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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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见江肖城拉掉了自己的吊带睡袍,安薇无力地挣扎着。
江肖城轻声道:“瞧,衣服都被酸奶弄脏了……”丝质睡衣很滑,江肖城一拉便下来了,他一眼看到了安薇身上,自己买的那条情趣内衣,“这是我的——”
“乖,我都是你的——”安薇又在江肖城“腾”一下燃烧起来了火上浇了一盆油,江肖城被彻底点燃了。
江肖城一把抱起安薇,往卧室里走去。安薇搂着江肖城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乖,今天不要了吧……”
江肖城一下子把她放在了床上,踢掉自己的鞋子,爬了上去,和安薇亲吻之后,捧着她的脸,“为什么?”
“今天中午我的室友会回来。”
“什么时候?”
“说是两点,不到半个小时了……”
“够用。”江肖城只顾在安薇的脸上,脖子上,胳膊上,一点点吻下去。
“要不,你先去把客厅里的衣服收起来,把咱们的卧室门锁好……”
“一会儿。”江肖城舍不得这一会儿离开。他贪婪地享用着安薇,终于吻掉了安薇最后的一点矜持,她像生了病一般,轻声叫了起来。
然而,这个时候,江肖城却起了身,冲安薇笑:“我去收拾一下客厅。”
“不要……”安薇想拉他。
“宝贝儿,我马上过来。”江肖城已经下了床。欲擒故纵,他也会。
安薇如一只喝醉的小猫,软在床上,看着江肖城出去,又看着他进来,顺手反锁好门,将丢在了客里的她的衣服往床头柜上放。然后,她看到江肖城愣在了床头柜前,一动不动。
床头柜很随意地扔着一本体育杂志,一只烟灰缸,还有一个男士电动刮胡刀。
“乖,怎么了?”安薇扭头,看到江肖城盯着床头柜上的男士电动刮胡刀看,那是自己刮腋毛用的,夏天穿吊带,胳膊下的那两丛毛发是大忌,她刚才洗完澡后刮了刮,忘了收了,她忙解释,“那是我刮这里用的。”安薇笑着,挥了挥自己的胳膊。
“你说你的室友快过来了?”江肖城没有接她的话,奇怪地问道。
“是啊。”安薇答,“不过也不一定……”她无法向江肖城解释,那只是她刺激他的一个小伎俩。
“那改天吧。我还没见过她,别第一次就被她碰到,不好。”江肖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俯下身子在安薇脸上吻了一下,很轻,感觉很遥远,然后说道,“我先走了,快上班了,过一会儿你也去吧。”
“江肖城!”安薇急了,跳下床又去抱他,“你怎么不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没事啊。”江肖城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但安薇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安薇拦住他,不让他走。
“安薇,你想多了。”江肖城摸了摸安薇的脸蛋,“你不知道,时间一紧,我投入不进去。”
“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安薇在心里呼喊着,她感到委屈,感到愤怒,却发泄不出来。
江肖城拉开她,彬彬有礼地离开了。对,是彬彬有礼。这彬彬有礼刺伤了安薇,安薇扑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江肖城有洁癖,感情上的洁癖。
不许看,坏蛋!(8)
女孩都喜欢有个性的男人。却又有谁知,那个性是伤口愈合后的疤。每一道疤的下面,都有一段让他刻骨铭心的故事。
越有性格的男人,故事越多。江肖城只有一个故事,却留下了后遗症。
2002年,19岁的江肖城接到了北京师范大学的通知书,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他带着女友魏珂珂,又来到了他奋斗了三年的校园。看着校园里那熟悉的一花一草,他感慨万端:别了,我的母校,明天起,我将踏上新的征程!
魏珂珂低他一级,今年该读高三了,学习优异的江肖城是她的榜样,她动情地看着他:“江肖城,你到了大学,不会忘了我吧?”
“永远不会!”江肖城抱了抱她,“我在北京等你!你也要考进北师大哦!”
魏珂珂坚定地点了点头,“一定会的!这一年,你要多给我写信,多想我,不许爱上别的女孩!”
“我向毛主席保证!”江肖城举了举紧握着的拳头,一本正经,逗得魏珂珂咯咯地笑了。
“走,咱们看看宋涛去!”宋涛是江肖城高中时代最好的兄弟,但这次高考,宋涛却与自己喜欢的大学失之交臂,他选择了复读。
高三后半期,为了能更安静地投入到学习中,江肖城和宋涛在校外租了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民房,每天晚上下晚自习后,他们两个就在那里挑灯夜战。租住的民间离学校很近,不足一千米远,江肖城和魏珂珂很快便走到了。远远的,江肖城透过窗玻璃,看到了位于二楼的那间小房子里正亮着灯,宋涛就在那灯下挥汗如雨。
当初江肖城要退房的时候,宋涛死活不让,他说若考不上,他还要在这间小屋里拼搏。江肖城现在有些明白了,或许刚考完试,宋涛便有了预感。江肖城摸了摸腰里的钥匙,该还给宋涛了,以后自己再也不需要回这里了。
宋涛对江肖城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江肖城太熟悉他了,他这是在用热情来掩盖自己内心的失落。江肖城还看到书桌前,端端正正地贴着他们两个人的合影,好强的宋涛把江肖城当作了刺激自己学习的动力。
为了给曾经一起奋斗过的兄弟饯行,宋涛跑下楼买了一份油炸花生米一份凉拌豆腐丝和一件啤酒,三人畅饮起来,叙说着美好的往事。
江肖城那个时候酒量还不大,没喝几瓶他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三人说得很动情,都流下了眼泪。
临别时,江肖城拍着宋涛的肩膀道:“兄弟,我相信你的实力,明年一定没有问题!”
