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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五瓣丁香花-第13部分

小说: 五瓣丁香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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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学走了过去,跟刘艳打了一个招呼。

刘艳很意外,以往韩国学来医院,不是去院长办公室,就是到药局谈业务,今天怎么到输液室来了?

“我一个朋友生病了,我陪她来看病。”说着,他指着谈笑风生,眉飞色舞的马莉。

刘艳一看,感觉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她猛然想起来,那次和张磊去食品一条街,与这位老板娘见过一面。

刘艳对马莉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并没有走过去打招呼的意思。

这时,马莉也发现韩国学正在和一个白大褂女人聊天,她一眼就认出了刘艳,这不就是张磊的女朋友吗?原来是个大夫啊。

马莉主动招手致意,如果不是正在输液,她一定会走过去,象熟人一样热情搭话。刘艳点了一下头,算是做个回应,然后与韩国学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马莉本以为刘艳走前,会吱一声,起码看一眼,没想到她头也不回,就这么扬长而去。

马莉心想:张磊咋找的对象?也太傲了吧!不就是个大夫吗?有啥了不起的。

“你认识她?”马莉问。

韩国学说:“当然认识。博康医院是公司的老客户,她就是刘院长的女儿刘艳。”

马莉点点头,是这样啊。家大业大,难怪那么高傲。张磊这臭小子还真有本事,居然把富家千金骗到手了。

“我也见过她。”马莉说,“我姑父有个外甥,名叫张磊。她就是张磊的对象。”

“噢,你怎么知道的?不会认错人了吧?”

“前一阵子,张磊带她到我那去进货,她的模样我记得准,绝对差不了。”

“去你那进货,那么说,张磊是……”韩国学自然而然联想到刘艳男友的身份。

“以前,张磊家生活挺困难的。他爸死得早,老妈身体好不好,全靠张磊一个人挣钱养家,也难为他了,啥苦都能吃。这两年干得不错,开了一个超市。”说着,马莉不自觉地流露出重义轻财的自豪感,“别管咋说,拐弯抹角也算是亲戚,能不帮点吗?他从我那进货,我基本上都不见利,有时候还倒贴呢。”

韩国学从未听说刘艳有男朋友。有一次喝酒,还听刘大鹏抱怨,女儿太任性了,老大不小也不张罗处对象。不管是谁,只要一提介绍对象,她就急扯白脸。韩国学因为业务往来,与刘艳接触不少,深知刘艳是个很清高的人,一般的俗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那她怎么会和一个开超市的穷小子处朋友呢?很明显,两个人不是在一个层次上。这真让人匪夷所思。

第八章

 张磊洗了澡,理了发,穿上刘艳买给他的休闲服,立刻象变了个人似的。精神焕发,光彩照人,魅力四射。张母左瞧瞧,右看看,赞不绝口,但她不是夸儿子帅气,而是夸刘艳眼光不俗,买的衣服,实在是太有品位。

刘艳自然是满心欢喜。一会儿,张磊就要和她回家见父亲了。这次家庭聚会的意义非比寻常,一来是女婿见岳父,为博取好感;二来是儿子见父亲,为消除矛盾。刘艳又特意给弟弟刘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现在就回家。

张磊曾听刘艳说,刘大鹏很喜欢喝茶,所以中午的时候,他特意到茶庄,买了几筒最好的茶叶。张母把家里珍藏的两瓶茅台酒也拿出来了,张磊父亲在世的时候,很喜欢喝酒,也喜欢藏酒,各种各样的酒藏了一柜子。那两瓶茅台酒是他的命根子,一直到死都没舍得喝。张磊也舍不得,看见酒就像看见父亲一样。张母说,你要是真娶了刘艳,你爸比喝了这两瓶茅台酒还开心。

两人来到刘艳家居住的“幸福家园”。这是全市最高档的小区,里面的居民,除了高官显贵,就是富贾巨商。从华美的门庭望去,里面有一座假山和一池人工湖,石砖铺成的道路看上去很整洁。刘强每次送刘艳回家,也只能看到这些,至于里面的风景,他却从还没见过。

