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6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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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守将杨伏念一身甲胄,满头大汗地站在了城门口,看到刘武周,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末将恭迎陛下凯旋而归。”
刘武周不满地勾了勾嘴角:“老杨,什么时候跟朕也这么生份了?明明是大败而归,非要说什么凯旋。”
杨伏念“嘿嘿“一笑:“胜败乃兵家常事嘛,陛下能回来就是凯旋。”
刘武周的心情好受了一些,转而笑了起来:“还是你会说话,对了,朕出兵的这些天,太原城没什么事吧。”
杨伏念的额上淌下了一道汗迹:“一切都好,只是,只是有件小事。”
刘武周的脸色一变:“小事?什么小事?”
杨伏念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那个大牢里的刘世让,昨天夜里灌醉了看守,越狱逃跑了。”
刘武周几乎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什么!跑了?!我草!独孤怀恩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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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一十五章 蒲坂陷落
蒲坂,城外。
王行本面色灰败,跪在独孤怀恩的面前,他的身后,是一百余名蒲坂城中的将校,再后面,是四千余名解除了武装的残兵,一个个形似骷髅,似乎吹阵风就能倒下,而他们的眼神中,已经只剩下空洞和绝望,再无其他。这些守卫蒲坂城的军士,经历了长期的围城与饥饿,面对了无数的死亡与战斗,终于解脱了。
独孤怀恩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副胡床之上,虽然他不久前刚刚被俘逃回,但毕竟作为李渊的表弟,有着很高的辈份与威望,比起站在他两侧的柴绍夫妇,显然地位要高了一个档次,虽然李渊没有明确地下令,由何人出任蒲坂城的攻击主帅,但自从独孤怀恩领军返回蒲坂开始,他就成为了三人中的最高指挥者,柴绍夫妇,皆听其将令。
在安邑城伏击战后,王行本也终于绝望了,他知道宋金刚再也不可能来救自己,经历了长年的围城,蒲坂城中早已经人相食,原本在屈突通离开之时,还有三万精兵,四万多百姓的这座河东要塞,现在已经只剩下不到五千军士,三千左右的平民,一个个都如同行尸走肉,饿得皮包骨头,就连围城的唐军看到他们,也都吃惊不已,甚至为之流泪。
只是独孤怀恩显然心情很好,他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王行本,冷笑道:“王行本,你抗拒天威,以至于此,现在力尽而降,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行本长叹一声:“独孤将军,行本无话可说,这是天命,非人力所能抗拒,我作为隋将,忠于朝廷,忠于尧将军,已经尽了力,我俘杀唐朝驸马,不指望得到赦免,只希望独孤将军能念在上天的好生之德的份上,放过全城将士和百姓们,他们都是听尧将军和我的命令行事,是无辜的。”
独孤怀恩的眼中冷芒一闪:“百姓被你们这些冥顽不灵的隋朝兵将可祸害惨了,蒲坂城本是河东重镇,物富民丰,就因为你们抗拒大军,顽固不化,这才足足打了三年,城中人相食,皆尧君素和你之罪也!”
说到这里,独孤怀恩沉声道:“来人,把王行本和这些将校,全部斩首,士卒和百姓不问,施粥之后,任其散去。”
柴绍的脸色一变,说道:“独孤尚书,父皇并未下达斩杀王行本的命令,自古杀降不祥,还请您三思。”
独孤怀恩的嘴角勾了勾:“这王行本抗拒天威,尧君素的手下本已斩杀尧君素投降,他又重新诛杀了反正的军人,据城顽抗,以至城中人相食,还杀害了驸马赵慈景,这些罪恶滔天,连他自己都知道不可饶恕,本帅杀他,有何不可?”
