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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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采花人拉着手,胖子还真有点不自在,虽然明明知道他是男的。
“黄大哥,我和小孩昨天刚从省城回来,那个节目凡响不错,肯定能拿一等奖,团长一高兴,先教我们在县里演几天,边演边提高。”采花人显得很兴奋。
胖子有点晕:老头版的过河也能拿名次,想想都好笑,不过,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流行创新,其他地方估计都是老段子。
正说着呢,团长也从屋里走出来:“黄同志,欢迎欢迎啊。”声音里就透着亲热,很明显把他当成有功之臣。
喝了一杯茶之后,胖子说明来意,团长一点都没犹豫:“几十套服装,小意思,连旱船大头娃娃啥的都给你弄齐了,来车拉就成。”
真讲究,这才叫互利互惠,一点不参杂功利色彩。胖子心里赞叹一声,哪里知道,人家团长明年还指望他给排节目呢。
从剧团出来,胖子心里这个痛快啊,先把两个大闺女打发回家,胖子到商店购买点年货,要是练上秧歌,估计就没时间进城了。
第二天,胖子自己先回到靠山屯,跟队长一说,把老李的鼻涕泡差点美出来。二话没说,派了二十辆马爬犁,供胖子指挥。
这些爬犁从县城回来,颇为引人注目,车上花花绿绿,五彩缤纷,有的绑着旱船,有的则是斗大的娃娃头,引得一帮小孩给在后面跑。
路过文化站,胖子吆喝一声停车,刚走到门口,就见黄小伙从里面窜出来,胖子刚要和他握手,不料想这家伙噌噌窜到马爬犁跟前,跟叶莺搭讪起来。
胖子伸出的手放到后脑勺上:这家伙重色轻友啊。
很快,车上又多出一面大鼓,一副铜钹,一个十七八的半大小子手里拿着唢呐,他是黄小伙请来的。
黄小伙自然也跟着坐上爬犁,和叶莺一起充当教练。这家伙美滋滋地坐在叶莺身边,小嘴叭叭说个不停,叶莺被逗得一阵阵前仰后合。
车队回到靠山屯,老远就有人抄起鼓槌,咚咚咚几下,屯里的人基本就都出来了,簇拥着马车来到生产队场院。
李队长迎接上来,黄小伙和叶莺他都认识,很是亲热。然后拍拍胖子的肩膀:“行,这事我早就寻思了,就你去能成。”
当晚李队长设宴招待,几个人在炕上坐好,叶莺和大辫子也跟着在一个桌。
胖子抄起酒瓶子给大伙倒酒,年轻的喇叭匠子摆手说不会,叫人盛饭。轮到黄小伙的时候,他也咧咧嘴说:“我也不会喝。”
胖子一转念就明白过来:这小子在叶莺面前装相呢,城里和农村不同,城里找对象不希望找大酒包。
农村可不一样,第一次登门的时候,先得验验酒量。不能跟未来的老丈人整个十盅八盅,估计要黄汤子。
喝完酒一般还有未来的小舅子、小姨子啥的陪着玩牌,再检查一下赌品。如果玩着玩着输了急眼,趁早滚犊子。
胖子知道人家黄小伙别有用心,所以就很厚道地没吱声。可是老李队长实在啊,一把抢过酒瓶子:“黄同志,你客气啥,上回放电影你喝多了,在我家炕头睡一小天,你咋忘啦啊?”
