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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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涵还没有回答,江意榕插话道:“陈妈,弄些点心过来。”
“哎,好。”
刚才原来是他找了她半天,苏子涵的心里一暖。
陈天珩看到他们:“才来,茶都泡好了,再不来,就得倒掉了。”
苏子涵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陈妈的点心才刚刚到,正巧。”周沐辰叉起一小块陈妈端上的巧克力慕斯鲜奶蛋糕,直夸味道别致出彩。
陈妈笑着收拾残碟:“好吃,下次再做。”
围坐在一起,晒着午后的阳光。
江意榕吃下陈妈递过来的药,陈天珩和周沐辰借口有事,取了车出去兜风。
江意榕和苏子涵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景致,名贵的树木间,在花架边却是不起眼的石榴树,满树的石榴缀满枝头。
圆圆滚滚红彤彤的石榴像小小的做工精巧的灯笼很漂亮。
两人坐着聊聊天。
药物的作用,江意榕有些困倦,苏子涵陪着他回房躺了一会儿。
起来后,两人在书房,打开古色古香的窗户,对着庭院里的飞鸟树木一起做画。
生活恬静美好,虽然没有太多的波澜,苏子涵也甘之若饴。
吃过晚饭,在楼下坐了会儿,两人回房。
江意榕进去洗澡,苏子涵取出包中的那片入水即化的药片,试了几次才撕开包装。
把药片拿在手中,手悬在杯子的上空,几次都缩了回来。
此时,江意榕换了睡袍从里面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抱手靠在门边看着她。
感受到身后的视线,苏子涵手一抖,药从她手中跌落杯子,在水中带起一阵白色的旋转粉末,很快与水完美的消融,不留一丝痕迹。
苏子涵满眼都是懊恼,回头看见江意榕,拿起杯子解释道:“水被我碰了一下,我去倒了,重新来。”
说着,捧着杯子向楼下走去。
江意榕没有拦着她,看着她的背影,神色一时复杂难辨,细看,似乎多了几分开怀。
重新拿着水上来,帮江意榕撕开药片,连着水一起递给他。
江意榕接过,一饮而尽,最后还是低声的道谢。
只是今天的谢谢听来,明明是清冽如常的音调,听起来多了几分真挚和情动。
相拥而眠到天亮。
第二天,苏子涵回到租住的地方,看着槐树下站着的那个人影,深吸一口气走过去。
顾子杰看她过来,抓着她的肩膀打量她:“还好吧?”
苏子涵本能地推开他,刚想说什么。
顾子杰递来药片,苏子涵并没有接过,正色道:“子杰,不要了,这样不好。”
顾子杰把药片在手中转了两圈,并不收回:“为什么?”
“当时我同意给他服用药物,一个是药物无害,仅仅是顾虑到你的感受,防范他过火的行为。。”顾子杰面无表情地听着。
苏子涵不管他,继续说道,“意榕是个君子,事实证明,我们的想法太小人了,我了解你的一片好心,但是多余了,以后还是不要了吧。”
顾子杰收回药,脸色阴沉:“他是君子?那是因为有药物的作用!你真是太天真了,到如今还相信他,还是因为你对他有感情,以至于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不会忘了仇恨的,我一直在想办法。”苏子涵辩解,“只是我真的不希望。。。子杰,你知道吗,就算昨晚他没有服药,我们过得很太平,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子杰嘲讽地笑了下:“但是那不能保证他永远都不会,复仇不需要这么大的代价你明白吗?子涵,我也是男人,我受不了自己所喜欢的。。为了复仇要牺牲到这样的地步。。”
