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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遗忘的爱-第75部分

小说: 遗忘的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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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此刻她把他捧在心尖,似乎还是太迟了。

记忆中母亲在灯下,伴着自己入眠,醒过来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她坐在那,打着瞌睡,身子往前一冲一冲的,手里的针线却还在继续。
好几次看到母亲的指尖上流淌下红色的血液,记忆中母亲的影子和苏子涵渐渐重叠在一起。
那样的认知,江意榕的呼吸一窒,手飞速地按向胸口,不断咳嗽。

陈天珩拿着药进来,看他咳得摇摇欲坠,放下水杯上来扶住他。
眼神扫过摊在床上的衣服,陈天珩也是一愣,心下不禁叹息:这又是何苦?

过了一会儿,江意榕平静下来,吞了药,又躺了下去。
陈天珩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只是道:“吃饭的时候我来喊你。”
江意榕点了点头。





第63章 第 63 章
说是给江意榕庆生,其实更多倒像是亲近朋友之间的小聚。
还没到吃饭,江意榕的热度就高了上去,还是惊动了周沐辰。
周沐辰已经听陈天珩说了衣服的事,也没有多大的意外,给他扎了针,难得的没有唠叨。
那一日江意榕的生日,最终他还是没有下楼。

江意榕昏昏沉沉躺了一天,夜半感觉稍好了些。
披衣来到书桌前,启动了电脑的按钮,屏幕不知何时已经换成最简单的布景。
江意榕点开文件夹,掉出那张偷拍的当年她在铁架桥穿一身红色层叠拖曳玫瑰花裙的照片。
怔怔地看了片刻,拿起手边的手机,按下那一串熟悉的即便已经删除但是依旧烂熟于心的号码,可直到屏幕发出的浅浅蓝光逐渐黯淡下去,江意榕依旧没有按下通话键。

撑着桌沿站起来,江意榕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此刻来参加他的庆生会的朋友大都已经离场,夜色迷蒙的庭院是曲终人散的寂寞,隐隐绰绰间多了几分阴凉。
再次拿出手机,屏幕的微弱光线映出江意榕沉郁的脸,眉头微微蹙起。
江意榕低头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输入后,眼前浮现出她的睡颜,沉沉叹了口气,还是退出了拨打功能。

转身的时候,一阵晕眩袭来,他拿着手机的手抵住了窗前厚重的帷幔,歇了片刻,虚虚浮浮地走了两步,勉强走到床边。
撑着床柜坐下的时候,手里虚软,手机往地上一滑,发出沉闷地一声。
江意榕想要伸手去捞手机,忽然心头一阵冷痛,眼前翻卷起大片大片的叠影,软软地往床上倒去。
似乎在手机落地之前,屏幕微弱地闪了下,只是接触到被褥的那一刻,江意榕再也撑不住,只来得及往手机摔碎的地方看一眼,就昏睡了过去。

手机上传来通知对方手机已经接收到短信,苏子涵紧紧握着手机,心里怀着小小的期待和忐忑。然而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直到临近午夜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传来。
苏子涵有些沮丧地看着窗外那抹高悬的月亮,抬腕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他三十岁的生日就要过去。
苏子涵写下“生日快乐”,不再犹豫,闭了闭眼按下了发送键。

