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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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感动隐隐泛了上来,只是这么被抱着,总是尴尬,轻轻推了几次,顾子杰又不肯放手,怕弄到他的痛处,苏子涵也不敢强制的坚持。
此时,正对着苏子涵,连续三辆名贵的轿车缓缓开上了车道,前后的是黑色的流线型轿车,车子的前头是银色的三叉标志,中间是一辆墨绿色的加长轿车。
汽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小安从中间的驾驶座下来,还没来得及拉开后座的车门。
江意榕已经自己推开车门跨了出来:“小涵。”脱口而出。
只是看着她站在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风衣里“Bouguet Signature”印花绉纱连衣裙的一角被风向后吹起,似乎带起猎猎的风响,被顾子杰小心地圈在怀里,挡去了呼啸而至的风雨。
江意榕的手抓着车门的边沿,推开小安伸过来遮挡风雨的伞,任由着雨丝吹落在肩头和发稍。
只是定定地看着,接下去的话生生吞了下去。
不一会儿月灰色的裤腿上已经沾湿了一片。
苏子涵看着他浅灰色的风衣的下摆也起了褶子,里面的藕荷色的法式衬衣甚至带了难得的褶皱,虽然还是维持着一贯的礼仪,但是脸色苍白,眼里流露出的懊恼和哀伤让人震撼。
苏子涵不自觉地推开顾子杰。
许是被碰到了伤口,顾子杰痛地“啊”了一声。
苏子涵急急回头,转身托起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顾子杰摇了摇头,眼神扫过走过来的江意榕。
苏子涵走了过来,江意榕打量了她一下,克制着情绪,关心道:“你还好吗?”
“放心,我没事。”苏子涵不自觉放软了音调,抬起头看到他清湛漆黑的眸子,前尘往事突然像是电影般闪现,人清醒了过来,眼里的炽热和感动如潮水般迅速退去,柔和的脸色也变得僵硬,连带着话锋一转,突出两个生硬的:“谢谢!”
她瞬间变得淡漠疏离的态度深深击中了江意榕。让他脸色一变,身子一晃,急急用手撑住了附近的廊柱,转过身去,按着胸口,一时间咳喘得停不下来,抓着廊柱的手用力地骨节泛白。
只是谁都没有发现苏子涵的隐在风衣的手克制地几乎要把自己的掌心抓破。
陈天珩看着情况不对,匆忙推开车门下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江意榕:“我扶你回车上去?”
江意榕摆摆手,推开她的扶持,看着苏子涵。
此时陈天珩才看向苏子涵,忍耐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姆妈出了事情没来得及赶回去上班,先前和您请过假,只是江董的电话不通。由于来得匆忙,手机没电了,问相熟的护士借着充了电才打给陈先生。”苏子涵说到这顿了下,“姆妈的病情还没有最终稳定,所以还想请几天假。”
江意榕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江意榕咳嗽了两声继续道,“估计这几天动车不会通车,我让公司留辆车在这,要用的时候你自己联系。”
苏子涵还没来得及拒绝,顾子杰就走了过来,伸出手,大方道:“你好,江董,我是顾子杰。”说话间,和陈天珩点头示意。
“你好。”江意榕和他打了招呼,声音平淡,是一贯的矜贵,听不出喜怒。
“江董,您放心,等小涵姆妈病情稳定了,我会负责送她回去的”顾子杰接着道。
江意榕掩嘴咳嗽了两声,眼神淡淡扫过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维持着最后的礼貌:“那就好。”
苏子涵看着江意榕艰难地走向车子坐进去,听着车窗合上的瞬间传出的撕心裂肺地咳呛伴着悒郁苦痛地喘息,见着三辆汽车在视野中消失,半天才回过神来。
苏子涵拉开了与顾子杰的距离:“以后你还是喊我子涵吧。”
顾子杰脸色一寒:“凭什么他可以?”
苏子涵没有回答他,眼神定定看着被狂风吹弯了的无名树木。
顾子杰背过身去不看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不过最后还是走过来,低声哄劝:“好了,子涵,我记下了还不行吗?”
