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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部分

小狐妻-第292部分

小说: 小狐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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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恶人想杀我儿子,身为人父,我若不能保护幼子,我愧当父亲。”

    公输拓掰开兰猗的手,拔腿就走。

    “侯爷是想把江山拱手于九王么?”

    兰猗情急之下,喊出这一句。

    公输拓脚步一滞,慢慢回头,不知其意。

    兰猗跑了上来,左右看看祠堂门口并无其他人,就道:“侯爷觉着自己十多年卧薪尝胆,其实是韬光晦迹,侯爷其实不知,真正韬光晦迹是九王宇文偲。”

    这个,公输拓猜测过,但不确定,是以不吱声。

    兰猗继续道:“我经常在宫中走动,有风言风语传,当年的先皇是属意九王来接替他的皇位的,因为先皇最爱的女子是九王的生母孟太妃,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先皇突然就患了不语症,且神志昏昧,最后英年早逝,而宇文佑就凭借一纸未知真假的传位诏书继承大统,侯爷想想,这事我都能听闻,九王必然更早的知道,可是他仍旧对宇文佑一副誓死效忠的样子,且平素从未过问过朝政,我是觉着,九王大概在等待时机,因为他知道自己斗不过皇兄,就等着借刀杀人,假如侯爷这个时候杀了宇文佑,必然落下乱臣贼子的罪名,而九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宇文家人的身份接替宇文佑做皇帝,因为宇文家祖制规定,不准幼子登基,以恐摄政王或是辅政大臣私下作乱,既然宇文佑最年长的儿子已经没了,齐王宇文佐也没了,也就只能是九王宇文偲来做皇帝了,侯爷您看,您是不是成了一把刀,给宇文偲借去杀了宇文佑,然后他这个宇文家族的子孙,也可以理所当然的杀了您。”

    兰猗说的口干舌燥,说完,担心公输拓不信,或是不听,焦急的望着他。

    祠堂门口种植了很多花草树木,幽深又幽静,突然风起,吹走些许燥热,也吹得花草树木摇来晃去,斑驳的影子落在公输拓脸上,他脸色忽明忽昧,方才听兰猗说儿子差点命丧宫中,他心里的怕是难以言说的,这不单单是一个父亲对孩儿是爱,还是一个父亲对孩儿的愧疚,若不是生在他这样的家里,那么小的孩子,如何会遭受这样的惊涛骇浪呢,所以,他想杀了宇文佑,这才能永绝后患。

    可是兰猗的话不无道理,这边是对儿子的担心,那边是公输家族的托付,权衡一番,他仍旧无法做决定。

    兰猗明白他的心思,琢磨下道:“侯爷放心,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儿子进宫,不会再让儿子涉险。”

    公输拓半信,问:“若是宇文佑下圣旨呢?”

    兰猗对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是想先稳住公输拓,所以只能把话说的绝对的让他放心:“我发誓,即便是玉皇大帝下旨,我也有办法不让儿子进宫,侯爷不信我有这个能力?”

    公输拓终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道:“我信你,可是我怕。”

    他怕,怕年幼的儿子再遭遇到今天这样的事,今天碰巧兰猗回去及时救了儿子,这种碰巧不会经常发生,但惦记儿子的人可不止宇文佑一个,因为他这么多年交友多树敌更多,那些誓死效忠宇文佑的,无一不是想对他斩草除根,这也是他送走宝珺和阿妧的因由,好在姐夫沈蓬庵大智,把两个孩子如今已经藏在了一个秘密之地,他放心,可是家里还有个更宝贝的儿子呢,他年界中年,得了这么个儿子自然非常珍惜,所以他说他怕。

    他转头看向祠堂,当初为了迷惑宇文佑,自己亲手烧了祠堂,后来重建,他是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发誓过的,不单单要夺回原本属于公输家的一切,还要尽力保护好公输家的人,他清楚列祖列宗更在意的人一定是这个儿子,他重复道:“我怕儿子有个万分之一的凶险,我都无颜来见列祖列宗。”

    想安慰他不易,想让儿子安全更不易,兰猗想了想,想出一个法子,没等说呢,自己先打了个寒噤,脸色也变得凄惶,最后心一横道:“为了让侯爷不再担心,我们……和离吧。”

    她这句话不啻惊雷,公输拓看向她:“兰猗你在说什么?”

