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将军,你手放在哪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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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李家村五百米处,坐落着一座与村落格格不入灰白徽式建筑四方小院,门匾上写着李府二字。
简单干净的院内,一颗梨树下,两个婆子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懒散的磕着瓜子,神情坦荡大声的讨论着什么。
“啧啧,昨天张二把子从杭州回来,听说李老爷又纳了一房美娇娘,那模样貌若天仙,”一脸横肉的李婆子磕住瓜子啧啧的叹道,然后鄙意的望了一眼主房。
“李老爷是谁,方圆十里唯一一个当大官的人,那个村不羡慕我们,就是同理知县都对他客客气气的。每次回村的气派,给我们的打赏都够我们半年的生活了,这样的人那个人不想攀着,要是我在年轻个二十多岁,我也会想着去试下,”矮瘦的王婆子吐了一口瓜子壳一脸羡慕。
“啧,就你这皮相,怕是做老爷的丫鬟都不够格,”李婆子在旁斥笑道。
“也是,我也就是想想,可是有些人就偏偏不知好歹,仗着一脸皮囊相,”王婆子音调提高,顿时整个院子都听到了。
“哼,这也是她活该,放着府里的姨娘不好好当,偏偏要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要是李老爷,没有把她浸猪笼算好了,”李婆子满脸嫌弃。
“就是,这种人活该被阎王勾走,居然还好好的活着,真是老天不长眼,连小孩子都下的了手,真是造孽,”王婆子连忙附和的诅咒。
“府里都三个月没有派人来了,我看呐,李老爷现在有了美娇娘,肯定把她忘的一干二净,再说这种女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连我们这些婆子都不如。”
“就是,不知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主屋一明一暗,里间窗下简单大气的木椅上,一身淡蓝色衣衫的王絮儿低垂着头,乌黑的发丝用白玉簪随意的挽了舊,左手拿着刺绣框,右手娴熟的一起一落,整个人淡淡如玉,温和安静,绣完最后一针完美的打了个结。
王絮儿看了一眼绣帕上像样的兰花,果然练几个月有了进步,听着外面大声说着她的坏话的声音,淡然的笑了一声。把刺绣放在装满针线的小簸箕里,整个人懒散的往后一靠,潋滟的杏眼眯成一条缝,整个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沉淀的韵味,不再是四年前的稚嫩。
想到她刚刚被送到这时,临时找来伺候她的李婆子和王婆子,那阿谀奉承就差舔她脚底。半年过去了,当初讨好的脸现在都变成丑陋的嘴脸。
想到府里那温婉如水的赵姨娘,摇了摇头,知面不知心,当初自己刚刚进府时,恨不得当她亲姐妹拉她对付陈姨娘,后来为了对付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敢下手,也是她小瞧了她。
第八章
她的冷眼旁观,也差点让她成了一缕魂魄,要不是李斯对她有点感情,怕还真着了赵姨娘的道,也许就是这样,才让赵姨娘和陈姨娘联手害她,就连王氏也推波助澜。她只是想安隅一方,不争不抢,可是为了远在直隶的家人,她有时候不得不吊着李斯,让李斯在乎她,可她忘记了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
可能人人都觉得她不知好歹,其实她现在很满意现在的安排,不需要时刻防着别人害自己,也不需要时刻讨好男人,没有人管她,每天睡到自然醒。至于家人,这三年她弄得银子也够他们五年内用了。
