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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小狐妻-第99部分

小说: 小狐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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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何见自己的父亲还如此神神秘秘?还不是因为兰猗是她告发的,这事宫里头没几个人知道,她是怕见到父亲两个人说话给外人听到,她祸害亲妹妹的事不胫而走,整个后宫那些嫔妃此后可有笑话说了。

    春盛放下手中的活儿,信誓旦旦:“奴婢不傻,这事要是给皇后和贞熙皇贵妃,亦或是欣嫔知道,娘娘可有把柄在她们手里了。”

    说完春盛即去了太医院,以给兰宜拿凝神香为由,诸如安息香,这些个香料里掺杂了草药成分,所以历来都是由太医院管着。

    见到狐彦,他正病怏怏的对着一干太医交代公务,春盛唤了句:“院使大人,咱们娘娘说需要些凝神香,想请大人在里头加一些舒心散,不知成不成?”

    提及这个女儿,狐彦冷冰冰道:“回去告诉你们娘娘,不成,舒心散是发散之物,凝神香是聚合之物,两种物事犯冲。”

    春盛见那些太医都在,无法直言,眼珠一转道:“这话请院使大人亲自跟娘娘去说吧,否则她不会信。”

    狐彦不知是真的不明白个中曲折,还是存心不想见那个女儿,头也不抬道:“刘邃,你去。”

    刘邃,狐彦很当意的一个太医,彼此虽未拜师徒,刘邃也从他那里学了很多医术的精髓,所以对他的言听计从,躬身应了,方想走,春盛拦住道:“刘大人并不管栖兰宫的事,贸然去了,娘娘不但不会信他,反倒会觉着院使大人拿大呢,所以还是请院使大人亲自去罢。”

    听春盛一再的坚持要他去,狐彦似乎起了疑窦,来看春盛,见她似乎在给自己使眼色,刹那醒悟过来似的,咳嗽两声道:“也好,我亲自去,顺道给娘娘请个平安脉。”

    春盛见他终于明白过来,就先行回了栖兰宫。

    狐彦也不带一个随从,自己拾掇个药箱就往栖兰宫而来,途径晓园时不期然而遇到了顾纬天。

    晓园,是相对夕园而言,晓园顾名思义是宫内之人晨起闲逛锻炼之所在,夕园其实也是宫内之人晨起闲逛锻炼之所在,用途一致,为何名字不同,只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取意太阳从东方升起由西方落下。

    顾纬天来晓园并不是锻炼,更没心情闲逛,而是他时刻在关注栖兰宫的动静,却不知该以什么由头能见到兰宜,他是翰林院学士,又不是太监又不是太医,又与兰宜非亲非故,没有什么理由,所以他就事先找到狐彦,设下这一计,让狐彦装病,他估摸兰宜即使不心疼父亲,也还怕父亲心疼二女儿做出对她不利之事,果然成功,所以顾纬天是在此堵截狐彦的,彼此见面简单招呼,顾纬天急着问:“怎样?”

    狐彦点头:“大人可以随我前去栖兰宫。”

    说完拿出早已准备停当的太医服饰交给顾纬天。

    顾纬天寻个树后头迅速换好,然后同狐彦一道来了栖兰宫,于宫门口使个宫女进去禀报给兰宜。

    兰宜知道父亲要来,早做了准备,此时就端坐在临窗大炕上,手中拈着一条帕子,不擦汗不擦泪,就像夏日里手不离扇,都是些点缀,耳听销金撒花的软帘子给宫女打起,她抬头来看父亲,也就看到了父亲后头的顾纬天,虽然顾纬天穿着太医服饰,终究与她有过非同寻常的往事,所以她太容易记住这一张面孔,一瞬间如遭雷殛,手中的帕子翩然而落。(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74章 娘娘可还记得那七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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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宫也没有多久,兰宜却觉得宫中的岁月如此煎熬,回忆还是闺中女儿时,经常能听见顾纬天郎朗的读书声隔墙传到琴房,她便会按住琴弦,静静的听一会子,那时她想,若是能嫁给顾纬天,每日里听他读书也是极好的。

    可是,顾纬天只是个穷教书的,母亲说他的束脩养活不起妻儿老小,兰宜瞬间对他没了好感。

    后来,上元佳节看花灯时遇到顾纬天同哥哥少哲,她又想,长的这般俊雅,嫁给他大致吃糠咽菜也是快活的。

    然而,当听说皇上要选秀了,而父亲将自家唯一的名限给了妹妹,她便发誓要进宫,若宫廷生活不好,父亲那么偏爱妹妹是不会让妹妹去选秀的。

    而今,她得偿所愿了吗?

