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临界-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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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你怎么这么笨,腿要迈开,像我这样……”嘉良到现在都改不过口,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改口。从小跟在任凯与小姑屁股后边,混吃混喝,整整三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这人对小姑的重要性。既然是误会,那就应该和好,更何况两人都是单身!
郎婉瑜傍在男友跟前,一脸浅笑,静静的看着两人,眼里却满是好奇、探究!
虽然不是世家出身,可她却具有世家女子该有的一切品格。温文尔雅、大方得体,活脱脱一个嗜食冷香丸的薛宝钗。
与嘉良相恋以来,听到嘉良说起最多的便是眼前这人。原初只当故事听,无非是公主与马夫的套路,偶尔也故作同情的敷衍几句。可后来从父亲那里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马夫,简直就是条深藏不露的大鳄!咬死两任常委,纵横黑白的大鳄!
可是,无论她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人身上的凶煞来。
“去去去,自己就是个半吊子,还毁人不倦。该干嘛干嘛去。人家用得着你教啊。听说过加州法学院的滑雪登山赛吗?孔燕燕可是拿过奖杯的。真是鲁智深前耍斧头!”金子默说完,看了一下露台上的赵玫玫,使劲儿晃了晃手臂,抱着滑雪板,向缆车走去。
孔燕燕咯咯一笑,上去搂住任凯的胳膊,对嘉良两人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个笨蛋,就交给我吧。你们还要视察工作的,快去吧。”
嘉良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郎婉瑜生生的拽走了。
任凯抬起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笑骂道,“妈的,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累人。”
孔燕燕嫣然一笑,掏出手帕在男人脸上细细擦拭一番,说道,“不过是为了散心而已。哪个要你真的学会了。来扶着我,慢慢走。别着急。”
两人在游客专用雪道上蹒跚而行,远远的望去,像极了一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妻。
“豆豆姐怎么没来?”孔燕燕一直想问,却又碍于其他人在场,怕问出什么不宜出口的东西。
任凯停下来,略一沉吟,缓缓说道,“她弟弟单中遥的身体出了点问题,她父亲又走不开,所以今天一早已经回大马了。”
孔燕燕有些不解,摇头问道,“听起来,好像蛮严重的。可单总为什么要留下来?那样不是……”
任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单家的下一代接班人怕是已经落在豆豆身上了。我猜想,她这次回去,一方面是公关,另一方面是安抚。”
说完抬头望了望宛若一张蓝色彩纸的天空,淡淡的说道,“姐弟之间情义再深,一旦涉及权势,便不再只是他们个人的事情。每个人背后都有一大堆人,打谁拉谁,皆是大学问。单总故意留在这里,未尝没有考究她的意思。大马单氏的繁盛不是没有道理的!”
孔燕燕知道男人是在教导自己,微微点了点头,惊疑不定的问道,“那他不怕他的小儿子……”
任凯不动声色的四处扫了一眼,轻声说道,“都说天家无私情,以单家的权势也当得起大马的皇族了。”
女孩儿听了,不禁打了个冷颤,不敢再问。
任凯知道女孩儿想什么,可又没法儿出言安慰,只得岔开,笑道,“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女孩儿聪慧,摇头笑道,“不听说教的故事,还是讲笑话的好。”
任凯哈哈一笑,顿了顿,说道,“古时候,一个穷措大,家贫如洗,连做饭都是数着米下锅。你想,那熬出来的粥要清澈到什么地步。便应景的顺口吟了两句,数粒熬成粥一瓯,鼻风吹起浪悠悠。可是翻过来倒过去,怎么也接不下去。这个时候,在他家藏了许久的小偷实在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分明一派西湖景,只欠渔翁一钓钩。”
孔燕燕闻言,大笑。
任凯望着女孩儿的绝世容颜,微笑道,“所以说,有些东西,还是讲天赋的,勉强为之,福祸难料。”
女孩儿这才明白过来,慢慢敛去笑容,淡淡说道,“原来你在担心豆豆姐。哼。我吃醋了。”说完,放开男人的胳膊,脚下一点,恍如离弦的箭,几个起落便化为一个黑点,直上高坡。
任凯迎着阳光望向远方,眼睛亦已眯了起来。
二二四、风波起
雪场内的缆车是吊椅式的,光秃秃的就一把椅子,晃晃悠悠,好在离地间隙不大,速度也是龟速,任凯便坐在上边直达雪场的高处。全本小说网;HTTPS://。m;
说是高处,其实也高不了多少,勉强算是给游人和初学者一个坡度,供他们消遣。
雪场的旁边就是专业雪道,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上的,而且要求佩戴头盔。
任凯独自一人,贴着雪场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向下出溜,脑子里全是昨晚的事儿。
于东来跟魏民文什么时候有了交情?
如果没记错的话,魏民文在光明区当分管副书记的时候,于东来还只是个光杆副区长,连常委的边儿都没摸到。可如今眼见的老于后发先至,不仅早他一步在书记位子上坐稳,马上又要去接任李高远的班,迈上市级领导的台阶。生猛如斯,他心里就没有一丁点的芥蒂?
于东来城府深,不假。可根子上却是一个疏放畅达之人,平生最厌烦的便是耍弄机巧的官场油条。无论怎么看,他与魏民文也凑不到一块儿。
难道别有图谋?可魏民文身上有什么可值得他如此费心的呢?
更让他不安的是,老于明明看出了他的疑惑,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解释。
还有秀秀。
这才是让他最操心的!
她说哥哥秀山是羊,却忘记了羊起码有对儿犄角。她呢?连犄角都没有。
智小庭狼狈而行,留下还没捂热的位子,他皇甫秀山就有那么大的自信,敢去静吴地区接掌行署的门户?