(那啥,又到礼拜天了,胖子是一周要一回票。下周五就是发书一个月了,也就下榜了,所以希望过了晚上12点还在线的老乡们给砸砸票,嘿嘿嘿……)
第六十一章 大练兵
刚进入腊月没几天,生产队的场院就敲锣打鼓,大练秧歌。地上的雪被踩得溜平,一百多人的队伍先分成两队,一男一女,由黄小伙和叶莺先单独训练。
扭秧歌其实算是比较简单的一种舞蹈,对手眼身法步等方面的要求不高,只要精神头足,人欢实,扭出劲来就好看。
一般情况下是“两天就上手、五天就能扭”。开始的时候,有穿羊皮袄的,也有穿棉大衣的,练了不到一个小时,全都把大衣脱了,有的还把脑袋上面的狗皮帽子也甩了,光脑瓜上阵。
因为刚开始练,所以服装都不穿,只有到正式演出前,才能试两天。
不过那些比较特殊的个体,则要先把道具武装上,比如说跑旱船的,骑毛驴的等等。
最挨累的是大头娃娃,好几斤的头型套到脖子上,晃里晃荡,立马就觉得头重脚轻。十多分钟之后,脑袋就跟灌铅一样,脖子涨得生疼,不得不把大头拿下来休息。
所以最开始上去的一批歪瓜裂枣都被替换下来,一帮棒小伙顶上去,情况这才大有好转。
胖子最悠闲,他扮的猪八戒根本不用扭,就是想办法取悦观众就可以,所以不用练习基本功。
他渐渐发现,扭秧歌实在是最适合大众的一项活动,长得俊的大姑娘小媳妇固然吸引眼球,就是那些磕碜的也不怕。稍稍化化妆,再化丑一些,也同样出彩。
比如说往脸上粘点褶子,用棉花团粘两团白胡子,在腮帮子上贴个大黑痦子,而且还要中间带长毛的那种,都特吸引眼球。
胖子看得正来劲,就见车老板子在一群半大小子的簇拥下,一手领着奇奇,一手领着个小孙悟空,向这边走来。
胖子一瞧,毛毛站起来也有二尺高,头上戴着一个小花帽,上身一件小褂,腰上围着虎皮裙,手里拿着个迷你型金箍棒,走起来左一拐右一拐,猴头猴脑,看着就想笑。
小褂是大辫子给缝的,金箍棒是用柳条棍在外面粘得红纸金纸。那件虎皮裙最了不得,堪称货真价实。
是用小老虎——它师傅,花狸猫皮缝制,后面还留个洞,把毛毛的尾巴好能露到外面。
走到胖子前面,奇奇小手一样,毛毛蹦起来给胖子一棍儿:“嘻嘻,叫你偷懒,让大师兄教训教训你。”
棍子是毛毛打的,话是奇奇替它说的,顿时把周围的人笑翻天。
胖子摸摸后脑勺:“俺老猪的九齿钉耙呢?”
车老板子嘻嘻一笑:“都给你预备好了,你也赶紧捯饬捯饬,然后好上西天取经。”
身后的半大小子立刻拿出来一个猪头,两只大耳朵直扇呼,嘴巴子足有半尺,上下拱嘴还是活动的。
胖子愁眉苦脸地把猪头戴到头上,还好是纸壳子糊的,比较轻便。咬住最前面的一根横杆,长嘴立刻一开一合,跟大猪吃食似的。
车老板看了一圈,微微摇头,抓下头上的狗皮帽子,塞进胖子的秋衣里面,立刻就鼓起一个大肚子,只不过七高八低。
“回去绑个棉花套子就成了,带着还不累。”车老板那个一件黑乎乎的大衫,给胖子披上,旁边的二肥子递过来一个九齿钉耙,基本上就齐了。
胖子把耙子在手里转了两圈,然后扛在肩膀上,甩着大袖子走两步,终于找到点感觉。话说猪八戒也不错,起码活得简单洒脱,一点不累。
拉起毛毛的的小猴爪,在场院上走了半圈,场上基本就没有再练习的人了,都围着瞧热闹,嘻嘻哈哈的笑声不绝于耳。
李队长对这一伙搭档十分满意,扭秧歌就图个新鲜热闹。不过,有他们在场太伤人,把眼球都吸引过去了。
“胖子,你们师兄弟就回家练去吧。”李队长很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胖子等得就是这句话,把毛毛扔到肩膀,然后领着奇奇回家。以后的练习,也基本上不用到场,还真得个清闲。
十多天之后,秧歌队就彻底成型,看看也快要过年,叶莺恋恋不舍地离开靠山屯,同样恋恋不舍的还有黄小伙,只不过二人的对象不同罢了。
胖子也送走大辫子,虽然很想留她在这过年,可是这话实在说不出口,人家还有爹娘呢。
约好正月去拜年,胖子把一行人送到公社,闹闹哄哄了半个月,这突然间都走了,胖子心里还真有点空的慌。
