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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灰色临界-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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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京生冷笑一声,说道,“听你这说话的口吻,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政法大学出来的?倒有点像山口组龙城分会的?”

    任凯微微摇头,笑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绕来绕去的,就没意思了。”

    佟京生长吁了一口气,说道,“秀秀想见你,被我挡回去了。”

    任凯喟然说道,“不见也好。否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佟京生呆呆的望着手里的茶杯,说道,“你打算一直瞒下去?嘉良那里……”

    任凯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嘉良也不是小孩子。秀成都去世那么久了,何必再翻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让大家都不得安宁?”

    佟京生机械的笑了笑,说道,“秀秀是什么性情,你还不了解吗?既然敢面对当年的事儿了,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任凯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听着有些不大对劲儿啊。老实讲,你在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不光彩的举止?”

    佟京生木然答道,“我倒是有过这种想法。可惜,那时候还年轻,胆子小,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任凯咳嗽几声,有意打趣,说道,“可惜,你结婚了。要不然还真有这个机会。”

    佟京生眼珠子转了转,冷笑一声,忍不住挖苦道,“秀秀还好没嫁给你,否则,她也好不到哪去。”

    任凯心下一痛,暗自想道,两人要是没有分开,他怎么会与赵蔷相识?赵蔷又怎么会身死?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翠府酒店音乐卡座。

    皇甫秀秀与温如玉相对而坐,引的周围的目光频频射来。

    “你为什么要回来?”温如玉淡淡的说道,手里小勺在咖啡杯里不住的搅动。

    “如玉,你动真格的了?”秀秀用手支着下巴,笑吟吟的问道。

    “秀秀,你不要的男人,我捡起来,不算犯规吧。”温如玉回避了秀秀的问话。

    “我没有不要,只是暂时搁在那里。现在我回来了,自然要把他拿回去。”秀秀眨了眨大眼睛,摇头笑道。

    “你……”温如玉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如玉,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现在看来,好像食言了。”秀秀探着身子,拉住好友的手,笑道。

    “是啊。我也记得我说过这些话,甚至连当时的场景都记得一清二楚。好羡慕自己当时的洒脱。”温如玉望着搭在自己腕上的好友的手,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接着说道,“你们要是没有分开,我就不会遇到他。也许……”

    秀秀大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腕,说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温如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说道,“喂,不许抢我以前的台词。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彻彻底底的走出来了。这次回来是专门看我出洋相的。”

    秀秀这才想起,这句话确实是温如玉对自己讲过的。可是,自己真的走出来了吗?也不解释,苦笑道,“他这个人看起来清淡,实则刚愎自用,最听不得人劝。当初……,算了,都快二十年了,还说什么当初。”

    温如玉听了,肚子里像长了几把钩子,挠心抓肺的,忍不住问道,“秀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讲一讲你们当初的事儿。”

    秀秀慢慢的收回手,抱着咖啡杯,默然良久,才摇头说道,“都过去二十年了,哪还能记得清楚。总之,是有缘无分。”

    开发区一处平房内。

    一人正在低头吃粥,整个脑袋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突然,耳听到院外大门一响,这人急忙抬起头,向外望去。

    王子清!

    这吃粥的人居然是王子清!

 一八九、不做秦桧更不做岳飞

    见到进来的两人,天生一副笑模样的王子清再也笑不出来了。全本小说网;HTTPS://。m;

    当先一人五十多岁,须发皆白,含胸驼背,一对三角眼顾盼自雄。正是前几天在小弟面馆里现过身的光叔。

    后边跟着的是剥他头皮的丁权。

    “子清,我接你回去。”光叔走到跟前,随意看了看屋内的陈设,淡淡的说道。

    “你是不是……答应他们了?”王子清抱着半碗粥,一脸紧张的问道。

    “咱们先离开这里,路上再听我慢慢讲。”光叔上前扶起他,就想带着他离开。

    冷不防被王子清一把推开,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王子清失魂落魄的望着地上的光叔,惨然一笑,说道,“阿光,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事儿一做,咱们还有回头路吗?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背义弑主乃是大忌。”

    阿光慢慢的爬起来,拂了拂身上的土,苦笑道,“回头路?从咱们踏进龙城的那一刻开始,回去的路就已经断了。为今之计,只有拼死向前,还能苟活。事情我已经做了,你同意就跟我走。不同意,我也不强求。往后山高水长,井水河水各不相干。”

    王子清大怒,拿起粥碗就掼在地上,指着阿光的鼻子吼道,“放屁。你自己贪生怕死,还敢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莫非忘了还在川省的妻儿老小?丁权,你们这群小人,老子即便做不了岳父也绝不做秦桧,来吧,送老子上路。”

    丁权冷笑一声,掏出枪,开了保险,就要动手。

    “丁权,那人有言在先,只要我们做了这件事儿,就给条路走。你想反悔?”阿光急忙站在枪口前,护住王子清,说道。

    丁权闻言,略作迟疑,“呸”的吐了口唾沫,咬牙说道,“就你这鸟样,也敢称过江龙?要不是阿光,你全家早被人埋了。眼瞎不要紧,起码要识的好歹。”

    王子清大惊,望着阿光,涩然问道,“他说的……是怎么回事?阿凤怎么会扯进来?还有小勇,他们……”

    丁权冷哼一声,说道,“腿脚没问题就快点走,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说完自顾自推门离开了。

    阿光一见瞒不住,长叹一声,说道,“边走边说吧。阿凤跟小勇已经都安全了,正在来龙城的路上。以后……川省……怕是容不得我们了。”

    王子清眼睛一闭,身体晃了晃,扶着桌子站了老半天,才缓过来,黯然说道,“是不是……那女人?老板……怎么说?”