李秀宁叹了口气,看着形同骷髅的王行本,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之色:“此人虽然罪大恶极,但也算是为了隋朝尽忠职守,算是忠臣,尧君素是他的主将,他为主复仇,也算是条义士。忠义之士若杀,恐失人心,还是让父皇定夺的好。”
独孤怀恩站起了身,厉声道:“就因为这个王行本一再地对抗我军,导致我们久攻不克,拖延战局,才会有夏县之败,永安王李孝基,大将军姜宝谊,都可以说是给此人害死,就连本帅,也是身陷敌手,几乎送命,不斩了王行本,何以告慰永安王的英灵呢?二位不必再劝,若有什么不祥之事,我独孤怀恩一力承担。”
说到这里,独孤怀恩恶狠狠地对着按住王行本等人双肩的军士们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全都推出去斩了,传首潼关的陛下大营,请他来此主持大局!”
李秀宁看着被押向刑场的百余名蒲坂城将校,与柴绍对视一样,摇头轻叹。
独孤怀恩长长地舒了口气,平静地说道:“二位将军,请各自回营收拾一下,留意北边宋金刚的动向,秦王的军队明天就到,而我的军营则驻在浮桥口那里,准备迎接陛下的圣驾到来。”
柴绍的嘴角勾了勾:“父皇真的会来蒲坂吗?”
独孤怀恩哈哈一笑:“我在王行本投降时就第一时间遣使报信了,而且秦王这回也会来,陛下是一定会过来会见我等的,到时候柴将军和平阳公主就可以和你们的父皇,全家团圆啦。”说到这里,独孤怀恩心中冷笑:你们全家一起上路的时间不远了。
蒲州渡口,西岸。
李渊的心情很好,一身黄金盔甲,在众军中格外的显眼。战乱多年,原本蒲州渡口上的浮桥已经消失不见,过河全靠渡船,这会儿几百条大渡船正横在渡口,一队队的唐军在河岸边整装待发,只等一声令下,就会千船竞渡,踏上对岸并州的大地。
对面的蒲坂城,城头飘扬着“唐”字大旗,而就在城外两里处的河岸上,远远地能看到独孤怀恩带着几百名亲兵部曲,以及百余名披红挂彩的鼓号手们,列在河岸上准备迎接李渊的圣驾。
李渊笑着用马鞭指向了独孤怀恩等人的方向,说道:“想不到这蒲坂城我们攻了三年都没有攻下,现在却是敌人主动投降,真的是让人感叹啊。”
已经回到唐朝朝廷担任御史的萧禹,穿着一身紫色的短打官袍,仍然是一脸的严肃:“陛下,现在还不可太乐观,宋金刚的大军尚在晋南,还需要经过一番苦战,才可能将之赶走。”
屈突通勾了勾嘴角说,说道:“萧御史还是太谨慎了,现在并州的情势一片大好,宋金刚已经粮尽,再也无能为力,接下来他想退兵都不容易,这回陛下亲临河东,就是召见诸将,鼓舞全军士气,并商讨追击刘武周,宋金刚之事,这回,绝不能让他们逃了!”
李渊哈哈一笑:“屈突将军所言,深合朕意,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接下来,朕要亲自坐镇河东,指挥对刘武周,宋金刚军的最后一击。走,我们过河去!”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高高地响起:“陛下,万万不可过河,独孤怀恩是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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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四百一十六章 封伦救驾
李渊的脸色一变,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封伦一身轻装皮甲,戴着皮盔,和一个高大魁梧,拎着两只巨大钉头棒的女武士,带着几个亲卫,拥着一个五花大绑,浑身上下湿淋淋,民夫打扮的人过来,李渊定睛一看,脸色大变,惊道:“这不是刘世让将军吗?”
封伦从今天早晨起来就总是说感觉有些不对,主动请命带兵巡河,李渊也准了,没有想到,他在河上拦下了一条小船,上面正是刘世让,封伦本人并不认得刘世让,把他当奸细捉了起来,但刘世让一直叫道要面见李渊,到时候真伪自知,于是封伦就半信半疑地押着刘世让来到了渡口。
刘世让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脸上涕泪横流:“陛下,我刘世让竟然还有活着见你的这一天啊。”
李渊的眼中泪光闪闪,连忙上前,一把扶起了刘世让,一边松开他身上的绳索,不住地说道:“刘将军,你受苦了,听说你在太原大牢里,怎么会逃了出来呢?”