小区门口,昼夜有保安站岗。进出的居民,都持有磁卡。将磁卡在感应器上一晃,小铁门便自动打开。出入的车辆,也都配有遥控钥匙。只要一开到门口,按一下钥匙,挡杆便会抬起。外来的车辆和人员,只能在规定的南门,经过登记核实,才能够进入。

刘艳领着张磊走近小区。张磊好奇地东张西望,只见这里处处显示着奢华与尊贵,诚如开发商的广告词——“至尊府邸,稀世大宅。”停车场上几乎全是进口名车,一幢幢高楼,好似城市森林里参天大树。张磊忽然感到,自己好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走过了前面几栋高层,两人来到相对较低的一栋楼前,偌大的楼房,只有三个单元,可想而知,里面每户居民的住房面积该有多大。

“我家就在这里,三楼一门。”刘艳说。

张磊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要见未来的岳父,他心里多少有点紧张。

刘艳见他傻傻地站着不动,就催促说:“走啊,进去啊。我爸在家等着呢。”

张磊如梦方醒,答应一声,便随刘艳上楼了。

走进门,宽敞的客厅展现眼前。深红的地板,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优雅而沉稳。浅色的真皮沙发围成半矩形,前面摆着一个实木茶几。南窗的角落有一株嫩绿嫩绿的植物,这在北方是不多见的。东面立着一台大屏幕等离子电视,与电视并排有三米距离的地方,是一面落地的鱼缸,可以看见许多名贵的观赏鱼,在悠闲地游来游去。通往内室,有几层大理石台阶,漂亮的楼梯扶手,衬出房屋的格调高贵庄重,布局错落有致。

换了鞋,脱下外套,刘艳指着沙发说:“你坐那等会,我爸可能在书房看书,我去叫他来。”

刘艳来到书房,却不见父亲。转身来到厨房,只见保姆正在烹制菜肴。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几盘冷拼,红绿相间,黄白杂糅,颜色搭配很好,让人一看,就食欲大振。

刘艳问:“我爸呢?他去哪儿了?”

保姆说:“刘院长刚才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急急忙忙走了。”

“那他临走时说啥了吗?”

“刘院长说,一会儿,你就要带客人来。不用等他,让你们先吃。”

刘艳既生气,又纳闷:本来已经说好了,要一起吃晚饭,咋说走就走呢?也不知道,到底有啥急事?

回到客厅,刘艳说:“我爸刚才出去了,可能一会就回来。”说着,她拉起张磊的手,“走,到我屋里呆着去。”

往里面走,还有一个小客厅,布置更加精致。一个房间挨着一个房间。张磊大开眼界,这套住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走到最里面,刘艳推开房门,顿时一股幽香袭来。粉红色的墙壁,素雅的窗帘,大大的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床边还有一个电脑桌,上面是一台崭新的电脑。

“怎么样?这就是我的房间。”刘艳说,“都是我一手设计的,感觉温馨吗?”

“太好了。”张磊由衷地赞叹。

“你上网玩一会吧?”刘艳见张磊一直看着电脑,知道他一定很感兴趣。

“我不太会弄这个。”张磊看着电脑,感到自己已经落伍了。新的时代,新的生活方式,新的娱乐享受,似乎都与他无关。尽管他很年轻,但生活的压力,却让他不敢奢望温饱以外的享乐。

“上网很简单,以后我教你。”刘艳挽着张磊的胳膊,让他与自己并坐在床上。“上学的时候,你就爱写文章。我记得,有一次学校征文,你还获了一等奖呢。你文笔那么好。好的文章没有读者多可惜。哪天你把底稿拿来,我帮你传到文学网站,保准一炮走红。”

“我那是随便写着玩的,拿出去让人家笑话。”

