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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2部分

醉迷红楼-第1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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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为官清正端方,在士林中享有盛名。

    只是,自从太上皇避居龙首宫,隆正继位,忠顺王自此掌握朝中大权,官风清正为人端方的杨顺,因不肯屈从忠顺王,被赶出了京城,贬到滇黔之地做巡抚去了。

    虽是一省巡抚,可滇黔之地为恶地,从油水十足的工部侍郎,到恶地巡抚,可谓十足十的贬迁了。

    但杨顺虽然名中带一个顺字,却生性倔强,纵然在忠顺王掌权的二十年里一直只能在恶地为官,却始终不肯屈服。

    直到隆正帝重掌大权后,整顿内阁,觉得无人可用,便想起了这位铁骨铮铮,官风显著的老臣。

    操守极佳,风骨也极好,虽然能为寻常,但这般已经是极好的了。

    拜为阁臣,重掌工部事宜,算是位高权重。

    因为二十年未回京,家中又清贫,没有宅第,隆正帝这才在务本坊中选了处大宅子赏赐之,以嘉奖其当年不屈之志。

    然而隆正帝断然想不到,在都中文坛大家接二连三倒台后,养望数十年的杨顺,竟扛起了都中士林文坛魁首的大旗,成了新一任的清流领袖。

    而此刻,都中数位影响力极大的文官和士林名士,都悄然来到了杨府拜访。

    议题只有一个:如何诛奸佞,扶正道!

    “苍岩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大道将衰,暗无天日啊!”

    杨府正堂内,一身着三品补子官服的文官,满脸痛惜道。

    苍岩乃杨顺的号,二十年前,他被贬滇南,落居一片苍岩上,因此字号苍岩。

    此事传出后,他便被人尊称为苍岩公。

    此人对面一身着儒袍的老人也痛心疾首道:“短短一月间,桐城四老、二圣血裔、望海公、海老,还有诸多朝中正道大家,全都折戟沉沙,损失惨重!

    眼见万马齐喑,正道不昌,苍岩公乃圣道干城,我辈魁首,当力挽天倾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

    不过,正座上,一面色黝黑,皱纹深邃,恍若老农的老者,却气度如渊的端坐,闭目不言,如若未闻。

    他便是内阁阁臣,杨顺。

    三十四年前,风华绝代的新科状元,如今却磨砺成了这般模样。

    只是虽似老农,但周身气度,却让任何人都不敢轻忽。

    见他不言,堂下六七人有些着急。

    如今文官一脉的形势真的已经恶劣之极了,再无当日太上皇和贤王忠顺亲王秉国时的气象。

    现在,国朝大权尽在隆正帝一人之首,再由他分之于忠怡亲王赢祥和张廷玉领导的内阁手中。

    隆正帝、赢祥、张廷玉,此三人构成了最高的权利三人组。

    国朝大事,大都由此三人而决。

    除了他们外,其他人充其量就是执行者。

    集权集到这个程度,办事的效率的确提高了无数倍,可文官们的日子却一日比一日难过。

    任务一天重似一天,然而权利自主程度却一日不如一日。

    这让过了几十年“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文官们,如何能开心?

    他们不是没闹过,也不是没争过,可全都被上面的铁血肃杀的手段给镇压下去了……

    以至于损兵折将,赔了夫人又折兵,到现在,甚至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唯有寄托这位名望传四海的杨顺,能替他们搬回一局。

    “苍岩公,您不能不说话啊!”

    一年轻些,但也有三十多岁的文臣,激动的站起身喊道。

    杨顺终于睁开了眼睛,隐隐浑浊的老眼看向那位文臣,让他的气息顿时衰落了下去……

    杨顺开口了,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谷城,你让我说什么?黄理他们做的事,对么?”

    名唤谷城的年轻官员,闻言面色一滞,道:“苍岩公,黄理他们所行固然不对,可贾环有何资格抄家杀人?

    他这是在践踏国法!

    别说是他,就算是宫里的陛下,也不能这般不顾朝廷法规,随意抄家杀人!

    若都这样干,朝廷还要三司做甚?

    再说,他们也没拿出什么证据!”

    杨顺沉默了片刻,沉声道:“所谓的证据,就不要再提了,已欺人,难道还要再自欺?

    至于为何没让三司去审案,贾环说的还不清楚吗?”

    古城闻言登时急了,道:“苍岩公,贾环所说的都是胡搅蛮缠,歪理邪说,不过在煽动愚昧百姓,如何上得了台面?

    再者,难道就我们文官有罪恶贪婪之辈,他们勋贵就都是好的?

    谁不知道,论荒。淫腐朽,莫过于那些勋贵者!

    他还有脸寻我们的麻烦……”

    “正是!”

    “言之有理,他们勋贵自己也没多干净,还来说我们?”

    周围人纷纷附和道。

    杨顺闻言,垂下的眼皮中,闪过一抹失望,他沉声道:“勋贵中自然有更荒。淫无耻之辈,但你们要知道一点,那就是武将不得干政。

    既然不能参与政事,他们就算再荒。淫无度,危害也有限的紧。

    可我们却不同……”

    见那些人还想说什么,杨顺站起身,负手而立,沉声道:“你们所说的正道危矣,在老夫看来,却恰恰相反。

    如今西域已归复,准格尔蒙古已亡,厄罗斯贼子也被击退,至少三十年内,大秦腹地再无战事。

    你们担心什么?担心武勋坐大?

    不!他们最辉煌的时间,也就是今年了,也只是今年。

    等到了明年,谁还记得,谁还在乎他们曾经的功绩?

