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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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长文咬了咬牙,行礼正色道:“刘将军,不破敌军,修之提头来见!”
他说完这话后,骑上了刘长恭手下刚牵过来的一匹黄骠战马,接过一枝马槊,高高举起,向着刘炳文部的败兵们吼道:“后退是死,向前还有一线生机,是男人的,跟我杀回去,死中求活!”
而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护卫,则就势打起了一面毛字将旗,以作中军帅旗。
象是为了给毛长文的话壮声势,他的话音刚落,刘长恭军阵中的几百面战鼓同时擂响,震得隋军士卒们一阵热血沸腾。
那些败兵们受此情绪感染,也都返身跑回,穿回各自的甲胄,重新挺枪列阵,刘炳文的长槊手们多数是京城的卫戍部队,虽然没有打过仗,但平时的训练不错,也就小半个时辰不到,三四千部队又重新列起枪阵,盾牌兵在前,长矛手在后,在毛长文的指挥下,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踏步行进。
刘长恭的部队也开始缓缓地移动,没有战鼓,没有军官的呼喝声,但所有人的脚步整齐划一,五千双脚几乎迈着一样大小的步子,坚定有力地向着推进。
横山高岗上,李密和单雄信一言不发地看着隋军的整个调动过程,单雄信的心中一阵波澜起伏,他的表情变得严肃,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李密看着山下有些烦躁不安,坐在马背上来回逡巡的翟弘,叹了口气:“看来这仗要失败了。翟弘刚才虽受我的将令,没有出击,但是现在他的心已经乱了,可能都有点在责怪我刚才没让他追杀敌军,去夺那些敌人丢弃的兵器甲杖。”
单雄信笑了笑:“如果末将在翟将军的位置,也可能会忍不住出去抢夺的,毕竟都是好东西啊。
但是末将站在您这个位置,看得也就远了,要是真的下令士兵们去夺这些,肯定会出现混乱,刘长恭要是看到这种情况,肯定就直接挥军攻过来了,所以您刚才的命令下得真及时。”
李密叹了口气:“可是翟弘却看不到这点,他虽然跟我多年,但只会冲锋陷阵,一点长进也没有,早知道敌军如此难缠,我应该留下小将徐世绩的。”
单雄信微微一笑:“李将军,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现在召回翟将军,换一位沉稳的将军来指挥呢?”
李密摆了摆手:“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再说翟弘前一阵胜了,这时候更没理由换他,就算以副将取代,也会动摇军心的,单将军,请你带上我这五百卫队,取些狼烟柴火,作引火之物,到山下埋伏起来,万一前面不敌,也好掩护前军将士们撤退。”
单雄信点了点头,从李密的手上接过一枚将令,领命而去,下山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后方,几十里外的远处似乎有一阵不小的烟尘在移动,他心中暗暗地说道:“还来得及么?”
