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凰为后-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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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肯定的是,他对待慕悦儿这个唯一的女儿,的确是非常疼爱的。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年过四旬的男子,膝下只得慕悦儿这一点骨血,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不疼爱?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他亲眼看见宝贝女儿抱着一个男子亲吻,受到的刺激可想而知。
这一点只需参考司徒三爷就知道了。
皇长孙那还是圣上赐下的婚事,他都绞尽脑汁想要毁掉婚约,那段日子对赵重熙更是没有半分好脸色。
凤凰儿不免有些着急。
所谓的文人一旦发起火来,折磨人的手段那才真叫做层出不穷。
人都是自私的,广元长公主自然也不会例外。
对待女儿的教习,她或许还能有几分尊重。
可要是这位教习让宝贝女儿动了心,而且还在人前做出那样出格的行为,她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夫妻二人一起动手,袁谟能受得了么?
阮棉棉的想法和凤凰儿也差不多。
总之这次假牛鼻子老道真的是遇到麻烦了。
凤凰儿忙道:“娘,我这就派人把消息送去给阿福,你简单收拾一下,咱们去一趟长公主府。”
彩雀正想表示感谢,凤凰儿伸手制止了她:“你既是偷溜出来的,还是赶紧偷溜回去,否则事后有人寻你麻烦不好解释。”
彩雀心下微微一暖。
平日里看司徒六姑娘,并不是那种待人十分热络的性子,没想到她连自己这样身份卑微的丫鬟的安危都放在心上。
她又磕了一个头才站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安排好一切,母女二人登上了去往长公主府的马车。
凤凰儿和阮棉棉并没有杞人忧天,袁谟这次真的是遇到大麻烦了。
昨晚被抓回公主府,慕驸马连半个解释都机会都不给,直接让人把他关进了柴房。
没过多久,广元长公主和慕驸马一起过来了。
袁谟担任慕悦儿的教习已经好几个月,对长公主府的情况远非凤凰儿她们可比。
在府中似这般夫妻二人一起出现,他还真是没见过几回。
今日他们不仅一起出现,面色还都这么难看,可想而知……
然而,本以为自己这一次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的袁谟,在受责罚之前却看了一场大戏。
原来这便是所谓的恩爱夫妻。
世间极尽恶毒的话从两人嘴里无比流畅地骂出来,却没有半句是直接针对他袁谟的。
身份尊贵的夫妻,简直是把这间破柴房当作了一个戏台子,二人粉墨登场演了一出大戏。
而他袁谟便是唯一的观众,被迫听他们把自己这一生的不满唱尽。
袁谟虽然一直以道士自居,其实他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
他出身寒门,却一直生活在简单而轻松的环境里。
高门大户里的各种腌臜破事他虽然听过不少,但从未亲身经历。
今日真的面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袁谟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心疼。
那样活泼可爱玉雪聪明的小女娃,竟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她究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是明明什么都知晓,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很显然,纸包不住火,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慕悦儿和父母在一起生活十几年,怎么可能不知晓父母亲是怎么一回事儿?
终于,夫妻二人的争执以慕驸马挨了一巴掌告一段落。
慕驸马恼羞成怒,反手抽了袁谟一个耳光。
广元长公主冷笑不已:“你也就这点出息,有本事往本公主脸上打啊?”
慕驸马愈发愤怒,抬起巴掌又朝袁谟挥去。
袁谟快被气死了。
活了十七年,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打他的脸。
而且打了一次还不算,居然还想来第二次?
要不是他被麻绳捆着,一定要这厮好看!
他尽力把头一偏,堪堪躲过了慕驸马的第二巴掌。
※※※※
和赵重熙司徒篌一样,凤凰儿也看阮棉棉好半天了。
见娘的面色有所缓和,她才轻声询问:“怎么了?”
阮棉棉弯了弯唇:“小凤凰,生活在这里其实也很不错。”
至少她并不孤独。
曾经的她适应了那份孤独,所以觉得一个人过也蛮自在的。
如今这样的日子虽然只过了短短一年,她却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份热闹。
如果真把她塞回从前的那份孤独中,她八成会憋疯的。
凤凰儿替她倒了一杯桂花酿:“娘,这还是我之前在田庄里亲手酿的,您尝尝看喜不喜欢。”
阮棉棉看着眼前懂事乖巧的女儿,方才的那些想法愈发坚定。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上天垂怜,让她有机会重新活一回,她绝不能辜负。
她端起桂花酿,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好喝,我闺女真有本事。”
其实不止是凤凰儿,左未晞她们几个也观察阮棉棉好半天了。
此时见她终于笑了,小姑娘们也松了口气。
她们之所以喜欢到司徒家,固然是因为喜欢凤凰儿,阮棉棉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在她们看来,成国公府三房是一个和她们去过的所有府邸都不一样的,非常特殊的地方。
而这份特殊的根源就在她们的阮姨身上。
虽然她们不知晓阮姨为何会同她们认识的所有贵夫人都不一样,但她们就是喜欢和她在一起。
所以她们盼着阮姨能日日都能高兴。
慕悦儿把手里的一小杯桂花酿喝光,笑眯眯道:“阮姨,我也觉得箜姐姐的桂花酿最好喝。”
阮棉棉在她的圆脸上揉了一把:“小丫头嘴怎的这么甜呢?”