刘世让泣不成声地说道:“都是,都是永安王爷和姜宝谊大将军,为了掩护我们越狱,主动先行越狱,故意让贼人发现,他们用生命换取了贼人的放松警惕,这才让我有机会在三天后越狱成功。陛下,这次我们冒了性命危险来找你,就是要劝你一句话,万万不可过河啊!”
李渊的脸色一变:“这又是为何?为什么不可以过河?”
刘世让咬牙切齿地指向了河对岸,远远的大旗下的独孤怀恩,厉声道:“独孤怀恩这个贼人,包藏祸心,早就想要谋反了,只是以前没有发作。这次我们一起落到刘武周手里,他就感叹没有早点动作,以至于此。这话让宋金刚听到了,他就把独孤怀恩给放了出来,显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陛下,你想想,我等出牢都是九死一生,甚至永安王和姜大将军都为之捐躯,他独孤怀恩这样给放出来,难道是个巧合吗?”
李渊如梦初醒,惊得倒退两步:“啊呀,竟然有此事,朕原本一直奇怪,夏县我军惨败,全军覆没,怎么独孤怀恩的旧部几千人全给放了回来呢?都怪朕一时糊涂,没有仔细想这事,还让独孤怀恩继续领兵作战,今天幸亏刘将军来报信,这岂不是上天眷顾我李渊,救朕一命吗?”
封伦连忙说道:“陛下,现在牵一发而动全身,刘将军所言,也只是推测,他并没有看到宋金刚和独孤怀恩的交易,而且就算刘将军说的是事实,现在独孤怀恩手里有几千兵马,就算阴谋败露,猝然发难,也会狗急跳墙,干脆据蒲坂城作乱,我军要将之剿灭,又要耗时损兵,只会耽误追击宋金刚的大事。”
李渊点了点头:“封舍人说的很有道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封伦看了一眼对岸,笑道:“陛下可以派前锋军队过河,命令屈突将军领兵,内紧外松,暗中监视独孤怀恩所部,我料那独孤怀恩还不敢把自己的逆谋向全军扩散,最多是他身边的部曲亲兵们,也就是岸边的这几百人知道其计划,所以,有三千先头部队过河,卡在这些人和蒲坂城之间,就可以断其作乱之道,对其形成包围之势了。”
“然后,陛下再派微臣前去,就说这回独孤怀恩攻克蒲坂,居功至伟,所以特意把他的家人带到了这里,请他过来,当面赐功受赏,因为他还要继续征战河东,所以家人不能过河,需要他单人前来,然后陛下再跟他一起过河,出兵河东。如此说法,无懈可击。”
李渊哈哈一笑:“封舍人,你真的是智勇双全啊,不过,万一独孤怀恩见阴谋败露,狗急跳墙,想要害你,就象朱桀那恶贼杀害段确段常侍那样,朕就算消灭了叛军,也损失了你这个大才啊,朕看,还是换人前去吧。”
封伦笑着一指自己身边的夫容姐姐:“陛下勿虑,微臣这点早就想好了,微臣的内子,是勿吉女武士,有万夫不当之勇,就算独孤怀恩狗急跳墙,贱内也一定能杀出一条血路,护微臣出围的。”
李渊瞪大了眼睛,看着夫容姐姐,上下打量了几眼,赞道:“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朕身边有这么多虎将,看起来也不比尊夫人强啊。这几位是?”
李渊看向了夫容姐姐身后的几个封伦的亲卫,只见这些人有老有少,却是打扮与中原人迥异,身上裹满了兽皮,前脑门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