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罚恶令-第5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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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木大人就不劳费心了。”沈凌眉头微皱,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向陆笙开炮?是陆笙得罪什么人了?
“陆笙来去楚州和兰州两地也就半天的功夫。木大人不是武道宗师,但也应该明白武道宗师境神游天地间的事吧?”
“是啊,木大人,两地相隔区区三千里,对陆笙来说并不算事。”姒铮也似乎察觉到了苗头有些不快的说道。
“但是,陆笙一人统领两州,为两地封疆大吏,这……于江山社稷不利。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个官吏独管两州的。如果陆笙心怀不臣之心,其隐患太大。”
“木大人!”突然,一声轻喝响起。
站在文武百官最前列的乃六大内阁。满头银发的贺行之回头盯着木大人冷冷的喝道。
“你说的一人统领两州,是指统领两州兵权的镇军统帅还是我们文官同僚?”
这话一出,顿时让木大人的脸色大变了起来。
大禹立国以来,军功最重,那些门阀贵勋也多数军中得的功劳而被封爵,也被提防。大禹对武官封赏最重,但也防范最重。贺行之这么一句话,直接将文官体系摆在台面上了。
而历朝历代的思维也是文人不可能造反,他们没有兵权只有治理之权。所以权柄对于文官开放的很开,而对武将统兵的人数和地盘却又极为严苛的限制。
就好比楚州三镇军,却有三个统领,他们相互平级各不统属,就是防止有人拥兵自重。可玄天府算什么?不属军部没有兵权,也不属文人体系不归内阁六部管。
所以这个问题,木大人还真不好回答。
“贺阁老!”这时,站在朝堂一侧的三皇子姒奕突然踏出一步,“玄天府不在内阁六部之中,直属父皇统领。但玄天府毕竟是维系一方治安,所统领的也皆是一群武人。按理说,应该归属于武将才是。”
“三皇子明鉴,楚州玄天府在册人数为一万四千人,兰州玄天府人数为八千人……两州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余人。统领两万人兵马,在军部怕是连五品官衔都没有吧?
玄天府的权柄,在于在他的管辖范围,无不可查,无不可问,上到官员职守,下到百姓民生,无论怎么算,其也更加接近于我文治官僚吧?”
“但就算如此,哪有一人做两州太守的?”
“那三皇子的意思是,中枢内阁不该存在了?”此话一出,满堂死寂,而姒奕更是脸色铁青的看着贺行之竟然崩不出半个字。
别看皇子的身份挺牛的,但皇子只是皇上的儿子而不是皇上。在朝廷体制上,中枢内阁才是真正协助皇帝治理天下的人。中枢内阁发威,皇子也只能退避三舍。
“中枢内阁管理大禹十九州,与陆笙相比大了不知多少,难道也需要严防中枢内阁,以防不臣之心?”
“好了,地方官吏以一州为最大管辖无非是生怕地方太大而管不过来。朕观陆笙管理两州绰绰有余,此事就无需讨论了。”
“是!”
“儿臣明白!”
“退朝——”
文武百官散去,沈凌跟着姒铮回到御书房又要处理一天的工作。
“沈凌,今天的朝堂局事你怎么看?”
“有人故意的!”
“目的呢?”
“暂且不知,臣只能猜到两点。第一,有人似乎不希望陆笙留在兰州。于御史弹劾陆笙似乎想将他赶离兰州。而木大人的意思是让人取代楚州让陆笙留在兰州。
可实际上他们两人的目的是一样的,只要推动成一人独管一州,那么陆笙必定会回楚州而离开兰州。
第二点,前天南境战报刚刚送来,五皇子已经完成了布局马上要进行决战了。这一战,我军有十成把握稳操胜券。
在这个节骨眼上拿陆笙开刀,其实就是为了扫一下五皇子的势头。”
“可我记得……陆笙不是五皇子的人?”姒铮笑眯眯的问道。
“因为臣的原因,陆笙在他们眼中早就是五皇子的人了。”
“那你呢?”姒铮更是笑得更似狐狸一样问道。
“臣是皇上的人!”
“如果朕立太子,你觉得谁合适?”
“这要看皇上是立嫡,立长,立贤了?”
“立嫡,是七皇子,立长是大皇子,立贤……朕估计你一定说五皇子。看来从一开始在你的眼中老三都是出局的啊。”
“三皇子……怎么说呢,能力是有但他的眼界太幼稚。他现在拉拢每个六部官吏,整天上蹿下跳的,就似个馋臣一般。若那天能跳出自身格局,站在天下和历史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他能成一代明君。只是……古往今来有几个人能跳出自身格局?看不清形式,徒劳而已。”
沈凌这些年被姒铮调教的不错,侃侃而谈不卑不亢。而且,在姒铮的怂恿下,在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什么都敢说。要不敢说,姒铮才会训人。
“什么形式?”
“夺嫡之争,要么行王道,要么行霸道。王道,民心在手,而非官心在手。就算官心在手,也该是那些手握实权的官心非那些言官,笔吏,礼部的那些文儒。内阁六位宰相,他能拉拢一个都比他现在的所有势力强。
拉拢那么多官员给他鼓吹,和那么多昨日黄花的门阀贵勋交好。除了添一身臭名无半点益处。”
“霸道呢?”
“手握大权,执掌大军!”
“你是指五皇子?”
“皇上,五皇子虽然执掌大军,何曾手握大权?五皇子的军权,还不是在皇上的一语之中?”
“哈哈哈……那你呢?你跳出了格局了么?”姒铮突然问道。
沈凌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姒铮这话的意思。
“朕不清楚朕有没有跳出格局,所以想听听,所谓的跳出格局是什么?”