左未晞笑道:“阮姨可别上她的当。”
第二百零四章 袁郡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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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棉棉不想搭理厚脸皮的儿子,走到凤凰儿身边坐了下来。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娘,你还好吧?”凤凰儿不好像司徒篌那般直白,只能委婉地问了一句。
阮棉棉的脸黑了黑,小凤凰也变坏了!
凤凰儿忙解释道:“宿醉之后人都会不舒服,您昨晚不是喝醉了么……”
阮棉棉道:“不过就是喝了一点桂花酿而已,换作……不说这个了,昨日承了广元长公主的情,今日娘要去公主府一趟。”
凤凰儿道:“不着急吧,长公主殿下不是计较这个的人。更何况她帮的是我们,就算是要回报也该是我们姐妹几个的事。
娘已经很辛苦了,就不用再为了我们的事儿去和那些贵夫人们周旋了。”
司徒篌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娘最喜欢自在,和那些个贵夫人在一起,哪儿有什么自在可言”
“小姑娘。”阮棉棉不想搭理儿子,只伸手捏了捏凤凰儿的脸颊:“咱们有你外祖父做靠山不假,可越是这样越不能大意。
别看这些贵夫人手中都没有实权,她们在大宋的影响力却不比你外祖父差……”
同样的话就连司徒篌都不是第一次听了。
他拽了拽阮棉棉的胳膊:“娘,您别忘了司徒箜和我爹一样,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阮棉棉翻了翻眼皮:“然后呢?”
“我……”
“然后你就开始各种嫌弃你娘!”
说罢她顺手又想拍儿子几下。
司徒篌哪里肯依,往后一闪阮棉棉就拍了个空。
母子二人你追我赶,竟在偏厅里打闹起来。
凤凰儿抚额。
寻遍整个大宋,大约也寻不出棉棉姐和阿篌这样的母子了。
她走到偏厅门口,唤了一名小丫鬟过来:“你去厨房告诉刘妈妈,把夫人和我的早饭送过来。”
一面又吩咐守在外面的春桃:“今日休沐,父亲不用去上早朝也不用去御史台,你去瞧瞧他在做什么,顺便替他送一份早饭。”
“是。”春桃应了一声,和那小丫鬟一起去了厨房。
用过早饭,司徒篌缠着阮棉棉要听她弹箜篌。
阮棉棉推脱不过,只好带着一双儿女来到了她的音乐室。
刚一进门,司徒篌便被那一架雁柱箜篌吸引住了。
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独特的箜篌。
他在琴凳上坐下,伸手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
他六岁之前是在成国公府三房长大的。
那时司徒曜没有入仕,夫妻二人每日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乐音上。
耳濡目染之下,他对各种乐器都不陌生。
然而,也只是不陌生罢了。
乐音最重天赋,司徒篌习武天赋异禀,其他方面却都只是一般。
以阮棉棉从前的天赋,都时常被司徒曜各种碾压,更不用提司徒篌那个普通人的水准。
所以直到六岁离开成国公府,他的基础依旧为零。
之后的七年,他一多半的精力都用在了习武上,身边甚至连懂乐器都人都没有半个。
此时不过是凭借着儿时的记忆摆出了一个弹箜篌的架势。
雁柱箜篌那空灵飘逸的声音,愣是被他搞得像是在弹棉花。
不等凤凰儿和阮棉棉捂耳朵,司徒篌自己气呼呼地收了手。
“娘,这是什么破玩意儿,还不如那些个胡人在马上弹的胡箜篌好听。”
阮棉棉的鼻子都气歪了。
她忍不住又在儿子的脑门儿上重重敲了几下:“你个臭小子,居然敢瞧不起老娘的雁柱箜篌!”
眼见得母子二人又要闹将起来,凤凰儿无奈道:“娘,您不如弹一曲给阿篌听听,省得臭小子没有见识瞎说。”
此话甚合阮棉棉的心意,她将儿子拉开,自己在琴凳上坐了下来。
孰料刚试了三四个音,就听见史可奈在外回话:“夫人,悦郡主身边的大丫鬟彩雀求见。”
阮棉棉收了手看着身侧的女儿:“彩雀是悦儿的丫鬟,就是要找也只该找你,她寻我做什么?”
凤凰儿摇摇头,心里却有些不好的感觉。
彩雀是悦儿最信得过的大丫鬟,地位与她身边的春桃,左未晞身边的芸香相当。
需要她们亲自跑一趟的事情,绝不是小事。
阮棉棉提高声音道:“阿奈,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史可奈就把彩雀带了进来。
“夫人……”
彩雀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甚至都没有看凤凰儿和司徒篌一眼。
阮棉棉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伸手扶了彩雀一把:“平日里看你也是个沉稳大气的,怎的今日竟这般慌乱,有话站起来慢慢说。”
彩雀却不肯站起来。
她重重磕了一个头:“夫人,您快去救救袁公子吧。”
不等阮棉棉发话,一旁的凤凰儿再也忍不住了:“袁公子是长孙殿下的师兄,也是他最要好的朋友,究竟发生了什么需要你来替他求救?”
彩雀像是这时才发现凤凰儿也在场,她重重抹了一把眼泪,把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昨儿小郡主多喝了几口桂花酿,虽然没有真的喝醉,整个人也是晕乎乎的。
一路上非拉着袁公子给她讲故事。
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