苏子涵这才回过头来,语声柔软了下来:“我陪你去换药吧。”
第25章 第 25 章
电视台、广播、网络一遍一遍不间断地播报着台风“梅花”即将在Z省沿海登陆。
风雨明显是比白天厉害了许多,七点不到,路上空空荡荡地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偶尔有公交以龟速在爬行。
频繁地雷暴让整个城市地动山摇,排水设备已经无法满足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雨的考验,整个城市像是在水面上漂浮起来,街道上淌满了水,汽车开过,卷起一长溜有半个小腿般高的水花。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奔波了整整一天。
陈天珩陪着江意榕在现场吹了大半日的冷风。
就算是正常人也吃不消,陈天珩早已倦乏入骨。
哪怕换了备用的衣服,他都吞了两粒药片预防感冒,更别说是江意榕了。
上车时,陈天珩从旁相扶,就算隔着衣料,高于正常的体温从指间清晰地传来。
陈天珩并不意外,快速地让他躺下。
只是今天事发突然,并没有开可以躺卧的房车,就算把椅子放平也不是那么的舒服。
苏子涵安全了,江意榕明显地松懈下来,此刻疲倦排山倒海地袭来。
躺下后,什么话都没说,阖着眼睛,神情寡淡,不时低弱断续地咳嗽。
陈天珩知他难过,也不打扰。
看着打在窗玻璃上如水般倾斜而下的雨珠,陈天珩担心他几乎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回去一路上撑不住,凑近些:“意榕,大家都累了,要不先吃点东西?”
江意榕体恤陈天珩,点点头。
就近找了一家看上去干净素雅的粤菜馆。
想着江意榕也没有胃口,就点了荔湾艇仔粥、鸡球大包、麦米糖水、手打牛肉面、流苏奶黄包,又要了一小份油麦菜。
他们中午就简单的吃了盒饭,也是饿了。
江意榕反倒是用调羹舀着碗中的手打鱼滑粥,吃了一口,就放下调羹。
陈天珩好说歹说,才又勉强吃了些。
重新上了车,车子才开了一小段路,江意榕就突然喊停车。
小安急忙靠边停车,车子还未停稳,江意榕就急急推开车门,跑到路边,就是一阵呕吐。
陈天珩赶忙打伞跟了出来,看他扶着树干,弓着身子,都站不住。
心疼他,帮他拍着背。
江意榕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些水,只是胸口翻腾得难受。
另一只手紧紧按压着由于剧烈的呕吐引起钝痛的胃部。
陈天珩撑着他,等他好了些,才从旁递上了毛巾和矿泉水。
刚漱了一下,江意榕就像是被呛到了似的,撑着陈天珩的手,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了一阵,扯得压下去的恶心又卷土重来。
按着上腹,不住干呕,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衬衣后已经是汗湿地几乎都黏在身上,被风一吹,冷得发颤,神智倒是清明了几分。
有气无力地从陈天珩手中接过瓶子,漱口后,才重新回到车上,脸色已经是白得,在车内灯光下,几近透明。
陈天珩见他坐都困难,建议道:“要不附近找个宾馆将就一晚?”