万一事有不谐,只怕连退路都没了。
他正一边低头寻思,一边缓慢滑行,恍惚间,从极远处传来孔燕燕的叫喊声,还没等他抬起头,身边“嗖”的一声,飞过去一道红色的身影,吓了他一大跳。
对,确确实实是飞过去的。
惊魂未定之间,看到那红色身影连续翻滚了足有五十多米才停下来。
他狐疑的看了看脚下,有些奇怪,如此平缓的雪场,怎么会产生这种速度?再一回头,明白了。
身旁的防护网都被“飞人”拽开了一道口子。感情是从旁边的中级雪道上出轨,飞到这里的!
两雪场之间本不止这道单薄的防护网,还有大约十米的缓冲间隔。这人冲过这段距离,把网撞破,还飞了这么远,真要是迎面撞到他身上……
任凯一阵后怕,急忙把雪板卸下来,杵着棍儿,向那人跑过去。
隔壁雪道上有几人可能是“飞人”的同伴,正火急火燎的一边喊叫一边向着这边滑。不远处游弋的救援车显然也观察到了,缓缓的开过来。
“能听到我说话吗?”任凯喘着粗气,弯着腰问道。负重跑这五十多米,对他来说还是蛮吃力的。
从外表看,伤者情况不明,他不敢妄动,担心造成二次伤害,况且,救援车已经停在了旁边。
“飞人”晃了晃手臂,慢慢的翻身坐起。
孔燕燕一个漂亮的小回转,停在他身旁,踢掉滑板,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亦嗔亦喜俏脸,拍着胸脯说道,“谢天谢地,还好没事儿。”
从救援车上急匆匆跑下来两名男子,半蹲在地上,问道,“能站起来吗?”
“飞人”扶着地尝试了一下,又颓然坐倒,摇了摇头。
孔燕燕有些奇怪,皱着眉头说道,“真是个怪人。”
任凯心里一动,目光闪了闪,没有出声。
“飞人”的同伴也到了。
“你是不是shǎbi?知道这是哪儿吗?跑滑雪场散步来了?妈的,要不是为了避开你,小菁怎么会摔倒。要是她有个闪失,老子剥了你的皮!”一个年轻男子骂骂咧咧的站在那里,开口闭口的带把子话。
“这位先生,这里是公众场合,请注意你的言语。”一个参与救援的人急忙起身说道。
“注意个锥子,你们三公子就在后边,瞎了你的狗眼。分的清里外吗?谁给你发薪水?李家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废物。”男子越说越气,抬腿就是一脚,却没踢实,自己反倒是滚在了地上。
任凯皱着眉头,抬手止住怒不可遏的孔燕燕,淡淡的说道,“大早晨的,你是不是吃了屎,怎么满嘴的大粪?”
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听了,冷笑一声,冲后边的一个壮汉说道,“乌鸦,你就这么看着?”
那壮汉早就跃跃欲试,一听主人发话了,操起滑雪杆便抡过来。任凯反应也够快,抬手一挡,正抽到小臂上,疼得他直咧嘴。好在滑雪杆硬度差点,要不然非骨折不可。
孔燕燕的眼圈当时就红了,大喊一声,双手拿起滑雪杆没头没脑照着地下的年轻人就是一通乱抽。
那家伙大概没想到女孩儿动起手这么干脆利落,一个没防住,脸上便多了几道血印,疼得嗷嗷直叫,连躲都忘记躲了。
叫乌鸦的汉子,急忙将孔燕燕的滑雪杆架住。本来想着打回去,可看了女孩儿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心中一片茫然,就跟被点中穴道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再动弹。
整个过程极短,也就是几秒钟的样子。
旁边的俩救援人员傻眼了,急忙跑上去将两方分开,地下的“飞人”也急了,不再藏着掖着,将头盔甩在地上,露出一张面无人色的俏脸。
却是阮菁菁!
冯三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任凯,早在事发开始,他就已经跳下露台,朝着这边发足狂奔,可毕竟离得较远,跑过来的时候,那一棍子已经抽在任凯身上,两边的人也被拉开。
“任总……”冯三自责的要死,阴着脸看着正往起爬的年轻人,小声说道。
任凯明白他的意思,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转向一旁掉眼泪的孔燕燕,笑着唱道,“哎呦,谁说女子不如男?”正是豫剧中花木兰的唱腔。
女孩儿破涕为笑,娇嗔道,“人家都担心死了,你还这么不着调。真是的。手臂要紧吗?疼不疼?快让我看看。”
任凯微微一笑,指着满脸血印子的始作俑者,说道,“起码比他要好的多。”
坐在地上的阮菁菁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笑,脸色一黯,强笑道,“任……总,我们又见面了。”
任凯没有觉得意外,笑了笑,却不再说话。
吴家势大,她老子又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有些事儿还是避一避嫌疑的好。
孔燕燕吃了一惊,看了看任凯,又看了看阮菁菁,笑道,“原来是菁菁姐,这位……是你的……”
“他是祁鹏程,川都人。”阮菁菁冲孔燕燕点点头,淡淡的回了一句,却不肯再多说。
满脸血印子的祁鹏程见到这两人居然是阮菁菁的旧识,看样子,交情还不浅,便朝着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叫嚷道,“小菁,你可千万别开口,这事儿不能算完,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罪。”
冯三呵呵一笑,说道,“阮小姐不开口最好,否则,有些事儿还真不好办。”
阮菁菁见冯三似笑非笑的看过来,想起那次也是眼前这人为护自己周全,不惜当众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