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红楼-第10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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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赢祥原本就不大赞成隆正帝这般着急出手,而且,也不大赞成下手那般狠辣。
按照原本隆正帝和贾环商议的进行,其实就很好。
缓缓收其权,让贾环隐匿到水下,再缓缓图之,岂不很好?
只可惜,这个皇兄心性太过急躁……
隆正帝闻言,虽不甘心,却也没什么好法子,哼了声,道:“这李光地,临去了,还给朕添了许多麻烦,真让人着恼!若不是看在……”
“皇上!”
赢祥额头都冒汗了,忙劝道:“皇上,李光地于国朝社稷有殊勋!”
隆正帝没好气白了赢祥一眼,道:“朕知道,朕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赢祥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笑了笑,心里却又是一叹。
真是随口一说吗?
李光地真真是一只老狐狸,所以才这般早乞骸骨,告老还乡。
若他还恋栈不去,怕是早晚……
以他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一言可定江山的威望,没有哪个人主能睡的安稳。
幸好,他已经太老太老了,所以,他才能安享残生。
“至于贾环……”
隆正帝忽然轻声道了声,面色犹疑不定。
赢祥声音也放轻了些,道:“皇上,贾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从此安心受用了吗?且再看看吧。”
隆正帝垂下眼帘,轻轻叹息了声,道:“李光地此次出手,对贾环到底是福是祸,谁又能说得准?
只望他日后,好自为之吧。
若非必要,朕着实不愿动他……”
“皇上……”
君臣二人正说着话,苏培盛从外间走来,躬身道:“皇上,贾家派了黑云车入宫,要接公孙氏回府。”
隆正帝闻言,面色一变,心里苦涩。
贾环,是要和朕划清界限吗?
他是在怪朕!
可是,朕是帝王啊!
身不由己的帝王……
“准,公孙氏出宫。
公孙氏医治太后有宫,赐金锦二十匹,宫绫二十匹,东珠十颗,并,赐二品诰命。”
赢祥在一旁旁观着,听完隆正帝的赏赐后,心里松了口气。
贾环圣眷不衰,只盼他好自为之。
只是,太后……
虽紫宸书房内阳光明媚,温度宜人。
可赢祥以半步天象之躯,也感到了一丝丝寒意……
……
距离神京城外二百里一座小城外,黑冰台主人赵师道,率领一队人马,遇上了重甲御林残军,以及,叶道星的尸骸。
“圣命:御林营今日起,改名罪军。调往长城军团效力,钦此。”
赵师道于马上,手持圣旨,淡淡的道。
“什么?”
“不可能!”
“这是假的,假传圣命!”
原本便是哀军的重甲御林,在此刻彻底炸了。
他们敬爱如父的军团长被人割了头,他们的建制残了,他们无人搭理的一步步从西域熬到关中,衣衫褴褛。
他们是为国征战啊!
他们在厄罗斯哥萨克的冲击中,死战不退。
到头来,就换了一个“罪军”的番号,还要被发配北方苦寒之地?
只可惜,没等他们叫嚣闹事,营地周边忽然出现黑压压的一线骑兵。
弓弩张开,对准了他们。
毫无疑问,若是他们稍有异动,下场可知。
“大将军!!”
忽然,为首一个校尉凄厉的怒吼了声,而后怆然泪下。
一时间,哭声满营。
只是,再怎样悲凉,在圣命之前,都无济于事。
这一千多残勇,在两千骑兵监控下,连一夜都未等尽,就匆匆往北而去……
背后,赵师道看了眼扶送的棺栋,虽然尸体早已腐烂,却依旧看得出叶道星的面目。
他冲手下点点头后,一罐火油倒在了棺栋上,大火冲天而起。
鹰视狼顾,枭雄之心的叶道星,自此灰飞烟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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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家和万事兴
荣国府,荣庆堂。
贾环之前去梦坡斋路过此处时,便能听到里面不断传出的哭求声。
他并没在意。
一次发落了那么多族人,虽没杀掉,但比杀掉还要狠些。
这些族人家里多有老人,能进府求情,不算难事。
只是,等他从梦坡斋出来,再折向荣庆堂时,发现哭求声还在,且出现了男子之声,就让他不喜了。
荣庆堂乃是内宅,等闲外男如何能进入?
“三爷来啦!”
抄手游廊下,婢女小角儿原本纠结的小脸看到贾环后,登时展颜笑开,喜道。
贾环点点头,看着扎着总角小辫的小角儿道:“里面闹了一早上了,谁在里面?”
小角儿撇嘴道:“三爷,是后街三房和六房的老太太,还有六房、八房的人哩。那个哭着的男的,是五房大爷的二子贾荟。他极懂礼数,又长的好,和宝二爷关系极好。
所以能到老太太这里求情。”
贾环闻言,轻轻挑了挑眉尖。
前世读红楼,可没听说过贾宝玉和族中哪个关系好。
纵然贾蔷那等比贾蓉还俊俏的小哥儿,和贾宝玉关系也淡淡。
他和秦钟、琪官这等人才是关系密切。
却不想,如今琪官毁容,被北静郡王接入府中不出,秦钟更是被杀后,贾宝玉竟和族人打好了关系。
贾荟……
贾环隐约记得此人,好似一相貌极娘的腼腆少年。
他还有一个哥哥,叫贾茴。
至于五房大爷……好似就是贾效吧?