等了片刻,回音石沉大海,苏子涵想着自己捡到手帕那日后,在医院陪着顾常晟的日子,总是往心胸外科的住院层看看,也试图去过顾常晟楼上一层的贵宾病房。
用尽千般方法,甚至假借聊天的名义询问他的消息,还是不能得到半点他的消息。
午夜梦回间,多少次呆呆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那日捡到的方格手帕,手帕上残留的浅浅的红色已经被她洗净,熨烫过,干净平整,灯光下蓝紫色的大方格很文雅,已经看不出当日他主人的狼狈和极力掩饰的身体的不适。
只是就那样握着,用手来回地摩挲,苏子涵都可以感到他熟悉地令她心动的气息,可如今手帕也已经遗失,连最后的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翻看着手机里存留的他的不多短信,脑海里想着楚乾告诉的有关他的只言片语,各种念头不断地推测联想然后再推翻,心情也随之跟着焦灼起伏担忧。
突然手机“嗡嗡”震动开来。
苏子涵惊了下,低头看到屏幕上跳动着顾子杰三个字。
犹豫了下,才接起。
顾子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爽朗阳光朝气:“子涵啊,我刚才看了下行程,一周后子云二次巡回签售回来,据说这次的巡回非常成功,我想是不是搞个庆功宴什么的?”
“不用搞那么麻烦,相熟的人吃个饭就成。”苏子涵停顿了下,想着这也是个好的契机,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他说清楚——和顾子杰现在的进展太快了,快地她害怕恐慌,整个人似乎都已经瘫痪了,她不想再这样纠缠不清下去,心里明明还时时刻刻在惦记着另一个人,一方面却给他传递着错误的信息——是时候该要说清了,她真的已经努力过,只是她控制不了自己日益膨胀的感情。
顾子杰听得她的声音有些冷淡,心里打了个突,不过还是道:“那好,我这边就喊了大哥大嫂,你看还要邀请什么人,决定了告诉我一声。”
苏子涵答应后挂了电话。
被他这么一打岔,刚才的思绪被打断,困意渐渐浮了上来,苏子涵拉过薄毯,就着沙发,睡了过去。


隔日,苏子涵致电楚乾邀请她周六一起来给姐姐庆祝。
楚乾听她的语气有些低落,不免问道:“怎么了,不开心吗?”
“想和子杰说开,心里有些忐忑。”
“总得说清楚的,那天我一定准时到。”
“嗯,定了地方告诉你。”

刚挂了电话,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楚乾接起,应了声,迅速拿起桌上的文件向着里头的办公室走去。
江意榕接过她递过来的文件,问道:“周六有安排吗?”
楚乾心里“咯噔”一下,江意榕看她有些勉强,用手按了按额角,语声里带了些疲惫:“没事,本来想让你去外省监督下工程,我再安排其他人,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楚乾顿了顿,抱着签好的文件有些踌躇,自从这次回来之后,江意榕从未问过她关于Helen的事情,自己主动向他说起也被婉转的转移了话题,尤其这次Helen做出的决定让她心里多了几分揣测,那是一种职业女性特有的直觉;她是真心怜惜Helen,总想在自己可能的范围为她做点事情。
所以她走到门口还是退了回来。
江意榕搁下笔看着她:“还有事?”
“江董……”

楚乾出去后,江意榕停下批阅文件的动作,身体缓缓靠向椅背,微微出神。
很久,思绪被一阵上涌的咳意打断。
江意榕拿起电话,让陈天珩代替楚乾去。

刚挂了电话,陈天珩就敲了敲门进来,脸上带着不解和焦急:“这不早前都安排好了吗?为什么要变?”
江意榕一点都不意外,撑着额头,疲态尽显:“楚乾有事,一时走不开,那个案子你之前就跟过,现在是后期的一点工作,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这样的话和澄天的案子就要你自己来,中午还要和安德鲁见面,你应该很清楚以你现在的状况根本应付不来。”
江意榕按着胸口咳了两声。
陈天珩想了下,脱口道:“是不是楚乾又和你说了什么?”
江意榕蹙了蹙眉,没有回答。
陈天珩看他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数,上前撑着桌子几乎是低吼道:“你又想做什么?你为她已经做得够多了,仁至义尽了!一件毛衣并不代表什么,那只是她愧疚她不甘你对她的冷淡,那不足以够成你这样去做的理由!”
江意榕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我承认她给我织毛衣让我感动,我也很感激。但是有些东西,不是想留就能留住的,还要看我愿不愿意给。天珩,我也会倦,也会怕,也会心寒,我想目前或者很久的一段将来,我都没有想过会和她再有这方面的可能。”
“那你又为何?”
“刚才楚乾说她过得很不开心,还想和顾子杰说清楚,我只是……毕竟她曾经是我生命中最珍惜的人。”江意榕声音萧瑟,似乎带了点缅怀,带了点浅浅的遗憾,更多的是释然,随之而起的是一份决绝,“只是那样悲惨的事情发生了,我活了下来,我得想办法开始新的生活,我只是希望她能幸福。况且她父亲的死包括她后来所遭受的一切,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终究于心难安。但是这些无关风月,只是对曾经深爱过的人真心的祝福和本能地帮助。”

