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第1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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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是想让我军尽锐而出,强攻他的大营。”
徐盖点了点头:“为父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刘大帅和两位副帅已经给胜利冲昏了头脑,不听我的良言相劝了,儿啊,如果我们救不了他们,那起码也要作好接应才是。我们徐家的五千精兵,已经准备好了吗?”
徐世绩点了点头:“正好这回刘大帅他们不想让我们抢得功劳,于是安排了咱们作为后卫,爹爹,一会儿打起来后,我们要怎么做?”
徐盖看着那不停地向北飘扬的旗帜,出了神,半晌,才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过告诉弟兄们,随时作好撤离的准备。”
夜色正浓,乌云遮盖了一轮明月,让整个大地变得一片黑暗,太湖的涛声一阵阵地传来,清冷的湖风吹拂着地上长长的杂草,让其不停地起伏着,可是,这杂草中仍然不停地抖动,若是在白天,就能看得清楚,数万身着黑衣的叛军士兵,正口衔枚,手里拿着几枝浸满了桐油的火把,悄无声息地向着北边的隋军营寨接近,而营寨上那若明若暗的几点灯火,就是他们最好的指示。
刘元进今天没有骑马,和朱燮兄弟,管崇等将领们一样,都是步行接近敌营,每个将佐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已经到了敌营前不到百步了,可是对面的隋军营寨里仍然一片安静,显然没有人察觉他们的接近,对于这三四万人来说,能这样悄悄地潜行接近而不给发现,这场夜袭就成功了一半。
管崇的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大帅,情况有点不对啊,隋军的营地里,是不是太安静了一点,好像连巡逻的军士也没有啊。”
朱燮勾了勾嘴角,小声地回道:“老管,你是不是太小心了,隋军都是新兵,哪会懂这些军中营中的条例,今天打了一天,逃了一天,估计也累了,这会儿都在偷懒呢。”
刘元进摇了摇头,眼中冷芒一闪:“不对,王世充毕竟是一代名将,这样完全不作防守,实在是可疑,也许他是故意布下了埋伏,想要引我们上勾。”
朱燮的眉头一皱:“刘大帅,那现在能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试出他们是不是有埋伏呢?”
刘元进微微一笑:“这个简单,且看我的安排。”
一刻钟之后,隋军营寨前,一百多步外的草丛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鼓噪之声,一阵响锣之声此起彼伏,几千人的喊杀声,顿时撕破了安静的夜空,而一边的湖畔上,本来安逸地散布的一群水鸟,被这阵喊杀之声惊起,纷纷展翅高飞。
一千余名披着叛军衣甲的隋军俘虏,在几十名叛军的驱赶下,列阵冲向了隋军的大营,在他们的身后,两千多部弩箭和弓箭都对着他们的后心,朱燮说过,若是他们敢回头,或者是跑得稍慢,那就定射不饶,有了这句话,这些隋军俘虏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飞快地向着隋军的大营里跑去。
随着寨中的一阵梆子和尖厉的口哨声,刚才还灯光昏暗的营寨,一下子竖起了几千根火把,强烈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一声大吼响起:“有敌夜袭,弓箭伺候!”
紧接着,就是密集的羽箭破空之声,隋军的营寨之后,箭楼上,栅栏后,刚才还没有动静的这些掩体和据点中,突然飞出了无数的羽箭,射向了强冲寨门的那一千多隋军俘虏,这些手无寸铁的家伙,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纷纷中箭仆倒,冲在最前面的百余人,每个都变成了刺猬,连人形都看不清了,而后面的五六百人,则肝胆俱裂,也顾不得身后的弓箭手,一哄而散,向着远处的芦苇深处逃去。
刘元进哈哈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王世充还想伏兵骗我!他还嫩得很!就是现在,传令全军,火攻敌营!”
隋营前的芦苇丛中,顿时变得星火燎原,数不清的火光同时亮起,灼热的气浪,随着这强劲的南风,直接吹向隋军的营寨之中,隐约地可以听到隋营之中有人在大叫:“不好了,敌军要火攻,快逃啊!”
可是话音未落,两万多枝火箭就象一大片着火的乌鸦,划过了整个漆黑的夜空,纷纷飞向了隋军的营寨里,那些刚才还坚不可摧的栅栏,岗楼,几乎是一瞬间,就腾起了熊熊的烈火,而营栅之后,那密集的,影影绰绰的人影,顿时就被密集的火海所吞噬,甚至连惨叫声,都淹没在这熊熊的烈焰燃烧声中,再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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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北风之神
刘元进猛地站起了身,一拔腰间的佩剑,直指前方已经开始燃烧着的隋军营地,厉声道:“兄弟们,敌营已经着火,跟着纵火冲杀啊!”
随着刘元进的这句话,芦苇荡中的四万多叛军,几乎在一瞬间都站起了身子,呐喊着冲向了前方,在这个时候,刚才还箭如雨下的岗楼,箭塔上,已经再也射不出一箭一弩,可以看到那些岗楼上披着隋军衣甲的士卒们在燃烧,在坠落,而透过那已经成为一整道火墙的木栅看,后面那星罗棋布的帐蓬,正一座接一座地着火,帐蓬之后,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成百上千的士兵们,正一边脱着衣甲,一边没命地向后逃跑,这个场景,叛军的将士们再熟悉不过了。
刘元进哈哈一笑:“消灭王世充,一统江南,就在今朝,传令,后续的五万人马全部押上,借着火势突击,这回,休要再走了王世充!”