    她尊贵的端坐,看着父亲给她施礼问安,看着顾纬天给她施礼问安,她瞪了眼春盛。

    春盛忙将头微垂,自己又哪里知道为何突然冒出了顾纬天,也晓得顾纬天必然有事,于是屏退所有宫女。

    兰宜的心里翻腾着,仿若一只小舟飘荡在海上,直至那心随着波浪一涌一涌,欲涌出胸膛似的,经的事多了,她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冷静,更何况她明白一个道理,一动不如一静,待看看顾纬天意欲何为。

    “娘娘,凝神香是聚合之物,舒心散是发散之物,此二者犯冲,不能放在一处用。”

    狐彦是因为这事来的,就以这事开了口。

    兰宜高扬着头,曼声道:“是吗,本宫知道了。”

    然后,狐彦不知该说什么了,回头去看顾纬天。

    既然敢来,就不怕触怒宜妃娘娘,甚至为此而惹来杀身之祸,因为当初娘娘庙狐氏一族抓兰猗的时候顾纬天为了袒护兰宜而选择沉默,所以他一直感觉自己欠二小姐太多,今日,是大小姐偿还二小姐的,又何尝不是自己偿还二小姐的,如是想,顾纬天从狐彦身后走至兰宜面前,仍旧以臣下之礼拜见兰宜,沉声道:“二小姐给皇上抓起来了,请娘娘出手相救。”

    言简意赅,言毕便垂手而立。

    图穷匕见,兰宜失声笑了,顾纬天所来果然是为了妹妹,不知为何,兰宜明知自己从未真正喜欢过顾纬天,可是听他为妹妹求自己,兰宜还是醋意大发,话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顾大人你要切记,本宫面前没有什么二小姐,妹妹已经成了公输少夫人。”

    顾纬天已经习惯了如此称呼兰猗,当下头一抬,不卑不亢道:“那么就请娘娘救救公输少夫人。”

    兰宜大怒,一掌拍在炕几上:“放肆,你凭什么对本宫指手画脚啊!”

    顾纬天沉静如破山之松柏,淡淡道:“臣,不敢对娘娘指手画脚,臣是觉着娘娘同公输少夫人既为亲姊妹,公输少夫人所犯之罪或可以砍头,娘娘该出手相救。”

    兰宜忽然明白了顾纬天为何敢对自己这般态度,泠泠一笑道:“本宫差点忘了,现下的顾大人可是大驸马了,怪不得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既然你有心救公输少夫人,为何放着你那未婚妻高阳长公主不求,反倒来求本宫,舍近求远,舍本逐末,不是么。”

    说完不等顾纬天驳斥,气吼吼的瞟了眼父亲:“这是你们算计好的对么?”

    兰猗出事后,狐彦该求的都求了,该找的也都找了,可是谁都知道兰猗犯的是谋反的罪,更何况公输家功高盖主早成了宇文佑的眼中钉,搞不好会株连,所以没人肯帮狐彦,顾纬天如果没有出这个计策,狐彦也是准备来找兰宜的,对兰宜的诘问不置可否,只一贯的慢条斯理道:“顾大人言之有理。”

    兰宜斜里的桌子上放着一只鬼脸青的大花瓮,里头插了束怒放的蝶兰,靠角落又是一只掐丝珐琅花觚,里头插了束含苞的雪兰,到处都是兰,仿佛如此方能与栖兰宫和她的名字相呼应,见父亲与顾纬天一个鼻孔出气,兰宜深深嗅着花草袭来的清新,努力平复心绪,漫不经心道:“顾大人是翰林学士,与安远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今个为公输少夫人来找本宫,这可真让人奇怪。”

    顾纬天嗤声一笑,目光中是兰宜惧怕的神色,镇定道:“是臣欠公输少夫人的。”

    眼下之意,也是你大小姐欠二小姐的。

    说来自己与面前这个男人差点就成了夫妻,兰宜冷冷道:“莫不是顾大人曾经喜欢过公输少夫人?”