    接下来的时间,却是文臣的时间,我们要辅佐明君,共造盛世!

    到那个时候,自然便会正道大昌!

    没了战事,所谓的武勋世家,便会一年不如一年,一代不如一代,最多百年,也就消亡了。

    历史上,军功集团坐大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不说隋唐,只说前朝朱明,洪武永乐时,不就是如此?

    文官不如犬,但有祸事,两位暴虐大帝,就动辄血洗朝堂。

    他们父子二君一次次杀下来,不知杀了多少儒教门生。

    但,那又如何?

    百年之后,他们早已人死灯灭,然而大道,仍在我名教手中。

    后来纵有武宗回光返照,可终究还是我等儒教再行大道。

    所以,老夫不懂你们在焦躁什么?

    大道于心,你们难道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

    都回去吧,安心忠于朝事,大道自然会昌。

    至于杀害顾师的贾家庶子……

    我等只需安心静候,自有他败亡之时。

    以忠顺亲王当日一手遮天之势,犹有败亡被圈之日。

    更何况区区一黄毛孺子?”

    其他人闻言,无不嘴角抽抽。

    他们可不是杨苍岩,可以一等就是二十年。

    他们别说二十年,二年都觉得难以忍受。

    谷城面色难看道:“苍岩公,难道我等就坐视此子猖獗?”

    杨顺淡淡的道:“此子年少显贵,自视甚高,断不会就此罢手,不理政事的。

    你们只需盯着他,看看他哪里做的不合规矩,提出来就是。

    陛下眼中,容不得沙子……

    如今最重要的,却不是对付此子。

    经过许多事后,民间百姓对我等看法极不好。

    我等最先要做的,便是改变这种不好。

    诸位当知,民心如铁!

    民心,即天意,亦是我等大道根基所在。

    若根基不存,还谈何大道复兴?

    去吧……”

    谷城等人心怀希望而来,却无比失望而归。

    可面对动辄大道,泛泛而谈的杨顺,他们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另寻他法……

    待送走来客后,杨顺便独自一人回了书房。

    关上门后,进了里间存书之处。

    壁橱之背侧,原本有一个佛龛,供奉着佛像。

    此时被蒙上了一层帘子……

    杨顺将帘子拉开,露出的,却并非是佛像,而是一张灵牌。

    上书“先师,顾千秋”五字。

    杨顺眉头紧锁,怔怔看着灵牌,老眼中满是凌厉之色。

    过了许久,才再次拉上帘子,转身出去。

    君不密,则失臣。

    臣不密,则失身。

    几事不密,则成害。

    竖子都懂的道理,那些人却不懂,活该事败。

    ……

    ps:杨顺此人,大概是最后一个坑,剩下的,就该填坑了。

    加油!努力五月……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真怒

    神京西城,崇化坊,武威公府。

    作为当世唯一的在世国公,武威公府的规制自然也是勋贵门第第一人。

    除却配属的八百亲兵外,武威公府门前,甚至还有隆正帝亲属的龙骧禁卫二员,持大秦戟立于门前。

    在此门一箭之地外,文官落轿,武将下马,以示尊崇。

    伴随着大批黄沙系将领加官进爵,拥护在武威公周边,从西北荒蛮之地入京的这方势力,似大势已成。

    每日里,武威公府门前车水马龙。

    黄沙一系勋贵将门,常来此与武威公秦梁议事。

    勋贵诰命,则常来与一等国公夫人张氏请安。

    诸多王侯子弟更是川流不息,围绕在国公世子秦风身边。

    武威一脉,已隐隐有当年荣国在世时的盛景。

    都中勋贵圈中,隐有流言日繁:如今武勋将门真正的第一公子,便是国公世子秦风。

    秦风允文允武,儒将之姿!

    至于贾环……

    他已经成了宫里那位的门下走狗,且粗鄙无礼,不配为武勋集团的代表。

    这种传言,极有市场。

    也是牛奔、温博等人,近来与秦风闹矛盾的缘由。

    双方闹的很不愉快,有数次,几乎动真章。

    只是顾及上回贾环在宁国府的爆发,才总是堪堪收敛住。

    但勋贵圈子里,至少是衙内圈子里,隐有妖风四起。

    不过,当事人贾环,似一切未所有觉,一如往常……

    今日午时,从荣庆堂辞别贾母和家中姊妹后,他就带着二十亲兵,往崇化坊打马而来。

    在距离武威公府一箭之地外下马,然后步入正门。

    今日拜访武威公府的人依旧很多,多是黄沙旧将。

    不过,这些人今天全都在门楼前住了脚,没能入内。

    秦家老管家秦忠当面相告,今日公爷和夫人设家宴,为小国公践行,不待外客。

    一干武勋大将们虽然失望,却无人敢造次。

    论规矩,秦家是出了名的森严,气派极大。

    不过,当他们看到贾环恍入无人之地般过门而入,路过秦忠老管家时,还揪了把老管家的胡子时,无不瞠目结舌。

    阳城子刘大能颇为不服气道:“老管家,不是说公爷今日设的是家宴吗?怎地这宁国侯就能进……”

    秦忠淡淡一笑,看了眼刘大能,道:“国公爷和夫人今日设的是家宴,专门宴请宁侯,怎地,你刘大将军不高兴了?”

    刘大能闻言干笑了声,道:“末将岂敢?只是……”他面色有些古怪,低声道:“只是末将近来听到传言,说……说这宁国侯,成了天家的犬牙,为了邀宠,无所不用其极,行为十分下。流……哎哟!老管家,您打我作甚?”

    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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