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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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摆了摆手:“如果是组织严密的叛军,自然是会相互救援,可是孟让的部队,却多是乌合之众,跟着孟让从山东来的不过数万人,能膨胀到十几万人的规模,是靠了兼并和收编了这江淮一带的大量杂牌部队,这些人来自多个山头,都有自己的势力,可以说只是依附于孟让,而不是他的核心主力。”
王世充一指南边的群山,笑道:“孟让分兵,派那些非自己嫡系的贼人来南岸,就是让他们来试探我们的虚实,美其名曰两面击夹,可要是我军真的有伏击,那孟让的河北大营可以随时逃跑,留下南边的那四万人送死就是,我料如果是明天攻击的话,他一开始也只会虚张声势,按兵不动,而是想办法先让南岸的部队行动的。”
魏征笑道:“这些山贼草寇,向来如此,自己的起家老部队是要留在最后才用的,那些新归附的部队,则是用来承担最艰巨,也是最危险的任务,不过别人也不是傻子,主公,你说那些个杂牌贼人,会不会趁机就溜之大吉了呢?”
王世充摇了摇头:“不,我在之前请你打探过孟让军的构成情况,象李二虎等人都是本来就活动在淮北一带的贼寇,孟让南下之后,他们见孟让势大才会依附,这些人,才是我真正要消灭的,甚至比孟让更急着要消灭。”
魏征奇道:“主公这又是为何呢?孟让毕竟是首领,你不去消灭孟让,却要消灭这几万淮北的盗贼,属下很难理解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孟让虽然凶悍,但毕竟是外来户,跟他从山东过来的也不过两三万人,是靠了这些年,在淮北一带没有强大的势力,才让他得以慢慢兼并各路贼寇,从而坐大,他真正可以倚仗的,还是那几万在山东带过来的老兄弟。”
“李二虎等人,却是淮北本土的贼人,这些人如果打了败仗,把甲胄一脱,就能逃进乡村,伪装成村民,而等风头一过,又会跑出来,重新啸聚山林。这就是本地贼寇和外地贼寇的区别,因为孟让的那些山东贼人,是装不成淮北人的,一搜就会给抓到。”
魏征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但是淮北人逃走,然后借机再次作乱,这不是符合主公养寇自重,让天下狼烟四起的方略吗?在江南,主公靠着背信屠杀,在那里留下了火种,听说路道德虽然在那里不停地怀柔,安抚,但江南人已经不吃他那套了,迟早必然再反,这才是主公所要的吧。”
王世充的笑容慢慢地褪去,摇了摇头,正色道:“玄成,事情是在变化的,孟让经此一败,必然远遁,再也不敢留在此地了,那么李二虎这样的贼寇,要么就是以后继续保持着投奔孟让前的状态,占山为王,成为小股的贼人,要么,就是投靠一个新的强力外来户,你觉得哪种更有可能呢?”
魏征的双眼一亮:“主公是担心李二虎等人与那杜伏威合流?”
王世充点了点头:“杜伏威和孟让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孟让不过是一个大号的响马贼,从他今天扔下部队一个人逃命就可以看出,而杜伏威,小小年纪就可以降伏这么多人,让手下都心悦诚服,才能自然是极为出色的,我可以不把孟让放在心上,但不能不重视这杜伏威!”
魏征的眉头一皱:“既然如此,主公为何不去先行消灭掉杜伏威呢?”
王世充摇了摇头:“江都附近,我要留下一支足够威胁江都的叛军,如此一来,我才不至于给调到江州甚至是岭南平叛,所以,我需要杜伏威,而不是孟让留下,但是,我不能让杜伏威真正地收编了附近的贼人,至少在我守卫江都的时候,不能让他坐大,不然外来的强龙跟地头蛇一合体,以后就难消灭了,他们打不过可以化整为零,隐藏于淮北淮南的乡村,要搜捕起来,是极麻烦的。”
魏征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主公是这样的想法,怪不得要放掉孟让,却必须消灭李二虎呢,只是这李二虎,真的会听孟让的话,主动来攻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李二虎又不知道孟让已经失败,只要我们能用孟让的联络方式通知李二虎,他必然会来攻击,因为他也想通过攻击和劫掠我军的大营,来缴获更好的装备,扩大自己的实力。只可惜,我安排了费青奴在等着他,加上北边大营的部队一回防,步骑一夹击,他这四万人,只怕是逃不掉几个的。”
王世充的话音刚落,刘黑闼的声音就顺风飘了过来:“主公,我军大胜,孟让跑了,单将军查出了两股贼寇联合的信号,现在请示我军是继续追击,还是回来消灭南边的叛军?!”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看了一眼天边已经泛起的鱼肚白,说道:“传令,北边留五千人打扫战场,主力全部回来,我要全歼南边的贼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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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补充兵源
半天之后,正午,隋军大营,营寨之中,到处是萧瑟的肃杀之气,尽管已经取得了斩首八万三千五百六十七级的辉煌胜利,但在王世充没有下令允许庆祝之前,淮南军的将士们仍然一个个面色严峻,站在自己的岗位之上。
北风呼啸,吹拂着他们的铠甲与须眉,让这一身染满了鲜血的戎装,在冬日的照耀下,透出一股异样的血色浪费,而近三万人的大营之中,几乎鸦雀无声,只有中军帅帐那里,行军长史们一边唱功,一边纪录的声音,在整个中军营地里回荡着。
“左军第二营第四旅第七队副队正刘长子,斩杀敌将李二虎,一并斩杀七名敌军士卒,特录其功。”
