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5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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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骁果军士掉头逃向了雾中,很快,这里面又是一阵阵的惨叫声,伴随着刀槊入体的那种声音,不绝于耳,显然是逃回去的骁果溃兵们,又重新被雾中追击的隋军所杀,很多人高声叫道:“我等放仗,求饶一命!”
“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下跪的声音,这个声音开始只有几个,很快变成了一片,数不清的军士们在哭叫着:“我等放仗,求饶一命!”
一阵沉闷的鼓角声在雾中响起,原本纵兵突击的声音顿时沉寂了下来,带着血色的晨雾在四处弥漫着,而刚才还震天的杀声,鼓声已经听不见了,只剩下凌乱而琐碎的脚步之声此起彼伏,有经验的战士都知道,这是对方的军士在押解着俘虏们退出战场时的声音。
李密的眉头一皱,对着身边的贾闰甫说道:“奇怪,王老邪怎么突然停止攻击了?难道,他这次仍然是试探性进攻吗?只要击破我们前军,就算完结?”
贾闰甫不信地摇着头:“不太可能吧,这回他这样大张旗鼓地进攻,又有如此大的战果,怎么可能就这么退了呢?我想,他一定是看出我军已经在后面布下了坚固的防线,想要重整再攻呢。”
李密咬了咬牙,沉声道:“传令,二线部队攻击向前,弓箭手在前,不停地放箭,我就不信,王老邪的人能刀箭不入!”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小山的背后响起了雷鸣般的马蹄之声,后营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哭叫之声,而数不清的声音在整片后营里回荡着:“天兵杀过来啦!”
李密的双眼一下子圆睁,他扭头回望,只见身后的北氓山一带,山林间的雾气之中,烟尘漫天,不知道冲出了多少骑兵,狠狠地冲进瓦岗军的后方营寨里。
这回李密在几乎所有的营地里都没有布置起码的拒马,壕沟,箭楼这些,连正面的骁果军大营都没有立栅防守,更不用说是这些后营了。
只见披着马甲,戴着鬼面具的隋军骑兵,一个个都穿着瓦岗军的盔甲战袍,打着瓦岗军旗号,来去如风,一边纵情地砍杀着到处奔逃的瓦岗军后营辅兵与民夫,一边向着一顶顶的帐蓬与堆积在一起的辎重上扔出火把,只片刻不到的功夫,整片后营就火光冲天,借着火势,蔓延几里,十几里。
费青奴尖声咆哮着,他的大斧挂在马鞍之上,而手里则抄着那柄五石多的铁胎大弓,箭囊里的百余枝弓箭,全都在箭头上涂了火油,硫黄等引火之物。费青奴在穿过那些着火的帐蓬时,顺手把这些弓箭往火堆里一挥,顿时箭头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弓弦响处,横飞的火箭如同一朵朵火凤凰一样,到处乱舞,所到之处,腾起缕缕黑烟,留下片片火海。
李密睁大了眼睛,几乎一口血要喷出来,抚胸大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隋军会出现在我军的后营?!”
贾闰甫一下子跪到了李密的身前,抱着他的小腿,大声道:“魏王,我军方寸已乱,再打只怕会越输越多,请您现在下令鸣金吧,靠着我们中军的部队和裴柱国的部队,还可以退往东部,收拾残兵再战!”
李密一脚踢得贾闰甫翻了两个翻,嘴角边鲜血长流,却是再也爬不起来了。李密须发皆张,黑脸上肌肉都在跳动着,厉声吼道:“放你娘的狗臭屁,隋军不过几千骑兵在后营捣乱,就是不可收拾了吗?哼,只要正面打赢了,后方就是火光冲天,又能如何?!”
“传我将令,中军骑兵一万人,由秦琼带领,转身后营迎击隋军偷袭骑兵,不许一个贼军冲近这里!”
秦琼的眉头一皱:“魏王,末将带兵出击,您这里怎么办?”
李密瞪圆了眼睛:“你也不听孤的命令了吗?孤的面前有十余万将士守护着,不缺你这一万人!”
秦琼叹了口气,行了个礼,转身就下了高坡,坡后大队隐藏的骑兵转而向着后军的火海方向奔去,势如惊雷。
李密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前方,吼道:“战车,给我冲出去!碾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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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零四章 猛虎杀阵
李密的命令,伴随着中军方向的号角之声,以及令旗的变化,传达到了裴仁基这里,他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战车冲阵!”
前方的三万余弓箭手,顿时纷纷地向着两边散去,如潮水一般,他们的动作整齐而迅速,也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正面的五里左右的空间,就已经完全拉空了。而从雾气与烟尘之中出现的,则是足有五百乘的镰刀战车!
这些战车乃是李密从古代兵书中搬出的上古武器,在这个骑兵已经普及的时代,战车已经成了极为稀罕的东西,即使是在春秋时期,这也只是贵族士人们彰显身份的标志之一,而战车上的乘员,往往是国人,也就是中高等贵族才能担任的,与之相应的野人,则是战俘和平民,负责耕种,作战时往往为徒兵跟随。
一车之上,有乘员三人,一是驭者驾马,一是弓手,在车上放箭射敌,一是车右,持戟近身格斗,一车之后,往往要跟随徒兵七十二人。而这七十五人一组,就是春秋时期的基本战术单位,整体称为一乘。拥有千乘战车就是大国,战国后期象秦,楚等超级大国有战车万乘,就拥有了称霸天下的实力。
在战术水平低下,战争规模也较小的春秋时期,这种贵族子弟们驾驶的战车部队,不仅是军队的中央突击力量,也显示着严格的高低尊卑之分。
后来随着步兵战术的普及,贵族精英模式的解体,国人与野人之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战车作为军事上的意义越来越小,而作为区别身份的意义也更加地有限。由于其对于地形,道路的要求太高,机动性不足,在骑兵越来越多的近世,已经渐渐地退出了历史舞台。
但李密的瓦岗军以精骑锐马起家,也深知争夺天下的对手,同样有精良的骑兵部队,尤其是上次河阳一战,李密引以为傲的内马军,被沈光的五千铁骑打得溃不成军,从那一天开始,他每天都在朝思暮想着对付铁骑的办法,终于,他想到了用古代的战车,作为正面突击力量,强行突破敌军的步骑大阵。
上次与骁果军的童山大战中,李密的战车部队初次上阵,效果出人意料地好,居然能正面挡住当时所向无敌的骁果军铁甲连环马,尝到了甜头的李密,这一段制造出了更多的战车,四马所拉,双轮飞驰,轮辐轴上装有卷刃镰刀,驾马的驭手和战车上的弓手,骑士皆是瓦岗精锐老兵,必要时就象现在这样,百辆战车为一组,用铁链相串为一排,李密相信,世上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可以正面挡住如此战车的突击!
