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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部分

隋末阴雄-第558部分

小说: 隋末阴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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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秀宁左手举起大弓,右手从箭囊中一探,取出一枝长杆狼牙箭来,搭在箭弦上,双腿一夹胯下的狮子骢,娇叱一声“驾”,马通灵性,一下子就向着前方奔驰而去,转瞬间便奔到了杨玄感在地上所划的那道线处。

    就在马蹄越过线的那一刹那,在马上早已经拉满大弓的李秀宁玉指一松,狼牙箭带着呼啸的风声,在众人的一片惊呼中离弦而去。

    杨玄感一看箭的来势,脸色一片,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应对,那箭就带着凄厉的呼声,一下子穿过了那挂在树枝上五铢钱中间的穿孔,带着那枚铜钱又飞出了十余步,“笃”地一声钉到了后面的一颗柳树上。

    柴绍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连人群中暴发出的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也听不到,他的心里一个声音在大声叫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杨玄感却是心中雪亮,他是箭术行家,李秀宁一出手他就知道此箭的力量,速度和稳定性都在刚才柴绍的那箭之上。

    李秀宁的弓虽然精致,但毕竟不如柴绍的那把三石强弓力量足,正常平地拉弓是射不到一百步的,但她很聪明地选择了策马骑射,用马的冲力和速度来带动箭速。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懂行的人看来,李秀宁用了骑射,更难得的是,她在奔驰的骏马上还能射得如此准。如此远,显然是胜过柴绍太多 。

    但杨玄感却知道,只论静止射术的话,恐怕李秀宁连百步之外的那枚铜钱也无法射中,更不用说穿孔而过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秀宁的骑术实在是卓绝,能在奔驰的马上纹丝不动,瞄准、拉弓、射击一气呵成,即使是杨玄感自己,目前也只能在一百四十步左右的距离做到这一点。

    如此看来,李秀宁实在不愧是以骑射驰名的李广后人,由女知父,可知李渊当年那孔雀开屏,一箭双雕更是所言非虚。

    杨玄感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他最担心的事情成了现实。柴绍居然输给了李秀宁,那接下来只能按诺带上李秀宁去宋州了,这一路两人关系和名份如何处理先不说,红拂那里怎么办?两女见面争风吃醋起来会折腾出多大的动静?会不会给整个家族带来大麻烦?问号一个接一个,杨玄感不敢向下想了。

    一阵香风飘过,杨玄感突然意识到李秀宁靠近了自己,他连忙一抬头,只见骑着白玉狮子骢的李秀宁正一脸的骄傲,浅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挥了挥手里的那张长弓。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杨大爷,你是裁判,现在来说说是谁赢了呢?”

    杨玄感举目四顾,发现百步以外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李密一脸的严肃,在轻轻地摇着头,示意自己千万不能宣布李秀宁胜出;而柴绍则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单膝跪在了地上,也是摇着脑袋,还是对现在的这个结果无法接受;至于围观的路人们。则纷纷地为李秀宁喝彩。

    杨玄感暗暗叹了口气,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这次的比箭,是李姑娘胜出了!”

    人群中暴发出一阵欢呼声,而李秀宁则笑得合不拢嘴,坐在马上,连连地向着远方的行人们致意。

    杨玄感也不管正在得意的李秀宁,头也不回地向着柴绍走了过去,李秀宁的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双腿一夹白玉狮子骢,赶上了杨玄感,道:“站住,你为什么要走?”

    杨玄感也不回头,冷冷地道:“姑娘好箭法,杨某开眼了,只是还请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天姑娘胜了,改日柴兄弟也会再向姑娘讨教的,今天我们就此别过吧。”

    李秀宁气得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一个箭步窜到了杨玄感的面前,美丽的大眼睛里泪光闪动,几乎要哭了出来,她颤声问道:“你,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远处的行人们一个个都停下了喝彩,伸长了脖子向这里张望起来,更是有些好事之徒开始猜测起杨玄感和李秀宁之间的关系。

    李密一见势头不对,马上和赵怀义一起向着行人们连连作揖,说是小两口间的一些家事,生人勿扰,这才让看热闹的行人们纷纷散去。

    杨玄感叹了口气,道:“随我来吧。”说完便向着路边的一片枫树林子里走去,而李秀宁则擦了擦眼睛,远远地对着那个黑衣壮汉喊道:“在这里等我!”然后就气鼓鼓地跟在杨玄感的身后进了枫树林。

    走入树林五十多步,确信了周围五十步内不会有人后,杨玄感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头面对了李秀宁,平静地说道:“李姑娘,你从洛阳一路跟随杨某而来,请问所为何事?”

    李秀宁的脸上飞过一朵红云,一跺脚,道:“明知故问!杨玄感,我们可是已经订了亲的,你又已经上过了门,自然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

    杨玄感摇了摇头,道:“李姑娘,那天我败在你手下,没有把你带回门来,让大家见笑了。改天等我伤好了,我再上门讨教,只是在此之前,李姑娘若是跟着杨某到处行走,似有不妥。”

    李秀宁狠狠地一跺脚,两条漂亮的柳叶眉几乎要变成一个倒八字,她小声地吼道:“杨玄感,你是在装疯卖傻还是想赖婚?你明知上门比武迎亲只是个形式,我李秀宁早晚是你的人,还要跟我说这种话?”

    杨玄感叹了口气:“李姑娘,你是真的不知道唐国公为何会与我家结亲吗?”