苏子涵没有说话,顾子杰笑了下,没再坚持:“好吧,既然你都决定了,我尊重你,一切小心。”不过还是把药递给她,“放在身边防备着,兴许哪一天用得上。”
苏子涵想了下接过。
金秋十月是收获的季节,也是苏子涵生日的季节。
这段时间的接触,苏子涵已经不再纠结,既然感情都在,除了复仇,苏子涵也不介意在那一刻到来之时,最后的放纵一回,哪怕需要用余生的凄凉与寂寞去换也算值得。
真心永远是人与人交往之间最好的纽带和磨合剂,两人的感情渐入佳境。
日子在指尖一天天滑过。
公司想要取得沿海城市H省南沿线海岸的开发和代理的政府授权,力求三年内打造成集旅游、渡假、休闲的高档渡假村,另外还在岸边开辟了私人海滩,准备建造成独门独栋的度假别墅,和会员制的高尔夫球场今后一起推向市场。
为了这个案子,江意榕亲飞H省,今日上午是土地的公开招标会,江意榕还没有回来,但是公司已经成功取得授权的事情已经传了回来。
辛苦了几个月的相关部门陈天珩已经放话,自行庆祝或者是搞联谊,自己定,经费由公司报销,最后协商下来,定在思南路公馆庆祝。
问苏子涵,苏子涵却没有心情。
因为很巧,这一天也是她的生日。
大早,顾子杰就约她一起过生日,她心里总是存着点念想,拒绝了他的邀请,坐在位子上,心思不定。
看了手机好多次,都没有他的短信。
眼看着就要下班,苏子涵的心情已经降到冰点,失落溢满全身。
坐着地铁,听着身边嘈杂的环境,苏子涵开始自我埋怨,何必对他有过多的期许,本来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何求他去记得自己的生日,何必如此。。
人生已经有诸多不如意,何不开怀独自庆贺。
出了地铁站,苏子涵径自向公交车站走去。
听到身后有汽车喇叭的声音,苏子涵心烦气躁不想回头。
只是喇叭一直执着在响,手机铃声也适时地响起。
苏子涵站定翻找手机,音乐停止了,喇叭还在不住地想着,苏子涵不耐地回头。
眼前是那辆熟悉的墨绿色轿车。
苏子涵定定站在那边,看着他推门下车,向她款款走来。
藏青色的修身风衣,灰色长裤,文雅端正,不带一丝的风尘仆仆,在她面前站定,遥遥地看着她:“我回来了。”声音暗哑略带了一点疲倦,精神甚好。
苏子涵不由怔住,手机铃声响了半天总算是偃旗息鼓,半天才木木讷讷地说了句:“恭喜你。”
江意榕笑了下,笑容是真正地开怀:“那是不是该一起庆祝?”声音如好听的泉水叮咚流淌,又带着被过滤后沙质的醇厚质感。
苏子涵跟着他上车。
她没有看见,就在马路对面的树阴下,是一辆银灰色的小跑,暮色下,那个修长的人影靠在车门上,萧瑟清冷。
金茂大厦旁的游艇码头,在夜色中只能见得岸边帆船点点。
绕过长长的木质甲板,在里面停泊着一艘外形酷似“热带天堂岛”的游艇,舰长295英尺。
甲板打破常规是一个巨型的游泳池,池边做成热带岛屿的样子,三层的船舱是造成火山和小木屋的样子,很独特很漂亮。
就算在夜间,蔚蓝的游泳池泛出点点碧波的光,周围的棕榈树朦胧优美。
苏子涵眼眶有些湿润,想不到当时的一句戏言,他却那么上心。
记得在金丝雀码头,苏子涵登上他那艘由Feadship出名的约长150英尺的游艇,虽然内设已经是极具特色的是非彩色色调的运用——人造石、木材和钢铁素材周旋于黑、白和深浅各异的灰色之间。几何造型的家具、装饰格调和设计构思简洁明了,但是也拖不了一般游艇的大体设计,无非就是奢华之外,更加注重朴实优雅、简洁细致。
坐在宽敞的木质甲板上,苏子涵曾经戏言:“何时才能弄一艘如同‘摩纳哥大街’般极具个人特色的游艇。”
当时江意榕喝了口水,手把着由Christofle出品制成的瓷杯,笑得随意:“那你想要怎样的?”
“最好呢能像加勒比海、印度洋和波利尼西亚的岛屿,能够给人留下环游火山岛的印象。艇上建有私人海滩小屋,一个瀑布从火山上奔流而下,泳池边呢栽种上成片的棕榈树,一边游泳一边观赏大海,多美,整艘游艇就如同‘漂浮的火山岛’般!”