“皇上,所为格局就是自己的精神主观的位置摆在何处。比如天下人,都对皇帝这个位置看法各会有不同,为何如此?因为天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主管,此所谓以己度人。
我曾经听陆笙和我讲过一个笑话,说一对年轻的夫妇在田里耕种,中午吃饭的时候没事闲聊。女的对男的说,你说皇上和皇后锄地之余吃的一定是白面馍,喝的一定是山泉水。
男的很是鄙夷的看了婆娘一眼,真没见识,皇帝和皇后是世上最有钱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白面馍?那至少也是吃肉饼。用的是金锄头,犁的也一定是一亩能产一百石的地!”
“噗……哈哈哈……”姒铮畅快的笑了,这个笑话,他也听过,但在沈凌口中听到尤为畅快。
“他们根本没有想过,皇帝和皇后娘娘是根本不用耕地的。这就是眼界的问题了,都是从自身的美好来畅想如果当了皇帝会有什么美好的生活。在那对夫妇眼中,能吃肉饼,用金锄头耕地是最富贵的生活了。
好色之徒会想,自己当了皇帝有数不尽的美女,贪权之人可以想,皇帝可以为所欲为,好名之人会想,自己做了皇帝一定要做个明君流芳百世。”
说到这里,沈凌的话顿住了,而姒铮的笑容,也消失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爆发瘟疫
因为最后一个,说的是姒铮!能够当着姒铮的面,这么坦然的说他,可想而知,沈凌的胆子这几年被调教的很肥了。
“你的意思是,朕其实也没有跳出格局吧?朕想做明君流芳百世,其实也是一种主观的欲望对么?”
“世上皆凡人,有几个能真正跳出格局的。有些欲望是好的,有些欲望是坏的。如果能遇到一个懂得克制自己欲望的人,那都是百里挑一何况是一个天生是好的欲望更是万里无一。”
“你别安慰朕了,你还是说说,你跳出格局了没有?”
“臣有没有有跳出无关紧要吧?”沈凌有些警惕,感觉这个问题本不该问自己,自己更不该回答。
“但朕想知道。”
“没有!”沈凌摇了摇头,“每个人只会深陷于自己所能触及的欲望之后,对皇权尊贵,臣因为是旁观者所以看得透彻,仅此而已。”
“你看的透彻?那你说,皇权尊贵是什么?”
“是……一种职业吧!”沈凌在姒铮的眼神逼视下,不得不回答到。
“就好像农民耕地,商人逐利,工人做工一般的职业。只不过这个职业权利太大,稍有不慎就会让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这是为君者的职责!正因为如此,朕这么多年才是那么的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生怕稍有不慎就导致民不聊生。这皇帝,可不好当啊!”
“是!”沈凌虽然言语认同,但眼眸之中却很是平淡。那眼神,就仿佛看到酸腐书生无病呻吟一般。
“你似乎并不认同?朕现在也越来越糊涂了。是朕老了,还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五年前,朕命姒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百列,战局一旦拖延太久,百万大军能生生将朝廷给拖垮。
可是,事与愿违,百列国也不全是笨蛋蠢货。他们看出朕不能久战,竟然故意拖延暗中偷袭,战局三个月僵持不下。
姒宇这才不顾朕的命令,强行改变战略。这一战,一打打了五年。五年的粮草军费,原本足以拖垮大禹财政。可事实呢?却让满朝臣工哑口无言。
姒宇非但没有要朝廷的一文钱粮草,还交了近百万两税收……到现在,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只听他说,耕战百列,自给自足,丰衣足食,朝廷无忧。
还有吴州,楚州……吴州富庶,但楚州虽有天下粮仓之名却相对贫穷。朕何尝不想让百姓富足安居乐业?但大禹千年来,却未有大的改变。
但楚州在陆笙和贺行之手中才区区七年,已然超越京城成天下第一富州。
七年……才七年啊!朕一直想不明白,但凡新政,皆是需要反复推敲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就功败垂成。
可贺行之和陆笙呢?他们大刀阔斧无往不利,一个法令刚刚下发,另一条法令就已经起草。似乎他们从未想过……失败了会怎么样?治理天下,是这个样子的么?”
姒铮的眼眸很亮,就像闪闪发光的星星一般。
因为大禹的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他仿佛成了一个吃瓜的群众,瞪着懵逼的眼神发出666的惊叹。
最近些年发生了太多他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问过贺行之,为何楚州新政能推动这么快?为何没有激起百姓的反抗,为何百姓这么配合门阀贵勋这么支持,为何他身为皇帝推行的政策就这么的难?
贺行之那个骚包,直接装大逼,余者画竹,需寻一静谧之竹林,焚香沐浴,身心轻快,而后细细观摩竹林之韵,临摹于纸上,然稍有不慎,一笔落败则从头再来。
多次临摹无果,则心烦气躁越画越是不行,最终只能搁笔,今日不宜画竹。
然楚州新政,我与陆大人早已将楚州蓝图勾画于胸,胸有成竹,自然处处可落笔,笔笔皆传神!
这话说的,姒铮等回到寝宫之后气的连摔了好几个杯子。他真特么想把贺行之按在龙椅上来一句,你行你上啊!
“也许是……陆笙的格局不只是跳出了地域的限制吧。”
“不只是跳出了地域?还跳出了什么?”
“时间!”沈凌很是感慨的说道,“已然能纵观过去,知晓未来趋势,故而每一步都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恰到好处。吴州如是,楚州如是,现在的兰州,也如是!”
“知晓未来趋势……”
姒铮无言以对,可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