    兰猗平静的一笑:“侯爷可是曾经说过,我们和离,以此蒙蔽宇文佑,我就代替侯爷调兵遣将。”

    公输拓承认自己是说过,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说的时候没考虑周全,后来渐渐明白兰猗为何不同意,夫妻和离,即便是假,也足够伤人的,因为彼此要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压力甚至嘲讽,特别是兰猗,她是个女人,远远比自己要承受更大的羞辱,虽是和离,离开夫家的女人,与被休弃没多大的区别,毕竟本朝不是唐代风气那么开放,因此公输拓摇头:“不行。”

    之所以说不行,还因为后悔曾经的筹谋,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女人替他分担呢,且还是那么大的事,即使兰猗聪慧能够分担得起,作为男人,他也感到羞耻。

    除此之外,已经没有更十全十美的办法了,这方面要保护好儿子,那方面要对付宇文佑,兰猗含笑望着他,是想告诉他自己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并道:“我们和离,然后对外说儿子不是侯爷的,他是,他是,他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414章 生的儿子是苏赫的

    (全本小说网,。)

    谎称儿子是哪个男人的?

    兰猗憋红了脸,却说不出。

    公输拓更是有点动气:“说我儿子是别人的,岂不是野种,你让他背负这种名声,你还是不是他的娘亲!”

    兰猗有片刻的沉默,是在思考让儿子成为谁的儿子,对外,特别是对宇文佑更有说服力。

    表哥贺兰令?公输拓的原配陈毓离就是与其表哥私通生了宝珺,这是公输拓的耻辱和痛,自己岂能在他已经快结痂的伤口上再割一刀,不成不成。

    白马西风?人家有个贤惠的夫人,自己不能以一己之私打破他们的平静日子,人家还是名满天下的镖局掌门,毁了他的名声,以后让他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毕竟自己是个有夫之妇,说小老虎是他的儿子,自己即是与之私通,不成不成。

    当然也不能说是皇帝宇文佑的,他有太多的特权,他可以找来一大群太医滴血认亲,一认,谎言便戳穿,得不偿失,甚至会有更大的麻烦。

    纵观自己认识的男人,除了这几个,能够扯上暧昧关系的,也只有苏赫了,并且他是瓦剌人不是本朝人,还是个王爷,有身份地位,假如宇文佑怀疑,也无权用滴血认亲来确定儿子的身世,且那厮性子粗狂放浪不羁不受世俗观念桎梏,并且瓦剌人逐马草原身心皆自由,没有中原人繁复的规矩严苛的律令。

    提及律令,兰猗身为有夫之妇,与人私通是触犯刑罚的,当然如何逃避这一刑罚,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念及此,兰猗无奈的苦笑:“正因为我是他的娘亲,我才要保证他的安全,姐姐想害儿子,绝对是宇文佑授意,而宇文佑如此做无非是为了打击侯爷,想以此致命一击让侯爷不死也丢了半条命,今日可以侥幸逃脱,宇文佑必然还有下次,当初我就怀疑他为何好心认了小老虎做义子,还封为亲王,原来是为现在埋伏笔呢,同小老虎做父子,他可以有理由见小老虎,儿子也就时时刻刻不安全,所以侯爷,咱们还是……和离罢。”

    字字句句,至情至理,公输拓低低的唤了声:“兰猗!”