江意榕摇了摇头,把头转了开去,刚想开口,就是一阵咳呛。
陈天珩不敢再问,吩咐了:“继续开车。”
坐在他旁边,时刻关注着他的情况。
见他就是倦极,神智还是清楚的,陈天珩略略安心。
不过一路上听得他或深或浅的呼吸,依旧是胆颤心惊,如坐针毡。
路上通畅,但是路面积水,前面车辆看不真切,高速上限了速。
沿路都有不断闪烁的红色警戒灯闪烁,硕大的屏幕上也不时闪过“雨大路滑,注意行车安全”的绿色字样。
前方道路上发生五车追尾事故,汽车在高速上很快积压,排起了长龙。
喇叭的声音响成一片,就算隔音设施良好,依旧有剩余的喧嚣传了进来。
江意榕不禁皱眉,按了按太阳穴,神色已是不耐。
撑坐起来些,要了些水。
陈天珩递给他,看着他小口小口喝下半杯,总算是定心了些。
扶着他再次躺下,帮他把毛毯往上拉了拉。
再恒温,气流循环的车子,也禁不得长时间呆在这么狭小的密闭空间中。
又加上天势的关系,车子里也是潮热湿气,气压低,压得人难受。
江意榕按着胸口,已经有些喘,连带着呼吸都开始粗重起来。
陈天珩让小安降下些驾驶座的车窗,冰凉的风夹带着水汽立马灌了进来,车里的气压明显是好了许多。
被风一吹,哪怕这么间接的风,江意榕还是身上一寒,胸腹间冰尖般的寒气冒了上来,捂着嘴就咳嗽开来。
陈天珩见他咳得严重,透了透气,就让小安把车窗滑上去。
过了一会儿,江意榕又是被车里的低气压弄得呼吸似乎都费劲,总觉得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
只能小声地咳嗽驱散胸口的憋闷。
陈天珩见他额上都渗出了冷汗,关心道:“还好吧?”
江意榕难受地不想开口,只是摇了摇头,右手在胸前顺着气,径自阖着眼,似是想要压制源自深处而来的闷痛和无尽的疲倦。
等得高速路再次通车,回到家中已经是六个小时后了。
受到Z省市的影响,S市的上空也开始飘起了小雨。
幸亏屋前的车道够严实,车道四周的树木也是繁茂异常,挡得些渐急渐大的风势。
下车时,江意榕已经是站不稳了,头晕眼花,身子软得厉害。
索性陈天珩和陈叔扶着不至于摔倒。
直接乘电梯到二楼的主卧,周沐辰已经等在那儿。
周沐辰一看他的脸色,还没有做检查,就骂道:“前几天感冒身子还没养好,这么冷的天你就让他一天来回跑400多公里,真是不要命了!”
“又不是我想的,拦不住。”陈天珩哑着嗓子道。
江意榕靠着床垫,手交叠在被褥上,声音低弱:“天珩,你先下去吃点宵夜吧。”
陈天珩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周沐辰道:“拜托你了。”才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周沐辰做了检查,突然停下准备药水的动作,转头问床上的人:“吃过东西了吗?”
江意榕点了点头。
“吃进去了吗?”周沐辰顿了下问道。
江意榕皱眉,摇了摇头,仍旧没有开口说话。
周沐辰看他的样子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但是当被证实的时候,还是火了:“那这些药都没法用,先吃点东西再说。”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江意榕略带喘息的声音传来:“吃不下。”
“吃不下?”周沐辰眉头一挑,“那也得吃点。”
江意榕没有答他,抬手按向胸口,左手撑着床沿,咳得辛苦,还带着沉重的喘。
周沐辰上前扶住他,刚想开口,江意榕就挨着他向后软了下去,靠在床垫中喘了半响,整个人没有半分力气,蹰弱地几乎都要陷在被褥中。
周沐辰看着他淡白的脸色,刚想开口,江意榕就拦住他:“我很晕也很累,要训斥明天吧。”
周沐辰哼了声,吞下出口的话,想了下,重新换了药,给他挂上。
陈天珩吃完宵夜,处理了些公务过来,江意榕已经睡下,周沐辰在旁守着。
陈天珩走过去,拿了薄毯走过去,搭在打盹的周沐辰的肩上。
周沐辰惊醒过来,理了理肩上的毯子:“你来了?”
“情况怎么样?”陈天珩轻声道。
“体力透支,高烧咳嗽,老毛病一样不缺,全部爆发。”
江意榕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床上辗转。
浑浑噩噩间,脑海中有无数个片段在不断地闪烁。
如修罗场般的现场,令人窒息恐怖的担架,笼罩在草场上方的死亡气息,担架一路行来滴落的雨滴,不见了的小涵,破拆破拆,没有生命迹象,不再有希望不再有生命,不再有小涵,再次的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