虽然教练班子撤退,但是村民们练兵的热情丝毫不减,继续天天在场院操练。那个热乎劲,甚至压住了嗖嗖的西北风。
胖子在家也没闲着,跟毛毛也练了几个小节目,毕竟不能只靠耍活宝,有几手真功夫才行。
毛毛大师兄也挺争气,和胖子的关系越来越亲近,这一方面得益于胖子的鲜桃,另外一方面,也与奇奇有关。
话说有了小老虎和阿紫之后,奇奇的爱心被分散,对毛毛自然不能向以前那样形影不离。而且,小虎霸道,经常对毛毛动嘴动爪的,毛毛打不过它,总吃亏,还有阿紫也助纣为虐,时不时对毛毛使用点小暴力。
可怜的毛毛自然就把胖子当成亲人,这也正验证了那句话: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时间就在锣鼓声中迫近年关,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三,二十三俗称小年,从这一天开始,就进入大年倒计时,也正式开始忙活着过年。
一大早,外面就响起野小子们念叨的顺口溜:“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
胖子咂咂嘴:好像句句离不开吃啊,看来都是饿怕了,穷极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点好东西,所以大人小孩才这么盼着过年。
回想起他所处的时代,年味已经极淡,胖子的心里也忽然充满了一股期待:欢欢喜喜过大年。
奇奇趴在窗台上听外面念叨完了,伸出小手:“胖叔叔给糖吃。”
嗬——还真以为自己是灶王爷咋的!
(呵呵——伸出胖乎乎的大手要票)
第六十二章 上天言好事
“胶皮糖,大块糖,一抻抻出那老长——”
悠远的吆喝声在靠山屯响起,立刻把家家户户的小孩都召集过去,其中还有胖子领着奇奇。
卖大块糖的是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老汉,车子支在道边,托货架上绑个纸箱子,一帮半大小子围成半圈,你两块,他三块。
奇奇个小力气也小,挤不上去,就有点急了,扯着小嗓子叫了一声“威威”。
唰,人群四散,就剩下奇奇自己,美滋滋地走到自行车前面,翘起脚尖,也看不到箱子里面的情况。
老汉看着直愣神:威威是谁,这么厉害?瞟了一眼胖子,顿时明白过来:这胖子是够威风的。他哪里知道,威威是奇奇给小老虎起的绰号,对这帮半大小子绝对有震撼力。
胖子拿出一块钱递过去,老汉用黄纸包大块糖。胖子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糖果,一块差不多有冰棍那么大,乳白色,透着一股甜香。
他就毫无风度地捏起一块,嘎嘣咬了一口,嘎嘎脆,甜味很纯正,还透着一股清新的米香。
这糖不错,比糖球奶糖啥的要强。胖子赞了一句,然后跟奇奇一起回家。俩人手里都拿着一块糖,一边走一边嘎嘣。
“这灶王爷还没尝呢,你们倒先给吃了。”老汉嘀咕一声,然后继续吆喝。
吃完早饭,二丫跑过来:“胖叔叔,我爷爷叫你们晚上去吃饭。”然后就跟奇奇一起看小老虎。不过威威有点凶,总朝她呲牙,吓得胖子连忙把她们俩赶到大门外去玩。
对于这只小老虎,胖子也没啥好办法,只能先这么养着,尽量少接触外人,保留它的野性。
溜溜达达来到鹿场,过年了,手下那仨老头也得提前开支,五块钱虽然不多,但是办置年货基本够了。
话说这仨老头还真敬业,鹿场鸡场都管理得井井有条,胖子挺省心。这心里一高兴,决定每人多发两块钱,算作年终奖金。
乐呵呵地来到鸡场,三老头拿着钱更乐呵,连说胖子厚道。
到了下午,早早去了队长家,只见李大婶正忙活着祭灶。胖子生活的那个时代,早就不供灶王爷,所以觉得挺新鲜。
靠山屯因为是山旮旯子,所以前些年破除四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