    颇为无奈。

    兰猗看他淡淡一笑:“横竖是假的,等侯爷成就大业,再认回儿子,这才是对他负责。”

    夫妻两个就在祠堂门口相对而站,公输拓没有更好的法子保护儿子,可是又不忍心答应兰猗,而兰猗明知道是假和离,心里还是百味杂陈。

    耳听有咚咚咚的脚步声,非常急躁,兰猗猜测,差不多是宫里宣她了,死了那么多人,其中有修箬和连喜,她们都是公输家的奴仆,而自己今天也曾去过永安宫,这事绝对逃不掉干系,所以她急匆匆对公输拓道:“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就和离,侯爷可以对外宣称我不洁,生的儿子是苏赫的。”

    苏赫?为什么是苏赫的?

    公输拓像吃了颗没熟透的李子,又酸又涩,虽然他不信兰猗同苏赫会有苟且之事,但仍旧不想兰猗同此人有何接触,一旦说儿子是苏赫的,那厮会不会趁火打劫呢?

    公输拓不高兴的道:“为什么说是苏赫的?”

    兰猗无暇回答他,因为管家茂生已经小跑着赶来,没到跟前就急切道:“侯爷少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有命案牵连到少夫人,要少夫人即刻进宫。”

    已经预知的,兰猗镇定道:“行,我知道了。”

    茂生就恭敬垂手:“我去让人给少夫人套车。”

    茂生离开,公输拓也无意纠缠方才的事,拉过兰猗道:“我与你一同去。”

    兰猗摇头:“这个时候侯爷千万不能露面,宫里现在不知多乱呢,因为这或许涉及到惠王的死,而侯爷还要留在家里保护儿子。”

    公输拓忧心忡忡:“越是这样,你越不安全。”

    兰猗轻笑:“所有人都是中毒而亡,而我是医者,我懂毒,我就知道该怎么回避此事保护自己,侯爷完全不必担心,还是回去想想,明天和离,你该怎样把那折戏扮好,别让人看出端倪,那样非但不能成事,离开侯府离开你,儿子会更加不安全。”

    她说完,不待公输拓有其他想法和说辞,匆匆离开,回房后换了身衣裳,又交代乳母好好照顾好儿子就出了倚兰苑,于西侧门上了马车,一路都在想着对策。

    到了神武门时,早有宫人在那里候着,常来常往,彼此都认识,那公公愁眉苦脸道:“夫人来了,可是乱了套了,死了那么多人,竟然还有夫人府上的两个仆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行了这话也不该杂家问的,夫人还是想着怎么跟皇上交代吧。”

    兰猗就道了句:“谢公公。”

    然后换乘了内侍抬的轿子,直接赶往永安宫。

    虽然死了很多人,都是宫女和内侍,都是奴婢,所以并无谁来哭天抢地,只是看着那横七竖八还未收殓的尸首,兰猗只觉到了地狱一般,而修箬和连喜的尸首也原地放着,这是宇文佑的命令,此时宇文佑就端坐在永安宫的临窗大炕上,脸色就像溟濛秋月下的草木,肃杀。

    兰宜也给狐彦救醒了,在她宫里死了这么多人,她非但没有胆战心惊,还端然坐着,仿佛发生的一切她可以置身事外。

    再见姐姐,兰猗按下的痛就像按下的葫芦瓢,咕咚冒了起来,牙根紧咬,一转头却看见了父亲,他老人家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很多,或许他在担心,怕自己在宇文佑面前针对姐姐吧。

    如是想,兰猗就暗暗道,父亲面前可以饶恕她,但此事绝不会苟且,姐姐的报应不会来的太晚。

    “臣妇见过皇上。”

    兰猗款款而拜,思忖方才姐姐到底面对宇文佑有了怎样的说辞,现在居然能够无事一身轻似的,唯有可能的,就是她把矛头指向了自己,若是真,她既然不顾念父亲的感受,自己势必要置她于死地,至于父亲,只能说声抱歉。

    “小姨来的好快。”

    宇文佑冷冷道,随后从临窗大炕上下来,径直走到修箬的尸首旁,垂头看着,问:“小姨给朕说说,公输家的仆妇,若何死在了宫里?”

    兰猗还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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