裴仁基的嘴角边挂起了一丝冷笑,他的长槊向前一指,大吼道:“战车出击!”
马蹄声伴随着滚滚的车轮声,发出雷鸣般的巨大轰鸣,五百辆用铁链串在一起的重装战车,呼啸着冲向了前方,裴仁基的舌头不自觉地伸了出来,开始舔着自己的面当,他似乎已经嗅到了血腥的味道,更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战车碾过大片尸骨时的景象。
一阵奔雷般的马蹄声突然大作,千万的马蹄声踏地而来,卷起冲天的烟尘,李密先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指着前方的浓雾,说道:“敌军同样不辩前方的情况,不知我军战车冲阵,居然还用骑兵在反击,实在是找死,唉,也许这回领兵冲击的是沈光,当他看到面前的不是步骑,而是战车的时候,我想他死也不会瞑目的!”
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与碰撞声响成了一片,河边两里左右的地方,火光冲天,马儿的悲嘶与惨叫声此起彼伏,李密笑着抚着自己的胡须:“好,很好,看起来是撞上了,哈哈,这一下就算敌军有三千骑兵,也只有找死的份,我那战车上的卷刃刀,专门削马腿啊!”
突然,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因为他似乎听到了不停的车辆撞地,四分五裂的声音,混合着战马的悲鸣之声,响成了一团,那分明是战车撞到了什么东西,重重摔倒的声音,而那些惨叫着的战马,似乎也不是对方的,而是本方战车的拉马。
一阵大风拂过战场,吹散了这一层薄雾,已到已时,天气终于放晴了,李密这一下几乎一口老血要喷出来,因为他看到了本方的战车阵,居然是纷纷地在试图转向,御手们拼命地拉着马缰,扬鞭痛击,想要逼着这些拉车的马儿掉头向前冲,却仍然也阻止不住这些马纷纷转头回奔,几乎整个第一排的战车阵,这会儿都在向后奔跑,跟本方的第二道,第三道的战车线撞到了一起,那些战马的悲嘶之声与车辆的撞毁之声,正是从这里来的。
而在这一道战车线之后,奔驰着两三千匹“猛虎”,它们的身上绑着长槊,尾巴上却是燃烧着火焰,逼着这些“猛虎”疯狂地冲向那些战车。大雾已散,李密看得真真切切,这些“猛虎”全都是身上套了虎皮的军马,尾巴上点燃了火油,负痛冲击,看起来就象是几千只老虎在战场上狂奔,难怪吓得这些拉车的马儿纷纷掉头逃跑,甚至跟自己的后续战车撞成了一团。
通济渠南边,帅台之上,魏征长叹一声:“主公这次要带三千张虎皮来的时候,属下还不明白您的用意,还以为您是爱恤士卒,想要让将士们睡在虎皮之上,以活血化淤呢,可没有料到,你居然是用战马蒙了虎皮冲锋,以破敌军的车阵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我这个师弟在上次童山之战的时候就用了战车来破铁甲连环马,这次我料他必将故伎重演,所以我也用了城扑之战中晋军的战法,战马蒙虎皮直接吓跑对方的战车,看来古人真没有欺我啊,这一招果然管用。”
说到这里,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看着在战场中央自相撞击,摔成一片废渣的战车,站起身,举起了手中的红旗,大吼道:“就是现在了!擂鼓,全军突击,生擒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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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三百零五章 最后的援军
隋军中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周公护佑,生擒李密,周公护佑,生擒李密!”
冲过河岸的两万隋军,除了中路正中央的三千长槊兵以外,其他军士多半只着轻装皮甲与锁甲,出入如飞,在战场上跑起来如同奔腾的骏马,如潮水一般直接冲过了在中央撞成一团的瓦岗军战车的残骸,甚至都没有兴趣给那些还在地上挣扎,只剩最后一口气的瓦岗军战车手们一刀半槊去终结他们的性命。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对面山岗之上的李密,才是唯一的目标!
裴仁基双眼圆睁,刚才战车部队给直接吓得自撞时,他就恨恨地一拍马鞍,厉声吼道:“弓箭手,回来,重新列阵,不许乱!”
但是瓦岗军中路的大批步兵,已经开始有点动摇的迹象了。上一战的童山大战,瓦岗军的精兵锐卒损失了太多,尤其是征战多年的老兵,这样的损失是无法弥补的,看起来瓦岗军这一战有三十万众,但起码有二十万以上都是新附的山寨部队,这些人平时跟着掠阵,打打顺风仗尚可,碰到这种绝对的逆风战时,士气就开始迅速地下降,而军纪这时候,也几乎是荡然无存了。
裴仁基气得一咬牙,他连下三道军令,想要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