想不到三年了,他居然。。。
“真美!这么晚难道你想沿着江开向海,出海钓苏眉来庆祝?”苏子涵笑着问道。
江意榕摇了摇头:“想什么呢?上船就知道了。”
三层高的木屋中没有多余的人,只是地上薄薄的毛毯上依旧是惯常的玫瑰花,哪怕扶手沙发上都没有放过。
漫天的花海,扑鼻的香气。
简洁大方的设计中,却垂挂着水晶帘,粉红色的帘子,灯光下折射中各色的晃眼的水晶,璀璨夺目。
穿过舱位来到露天的主甲板,在木质的椅子上坐下。
管家开启早已醒好的勃艮第Vougeot葡萄园出品的83年红酒,给她们都倒了适中,无声地退下。
轻触酒杯,浅尝即止,坐在江边的夜色中。
所幸今晚不凉,温度适中,很是舒畅。
慵懒的夜色中,苏子涵首先开口:“怎么想到弄这些?”环视了下四周,继续道,“当时就是个玩笑,我还以为你都忘了。”
“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平平淡淡的语气,苏子涵心底一动。
刚想开口,江面上的灯光连带着附近高楼的灯光突然一暗。
夜色茫茫,一片漆黑,苏子涵惊疑地回头,正对上江意榕清澈的眼眸,对她做出一个看得手势。
此时巨大的声响从四面八方响起,绚烂的烟花配合着各个大楼打来的灯光、音乐在江面上、夜空中如幕布般地绽放。
如潮的烟花,或如瀑布流泻,或似山花烂漫,或成火山迸发,璀璨炫目。
每个不同的篇章,每段不同的音乐,每次最后都会在空中凝成一句:生日快乐。
漫天的烟花下,苏子涵惊喜地回头,眼神清亮是掩不住的惊喜。
“生日快乐。”苏子涵侧头,江意榕看着她,真诚恳切。
江意榕揽着她,苏子涵靠在他的怀中,一同看着这一场繁华的盛世烟花。
如小桥流水般倾诉地缠绵的音乐中,烟火也变得柔情起来,在夜色中开成一朵朵形似各异的玫瑰花,蓝色、金色、粉色、正红一朵朵玫瑰在夜空中不断绽放。
耳边是他醇厚好听的声音:“小涵,我们结婚吧。”
“啊?”苏子涵回头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在夜色下,坚定温暖,眸光中流转着浓浓的柔情蜜意。
江意榕看着她又说了遍:“我们结婚吧。”
苏子涵脸红了,低着头问了句:“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江意榕似是早有准备,在夜色中做了个手势,管家拖上黑色的丝绒托盘,当中是黑色的礼盒,江意榕拿起托盘中央的那个丝绒盒子,打开盒子,托举到苏子涵面前,单膝跪了下去,再次道:“小涵,嫁给我。”
苏子涵没有拒绝,好久,才点了点头,烟花下,脸色绯红。
简洁明朗的白金戒指被稳稳地套上苏子涵的中指。
那一刹那,她真切地感受到幸福的降临,真切地希望自己会成为他真正的新娘。
江意榕站了起来,试探了下,看她同意,深情地吻住她,缠绵悱恻。
苏子涵回应着他,楼在他背上的左手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在外围有一圈细碎的碎钻围绕的戒指,在夜色下散发出夺人的光彩,绚烂有如清晨的露珠。
在他们的身后,礼花再一次在夜空中绽放。
光影下,两人难舍难分。
两人喘息地分开会儿,江意榕有上前紧紧拥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肩头,低语:“小涵,我不是在做梦吧?”
苏子涵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热切地拥着他。
“以后我再也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江意榕在她耳边诉说。
“嗯。。”
“再也不会让你受苦。。”
“嗯。。”
“再也。。”
大多的礼花在空中不断地绽放,华丽璀璨,只是不知这样的幸福会不会像烟花般易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