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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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战,要么走,我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出发,就是算好了去东都的时间。只要我们半个月左右正好到洛阳,我想,杨广的死讯也应该传来了。”
魏征奇道:“主公就这么确信杨广这回一定死?”
王世充笑道:“因为李渊和突厥人要他死,萧皇后也要他死,他这回,怕是插翅难飞了,不过我们还是得留一步后手,要是杨广逃过一劫,咱们就算赶不到雁门,也要让他相信我们的忠心。”
魏征勾了勾嘴角:“从这里到东都,顺江而下只要七八天时间,主公却要控制在半个月,这有点困难了吧,要是早几天可以用左才相未灭,水路未通为借口,可是前天来整大破左才相,邗沟已经全线畅通,还能找什么好借口推迟行军呢?”
王世充哈哈一笑,一指后面的船舱里,挂着的一幅杨广的画像,笑道:“玄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这回我要带上杨广的画像吗?现在我告诉你,能拖延个五天到洛阳,就全靠此幅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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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拖延的艺术
邗沟,山阳渎,一处宽阔的河滩,河面上停靠着千余艘大小不一的运输船队,四万多将士已经在河岸上列阵,黑压压地一大片,朝阳的光芒洒在每个人的身上,铁甲的叶片与战士们身上的汗珠被这光芒一照,闪闪发光,配合着他们一个个冷峻的表情,显示出一股子无形的杀气。
岸上搭起了一个临时的高台,足有一丈多高,这让方圆十里内的四万将士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王世充将袍大铠,全副武装地站在台上,一面巨大的杨广画像被高高地悬起,如同大幡,杨广那张英俊长须的脸,即使是十里外的将士,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在这面巨像前,一个大鼎做成的香炉摆着,几枝粗如儿臂的香烛,放在一边。
王世充站到台前,拿起一个大铁喇叭,中气十足地说道:“众军肃静,听我一言!国家不幸,内有奸党作乱,外有贼寇忘恩,谋袭州郡于内,包围圣上于雁门,我等将士,既食君禄,当常思君恩,以身报国,杀敌破贼,建功立业!”
王世充说到最后两句时,声音抬高了几度,淮南兵们全都条件反射似地跟着大吼道:“杀敌破贼,建功立业!”
王世充看着台下的将士们跟着山呼海啸般地喊着这些口号,对他们的气势很满意,喊过三遍后,他摆了摆手,刚才还如雷鸣般的喊叫声,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他咳了一声,说道:“可是我等不幸,现在近有内贼挡路,远有突厥围攻圣驾,我王世充赤胆忠心,恨不得现在就能飞到雁门,杀开一条血路,换取圣上的突围,可惜现在远隔千山万水,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说到这里,王世充的鼻子一酸,眼珠子一转,闭上眼皮,再睁开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即使是在一边的魏征看到,也不免动容了,更不用说台下那几万淮南将士了。
王世充看着台下将士们一个个被自己的演技所感染,抹起眼泪,若不是军纪严明,不允许大声喧哗,恐怕早就有人会号陶大哭了,他心中冷笑,嘴上却说道:“各位忠勇的将士,我们虽然见不到圣上,但是,上次我等剿灭刘元进反贼后,陛下给我们送来了他的巨幅画象,陛下曾经亲口对微臣说,见像如面君,若是我等思念陛下,就把他的画像拿出来,焚香祷告,那么陛下就算是在万里之外,也会感受到我等的一片赤诚的!”
说着,王世充转过身,用双手捧起一根巨大的香烛,在火炉上点了,插到了香鼎之中,如此连插三根,然后退后三步,推金山倒玉柱,也不顾甲胄在身,就这么跪倒在地,磕起头来,台下的数万将士,也都跟着他的举动一起,跪拜起杨广的画像来。
三跪九拜之后,王世充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大哭,一边捶胸顿足,一屁股坐在地上,如丧考妣,边哭边道:“世充无能,坐视圣驾受难,无法援救,皆世充之过也,还望陛下能坚守危城,我等一定日夜兼程,早日来救,陛下,陛下,您一定要撑住啊!”
他一边哭,一边说,台下的那几万将士看着他在台上这样满地打滚,眼泪横飞的样子,也都纷纷有样学样,在地上哭得呼天抢地起来,就算他们对杨广没什么感情,但也知道这是表现的时候,哭得没那么悲伤,只怕要倒大霉,这两年跟着王世充,这些淮南兵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跟着王大帅照做,后果是很严重地!所以即使是哭不出来的人,也开始拼命地回想自己所经历过的悲伤事情,想着想着,给周围的哭声一激,即使是再无动于衷的人,也都能挤出几滴眼泪了。
王世充哭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缓缓地站起了身,一边擦着红肿的眼睛,一边对身边的魏征说道:“魏长史,传令,以后每天上午辰时,全军渡船靠岸,然后哭拜圣君,必须要哭满两个时辰,半刻也不许少,哭完后,全军吃过午饭之后再重新上路,我等忠君为国,对圣上的礼数,半点也不能少。”
魏征心领神会,看了王世充一眼,长长一揖:“属下明白!”
