锁,又该如何赎罪?

    “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但我还是想做些什么。至少,让你重新回来。”

    放下小刀,唐玉章缓缓掀开眼帘。他看见唐泽在的船已经划到湖心,然后停住,立在船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跳进去。

    “时候到了,蜉蝣。”他微微扬着脖子,松开手掌。

    立时,镜面上的水纹越来越密。像是越来越快的脉动,点点荧光在镜子里游荡,像是寻找突破口的灵魂。

    唐玉章大气都不敢喘,只是随意用一条巾帕裹住自己的手掌。

    湖心处,最后一个人跳进去后,整个水面就静止了!就算是船桨碰到的地方,也不会出现波纹。

 第95章 蜉蝣镜·水下噩梦

    在上面等候划船的护院心惊肉跳互相对视一眼,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家神吧?”其中一个护院道。其他人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尽管有些发憷,还是壮着胆子等下去。

    一圈水纹,从湖心处荡开。

    肉眼可见!且和唐玉章手里的家神之镜上的水纹是同步的。这是要成功了吗?!他双手撑在木板上,俯身看看湖水。

    岸上的众人也察觉湖水的异变,一个个的都噤了声,三三两两朝围过去。

    唐掌家见状,扬了扬眉,嘴角挂上得意。“四弟,走,我们也过去瞻仰家神大人的风姿。”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招呼道。

    没人意识到,此时的湖底恰不像外面这么平静。

    乌鸦和数个善水的灰衣人牵着裹了符纸的绳子潜在小船船底,等小船在湖心停下,上面的人跳下去时,将他们全部绕过,朝水底拖去!

    端着祭品的那些人不曾想过会有如此变故,一个个的全都扔掉手里的东西拼了命挣扎。

    可惜,他们的动作却连一个水波都不曾漾起。

    绳子在镜湖中变成了黑暗的漩涡,卷着唐泽和那些小厮往深渊坠下。唐泽丢了手里的猪头,拉住身边的小厮往下扯,脚也用力踏在其他人身上,向上挣脱。

    鞋底踩在别人的脸上,将错愕的小厮们当成垫脚石。

    只是他并没有游上水面,乌鸦回身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还拔出头上唯一的发簪在唐泽腰窝处猛力扎下!

    血水冒出来,蛇一样蜿蜒上升。

    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升到一半,血水猝不及防转了个方向。像一条被谁扯住的绳子,陡然往斜下方而去。

    “唔……”唐泽张开嘴,眼睛也瞪到最大,手却下意识捂住伤口。

    乌鸦往上浮水,顺势一脚踩在唐泽后背上,他的脚尖恰好被绳圈里的小厮捉住。先是一只手,把他的脚拉下去后,别人的手臂不断攀上他的衣袍和双脚。

    唐泽像一个被蚂蚁裙淹没的虫子,怎么挣扎都是枉然。

    只余一条血线还在专注的流动着,越来越粗。湖底亮起来,他们却猛地到了水面,只是……好像有些不一样。

    岸边一个人都没有,湖中心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一栋宛如仙境的楼宇立在湖岸上,周围也是淡淡的雾气缭绕。这是什么地方?一群人傻眼了。

    让他们更傻眼的是,已经昏过去的唐泽就躺在湖岸上,他身上的血线还在飘!

    小厮们胆战心惊,不过他们往日里都是一些习惯在黑暗中喋血的狠人,这点程度的惊吓不过片刻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比起在水中那种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这里着实没什么好怕的。

    十几个小厮跟着血线走进楼宇,最后停在一处四面雪白的房间里。屋子中央放着由镜子做成的一套桌椅。

    桌面上有一个铜制镜托,但上面空空如也。

    只是,血线却是真真实实往镜托的空白处钻。“怎么回事?”胆子最大的小厮围着镜托转了一阵,“这是个放镜子的吧?和东院的许多镜托都很像。”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另一个小厮抱怨。

    “唐泽那个王八蛋,居然想踩着我们苟且逃命,也不想想这些年是谁在为他们父子两当暗刀。”

    他们四散开,屋子里却显示出其他的东西来。水池,五彩的鱼儿,花草……

    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齐齐噤声。不止是因为那些一样一样出现的物什,而是那个只镜托上出现的越来越浓的血雾。

    旋转着的血雾像一个模糊了影子的镜子。

    终于,在最后一丝血线钻进去后镜托上浮现出一面精致的镜子。看那样式,竟然和唐玉章戴在身上的家神之镜一模一样!

    仿佛有一阵冷风刮过,小厮们开始毛骨悚然起来。

    “唐泽!你们快看唐泽!”有个走到廊下的小厮撑在凭栏上,指着下方面色惊惶。一个素日里提刀杀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人,竟然会露出那种表情!

    在房间里的人察觉到了不详的气息,纷纷挤出去。

    随后,全都煞白了脸。

    躺在河岸上的唐泽已然成了皮包骨的“人干”,但他醒来了,正长着扭曲的嘴大口呼吸。

    突出来的眼珠子呆滞看着湖水,一步一步跨了进去……

    然后,像团火一样燃烧起来。碧蓝的“火光”在湖水上跳跃,众人身后,他们没有看到的镜面上,同色的火焰也跳跃着。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唐泽竟然没死!

    他还在走,碧蓝的火光渐渐退去,他成了正常的模样。只是肤色有些过于白皙,眼神也不似往日里那么讨人恨。

    不过,也没什么生气。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骨架子。

    唐泽行于水面,走到湖心处时,整个人忽然就沉了下去。当然,站在楼宇上的几个人并没有多惊讶。

    反正他们也在揣度唐泽的每一步,哪一脚会掉进水里去。

    “莫非,唐家真有什么家神?”

    “我倒不觉得,家神?怕是我们现在已经死了。溺死的。”

    “啊——”说话的人被揍了一拳,铁实的拳头砸歪了鼻梁,嘴角和鼻孔里都冒出血珠子来。

    他抹把脸,一手的鲜血。“你个狼叼的杂种!打老子?嗯?!”

    捞过对方的衣襟,他攥紧全是鲜血的手扬起拳头就要揍下去。可惜却被对方斜着嘴角伸手接住了。

    那人扣住他的手腕,义正言辞道:“我帮你看看你死了没有。”

    “你!”他气结,却说不出更多的话。不是被扣住手腕的那个人惊住的,而是他自己!

    这人鼻子里的血不再往下掉,而是转了个方向,朝屋子里飞去——

    “不!不要!还给老子!把老子的血还给老子!”他甩开那人的手,疯了一样睁大眼睛追逐血线。

    双手在空中抓舞,却总是穿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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