羽箭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瓦岗军的弓箭手们这回不用担心敌军的弓箭袭击,干脆站在枪阵之前,大车之后,不断地向天空吊射。
可是对面的隋军,这回全都是身披双层皮甲,前排顶着大盾,向着上方伸出森林一般的矛尖,不断摇晃着拨打飞箭的长枪方阵。
瓦岗军弓箭的杀伤力比起刚才射那些双手挥舞大刀和战斧的刀斧手们小了许多,偶尔才会有几个倒霉鬼被箭矢射中要害,倒地不走,更多的人身上插着箭杆,红着眼继续向前踏步行进。
隋军枪阵来到了距离大车不到五十步处,毛长文突然吼了一句:“冲!”而几乎与此同时,隋军的弓箭手们全部从两边退后,闪到了长槊兵的身后。
隋军枪阵的速度开始加快,从稳步变成了小跑,本来呈一条三里多宽,几十列厚,稳步前行的方阵,一下子变成了十几个独立的小方阵,纷纷从大车的空隙中涌入,冲到瓦岗军的长槊阵前,与此同时,后方刘长恭所部几百面战鼓同时响起,震天动地。
两边都是长槊兵,一个个端着三四米长的长槊,列成最标准的长枪阵线,一边拨着对方刺过来的矛槊,一边寻机刺中对手。
第二排的矛兵们则把矛放低,从前面同伴的腿边伸出,蹲下身子,去刺对手前排士兵的腿脚。还有些手持长戈长戟的士兵,则高高地举去手中的武器,远远地,自上而下地攻击对方士兵的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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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三十四章 乘胜追击(47更)
两边的战术都几乎如出一辙,最标准的长枪兵接阵战术,隔着三四米的距离,两边的前排士兵们咬着牙互相搏斗着,战死的士兵倒地,而后面的士兵则很快补上,继续作战。
不少被捅伤腿脚的士兵,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在地上爬着想要接近敌阵,再抽出腰刀去偷袭,往往爬不了半米,就会被对方乱矛刺死在地上。
趁着前方打得火热,跟在隋军长槊兵方阵后面向前冲的辅兵和那一千多幸存刀斧手们,把那些堵在前面的大车拼命向后拉,这几百部车放在战场上太碍事了,直接挡在了冲锋的路线上,这回终于让隋军找到了个机会,把这些大车拉走。
小半个时辰下来,还是瓦岗军的步槊手们占了上风,虽然倒下了六百多人,但刺倒了对方有七八百人。隋军士卒本就是败兵,刚才一直是靠着一股气在作战,但是这会儿打下来,前排的伤亡不断增多,而自己也被逼得不断后退,撤到了原来大车的附近位置,整条战线已经濒临崩溃。
就在此时,从隋军的后方,刚才响彻云霄的战鼓声突然变成了一阵陌生的铜锣声,刘长恭鸣金了!
单雄信的脸色一变,收住了正要迈向山下的脚步,重新注视起战场来,只见刘长恭的帅旗已经移动到离交战的地点三百步左右的距离停下,刘长恭依然立马横刀,不停地在阵前走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观察着前方的战事。
在他的身后军阵中,几百面大鼓被擂地震天价地响,而前方的隋军战士们也正是因为被这战鼓声和前面刘长恭的斩将立威所激励,这才咬牙苦撑到现在,但是他们的战技和士气仍然略逊对面的瓦岗军精锐一筹,打到这时已经是难以为继。
直到这些隋军退到原来的那些大车附近,刘长恭才突然举起大刀,几百面战鼓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继而响起的则是一阵嘈杂而响亮的铜锣声,鸣金,这是撤退的信号!
前方的隋军矛槊手们如逢大赦,最后几排的士兵们转身就跑,不过这回他们不敢再扔下武器盔甲,而前排的士兵们没这么好的运气,只能咬牙再和面前的敌军厮杀几个回合,找个空当就扔下长矛,向后逃命,这一下转身过程中被对方刺中后心而死的足有两百多人。
很快,隋军的长矛手们再次向后溃退,转而变成了逃命,没有掩护,没有反击,只有一片潮水般向后涌去的士兵,而毛长文的将旗也早早地被身边的护旗兵卷了起来,几十名中军骑兵再次夹杂在潮水般的溃兵们一起向后逃。
翟弘这回终于忍不住了,他高举战刀,吼道:“传令,击鼓进军,追杀敌军!”
翟弘身边的副将王儒信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满脸大胡子,但是粗犷的外表下却有一份镇定与从容,他闻言大惊,连忙拉住了欲冲出去的翟弘,急道:“将军,蒲山公有严令,只许坚守,不能出击的。”
翟弘用力挣脱了王儒信的手,一指前方亡命狂奔的敌军,高声说道:“敌军是大败,不是诈败,单将军,你也读过不少兵书,有诈败的敌军会象这样为了逃命连旗号武器都不要的吗?”