只是她的淡然让李婆子她们对她越来越嚣张了,现在就连敷衍都懒得做了,看来得找个机会敲打敲打她们,她可不想现在舒服的日子被打破。
王絮儿穿着自制的围裙,看了一眼墙角一排亲手种好的紫罗兰,擦了擦额头的汗。等夏天它们都开花了,窗台、栏上、院内石桌上都摆一盆,微风拂来,肯定漂亮得不得了,然后再弄个摇椅,躺在葡萄架下吃着水灵灵的葡萄,看着窸窸窣窣的阳光,这小怡小情生活实在太美了,哈哈。
‘嘭’轻微的碰撞声从杂房传来,王絮儿背脊一凉,连忙转身盯着半敞开门的杂房。
“二丫头,你又打了东西,”王絮儿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呼呼’回应王絮儿的是轻微的风声,心里突如其来的害怕让王絮儿咽了下干涩的喉咙。
‘啪,’早春的三月风猛的把门扇得一开一合,王絮儿被吓了一跳,连忙猛地拍了几下胸口,也迅速的把杂房扫视了一圈,没有任何身影,王絮儿顿时背紧绷,心蹦蹦直跳。
“嗞啦”一声尖锐拉长的声音又激的王絮儿一跳,只见小个子的二丫头踉踉跄跄的往屋外走来。
眼看快要摔倒的二丫头,王絮儿心一惊,连忙冲过去扶住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二丫头虚浮的脚步和往前倒的身子。
王絮儿刚扶住二丫头,身一低然后一个翻身滚到一边,背脊的寒气逼得她直打颤,刚想起身逃跑,背被人压住,王絮儿头用力往后一磕。
沉闷的痛唔声,王絮儿趁机翻身,刚翻身就感觉刀尖锐的划进脖内,痛苦紧闭上双眼,难道要死了。
过了好一会,没有感觉血液喷涌而出的状况,王絮儿缓缓睁开双眼,阴蛰幽暗的眸子诧异的紧盯着她。
他,是他,四年前的那一行黑衣人,绝对不会错,这双眼睛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
一缕阳光透过井字形窗户金灿灿的射进满似尘埃的杂房内,一粒粒细小的灰尘在温暖的阳光中淡然的飞舞,地上交叠的两人默默注视着对方沐浴在恬静的阳光下一动不动,像似连理枝紧紧纠缠相连。
陆湛诧异的看着眼前即熟悉又陌生的女子,那双水灵的眼睁得大大的,乌黑的瞳孔清晰的印着他的脸,收回手中紧握的短剑,一个翻身离开压制住的王絮儿躺在地上,粗喘了几口气。
王絮儿身体恢复自由,压住心里的寒气连连后退,想远离这个杀人狂,可路被他挡住,警惕的眼忽然停在那胸口染上黑晕般的黑衣上,他受伤了,再望他脸瞧去,一片苍白,是不是可以……。
“在你走出门这之前我可以把你杀了,”冰冷的声音敲打着王絮儿的耳膜,那双阴蛰冷漠的眼像看透了她的心思,王絮儿脸色略微尴尬、懊恼。
陆湛看了一眼靠在柜架上死死盯着她的王絮儿,冷吸了口气,“帮我疗伤,你没有选择。”
那双冷漠眼中的自信,让王絮儿紧咬住心里的害怕和不甘,一段思想斗争,沉默了好一会,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好好的呆在这,不许出声。”
见王絮儿的身影消失,陆湛紧绷的身体半放松下来,顿时胸口因刚刚剧烈运动传来钻心的痛,脸色更加苍白,汗水涔涔流下。
王絮儿一边准备着东西,一边分析着利弊,如果她出去叫人,有多少几率能把他抓住杀死,想到附近淳朴的农民,如果没有把他杀死,背脊一阵凉飕飕的,摸了摸脖子的伤,想到那双冷漠阴蛰的眼神,心一怯,他没有死到时候肯定能倒回来把她杀了,不行,这个想法不行,不能冒险。
王絮儿勺好一桶热水,吃力的提着往杂房走去,时不时往院门望去,幸好李婆子她们偷懒出去串门了,看来最近教训李婆子她们的事又的退后了,先把这煞神送走。
第九章
“先说好,这次帮了你,你不能再杀我,”王絮儿居高临下看着陆湛,见靠在衣柜上的陆湛神色不变,那双阴蛰的眼似像在嘲笑她,王絮儿底气一弱。
“先说好,我才帮你疗伤。”
见王絮儿又佯装恶狠狠的盯着他,陆湛心一晒,嘴角一弯低沉的嗯了一声。