“笑话是不可能。我倒怕你真的出了名,把我甩了,那我可咋办呢?”刘艳把头靠在张磊的肩上,撒起娇来。

张磊笑着说:“我要是能出名,那任何人都是名人了。”

“我什么也不在乎,只要你对我好,永远不变心。”刘艳紧紧地抱着张磊说,“你向我保证,不和别的女孩子交往,上街的时候,也不许偷看女孩子的大腿。上次,我就发现你偷偷地瞟人家。”

张磊调侃说:“这大凉的天,想看也没人穿裙子啊。”

“好啊,你还真想看?”刘艳轻轻地捶了他一拳。

“我开玩笑呢。我保证不和陌生人说话,保证绝对的透明。”

“那你说,你爱我吗?”

张磊不好意思开口,看经不住刘艳一再逼问,终于结结实实吐出一个字——“爱”

刘艳象喝了一杯醇酒,感觉晕晕乎乎,她深情地看着张磊,慢慢闭上眼睛,把嘴唇凑了过来。

张磊一下子热血汹涌,脑子一片空白。她柔软的身体就在他的怀中,她散发出的女人体香,让他陶醉。她那两片樱桃红的嘴唇,让他难以自持。

就在这时,然后外面穿来喊声,“姐,你出来啊。”

刘艳一听,是弟弟刘强来了。她撅了一下嘴,冲着张磊顽皮一笑,仿佛对这突然的扰乱,有一点点抱怨,似乎又感觉这戏剧性的中断,有一点点的好玩。

两个人走出来。刘强一见张磊,热情地问了声好。

“咱爸去哪儿了?”刘强问,“刚才,保姆跟我说,咱爸接了一个电话,就急急忙忙走了,到底出啥事了?”

“我也不知道啊,本来都说好了,今天要在一起吃晚饭的,他怎么说走就走呢?真是的。”刘艳也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可能真有啥急事,要是你打个电话问问。”张磊对刘艳说。

刘艳满不在乎地说:“他天天都有急事,说不定又有什么应酬推不掉。”

保姆从厨房走出来,“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要不再等一会吧?反正时间还早。”张磊建议说。

刘艳以目光询问刘强。

刘强说:“我也不饿呢,把肚子空空,一会多吃点。我先回自己屋看看。”

说完,他走到刘艳身旁,低声耳语:“姐,刚才你俩干啥了?脸到现在还红着呢。”

刘艳摸了一下脸,确实有点热。没等她反应过来,刘强呵呵一笑,早已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依然保持原貌。各种物品,一样不少,甚至连摆放的位置都没有变动。自从上了大学,只有假期才回来,小住上一段时间。毕业参加工作以来,已经有半年多没回家了。

刘强走到床边,从王梅母亲那里买来的那盆花,枝繁叶茂,果然长大了许多。写字桌前的墙上,仍旧悬挂着那幅毛笔字——“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龙飞凤舞,遒劲峭拔。

读高三那年,刘强每晚都到张磊家补习数学,经常见到张磊练习书法,而且字写得极好。后来知道,张磊自幼跟父亲学习书法,未曾一日停辍。刘强特别羡慕,便索求墨宝。张磊提笔写下荀子的《劝学篇》中的一句,勉励刘强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前进。每当看到这幅字,刘强就会想起从前读书的心酸和进步的喜悦。

写字桌上还放着那台笔记本电脑,虽说以现在的标准来看,它配置太低,外形蠢笨,早该纳入淘汰之列,但在五年前,它是很先进的,价格也非常昂贵。这是父亲刘大鹏出差南方,特意给他带回来的。

过去父亲一直比较严厉,简单粗暴的态度固然令人难以接受,可如今想一想,父亲是为了什么?他也是一片望子成龙的苦心啊。父亲渐渐衰老,心境变了,脾气没了,当年的锐气不复存在,对亲情却更多依恋。为人子者,是否该真正地走进他,理解他,关心他?

刘强抚摸着笔记本电脑,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真像找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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