“右军第四营第三旅第四队军士李二狗,斩杀敌将林其乐,一并斩杀敌军三名士卒,俘虏八名,特录其功。”
“前军虎贲郎将单雄信,斩杀敌将彭大牛,一并斩杀敌军七十三名,特录其功。”
“骑军大将费青奴,斩杀敌军二百七十六名,特录其功。”
费青奴哈哈一笑,看了一眼单雄信:“老单,这回我运气不好,杀的尽是些小毛小虾,没杀到大个的,倒让你占了先。”
单雄信微微一笑:“你杀人太多,当心半夜鬼敲门啊。”
费青奴笑着摆了摆手:“老子从军以来,杀的人没一万也有五千了,要是怕鬼,也不用活啦,不过今天这战杀得真爽,奶奶的,这些贼寇逃得可真慢,简直是乱跑嘛,四万多人,几乎没走脱一个,只可惜大帅不让我等去北面追杀,要不然,只怕还能再杀他两三万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说道:“费将军,若不是南边一马平川,二十里内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你也不会杀得这么开心的,若不是单将军先行攻克了敌军的北岸大营,然后以狼烟命令敌军南岸的部队来强攻我大营,你也不会有这个追杀逃敌的机会。”
费青奴一拍脑袋:“啊呀,我倒是忘了这事,老单,这回还多亏了你呢,要不是你放了狼烟,兔崽子们这回不来送死,我只怕一个脑袋都砍不到啦。”
帐中众将一阵哈哈大笑,而随着帐中的记功完毕,外面的士兵们也开始欢呼庆祝起来,“威武”之声不绝于耳,从四面八方的五个营寨里,一浪接一浪地传来,声音之雄壮,简直要把这帐蓬顶部给掀掉。
王世充的神色却仍然平静,等众将笑完之后,他环视帐内,最后眼光落到了作为行军长史的魏征身上,缓缓地说道:“魏长史,我军损失情况如何?”
魏征点了点头,说道:“我军一共战死七百四十七人,伤一千六百四十五人,俘斩敌军超过十万,缴获战马七千三百余匹,大帅,这一仗无论如何,都是一场大胜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确实是场大胜,但是我们淮南兵自从征兵以来,南渡长江,北战淮河,虽然杀敌超过二十万,但是自身也折损不少,费将军,你的骑兵现在还有多少人?”
费青奴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今天他的骑兵虽然追杀的痛快,但也和贼军的几千骑兵正面对冲了几个回合,折了二百多人,这些兵都是他多年的老部下,而且自从跟了王世充以来,一直也没有得到补充,死一个人都会觉得很肉疼,他勾了勾嘴角,说道:“损失了二三百人,死的有二百多,大帅,打了这么久的仗了,应该补充点兵力了吧,要不然越打越少,再打几仗,咱可就没兵了啊。”
其他的众将也纷纷点头附和,大胜之后,这些人也意识到一年来兵力几乎没有得到补充过,这仗之后,还会有不断的战斗,补充兵员,看来是要紧之事了。
王世充平静地看着帐内众将,缓缓地说道:“其实这次从江都出来之前,本帅就几次向圣上,向宇文元帅请旨,请求增加我军的编制,但一来我军在江南几乎没有受到损失,二来江都一带当时没有大股贼寇,所以圣上一直没有答应,一直到这次我军出征之前,圣上才下了旨,允许我们右武卫军队扩充一万人,总数可以达到四万,而军饷器械,则由江都府库供应。”
此言一出,帐内众将个个喜形于色,可是刘黑闼却是眨着眼睛,一言不发,好像是思考些什么事情。
王世充看着刘黑闼,笑道:“黑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刘黑闼抬起了头,正色道:“我军步兵皆是淮南精锐,而骑兵则是费将军带来的那三千部曲,还有大帅本人的一两千部曲骑兵,如果要补充的话,从哪支部队里,能找到这样的精兵,来加入我们呢?”
“兵其实贵精,不贵多,就象孟让,看起来有十几万,其实都是乌合之众,而且各部头领貌合神离,互相保存实力,若是让新兵加入,则又要花时间训练,若是直接补充其他部队的老兵,到时候是整建制地保留还是打散了分入各部,那新来的将官如何安置,都是问题啊。”
刘黑闼的话说得帐中众将连连点头,费青奴笑道:“嗨,黑子,哪有这么多好担心的,要我说啊,要么是再招一批淮南流民,跟在精兵里边打边练,老兵带个几个月,打上几仗,也就成老兵了。要么就直接让陈棱的江都守军过来,陈将军也跟王大帅关系不错,象我这样整部队地配属,也没有问题的。”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费将军啊,陈棱的那八千精兵,可是留守江都的,你把这支部队给要过来,那江都城谁守呢?总不可能交给那些普通的州郡兵吧。”
费青奴说话基本上不经过大脑的,给王世充一说,脸色微红,讪笑道:“是我考虑不周,那就招新兵好了。”
王世充摆了摆手:“其实,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今天不是抓了三万多俘虏嘛,所缺的兵员,就从这些人里来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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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 自相残杀
淮河的初冬总是很寒冷,已入腊月,河面上也开始结冰,就连天上的飞鸟和野外的走兽,也变得比以前稀少了许多,将士们的铁甲与武器上,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呼出嘴里的气,很快就凝成了白雾。
可是比这天气更冷的,是三万多俘虏们的心情,方圆三十里内,三万淮南军步骑混合部队,看守着分成几十个营圈,被栅栏象猪圈羊圈一样围起的三万多孟让军的俘虏,这些人多数低着头,坐在地上,靠在一起依隈取闹,连头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