所有的叛军士兵们都整齐地喊着口号:“打进隋营去,活捉王世充!”他们一边列阵前进,一边向着已经是一片火海的隋军营寨里,不停地射入火箭,扔进桐油火把,而借着这风势,大火正疯狂地向着后方蔓延,眼看,已经烧进隋军的后续营寨了。
刘元进和管崇,朱燮冲在了最前面,他们的亲卫们从后面为这几员叛军的大将带来了战马,这让他们可以先于自己的步兵冲进敌营,火场之中,一片修罗地狱,已经看不清东南西北,数不清的隋军正在地上燃烧着,只是说来奇怪,这些隋军就是这样平躺在地上着火,却是没有象平常人那样翻滚,惨叫,但是在这个时候,早已经杀红了眼的叛军大队,已经有四五万人都冲进了着火的营寨,跟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向着前方冲杀着。
隋军中军营地,帅帐之外,搭着一座高台,王世充一身黑色长袍,披发赤脚,脸上涂着牛的血液,右手持着一柄木剑,左手拿着一面巫鼓,正在台上使劲地跳着大神,嘴里念念有词,形如颠狂。
台下站着三十多员将佐,而在这些将佐们的身后,则是足有两万,黑压压的淮南新兵,人人都持矛挎弓,在这大营之内列阵警戒,离他们不到三里外,已经是一片火光冲天,而叛军的喊杀声,和那滚滚热浪一起,已经越来越近了,顺着这强劲的南风,甚至可以让很多人感觉到这扑面的火浪,满脸都是汗水。
淮南军的新兵们,一个个都面如土色,很多人吓得开始尿裤子了,今天白天的一战,还没有怎么打就被强行下令撤退,然后一逃二十里,来到了这新营之中,却又被命令在这中军大营集合,作好战斗准备,若不是这一个多月来严格的军令训练,只怕不少人现在已经开始溜了,至少,也是会喧哗,甚至是炸营了。
不要说这些新兵们,就是久随王世充的那些部曲护卫,也都一个个神色严峻,葛彦章看着台上的王世充在那里费力地跳着大神,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勾了勾嘴角,对一边的刘黑闼小声地说道:“黑子,你说主公这是在做什么呀?敌军借着火势杀过来了,他还有闲心思玩这个。”
刘黑闼冷笑道:“今天上午一战,我军大败,大概主公也是没啥好招了,所以要用这种办法来鼓舞士气吧,不过现在敌军火攻,可不是跳个大神,就能把这火给灭掉的。老葛,你见过主公作法成功吗?”
葛彦章摇了摇头:“主公一向百战百胜的,虽然我没见他作过法,但现在生死关头,应该不会骗咱们吧。”
刘黑闼叹了口气:“算啦,智者千虑,也有一失,也许主公也是一边在跳,一边在想办法呢,除非这风向突然能变了,反过来去烧敌军,不然,我看今天要玄啊。”
正说话间,突然,刘黑闼的脸色一变,因为,刚才还剧烈非常,扑面而来的南风,突然减弱了,那灼热的气浪,一下子变得缓和了许多,他抬起头,看着大旗,发现刚才还高高北扬的旗帜,这会儿已经完全地停了下来,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天哪,这风,这风停了!”
王世充的眼中突然碧芒一闪,把巫鼓往地下一扔,猛地举起了木剑,向南一指,厉声道:“风伯雨师,雷公电母,听我号令,北风!北风!北风!”
魏征一直在台下紧张地看着王世充的动作,尽管他说了多次三更时会转北风,但是风向天文这个东西,一向难说,即使是他,也不敢打包票,万一今天不转风向,那全军都有覆没的危险,一看王世充的动作,他条件反射似地跟着叫了起来:“北风!北风!北风!”
这下子全军的将士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所有人都敲着兵器,狠狠地踏地,跟着各自的队正和旅帅们有节奏地喊道:“北风!北风!北风!”两万多个嗓子吼出来的声音,直冲云霄,就连那一直遮盖着月亮的乌云,也似乎是被这冲天的气势所震慑,散了开来,皎洁的月光一下子撒遍了整个大地,而那一轮明月,也高高地挂在了天空的正中,向着这太湖边,加起来十余万两军将士,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就在月亮蹦出乌云的那一瞬间,刚才还停滞不动的大旗,再一次高高地飘扬了起来,不过,这一回不再是扬向了北边,而是猛地向南方扬去,而一股子扑天盖地,几乎能把站着的人吹倒的强劲北风,越过这两万淮南军所站的位置,猛地吹向了火场中的刘元进所部。
刘元进在这一片巨大的火场之中,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了,他跳下了马,看向了一边的一具隋军“尸体”!这衣甲之上,已经被烧得一片焦黑,可是内里,却看不出半点人被烧死后所留下的焦炭,一阵风吹过,大片的草木灰纷纷扬起,带起了点点火星,在这夜空中摇荡着。
刘元进眼前一黑,几乎一口老血喷出,大叫一声:“不好,是草人,中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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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二章 烈火焚营
可是刘元进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个“啦”字在他的舌尖上打滚的时候,一大波的黑压压的箭雨,就从四面八方钻了进来,借着风势,这些弓箭飞过了超过平时一半以上的射程,足足地飞出了二百多步,从隋军的前营火场外,钻了进来,不少羽箭的尾部燃烧着,长了眼睛一样地倾泻在叛军的人群当中。
本来就缺少护甲的叛军士兵们,在这一波波的箭雨打击下,伤亡惨重,由于刮起了凶猛的北风,大火反过来吞噬起叛军的人马,本来跟着火势前进的三万多叛军,瞬间就被这熊熊的烈火所淹没,几乎叫都没有叫出一声,就生生地被掩埋在了火焰之中,惨叫之声惊天动地,甚至超过了那火焰燃烧的声音,还有那羽箭破空的声音,到处都是着了火的人在四处奔跑着,在地上翻滚着,惨号着,整个营地,方圆十余里内,如同