“当年易振飞的易氏集团真的是。。。?”
江意榕摇了摇头,声音低弱:“还没有最终的定论,责任是肯定有的。”
“你的意思是?”
“当年易氏在被我们收购前,易振飞曾用500万购入五钢并且附带了它7。4亿的负债,从当年易振飞的心腹口中得知,易振飞的打算是卖钢厂里废铜烂铁和剩余的垃圾估计可以到4个亿左右,然后再进行重组,那些土地和厂房折腾下也绝对可以抵上7。4亿,最好的打算就是还有6000万的收益。哪知道后来因为五钢的地理位置被世博看中,世博给出两个条件,一个是异地重建厂房,第二个是一次性买断,当年一次性买断世博给出的价格是33亿,当时易振飞是完全打算采用第二个方案的。”
“可是在我们重组易氏的过程中几乎没有见到这一个案子啊?”
“据易振飞的心腹说这个案子是他又成立的一个公司独立运作的,经手的人很少。”
“这个有问题,照这么说,当年易振飞就没有要自杀的理由,根本没有到水穷处,不存在资金链的问题。33亿和卖东西的4个亿,抵完负债,剩余超过30亿,要是这样的话,只要有消息流出,易氏就不会因为资金链出现问题被我们有机可乘,难怪之前易振飞对于老爷的收购举动抵抗异常顽固。”陈天珩说到这,猜测道,“难道他的死和这个案子有关,这个案子现在在谁的手中?它得益的人到底是谁?”
“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那个公司的幕后老板是一个叫Lucy的女子,而这位Lucy和顾子杰的关系不一般,也和着安德鲁那个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天珩眉头一皱,江意榕已经继续,“另外,更加蹊跷的是这个案子是在父亲对易氏发起收购时被Lucy以600万的价格从易振飞手中购得,而那时父亲突然猝死,我回来,听从父亲的话,对易氏进行收购,两天后他就从楼上跳了下来。”

陈天珩清晰地记得,当年江意榕匆忙赶回奔丧,知道父亲是因为和易振飞见了面,在回来的路上出的车祸,当场死亡,死前还抱着本本看着易氏公布出来的现金流比益。
江意榕一怒之下,和银团打了招呼,还和相关交好的集团也打了招呼,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因为一直是不利的消息传出,之前就在经营上出现亏损负债比本就偏高的易氏集团,更是风雨飘摇,由于多诺骨牌效应,不到半天,三次跌停,下午紧急停牌。
紧接着几项快要谈好的合约,在江氏之前和现在共同的强烈干预下直接崩掉,这样的消息一出,易氏更是岌岌可危。
最终导致资金链断裂,易振飞从楼下一跃而下,易氏轰然倒塌。
“当年的事情和顾氏也脱不了关系?”
江意榕摇了摇头,喘了口气,话语有些断续:“没有。。证据。。。”

工作了一上去,刚才又说了一堆的话,江意榕心头困乏,体力难支。
陈天珩见他脸色灰败开来,忙问道:“要不要休息?”
江意榕没有拒绝,撑着桌沿缓慢地站起来,顷刻间,心头的窒息感愈发强烈,陈天珩赶忙扶了他一把。
江意榕咬着牙支撑着身体走到里间的休息室,在床上躺下的时候,鬓角都是痛地渗出来的虚汗。


时间过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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