    李秀宁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撅起了小嘴,道:“我听娘说过 ,皇上和我们家的关系不是太好,而越国公却是当朝一品,朝中重臣,跟你们家结亲,对我们家有好处。”

    杨玄感正色道:“可是你娘有没有跟你说过,现在唐国公已经被重用为荥阳刺史了,说明以后皇上会对他青眼有加,不需要再通过结亲这种方式来为自己家撑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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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七十二章 千里追夫

    李秀宁摇了摇头,道:“只听娘提过一些,不是太明白,政治权谋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儿家要明白这么多做什么?”

    杨玄感心中暗暗叫苦,看这李秀宁的模样直爽真诚,不似虚伪阴险之人,说的应该是实话,那她应该是真的不明白这世家大族间暗自的斗争和角力了。

    于是杨玄感点了点头,道:“说太复杂的可能现在李姑娘也理解不了,我只说一句,你有没有感觉到你的父母现在对这门亲事不是太热衷?”

    李秀宁脸色一变,娇躯微微一慌,失声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玄感苦笑道:“这还用问吗?李姑娘,你只要对时事稍微有些了解,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这么说吧,你父亲唐国公在应承这门亲事的时候,跟我们家结亲是对你家有利的事,但是现在,再跟我们家结亲,可能就是你们家的祸事了,你明白了吗?”

    李秀宁一边聆听杨玄感的解释,一边在时不时地眨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思考着,听到这里,她突然开口问道:“难道你们杨家也参与了前一阵子的汉王杨谅谋反?”

    杨玄感被李秀宁这一问,先是一愣,转而哑然失笑起来:“李姑娘,你应该知道,是我们父子领兵平定的杨谅叛乱,怎么可能去参与他的反乱呢?”

    李秀宁的秀目流转,眸子中却透出一丝疑惑,她的脸上写满了天真,问道:“那你们杨家既然没有参与谋反,现在越国公又是朝中的首辅,为什么说跟我们家结亲就成了祸事了呢?”

    李秀宁突然脸上闪过一丝怒气,直视着杨玄感的双眼,娇叱道:“该不会,该不会是你家又想跟皇上家结亲了是吧,想要把我一脚踢开?”

    杨玄感万万没想到这李秀宁的脑子里尽是这种奇思怪想,一下子给问得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机械而本能地摆着手:“不是,不是这样的,李姑娘你想到哪里去了?”

    可是杨玄感越是这样。李秀宁越是不信,她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哭腔,道:“好你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你,你会遭报应的!”

    她越说越难过,眼睛里竟然很快就盈满了泪水,却又不想让杨玄感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一下子负气背过了身。

    杨玄感定了定神,他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有和女孩子真正谈情说爱过,刚才李秀宁那番表现让他猝不及防,这下稍微安定了一些,平静地说道:“李姑娘,你误会了。杨某没有任何跟别人结亲的打算,之所以没有马上上门迎亲,主要是伤势没有平复,而皇上的诏书已下,让杨某速速去宋州上任,君命难违啊。”

    李秀宁转过了身,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半信半疑的光芒,突然间她又板起了脸,道:“不对,你刚才还在说什么现在跟你们家结亲没好处。明明是你自己不想结亲,为什么又要编造这个要上任的理由?我们的婚事又不是大张旗鼓的公开大婚,只不过是你把我接过门罢了,根本用不了什么时间!”

    杨玄感叹了一口气。从李秀宁的一系列反应来看,他觉得眼前的这位佳人性格直爽天真,绝非心机深沉之人,也不太可能是李渊试图打探自己家内情的一个工具,这李秀宁肯孤身离家跟着自己,绝对不可能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走。看来是和盘托出实情的时候了。

    杨玄感看着李秀宁那双充满了疑虑和不满的美目,道:“李姑娘,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们越国公府位高权重,深得皇上信赖?”

    李秀宁点了点头,道:“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现在越国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尚书令,也是我大隋的第一重臣,就是去年平定杨谅的叛乱时,皇上也是把全国的兵权都给了他,现在更是让他营建东都,这难道还不能证明越国公的权势和地位吗?”

    杨玄感苦笑着摇了摇头:“李姑娘,事情不能这样看的,朝中的权力斗争不象是唐国公那样被外派成刺史就能看得出来,有时候不一定外派州郡就是失势,升官就是得势,家父现在被派到洛阳这里营建新都,现在皇上所做的一切重大决策都不再与他商量了。”

    “李姑娘,你仔细想想,现在是新皇初登基,他又明显不是先皇那样节俭谨慎的人,我们的皇上雄心勃勃,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这从他一上来就迁都就可以得到映证。”

    “这样的皇上势必会有一系列的新政,在这种时候把家父打发到洛阳来当监工,是信任的表现吗?”

    李秀宁从来没有向这个方向想过,听得樱口微张,一脸的吃惊,春葱般的玉指轻轻地捂着朱唇,直到杨玄感说完,才品出了他话中的意思,道:“可是皇上没有理由去冷落越国公啊!秀宁虽然不谙国事,却也听说在皇上入主东宫的过程中,越国公出力甚多,实在是第一功臣,难道不是事实吗?”

    杨玄感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甚至其中不少不太光明正大的事情,都是由家父一手策划,当时是立储之争,你死我活,前太子杨勇一方也使了许多手段,家父所做的与他们相比倒也不算过分。”

    李秀宁摇了摇头,道:“你们男人的政事我不懂,只是既然如此,越国公应该和皇上早就是同一辆战车上的人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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