    阿光冷冷的哼了一声,咬着牙说道,“上百亿的家业,两个儿子争,多死几个人,有什么奇怪?老板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子清刚才还挺得笔直的腰,一下子塌了下去,良久之后,才问道,“是弟兄的们的意思?”

    阿光犹豫一下,说道,“除了乌鸦,大家都同意留在龙城。家小能来的,都过来了。老板不仁义,那就换个老板。到哪里不是干活吃饭?”

    王子清扶着桌子,慢慢的坐了下来,颓然叹道,“是我糊涂,大公子和二公子都不想得罪,结果是两头得罪。弟兄们跟着我受连累,现在是有家不能回。”

    阿光叹了口气,从旁劝道,“子清,走吧。弟兄们都等着你。”

    王子清摆了摆手,缓缓说道,“既然是大家的决定,我听从便是。不过,我却不能走。”

    阿光苦笑一声,说道,“你还在怪我自作主张?无论如何,先见到兄弟们再说,哪怕是让我磕头认错,也绝无怨言。”

    王子清望着阿光,整了整满头的纱布,笑道,“阿光,你做的很好,我怎么会怪你。只是,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

    阿光疑惑的看过来,没有说话。

    王子清斟酌了一下说辞,笑道,“秦桧是不能做的。可我也不想作岳飞。祁宝山既然不讲江湖道义,我们换个老板也无可厚非。只是眼下这个老板,有些不好伺候。尤其是我们与他为敌在先。我要是出头,大家今后的路就窄了,怕是走不远。我只有放开手脚,兄弟们才能在龙城站稳。客大欺店、奴大欺主的道理,你……明白吗?”

    阿光连连摇头,说道,“你要这么想,兄弟们还有脸在龙城待下去吗?”

    王子清一拍桌子,呵斥道,“兄弟们碍于情义,有些话不好开口。可你不能也装糊涂。再说,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兄弟们,更是为了我自己。老板只能有一个,要事事令出我口,你觉得我能还有好吗?”

    阿光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建国哥,他走了,是一个人离开的。你看……”不远处的一间平房里,丁权皱着眉头对正在喝下午茶的丁建国说道。

    丁建国其实最讨厌喝茶,慢慢腾腾,大半天喝一小杯,还没他吐口痰的分量大。可纪清河在一次谈话中,无意说起,那人爱这个调调,便有样学样,耐着性子装风雅。

    “呵呵,王子清是个明白人。由他去吧。等他老婆孩子到了,再一起安顿到公司后边的小楼里。嗯……,算了,还是安排到翠府酒店吧。其他的,等师爷出来再决定。”丁建国突然觉得自己变了,居然开始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

    丁权脑子里过了几次,才明白这么安排的区别,心里有些钦佩,说道,“建国哥,他们去机车厂,我要不要也……”

    丁建国呵呵一笑,不忙回答,抬手倒了两杯清茶,又招了招手,示意丁权坐在对面,才说道,“丁权,鲍六斤这次跳出来与师爷作对。为龙爷报仇占了一成,被逼无奈算是两成,想赌一把风光一世,却有七成。富贵险中求,这本没有错。”

    他见丁权听得入神,有意提点,说道,“可他太急了。连水里是虾米还是大鳄,都没有看清楚,就急着下钩。呵呵,真以为有那些大人物在背后撺掇,就能为所欲为了?笑话!大人物是吃肉的,能跟你一个吃糠的同舟共济?况且,连全盛时期的龙爷都折在那人手里,他却猪油蒙了心的跳将出来。无论有什么下场,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丁权看着比酒盅还小的茶杯,迟疑片刻,吞吞吐吐的说道,“建国哥,你看六哥……能活吗?”

    丁建国笑了笑,扭头望着窗外,缓缓说道,“那人什么都没有说。可马二拐没了,所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听我一句劝,别去。郎全义虽然不是东西,可毕竟是我姐夫。龙爷呢,对我也不错。可我为什么还跟着那人?呵呵,因为我胆子小,怕死。”

    丁权不再作声,粗犷的脸上现出几丝挣扎,良久之后才长吁一口气,黯然低头。

    腊八傍晚,光明区机车厂宿舍门口,因为争抢停车位,一位外地务工人员与机车厂住户发生口角,直至大打出手,双方各不相让,呼朋引伴,引发大规模械斗,场面一度失控。

    据在场群众讲,参与械斗的两方人数之和将近三百人,不亚于一次小规模的狙击战。有人动用了砍刀、铁棍、射钉枪、钢1珠1枪甚至五1连1发!远在一公里外的人都能听到爆豆子似的响声,还以为是谁在放鞭炮。

    奇怪的是,那些外地人只要一受伤便自动退出战场,借着夜色远遁,消失不见。而机车厂这边却成片的倒在血泊中,以至于到后来机车厂的人个个胆寒,连门都不敢出了。

    由于事发突然,涉事地点又属于老旧城区,路况相当复杂,当时正好是下班时间,人流量大。给抓捕工作带来极大的困难。

    当大批警察赶到后,斗殴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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