“我也有这个信心。明年,你回来喝我的庆功酒!”宋涛和江肖城一样,做任何事都有着十二分的自信。
“宋涛,我知道你成绩很好,江肖城走了,有什么问题,你一定得帮我哦。”因为江肖城,魏珂珂对这个小屋和宋涛都相当熟悉。
“对!兄弟,我走了以后,麻烦多帮我照顾一下魏珂珂。”江肖城揽着魏珂珂的腰,笑着,“来,媳妇儿,咱们一起敬宋涛一杯,若有事他不帮忙,我回来找他算账!”
不许看,坏蛋!(9)
三人一饮而尽,宋涛道,“放心!就凭咱们的兄弟之情,凡事必拼死而为!”
“哈哈,拼死倒不至于,学习上多给些帮助就行,”江肖城笑道,“另外,还得帮我多盯着点,别让小男生打她的主意哦。”
“去死吧江肖城。”魏珂珂笑着拍打着江肖城。三人边喝酒边说笑,到了深夜才分开。
第二天,江肖城坐上了前往北京的列车,来到了首都。
大学生活自然是很美好的,以江肖城出众的才气和还称得上帅气的外表,很快受到关注。向他示好甚至写情书给他的女同学,不乏其人。但当时的江肖城相当纯情,将所有女同学都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他一周给魏珂珂写一封信,一个月给宋涛写一封信。他热情地收集着各种学习资料,都寄给魏珂珂,但从不会忘记在信后注一句:也让宋涛看看这些资料。
一年很快过去了,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宋涛考了全校第一,魏珂珂考了全校第三。据往年惯例,这一次的模拟考试成绩和高考几乎不相上下,只要高考时不发挥失常,这样的成绩,在他们所在的重点中学里,考上一所好大学,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事。
当时江肖城还有一部中文传呼机,魏珂珂发传呼告诉江肖城这个好消息时,江肖城已经坐上了北京的火车,他正好有事要回家两天。看到这个好消息,江肖城也高兴坏了,他临时做了一个决定,下火车后先不回家,直接去找魏珂珂和宋涛,给他们一个惊喜。
江肖城来到母校时晚自习已经快放学了。他先到高三一班去找魏珂珂,不在。他又去高三八班找宋涛,也不在。宋涛不在很正常,这小子当年就常和自己在自习时间回那间小屋里学习。魏珂珂是不是回家了?
江肖城想,要不先去宋涛那里住一晚,等第二天魏珂珂回学校后,见上一面,把资料交给她再走,或者再请她好好吃顿饭补充一下营养。这次回来,江肖城口袋里装了几千元的稿费,恍然有了一种大款的感觉。
江肖城径直往宋涛租住的那间民房里走去。快到时,江肖城有些奇怪,房间的灯没有亮。宋涛不可能这么早就睡啊,莫非他还没回来?这倒不怕,江肖城还带着屋子里的钥匙。那次分别时,江肖城要把钥匙还给宋涛,宋涛不让,非让他拿着,每次回家时来这里找他。也确实,江肖城每次回家,都要和宋涛住一晚上,两人聊聊天,顺便约会一下魏珂珂。
走近屋门,屋子里传来吵杂的音乐声,极大,江肖城一听就知道是宋涛的那台破复读机的最大音量。奇怪,人不在屋,怎么还开着音乐?
江肖城熟门熟路,钥匙一扭,就推开了门,顺手拉了一下门旁的灯绳,灯一下子亮了。江肖城也呆住了。
书桌上杯盘狼藉,地上扔了许多啤酒瓶,那张他太过熟悉的木板床上,两个赤裸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那两个人也吓坏了,张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
不许看,坏蛋!(10)
都是那音乐惹的祸。音乐掩盖了他们的压抑不住的动静,但也掩盖了有人推门的声音。直到灯亮了,他们才发觉有人进来。偏偏进来的是他们最怕的人。
床上的两个人,是宋涛和魏珂珂。
两个人头发零乱,满脸通红,估计喝了不少酒,也可能是在江肖城面前羞的。因为太过吃惊,两人像定格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你们——”江肖城呆了,浑身冲血,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杀人的冲动,但他20岁青春的高傲压住了愤怒,他站在那里看着眼前那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咬咬牙,扭身走了。
这三个人,有一个月时间,谁都没有联系。江肖城恶心了一个月,每每想到那一幕,他便想呕吐,青春的约定,美好的中学时代,如今在他眼里,都变得比垃圾还臭。
暑假里的一天,魏珂珂竟然到家里找他。
家里都认识魏珂珂,并不知道她和宋涛的事情。江肖城妈妈很热情地招待了她,江肖城看到她,就像吃了脏东西一下,想干呕。为了不让家人发现端倪,江肖城强逼着自己跟着魏珂珂来到了外面。
无人处,魏珂珂抱着江肖城哭了。江肖城轻轻地推开她,和她保持着距离,平静地看着她,听着她的道歉和解释。自始至终,江肖城对她都是有礼貌的。从此以后,每当江肖城对一个女人失望的时候,他就会是这个样子。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江肖城听完了魏珂珂和宋涛的故事。
江肖城读大学这一年,魏珂珂和宋涛发生了很多事。前半年,魏珂珂出了车祸,脚骨骨折了,从宿舍搬回到了家里,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是宋涛天天跑她家里给她辅导。一个月后,宋涛又整整接送她上学回家长达两个月,直到她完全康复。后半年,宋涛最依恋的奶奶去世了,宋涛意志消沉,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是魏珂珂一点点的抚慰,让他重新站起。宋涛还曾为保护魏珂珂不受小流氓的欺负和人家打架,被人家打得满脸是血……
江肖城静静地听着,像听一段别人的故事,或者看一部唯美的爱情剧,听着这一次次的小铺垫,他甚至有点期待那剧情的高潮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