王儒信皱了皱眉头:“这支敌军确实是败了,但是他们的后续部队还很多,现在要是追击,就会离开我们防守的有利地形,万一遭遇敌军的埋伏或者反冲击,我们就有失利的可能。”
翟弘厉声道:“只要我们再加把劲,追着这支溃兵的屁股打,他们只会冲乱后面敌军的阵形,这里一片平地,哪来的什么反冲击,单将军,你若怕了,就在这领一千人防守,其他人全跟我冲啊!”
翟弘说完,也不待王儒信再开口,两腿一夹战马,直接就冲了出去,而他身边的亲兵护卫们也一拥而上,写着翟字的将旗开始迅速地向前移动。
王儒信急得在后面大叫:“翟将军,翟将军!”却是无济于事。
翟弘的命令被传令兵和鼓手们以旗语鼓声迅速地传达到了全军,前军的长矛手们纷纷单手举起矛槊,散开了阵形,争先恐后地向着前方溃逃的敌军奔去,而他们身后的刀斧手,也都轻装上阵,越过穿着笨重的长槊手,飞快地向前冲杀。
瓦岗军的阵后,本来作为押阵,布置在后军的两千轻骑,这回也纷纷从两翼杀出,绕过正在拼命向前追击的步兵,挥舞着马刀,卷起漫天的烟尘,向着敌军的溃兵一路追杀。
刘长恭看到瓦岗军这种全线出击的情形,嘴角边泛起了一丝笑意,转头对着传令兵说道:“快,传令全军,飞斧手在前,步军让出通道放前军逃兵进入,长槊手列阵,两翼骑兵出动,迎击敌军骑兵!”
刘长恭转过头去,用尽全身的力量吼道:“众儿郎,杀敌报国就在今日,斩首一枚,赏百钱,斩敌队长一员,升队长!隋军威武!威武!威武!”
刘长恭所有的部下全部山呼海啸般地怒吼起来:“威武,威武,威武!”气势如虹,喧嚣声震天,连大地都在微微地发抖。
同时,刘长恭的步兵方阵迅速地让开了四五条两三丈宽的缝隙,一群手持利斧的壮汉冲到了全军的最前方,整个步兵方阵开始向前大踏步地行进,两侧的五千骑兵开始向着斜前方,那带起烟尘的隋军骑兵们迎击。
翟弘挥舞着大刀,冲在全军的最前面,狠狠地一刀下去,又是把一个落在了后面的隋军长槊手自从肩到右腰,直接劈成了两半,那尸体的下半身还在向前狂奔,跑出两三步后才仆地。
翟弘哈哈大笑,今天是他落草以来打得最爽的一仗,而现在这种追杀逃敌的节奏更是他这仗中最爽的时候,一路奔来,已经砍死了六个逃兵了,而这些吓破了胆的隋军居然没有一个敢回头看他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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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三十五章 刘长恭的逆袭(48更)
翟弘冲着后方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步兵们吼道:“快啊,你们都不想立功了是不是?”
就在此时,翟弘忽然感觉到大地在微微地震动,几千人同时吼出的声音一下子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震得他的胸口一阵气血浮动,这回他听清楚了,那是对面的隋军在作冲锋前的战吼!
有气无力的撤退锣声一下子变成了震天动地的战鼓,几百面战鼓同时被用最大力气擂动,快速地向前移动,翟弘的脸色马上变了,这是敌军总攻的信号!
翟弘再也顾不得追杀面前的逃敌了,这些人跑得满天烟尘,让他看不清后面发生了什么,等到敌军开始总攻,听声音已经就在二百步以内了,他回头对着紧跟着自己的传令兵吼道:“吹号,赶快列阵,长槊手在前,快!”
传令兵飞快地吹起了自己的鼓角,但在这震天的鼓声中,却象是小水滴进了汪洋似的,被湮没地连翟弘都听不到了。
翟弘恨恨地勒马向回跑,一边跑一边向着后面的步兵们挥着手,嘴里大叫道:“列阵,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