    顾纬天一怔,这个他着实没有仔细想过,突然提及,更兼他马上要与高阳长公主成亲了,而旁边还站着狐彦呢,他有点害臊,头一低:“娘娘如此身份,实不该说出这样市井之言。”

    方才的话是有点逾礼,兰宜清咳一声缓解尴尬道:“顾大人应该知道公输少夫人所犯何罪,你让本宫救她,无非是想让本宫求皇上,谋反之罪,你觉着皇上会宽恕她么。”

    这当然很难,顾纬天觉着:“娘娘想帮,自然有娘娘的办法。”

    他固执的坚持,兰宜有点气恼:“此事能帮本宫自然会帮,毕竟公输少夫人是本宫的亲妹妹,却也不牢顾大人费心,本宫有点累了,想歇着,顾大人请回吧。”

    逐客,顾纬天笑了笑,没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怎么能走呢,自己可是豁出一死的,遂道:“娘娘帮公输少夫人即是在帮自己。”

    兰宜悚然一惊:“你这话何意?”

    顾纬天笑而不答。

    兰宜已经明白他是用私奔一宗来胁迫自己,想着他马上要成为大驸马,该不会为了兰猗而断送了大好前程,探寻的问:“若我不帮呢?”

    顾纬天顿了顿,他是臣,当下说出的话有点以下犯上,然,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娘娘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果然是这个,兰宜怒道:“那又怎样,大不了鱼死网破。”

    顾纬天慢慢摇摇头:“不,应该是玉石俱焚。”

    兰宜霍地站起,手指顾纬天:“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你又知道不知道本宫一句话便可让你身首异处,还有,你是不是想用当初那一宗来威逼本宫,哼,没用的,因为你没有凭据,凭你的一面之词,没人会信。”

    顾纬天耐心的听她咄咄逼人的说完,只一句便让兰宜变成泥塑木雕:“娘娘可还记得那七封信?”(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75章 设想当初若没有私奔一宗,入宫的是兰猗不是兰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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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封信,是那场所谓私奔最好的见证,七封信一旦示众,整个事件便水落石出,然后兰猗成了无辜,兰宜不仅仅成了荡妇,或许还有个欺君之罪,打入冷宫是轻的,亦或许是赏她三尺白绫或是一壶鸩酒。

    如是,顾纬天提及七封信,兰宜只觉谁从后头给了她一闷棍,吓得差点瘫软,痛得猝不及防,一双空洞的大眼死死看着顾纬天,早已忽略男女之防君臣之礼。

    而顾纬天,大胆的迎着她的目光,眼底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凛然,他觉着,自家道中落,憋憋屈屈的活了这么多年,今个,是最痛快的一天,大丈夫气节给自己发挥得林淋漓尽致,哪怕等下就被砍了脑袋,也绝不后悔,或者根本救不了二小姐,至少对她的亏欠减轻了些许,自己内心的罪孽感就减轻了些许,否则即便将来荣华富贵登峰造极,有这么各个重负压着,也不会真心快活。

    两个人以目光较量半晌,兰宜因为授人以柄而败下阵来,无力一笑:“好,很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缓了缓,重重的吐出四个字,“后会有期。”

    这四字说白了就是走着瞧的意思。

    顾纬天不置一词,只恭恭敬敬的朝她深施一礼,那是为人臣子该有的礼仪,然后朝狐彦道:“院使大人,咱们走罢。”

    兰宜手一伸:“爹,你等等。”

    狐彦愣了愣,自打这个女儿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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