那个软蛋糊涂鬼,没什么能为,也没什么谋生本领。
两个儿子都在族学读书,家里精穷,每月从公中领取几两银子度日。
却贪心不小,和其他人一起来贾府逼宫。
“三爷,你快进去把他们赶走吧。都闹了一早上了,我们在外面听着头都疼,老太太她们更难熬哩。”
小角儿撅着嘴巴说道。
贾环想了想,点点头,道:“好。”
小角儿闻言登时喜笑颜开,上前撩起珠帘,对贾环道:“我给三爷起门帘儿!”
说罢,又朝里头脆生生的喊了声:“三爷来啦!!”
闹哄哄的荣庆堂,登时一静。
贾环随手赏了小角儿一把金瓜子后,看着她那财迷样,笑了笑,便阔步走了进去。
满堂妇人,多是族中其他各房的当家太太,老太太。
个个泪眼红肿,面色惨白。
看向贾环的眼神,有畏惧惶恐,有憎恶仇恨。
然而,不管她们是什么样的目光,与贾环无关。
他似没看到这些人一般,走上前与贾母行礼。
贾母昨日虽和贾环生气,可过了一夜,鸳鸯与她说了好些话,自己又想明白了许多后,哪里还有隔夜仇?
虽面色疲倦,还是满面笑容的叫起了贾环。
不过,她身旁的贾宝玉脸色却有些作难起来。
因为跪在堂下的那个相貌俊秀的少年,正不住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似在看一负心人……
往日里从不主动和贾环说话的贾宝玉,今日破天荒的主动同贾环说起了话:“三弟,这位……这位算起来也是你二哥,他是后廊下五房效大爷家的二哥贾荟……”
贾环闻言,轻笑一声,道:“什么后廊下五房?二哥怕是还不知道,今日宗祠大会后,这世上,便没有什么后廊下的五房了。吃里扒外,谋算族长的畜生,如何还能算是族人?”
众人闻言面色齐齐一变,贾宝玉脸色也极不自在,他干笑了两声,道:“三……三弟,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你只罚那些做错了事的人就是,何必为难族中那些妇孺?
他们也是我贾族族人,若没了屋宅田地,又去何处谋生?”
“是啊,宝二爷真真是菩萨心肠!”
“到底是荣国嫡孙,心肠仁厚!”
“太太管教的好……”
周围那些老妇人们,齐齐称赞起贾宝玉来。
然而,这话却让一旁的王熙凤和前来帮忙的贾探春皱起了眉头。
到底是一群无知妇人,以为如今还是当年吗?
现在贾家能做主的,连老太太都说不上话了,做主的是贾环。
现在你们有求于人,还说这等愚蠢不堪的话,岂不是在作死!
只自己作死也就罢了,何苦再牵连到宝玉头上?
果不其然,贾环听到这番话后,眼神骤冷,他自然不会同一群无知妇人计较,而是看向贾宝玉,道:“宝二哥昨日不是不想接族长之位吗?你昨天要是接了,现在不都是你说的算了?”
贾宝玉闻言,面色顿时一变,讷讷道:“我……三弟,我……”
贾环再问道:“现在也不晚,宝二哥要是有兴趣,现在也可以当这个族长。到时候,你想怎样就怎样,如何?”
此言落地后,荣庆堂内差点没炸锅。
那群老妇人差点没跪下来,一个个央求着贾母或者贾宝玉,让他接手族长之位。
贾母面沉如水,瞪了贾环一眼后,又看向贾宝玉。
贾宝玉垂着头,在众人瞩目下,缓缓摇了摇头,道:“三弟,我做不来。”
贾环闻言,颇有深意的看了眼一旁处,如菩萨一般坐着不言语的王夫人,又看了眼快发怒的贾母,呵呵笑了声,道:“既然不愿干,那就少掺和这些烂事儿。
宝二哥,你也不想想,这些勾结家里的外敌,想害了我,瓜分宁国府。
等没了我,没了宁国府,他们就会满足了?
你现在不忍她们落魄,却不知如有朝一日,咱们落魄了,谁会可怜咱们?”
说罢,对那些哭哭啼啼的人喝道:“贾芸到底不够老练,这个时候,还没有清理利索。既然都不是我贾族族人,如何还能进的荣国府?扰我老祖宗的清静?”
贾环话音未落地,就见门外进来一妇人,正是贾芸之母,唐氏。
唐氏先对贾母福了福,行一礼后,又连忙对贾环道:“三叔,芸哥儿带了人在外面,他是外男,不好入内宅,让我先跟您认罪。
他说之前只顾忙着看住那几家的前宅,没想惊扰后宅,却不想出了岔子,他们从后门跑出来,来了荣国府。
如今他带着亲兵在外面,请示三叔,是不是要进来拿人……”
贾环转过头,看向那些妇人,冷声道:“你们是等我的亲兵进来拿人,还是自己走?”
那些妇人闻言,一个个面色惨白,可怜之极,可看着贾环那张冰冷无情的脸,没有丝毫通融的可能,而贾母也只是低着头眯着眼不出声,绝望之下,只能哭泣着往外走。
她们倒不是没想过大哭大闹,可她们着实不敢。
因为她们家里的老爷们,今日都是被抬着送回来的,被贾环打了个半死。
所以她们知道,贾环绝不是只说不练的人。
吵闹的荣庆堂一上午不得安宁的妇人们,一个个哭哭啼啼的出门离去。
贾芸之母见贾母似不高兴,也趁机跟着离去了。
能教出那样一个懂世情的儿子,唐氏又怎会不识趣呢?
待那些族中妇人都离去后,贾环坐在贾母身边,对她道:“老祖宗,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孙儿岂有不知家和万事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