“那说好了,如果你违反誓言,我会诅咒你不得好死,”王絮儿见陆湛点头答应,还是略不放心的威胁了几句,
说完蹲下身子拿起剪刀、小刀丢在滚烫热水中,然后把止血药、绷带、一壶高浓度的酒摆好。
陆湛看着这一系列的专业动作,只见那乌黑柔软的发丝不停的移动,直隶、江南。
王絮儿用水擦掉他身上的血,而后在伤口旁边用酒精消毒。注视着那略微起伏狰狞的小伤口,里面的箭枝已浸透了血,抬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陆湛,见他眼神无悲无痛,这人是不是没有痛的感觉,递过折好的帕子,“咬着。”
陆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咬过递到嘴边的帕子。
离心脏只有几厘米远,远远还能感受心脏的跳动,王絮儿深吸了口气,“我不是大夫,如果不小心没有拔好碰到你动脉,你死了可不关我的事。”
见对方的眼一冷望向她,压迫随之而来,王絮儿背脊紧绷干干道,“但我会尽力。”
陆湛点了点头。
王絮儿镇定的拿起刀往伤口划拉了一下把伤口弄开点,以好拔箭,胸口似感受到疼痛略微跳了几下,略抬头见他额头豆粒般汗珠往下掉,感受她的视线,那双眼转过来阴蛰的注视她,王絮儿连忙低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巴,“我开始了,你忍着点。”
王絮儿左手扒开伤口,右手拿起剪刀夹住那箭枝,稳了稳手迅速往外一扯。
钻心的痛让陆湛不自觉的发出一声沉闷的疼哼声,手臂和脖子上的青筋顿时爆起隐隐跳动,双手不由紧握以缓解疼痛。
王絮儿连忙拿绷带压住伤口,然后止血药一点点的往伤口洒去,弄完手轻轻的压着伤口。
只见陆湛脸色苍白如纸,汗水不停的从额头留下,脖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王絮儿伸出手打算扯开他紧咬的帕子,一扯没动。
陆湛强忍住疼痛松开紧绷的牙关,新鲜的空气灌入口腔,解渴的呼吸了几声,突然脸上呼吸一滞,一只手拿着帕子细细的帮他擦着汗水。
陆湛垂眸看了一眼专注的王絮儿,瞳孔一凝,见她瞧过来连忙转过眼。
王絮儿奇怪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帮陆湛擦汗水,往下擦见他脖上暴动的青筋,“你得放松,大伤初愈身体紧绷对伤口不好。”
陆湛余光见王絮儿皱眉,眉略微一动,随后身体还是慢慢放松靠在柜架上。
王絮儿见伤口不再大量流血,随后又洒了一层止血药再覆盖了一层止痛药,然后小心的帮他擦了下大汗淋漓的上半身,绑好绷带。
“我去帮你拿些干净衣服来你先休息会,”王絮儿收拾好东西吩咐道。
第十章
陆湛怔怔的看着窗口洒进来的阳光,刚刚那种亲密不排斥的举动,他一点也不喜。
耳朵一动,门外传来略微重的脚步声,眼一寒,想移动确发现全身没一丝力气,手握紧刀藏在身后。
王絮儿左手端着小米粥,手腕提着包好的衣服,右手吃力提着一桶水,步伐略微混乱的走着。
一脚踹开门,耳边一闪而过寒冷的杀气,顿时脊背发凉。
‘叮’微弱的金属碰地声。
王絮儿僵硬的回头看着地上那把锋利的小刀,牙齿咯咯的打颤转而又愤怒的怒斥道,“你刚刚还答应不杀我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要不是我刚刚因为水重人略微偏了点,是不是我现在已经死了。”
陆湛刚以为是陌生人,谁知是她,见她愤怒的喋喋不休,耳边嗡嗡作响太阳穴直跳,略微尴尬的心马上换来不耐。
眼一沉随意的扫了她一眼,王絮儿的声音嘎然而止,站了好一会儿,极度不爽的认命移动步伐,手腕一阵吃力,才想到刚刚居然被吓住没有把东西放下来,一直提了这么久。
“给你,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