并州南部,绛郡,右骁卫云定兴大营。
云定兴已经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将了,他本是能工巧匠出身,靠先后把女儿云昭训送给杨勇和杨广两任太子而得以进身,加上与宇文述交好,把那左武卫骁果军的铠甲,设计得如云霞一样灿烂,让杨广心花怒放,从而谋得了这个右骁卫将军的职务,几年来杨广的大军在外征战,而云定兴却一直是率军驻守并州南部,控制黄河渡口,向北可支援并州,向西可直入关中,向南则可渡过黄河拱卫东都,不可谓不是腹心要地。
只是现在的云定兴,却是眉头深锁,这一身将袍大铠穿在他的五短身材上,虽然已经是特制的小号,但仍然显得很别扭,一点军人的勇武雄壮也看不出,没办法,作为一个倿幸的工匠,再怎么打扮,也显不出那种军人刀头舔血,雄武豪迈的气质的,尤其是和站在他面前的李世民对比,更是如此。
云定兴停下了脚步,咬了咬牙,沉声道:“李千牛,唐国公真的要我率军北上勤王吗?可是圣上曾经有令,本帅的部队,只有他的亲命才能调动,其他任何人,包括唐国公,都无权调动的!这次,恕难从命。”
李世民神色平静,说道:“刚才陛下的传令信使也宣读了圣谕,要各地的守官和将军们即刻放下平叛之事,遣精兵北上勤王,就算云将军不听父帅的号令,这陛下的圣谕,总该遵守的吧。”
云定兴沉声道:“本帅将会马上召集将校们合议,只是大军要开拔,各地的驻军要收拢,粮草要调配好,不能打无准备之战,这都需要时间,唐国公要本帅马上就开拔,三天内就要赶到太原,恕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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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虚张声势
李世民微微一笑:“云将军可能误会了,父帅的意思,不是说云将军要全军开拔,三天后全部赶到太原,而是要云将军先行率军出发,三天内到太原与父帅会合,然后再谈其他的事。”
云定兴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什么意思?你父帅要我带先头部队出发到太原吗?他的命令里可没有这样提吧。再说了,你父帅正是因为兵力不足,才要本帅率军去会合,一起出发,现在本帅这里可以马上行动的只有绛州城的七千兵马,若是本帅只带这七千兵马前往太原,那也是杯水车薪,没有作用啊。”
云定兴这说的倒也是实情,他手下的部队,多半是散在各处,要一下子集合起来,也不容易,虽然他畏惧突厥,想找借口拖延个十天八天再上路,但要他这三万人三天内就到太原,也确实不现实。
李世民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云将军,其实不必如此的,我等出战,未必是要作战,只是要勤王,勤王勤王嘛,只要声势足够大,就能走到吓走敌军的效果,倒也未必要打打杀杀。”
云定兴的眉头一皱:“李千牛说得太轻巧了吧,圣驾被围雁门,我们并州驻军是离突厥人最近的地方,勤王也是最早去的部队,连令尊在太原,手下随时有几万雄兵可以调动,这都不敢行动,我这七千人,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李世民微微一笑,说道:“这第一嘛,勤王是一种态度,圣驾现在雁门,给几十万突厥大军围攻,我们这里离雁门最近,总要有所行动才是,我父帅已经下令,三天之后,无论云将军的部队是否赶到会合,他都要北上勤王,这次派卑职来通知云将军,就是想要和云将军一起救驾,一旦救出圣上,那就一定是首功,反之,若是按兵不动,或者是拖延时日,让陛下知道了,以后陛下脱出重围,肯定也会秋后算账的。”
云定兴的眼皮剧烈地跳了跳,他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事,杨广有多记仇,宇文述是有多翻脸不认人,他是深有体会的,一旦杨广真的能躲过此劫,那事后一定会严惩不来勤王的各路守将,自己在晋南之地,手握重兵,又被李渊派使者前来催促,到时候肯定逃不过责罚。
云定兴咬了咬牙,沉声道:“本帅知道这些事情,不需要李千牛来提醒,只是现在本帅实在是无法一下子收拢各地部队,唐国公的三万太原守军,长年剿匪,可以随时拉出来,但本帅的部队散在整个并州南部,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出动呢?如果本帅只出动七千人,让突厥人看到了,还会以为我们没有什么实力,随便来个几万军队就把我们给吃掉了,援军一灭,那陛下在雁门也无法坚持啊。”
他说到这里,缓了缓,沉声道:“本帅以为,勤王虽然是表明忠义,身为人臣的必需之举,可是也要做到周全的准备才行,现在我们这几万军队如果存在,集结,那就会大大地牵涉突厥人,本帅和令尊加起来也有六七万兵马,突厥人要想对付咱们,至少也得出动十万大军,那么压向陛下的部队就会少十万人,这不也是帮了陛下大忙吗?”
说到这里,云定兴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所以本帅还要通过李千牛去建议唐国公,忠心救驾是好事,但是现在我们各路大军未至,只靠我们这两路兵马,势单力薄,不仅救不了圣上,一旦战败,还会让敌军腾出更多的军力去攻击陛下,实非上策啊,不如等我征集了各处守军,再会合从关中渡河东进,河北越太行西进的军队,会合大军,一举击败当面的突厥军队,如此一来,圣驾自然也就安全了。”
李世民的脸上神色平静,摇了摇头:“云将军,请你仔细想想,陛下现在在雁门,不过三万人马,城中粮草不过二旬,我们在这里可以慢慢调兵遣将,可是他那里又能撑多久?若是我们这些离他最近的兵马都按兵不动,那些离得远的军队又怎么可能迅速赶来?无所作为,就是最大的罪过,这点,请云将军明鉴!”
云定兴给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声音也有些发抖:“那,那李千牛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要有所作为,也不能把我们的部队全部送入虎口啊。”
李世民微微一笑,说道:“刚才卑职就说过,不需要作战,只需要作出声势即可,云将军,其实您的军队只要出动,就可以让突厥人胆寒了。”
云定兴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